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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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雲瑯最後選擇了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梁陌和雲瑯一起坐在後座。
車開了一會，梁陌湊了過來，猝不及防地，摸了摸雲瑯的額頭。
摸完，梁陌疑惑， “沒發燒啊。”
“我不在的這些天，你經常這樣嗎”
雲瑯轉過臉去，離梁陌遠了點， “也沒有經常。”
梁陌捕捉到關鍵詞， “那就是好幾次”
梁陌說著，表情有些嚴肅， “雲瑯，你對自己的身體，就不能多在意一些”
話裏話外都是關切，連梁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雲瑯視線一頓，看向窗外，沒有回答。
到了醫院之後，梁陌本來打算陪著雲瑯的，快到診室門口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梁陌看了看手機屏幕顯示:孫吹風。
梁陌直接把電話掛了。
“梁陌。”雲瑯語氣很輕，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讓司機陪著我。”
梁陌不太放心， “我可以晚點去，你……”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雲瑯打斷他，勉強笑了笑， “你先走吧，我真的沒事。”
在雲瑯的再三要求下，梁陌妥協了。
梁陌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等司機過來，親眼看著司機和雲瑯進了診室，梁陌才離開。
診室裏，醫生開始記錄雲瑯的基本信息。
“是哪裏不舒服”
醫生問了幾句，雲瑯如實答了。
大概一兩分鐘後，醫生準備給雲瑯進行體查。
醫生讓雲瑯去病床上躺著，雲瑯卻突然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醫生，我不看病了，辛苦你了。”
診室裏，司機和醫生都驚訝了一下，只有雲瑯，拿著自己的東西，直接往外走。
司機很快跟了上去。
司機也不明白雲瑯為什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改變了主意，司機多問了幾句，但無論司機怎麽問，從醫院診室到停車場的那一段路上，雲瑯始終沒有開口。
直到上了車，雲瑯才說: “開車吧。”
司機更疑惑了， “雲總現在，是要回家嗎”
雲瑯長出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個令司機意想不到的答案。
“只過去不到10分鐘，梁陌應該沒走遠，你現在跟上去，還來得及。”
司機: “啊”
雲瑯閉了閉眼，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我說，讓你跟上梁陌，現在，立刻。”
另一邊，跟雲瑯想的差不多，梁陌出了醫院後，打了個電話，讓人接他去流光掠影。
接梁陌的車開走後沒多久，司機就把車開出了醫院，跟了上去。
雖然是周末，但不算太堵車，接梁陌的車幾乎是一路綠燈，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
梁陌下了車，往包廂裏走。
說起來，這孫吹風也真是的，說是感謝，不選個正式一些的場合，卻選擇了流光掠影。
總讓梁陌有種，要和孫吹風徹夜喝酒的錯覺。
進了包廂之後，梁陌很自然地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上，還沒開口，孫吹風一臉神秘莫測地拿出了一個U盤。
孫吹風把U盤放在桌上，沖梁陌笑了笑。
“喏，這是謝禮。”
-
司機開著車跟了梁陌一路，直到流光掠影的門口，才停了下來。
後座，雲瑯自己拉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也推開車門，說是要跟著雲瑯進去，被雲瑯拒絕了。
從梁陌今天出門前的刻意隱瞞開始，雲瑯就認定梁陌今天的出門沒那麽簡單。
只是這種事，沒必要讓更多人知道。
雲瑯畢竟，想給梁陌留些體面。
站在流光掠影的門口，雲瑯就仿佛嗅到了其間的酒氣，混著高級香水一起，令人作嘔。
越往裏走，這種混合的氣味就越重。
胃裏反酸，一陣陣翻騰。
雲瑯捂著嘴，整個人躲進角落，緩了緩。
餘光中，好像有什麽人端著酒走過。
雲瑯側過視線一看，看到了一張算是熟悉的臉。
不遠處，趙訶澤雙手捧著托盤經過。
角落昏暗，趙訶澤沒註意。
但在角落的雲瑯，卻把趙訶澤整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前天晚上客房的情景在雲瑯腦海中一閃而過，雲瑯定了定神，跟了過去。
與此同時，包廂裏，梁陌把U盤往孫吹風的方向推了推。
“你如果是要給我送錢，我暫時不缺錢，這種謝禮，我不需要。”
“不是錢。”孫吹風著重強調了一下， “你回去用電腦仔細看看吧，這U盤裏面，是孫氏集團的全部項目資料，剛好補上了上次，我給你的項目簡介。”
“哦”梁陌往沙發靠了靠， “你現在，不怕你爸揍你了”
“怕啊。”孫吹風看起來很實誠， “但是一聲兄弟大過天，你幫了我這麽多，我這謝禮，怎麽也要夠誠意才行啊。”
梁陌斜了孫吹風一眼， “拉倒吧，你不就是想先投誠，等以後你成了孫氏集團的掌權人，我們好進一步深入合作嗎”
孫吹風是什麽人，那可是和梁陌玩了很多年的朋友，梁陌能不了解孫吹風
話被梁陌戳破，孫吹風也不惱，只是笑了笑， “你都知道，就不要直言不諱了，總之這件事，你和我都有好處。”
孫吹風拿過梁陌開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梁陌盯著那U盤看了一會，也笑了笑。
門外，響起敲門聲。
孫吹風心情很好，讓人進來了，但等看清那人的樣子，孫吹風的笑僵在了臉上。
“我記得我們沒叫服務員，你來幹什麽”
孫吹風的聲音帶著點呵斥的意味，趙訶澤往他們這個方向走的腳步頓了一下，有點委屈， “我就是來……”
話沒說完，孫吹風騰的一下站起來， “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孫吹風站起來的時候，幅度太大，直接掀翻了趙訶澤手上的托盤。
托盤裏的酒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
酒液和碎片散在趙訶澤腳邊。
趙訶澤被帶得沒站穩，一個不小心，倒向了沙發。
沙發那頭，恰好。
是梁陌。
-
雲瑯一路跟著趙訶澤，一直到包廂外。
雲瑯眼看著趙訶澤進了包廂，許多猜測在心中來回地過，但雲瑯始終，沒法推開那扇門。
雲瑯想，如果一切只是誤會呢
如果那包廂裏沒有梁陌，只是雲瑯想多了呢
又或者，梁陌來酒吧，只是喝酒，什麽都沒有做呢
但當包廂裏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雲瑯小心翼翼地推開包廂門，在門縫中，見到梁陌懷裏的趙訶澤時……
一切猜測，在這一刻，具象地呈現。
包廂昏暗的燈光延伸到雲瑯眼底。
雲瑯攥了攥拳，不留一絲情面地，轉身離開。
包廂中的情況，也不比外面好多少。梁陌在趙訶澤摔倒那一瞬間，立馬就想把人推開，豈料孫吹風比梁陌更快，直接一把將趙訶澤拽了起來。
力度之大，疼得趙訶澤吸了一口冷氣。
“不好意思了梁陌。”孫吹風咬著牙，丟下一句。
沒等梁陌回答，孫吹風就把趙訶澤幾乎是連拖帶拽地帶出了包廂。
梁陌看著大開的包廂門，又看了看身前地面上，滿地的狼藉。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梁陌不耐煩地“嘖”一聲。
桌上，兩杯酒，一杯都沒喝。
梁陌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杯，一口，幹了。
下午出門沒看黃歷。
梁陌有些無奈。
不知道黃歷上是不是寫著:不宜出門，四個大字。
-
流光掠影今天屬實熱鬧。
先是梁陌過來，再是雲瑯來了又走，再就是，孫吹風拖著趙訶澤，直接從包廂，拖到了酒吧外面。
一路上，多少顧客和酒吧的工作人員看著。
大家以為兩人是吵架了，想幫忙，卻又不敢惹怒孫吹風，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趙訶澤被越拖越遠。
直到酒吧外，一處空曠的廣場，孫吹風才停下來。
松開手，孫吹風將趙訶澤一甩。
趙訶澤沒站穩，摔倒在地，手直接摔破了皮。
趙訶澤從小到大什麽時候被這樣對待過，嚇得眼眶通紅，止不住地哭。
“你還有臉哭”孫吹風蹲下來，拽著趙訶澤的手，按在趙訶澤的傷口上。
“上次，你對梁陌出手，我就警告過你，沒想到啊，是我警告得太溫柔了，你到現在還敢覬覦梁陌!”
“我……”趙訶澤疼得，哭得更大聲了， “我沒有覬覦他。”
“上次，是我鬼迷心竅跟孫先生合作，孫先生只跟我說會幫我，我不知道，他是要對梁少爺出手，那個藥，我以為，是讓梁少爺喝醉的，我才……”
回想兩個月前的事，不止是孫吹風，就連趙訶澤也覺得自己荒謬。
趙訶澤那個時候，大概是瘋了，他清楚自己和梁陌的身份差距，他原本不敢奢求什麽。
剛好那個時候，孫冊捷出現了。
孫冊捷的建議讓趙訶澤很心動，趙訶澤以為，只要梁陌喝醉了，他和梁陌就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他才會答應孫冊捷。
沒想到，後來事情敗露，孫冊捷直接讓人把他“請”去了別的城市。
整整兩個月，趙訶澤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明明梁陌是自己和姐姐的恩人，但是趙訶澤卻這麽對梁陌……
趙訶澤哭得喘不上氣來，一抽一抽地說: “我剛剛，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瓶酒，我想著，梁少爺喜歡喝。”
“我就想，跟他賠罪，道歉，我沒想過，再覬覦他。”
孫吹風按著趙訶澤的傷口，沒松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他，才會跟我哥合作”
趙訶澤委屈地點了點頭， “我是喜歡梁少爺……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他，你沒有，喜歡的人嗎你應該，知道我的感受吧”
“呵。”孫吹風冷笑一聲， “喜歡”
孫吹風更加用力地握緊了趙訶澤的手，看著趙訶澤的傷口滲出血，孫吹風才把疼得受不的趙訶澤從地上拉起來。
“那你知道，梁陌其實，有老婆嗎”
“什，什麽”趙訶澤一楞，眼淚從眼角滑落。
“什麽都不知道，就敢摻和這些事。”孫吹風桃花眼彎了彎，卻沒有一點笑意， “我有的時候在想，我是不是上輩子倒黴遇見了你。”
“可明明，很多年前，我不是這樣想的，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笑話我，只有你走到我身邊，跟我說沒關系……”
趙訶澤楞住了，眼神裏，是孫吹風所熟悉的懵懂疑惑。
“算了。”孫吹風嘆了口氣， “不記得就算了。”
“就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真真假假，我也都不在意。”
孫吹風空著的那只手，按著趙訶澤的肩，將人摟過來。
很用力。
趙訶澤幾乎快窒息了。
“不過，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孫吹風的手順著趙訶澤的肩往上，捏住了趙訶澤的脖子。
那雙桃花眼，第一次露出瘋狂的意味。
“如果，我是說如果，從今天起，再讓我發現，你去接近梁陌，或者別的男人……”
孫吹風捏住趙訶澤脖子的手陡然用力。
趙訶澤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我一定，親手……毀了你。”
————————
該說不說，我覺得孫吹風有點瘋批的潛質。
另外，梁陌全場大冤種稱號達成，梁·怨種·陌:誰懂真的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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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了一會，梁陌湊了過來，猝不及防地，摸了摸雲瑯的額頭。
摸完，梁陌疑惑， “沒發燒啊。”
“我不在的這些天，你經常這樣嗎”
雲瑯轉過臉去，離梁陌遠了點， “也沒有經常。”
梁陌捕捉到關鍵詞， “那就是好幾次”
梁陌說著，表情有些嚴肅， “雲瑯，你對自己的身體，就不能多在意一些”
話裏話外都是關切，連梁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雲瑯視線一頓，看向窗外，沒有回答。
到了醫院之後，梁陌本來打算陪著雲瑯的，快到診室門口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梁陌看了看手機屏幕顯示:孫吹風。
梁陌直接把電話掛了。
“梁陌。”雲瑯語氣很輕，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讓司機陪著我。”
梁陌不太放心， “我可以晚點去，你……”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雲瑯打斷他，勉強笑了笑， “你先走吧，我真的沒事。”
在雲瑯的再三要求下，梁陌妥協了。
梁陌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等司機過來，親眼看著司機和雲瑯進了診室，梁陌才離開。
診室裏，醫生開始記錄雲瑯的基本信息。
“是哪裏不舒服”
醫生問了幾句，雲瑯如實答了。
大概一兩分鐘後，醫生準備給雲瑯進行體查。
醫生讓雲瑯去病床上躺著，雲瑯卻突然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醫生，我不看病了，辛苦你了。”
診室裏，司機和醫生都驚訝了一下，只有雲瑯，拿著自己的東西，直接往外走。
司機很快跟了上去。
司機也不明白雲瑯為什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改變了主意，司機多問了幾句，但無論司機怎麽問，從醫院診室到停車場的那一段路上，雲瑯始終沒有開口。
直到上了車，雲瑯才說: “開車吧。”
司機更疑惑了， “雲總現在，是要回家嗎”
雲瑯長出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個令司機意想不到的答案。
“只過去不到10分鐘，梁陌應該沒走遠，你現在跟上去，還來得及。”
司機: “啊”
雲瑯閉了閉眼，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我說，讓你跟上梁陌，現在，立刻。”
另一邊，跟雲瑯想的差不多，梁陌出了醫院後，打了個電話，讓人接他去流光掠影。
接梁陌的車開走後沒多久，司機就把車開出了醫院，跟了上去。
雖然是周末，但不算太堵車，接梁陌的車幾乎是一路綠燈，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
梁陌下了車，往包廂裏走。
說起來，這孫吹風也真是的，說是感謝，不選個正式一些的場合，卻選擇了流光掠影。
總讓梁陌有種，要和孫吹風徹夜喝酒的錯覺。
進了包廂之後，梁陌很自然地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上，還沒開口，孫吹風一臉神秘莫測地拿出了一個U盤。
孫吹風把U盤放在桌上，沖梁陌笑了笑。
“喏，這是謝禮。”
-
司機開著車跟了梁陌一路，直到流光掠影的門口，才停了下來。
後座，雲瑯自己拉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也推開車門，說是要跟著雲瑯進去，被雲瑯拒絕了。
從梁陌今天出門前的刻意隱瞞開始，雲瑯就認定梁陌今天的出門沒那麽簡單。
只是這種事，沒必要讓更多人知道。
雲瑯畢竟，想給梁陌留些體面。
站在流光掠影的門口，雲瑯就仿佛嗅到了其間的酒氣，混著高級香水一起，令人作嘔。
越往裏走，這種混合的氣味就越重。
胃裏反酸，一陣陣翻騰。
雲瑯捂著嘴，整個人躲進角落，緩了緩。
餘光中，好像有什麽人端著酒走過。
雲瑯側過視線一看，看到了一張算是熟悉的臉。
不遠處，趙訶澤雙手捧著托盤經過。
角落昏暗，趙訶澤沒註意。
但在角落的雲瑯，卻把趙訶澤整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前天晚上客房的情景在雲瑯腦海中一閃而過，雲瑯定了定神，跟了過去。
與此同時，包廂裏，梁陌把U盤往孫吹風的方向推了推。
“你如果是要給我送錢，我暫時不缺錢，這種謝禮，我不需要。”
“不是錢。”孫吹風著重強調了一下， “你回去用電腦仔細看看吧，這U盤裏面，是孫氏集團的全部項目資料，剛好補上了上次，我給你的項目簡介。”
“哦”梁陌往沙發靠了靠， “你現在，不怕你爸揍你了”
“怕啊。”孫吹風看起來很實誠， “但是一聲兄弟大過天，你幫了我這麽多，我這謝禮，怎麽也要夠誠意才行啊。”
梁陌斜了孫吹風一眼， “拉倒吧，你不就是想先投誠，等以後你成了孫氏集團的掌權人，我們好進一步深入合作嗎”
孫吹風是什麽人，那可是和梁陌玩了很多年的朋友，梁陌能不了解孫吹風
話被梁陌戳破，孫吹風也不惱，只是笑了笑， “你都知道，就不要直言不諱了，總之這件事，你和我都有好處。”
孫吹風拿過梁陌開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梁陌盯著那U盤看了一會，也笑了笑。
門外，響起敲門聲。
孫吹風心情很好，讓人進來了，但等看清那人的樣子，孫吹風的笑僵在了臉上。
“我記得我們沒叫服務員，你來幹什麽”
孫吹風的聲音帶著點呵斥的意味，趙訶澤往他們這個方向走的腳步頓了一下，有點委屈， “我就是來……”
話沒說完，孫吹風騰的一下站起來， “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孫吹風站起來的時候，幅度太大，直接掀翻了趙訶澤手上的托盤。
托盤裏的酒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
酒液和碎片散在趙訶澤腳邊。
趙訶澤被帶得沒站穩，一個不小心，倒向了沙發。
沙發那頭，恰好。
是梁陌。
-
雲瑯一路跟著趙訶澤，一直到包廂外。
雲瑯眼看著趙訶澤進了包廂，許多猜測在心中來回地過，但雲瑯始終，沒法推開那扇門。
雲瑯想，如果一切只是誤會呢
如果那包廂裏沒有梁陌，只是雲瑯想多了呢
又或者，梁陌來酒吧，只是喝酒，什麽都沒有做呢
但當包廂裏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雲瑯小心翼翼地推開包廂門，在門縫中，見到梁陌懷裏的趙訶澤時……
一切猜測，在這一刻，具象地呈現。
包廂昏暗的燈光延伸到雲瑯眼底。
雲瑯攥了攥拳，不留一絲情面地，轉身離開。
包廂中的情況，也不比外面好多少。梁陌在趙訶澤摔倒那一瞬間，立馬就想把人推開，豈料孫吹風比梁陌更快，直接一把將趙訶澤拽了起來。
力度之大，疼得趙訶澤吸了一口冷氣。
“不好意思了梁陌。”孫吹風咬著牙，丟下一句。
沒等梁陌回答，孫吹風就把趙訶澤幾乎是連拖帶拽地帶出了包廂。
梁陌看著大開的包廂門，又看了看身前地面上，滿地的狼藉。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梁陌不耐煩地“嘖”一聲。
桌上，兩杯酒，一杯都沒喝。
梁陌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杯，一口，幹了。
下午出門沒看黃歷。
梁陌有些無奈。
不知道黃歷上是不是寫著:不宜出門，四個大字。
-
流光掠影今天屬實熱鬧。
先是梁陌過來，再是雲瑯來了又走，再就是，孫吹風拖著趙訶澤，直接從包廂，拖到了酒吧外面。
一路上，多少顧客和酒吧的工作人員看著。
大家以為兩人是吵架了，想幫忙，卻又不敢惹怒孫吹風，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趙訶澤被越拖越遠。
直到酒吧外，一處空曠的廣場，孫吹風才停下來。
松開手，孫吹風將趙訶澤一甩。
趙訶澤沒站穩，摔倒在地，手直接摔破了皮。
趙訶澤從小到大什麽時候被這樣對待過，嚇得眼眶通紅，止不住地哭。
“你還有臉哭”孫吹風蹲下來，拽著趙訶澤的手，按在趙訶澤的傷口上。
“上次，你對梁陌出手，我就警告過你，沒想到啊，是我警告得太溫柔了，你到現在還敢覬覦梁陌!”
“我……”趙訶澤疼得，哭得更大聲了， “我沒有覬覦他。”
“上次，是我鬼迷心竅跟孫先生合作，孫先生只跟我說會幫我，我不知道，他是要對梁少爺出手，那個藥，我以為，是讓梁少爺喝醉的，我才……”
回想兩個月前的事，不止是孫吹風，就連趙訶澤也覺得自己荒謬。
趙訶澤那個時候，大概是瘋了，他清楚自己和梁陌的身份差距，他原本不敢奢求什麽。
剛好那個時候，孫冊捷出現了。
孫冊捷的建議讓趙訶澤很心動，趙訶澤以為，只要梁陌喝醉了，他和梁陌就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他才會答應孫冊捷。
沒想到，後來事情敗露，孫冊捷直接讓人把他“請”去了別的城市。
整整兩個月，趙訶澤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明明梁陌是自己和姐姐的恩人，但是趙訶澤卻這麽對梁陌……
趙訶澤哭得喘不上氣來，一抽一抽地說: “我剛剛，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瓶酒，我想著，梁少爺喜歡喝。”
“我就想，跟他賠罪，道歉，我沒想過，再覬覦他。”
孫吹風按著趙訶澤的傷口，沒松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他，才會跟我哥合作”
趙訶澤委屈地點了點頭， “我是喜歡梁少爺……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他，你沒有，喜歡的人嗎你應該，知道我的感受吧”
“呵。”孫吹風冷笑一聲， “喜歡”
孫吹風更加用力地握緊了趙訶澤的手，看著趙訶澤的傷口滲出血，孫吹風才把疼得受不的趙訶澤從地上拉起來。
“那你知道，梁陌其實，有老婆嗎”
“什，什麽”趙訶澤一楞，眼淚從眼角滑落。
“什麽都不知道，就敢摻和這些事。”孫吹風桃花眼彎了彎，卻沒有一點笑意， “我有的時候在想，我是不是上輩子倒黴遇見了你。”
“可明明，很多年前，我不是這樣想的，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笑話我，只有你走到我身邊，跟我說沒關系……”
趙訶澤楞住了，眼神裏，是孫吹風所熟悉的懵懂疑惑。
“算了。”孫吹風嘆了口氣， “不記得就算了。”
“就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真真假假，我也都不在意。”
孫吹風空著的那只手，按著趙訶澤的肩，將人摟過來。
很用力。
趙訶澤幾乎快窒息了。
“不過，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孫吹風的手順著趙訶澤的肩往上，捏住了趙訶澤的脖子。
那雙桃花眼，第一次露出瘋狂的意味。
“如果，我是說如果，從今天起，再讓我發現，你去接近梁陌，或者別的男人……”
孫吹風捏住趙訶澤脖子的手陡然用力。
趙訶澤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我一定，親手……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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