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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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趙訶澤一臉驚訝地看著王潛，“你不是應該跟著孫大少爺的嗎？你怎麽在這裏？”
王潛本來就被梁陌的態度搞得心煩，現在更加不耐煩，幾乎是在吼了，“我在不在這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少爺喝醉了，你們酒吧沒有醒酒的東西嗎？”
“我……”趙訶澤被嚇了一跳，又看見王潛擠著眉沖他使眼色。
趙訶澤似乎明白了什麽，“那我先把梁少爺扶進包廂吧。”
趙訶澤用了點力，想把梁陌往裏推，但梁陌突然掙紮了起來。
頭疼得厲害，梁陌根本看不清現在扶他的人是誰，只是迷迷糊糊記得自己要往外走。
“你離我遠一點！”
梁陌把趙訶澤推開了，僅存的理智讓梁陌嗅到了這個地方的不安全。
梁陌伸手使勁拍了拍頭，恢覆了一絲清醒後，他立刻往外面跑去。
轉變發生得太快，趙訶澤和王潛都沒反應過來。
王潛氣得一跺腳，“你幹什麽，追啊！”
趙訶澤被王潛吼得一抖，他盯著王潛盒子裏的鏡頭，表情有些覆雜，但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追了出去。
流光掠影中光線很暗，過道也多，梁陌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往門口跑。
而身後，趙訶澤拐過幾個轉角，追了上來。
“梁先生，您小心點，別摔了！”趙訶澤一邊喊，一邊伸手去夠梁陌的衣角。
眼看著就要碰到梁陌，忽然，一只大手包了過來。
一抓，一攬。
趙訶澤被人緊緊鎖在懷裏。
趙訶澤驚魂未定，擡頭，看見孫吹風怒氣沖沖的一張臉。
“孫先生？”
轉角處，鏡頭一晃。
原本跟在趙訶澤身後的王潛見勢不妙，躲進了昏暗地帶。
所有人站定的那一刻，流光掠影中香風陣陣，從鼻尖飄過。
上好的調香。
梁陌卻莫名覺得惡心。
香味從鼻翼進入，催動他心中的燥熱，由內而外。
有那麽一瞬間，梁陌都快忘了，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
直到迎面的冷風吹來，梁陌依稀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避無可避，撞進那人的懷裏。
“梁陌？”
熟悉的聲音，梁陌迷迷糊糊地擡起頭。
那時的雲瑯站在門口，身後的雨磅礴，嘈雜，濺起的雨滴散落在雲瑯腳邊。
雲瑯浸入渾身的雨霧。
像在發光。
“你怎麽了？”雲瑯單手捧著梁陌的臉。
酒氣襲來，雲瑯皺著眉，下意識地松開手。
某些記憶如毒蛇一樣纏繞過來，讓雲瑯不得不在原地怔楞了一秒。
“你……”梁陌想說話來著，一開口，喉嚨幹澀得厲害，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咳咳……”
梁陌的咳嗽聲逼得雲瑯回過神，之前松開的手，雲瑯咬了咬牙，還是貼上了梁陌的臉。
“你是喝醉了嗎？”雲瑯嗅到酒氣，忍著不適問。
梁陌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司機這時撐著傘下了車提醒：“雲總，雨越下越大了，少爺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您還是帶他上車吧。”
“那好吧。”雲瑯長出了一口氣，和司機一起把梁陌扶上了車。
上了車之後，梁陌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蜷在後座。
雲瑯伸手碰了碰梁陌的額頭，滾燙得厲害。
“這麽燙？”雲瑯有些不可思議。
像是醉了，又像是發高燒，梁陌今天在酒吧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雲瑯輕輕拍了拍梁陌的背，另一只手拿出手機導航，查了一下附近的醫院路況，幾乎都是醒目的一片紅。
這種情況下，如果請家庭醫生或者去醫院都會堵車……
算了。
雲瑯單手抵著梁陌的側臉，“現在這個天氣，我只能帶你回家，你忍一忍。我記得你房間裏有退燒藥，等你吃了藥，雨小一點，我就帶你去醫院。”
梁陌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順著雲瑯的動作貼上了雲瑯的掌心。
滾燙的熱度從指尖傳來，雲瑯試著抽了抽手。
紋絲不動。
“你這是……太熱了嗎？”雲瑯微微睜大雙眼，耳垂詭異地紅了起來。
梁陌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暧昧。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過去，還以為梁陌在吻雲瑯的掌心。
“熱……”梁陌低聲呢喃了一句。
他本該覺得燥熱的。
但貼著雲瑯的掌心，又好像是及時給予了一杯冰水。
近在咫尺的冰晶雪蓮……
梁陌用鼻尖在雲瑯掌心蹭了一下，搖頭，“冷。”
“到底是熱還是冷啊？”雲瑯用力將手抽了出來，收回手的那一刻，雲瑯覺得指尖殘留的一絲熱度都快燒上自己的臉了。
真是……
雲瑯偷偷側了側視線，發現司機一臉嚴肅，註意力全在前方。
還好沒看見。
雲瑯松了口氣。
身旁，梁陌缺少了冰源，眉峰有些痛苦地皺起。
雲瑯從沒看見過梁陌這種模樣，也跟著皺了皺眉。
糾結了一會，雲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低下頭，湊了過去。
用額頭，貼著梁陌的額頭。
他原本只是想讓梁陌舒服一點，沒想到這一貼，梁陌順著他的動作，視線上揚。
眼神交匯的那一瞬間，雲瑯看到了梁陌眼裏赤裸裸的欲。望。
那種欲。望，雲瑯再清楚不過了。
雲瑯動作一怔，立刻跟梁陌拉開了距離。
但心……卻跳得很厲害。
如擂鼓一般。
-
另一邊，梁陌離開流光掠影之後，流光掠影的情況倒算是穩定。
孫吹風眼看著梁陌被雲瑯帶走，稍稍放了點心，低下頭，看見自己懷裏的這位，放下去的心又揪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麽人看見之後，孫吹風把趙訶澤拉進了一個包廂。
“嘭”的一聲，門被人關了。
孫吹風滿是怒氣的聲音在包廂內響起，“趙訶澤，你是傻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哥是什麽人？你跟他合作，你腦子有病吧！”
孫吹風實在太氣，口不擇言，把趙訶澤嚇得直發抖。
罵了一連串，孫吹風註意到趙訶澤的表情，心中的氣性好像被什麽東西扼住了，突然就發不出來了。
“餵。”孫吹風無奈地推了推趙訶澤，“你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梁陌，他是梁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我哥，現在管著孫氏集團。”
“你幫我哥，對梁陌出手，要是被梁氏集團……不，要是被梁陌的爸媽知道，你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你圖什麽啊？”
如果現在手邊有一塊磚的話，孫吹風真的很想往趙訶澤的腦袋上拍一下，讓他清醒清醒。
只可惜，趙訶澤似乎還不太領情。
趙訶澤深吸了幾口氣，平覆了心情之後，他離孫吹風遠了一點，說：“孫先生，我們不過是前幾天見了幾次，你沒必要幹涉我的私事吧？”
“你……”孫吹風聽趙訶澤語氣中，還有些咬牙切齒，他驚訝地說：“你是覺得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嗎？”
“孫先生！”趙訶澤羞憤地擡高了聲音。
看著孫吹風詫異的表情，趙訶澤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一樣，轉過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孫吹風更無奈了，“趙訶澤，你仔細想想，我們不只是前幾天見過，在很早之前，我們就認識了，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趙訶澤用餘光看了孫吹風一眼，但只是一眼，就錯開了視線。
“孫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認錯人了。”
趙訶澤冷漠的聲音和開門聲同時響起。
孫吹風站在原地，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很久，孫吹風才回過神。
他踢了踢腳邊的空酒瓶，“我記得他，但他不記得我……”
孫吹風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還沒點，就被他氣得扔到地上踩了一遍。
“靠！這什麽狗血情節！”
孫吹風狠狠地踩著那根煙，直到那煙被碾壓得認不出來原來的形狀。
孫吹風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實在不太順心。
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梁陌沒有出什麽事，安全地被雲瑯接了回去。
不過看梁陌當時的表情……
孫吹風轉過頭，若有所思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順著那個方向一直延伸，瓢潑大雨之後，梁家的車開進了停車場。
來回一個半小時。
雲瑯終於，把梁陌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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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趙訶澤一臉驚訝地看著王潛，“你不是應該跟著孫大少爺的嗎？你怎麽在這裏？”
王潛本來就被梁陌的態度搞得心煩，現在更加不耐煩，幾乎是在吼了，“我在不在這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少爺喝醉了，你們酒吧沒有醒酒的東西嗎？”
“我……”趙訶澤被嚇了一跳，又看見王潛擠著眉沖他使眼色。
趙訶澤似乎明白了什麽，“那我先把梁少爺扶進包廂吧。”
趙訶澤用了點力，想把梁陌往裏推，但梁陌突然掙紮了起來。
頭疼得厲害，梁陌根本看不清現在扶他的人是誰，只是迷迷糊糊記得自己要往外走。
“你離我遠一點！”
梁陌把趙訶澤推開了，僅存的理智讓梁陌嗅到了這個地方的不安全。
梁陌伸手使勁拍了拍頭，恢覆了一絲清醒後，他立刻往外面跑去。
轉變發生得太快，趙訶澤和王潛都沒反應過來。
王潛氣得一跺腳，“你幹什麽，追啊！”
趙訶澤被王潛吼得一抖，他盯著王潛盒子裏的鏡頭，表情有些覆雜，但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追了出去。
流光掠影中光線很暗，過道也多，梁陌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往門口跑。
而身後，趙訶澤拐過幾個轉角，追了上來。
“梁先生，您小心點，別摔了！”趙訶澤一邊喊，一邊伸手去夠梁陌的衣角。
眼看著就要碰到梁陌，忽然，一只大手包了過來。
一抓，一攬。
趙訶澤被人緊緊鎖在懷裏。
趙訶澤驚魂未定，擡頭，看見孫吹風怒氣沖沖的一張臉。
“孫先生？”
轉角處，鏡頭一晃。
原本跟在趙訶澤身後的王潛見勢不妙，躲進了昏暗地帶。
所有人站定的那一刻，流光掠影中香風陣陣，從鼻尖飄過。
上好的調香。
梁陌卻莫名覺得惡心。
香味從鼻翼進入，催動他心中的燥熱，由內而外。
有那麽一瞬間，梁陌都快忘了，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
直到迎面的冷風吹來，梁陌依稀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避無可避，撞進那人的懷裏。
“梁陌？”
熟悉的聲音，梁陌迷迷糊糊地擡起頭。
那時的雲瑯站在門口，身後的雨磅礴，嘈雜，濺起的雨滴散落在雲瑯腳邊。
雲瑯浸入渾身的雨霧。
像在發光。
“你怎麽了？”雲瑯單手捧著梁陌的臉。
酒氣襲來，雲瑯皺著眉，下意識地松開手。
某些記憶如毒蛇一樣纏繞過來，讓雲瑯不得不在原地怔楞了一秒。
“你……”梁陌想說話來著，一開口，喉嚨幹澀得厲害，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咳咳……”
梁陌的咳嗽聲逼得雲瑯回過神，之前松開的手，雲瑯咬了咬牙，還是貼上了梁陌的臉。
“你是喝醉了嗎？”雲瑯嗅到酒氣，忍著不適問。
梁陌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司機這時撐著傘下了車提醒：“雲總，雨越下越大了，少爺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您還是帶他上車吧。”
“那好吧。”雲瑯長出了一口氣，和司機一起把梁陌扶上了車。
上了車之後，梁陌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蜷在後座。
雲瑯伸手碰了碰梁陌的額頭，滾燙得厲害。
“這麽燙？”雲瑯有些不可思議。
像是醉了，又像是發高燒，梁陌今天在酒吧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雲瑯輕輕拍了拍梁陌的背，另一只手拿出手機導航，查了一下附近的醫院路況，幾乎都是醒目的一片紅。
這種情況下，如果請家庭醫生或者去醫院都會堵車……
算了。
雲瑯單手抵著梁陌的側臉，“現在這個天氣，我只能帶你回家，你忍一忍。我記得你房間裏有退燒藥，等你吃了藥，雨小一點，我就帶你去醫院。”
梁陌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順著雲瑯的動作貼上了雲瑯的掌心。
滾燙的熱度從指尖傳來，雲瑯試著抽了抽手。
紋絲不動。
“你這是……太熱了嗎？”雲瑯微微睜大雙眼，耳垂詭異地紅了起來。
梁陌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暧昧。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過去，還以為梁陌在吻雲瑯的掌心。
“熱……”梁陌低聲呢喃了一句。
他本該覺得燥熱的。
但貼著雲瑯的掌心，又好像是及時給予了一杯冰水。
近在咫尺的冰晶雪蓮……
梁陌用鼻尖在雲瑯掌心蹭了一下，搖頭，“冷。”
“到底是熱還是冷啊？”雲瑯用力將手抽了出來，收回手的那一刻，雲瑯覺得指尖殘留的一絲熱度都快燒上自己的臉了。
真是……
雲瑯偷偷側了側視線，發現司機一臉嚴肅，註意力全在前方。
還好沒看見。
雲瑯松了口氣。
身旁，梁陌缺少了冰源，眉峰有些痛苦地皺起。
雲瑯從沒看見過梁陌這種模樣，也跟著皺了皺眉。
糾結了一會，雲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低下頭，湊了過去。
用額頭，貼著梁陌的額頭。
他原本只是想讓梁陌舒服一點，沒想到這一貼，梁陌順著他的動作，視線上揚。
眼神交匯的那一瞬間，雲瑯看到了梁陌眼裏赤裸裸的欲。望。
那種欲。望，雲瑯再清楚不過了。
雲瑯動作一怔，立刻跟梁陌拉開了距離。
但心……卻跳得很厲害。
如擂鼓一般。
-
另一邊，梁陌離開流光掠影之後，流光掠影的情況倒算是穩定。
孫吹風眼看著梁陌被雲瑯帶走，稍稍放了點心，低下頭，看見自己懷裏的這位，放下去的心又揪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麽人看見之後，孫吹風把趙訶澤拉進了一個包廂。
“嘭”的一聲，門被人關了。
孫吹風滿是怒氣的聲音在包廂內響起，“趙訶澤，你是傻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哥是什麽人？你跟他合作，你腦子有病吧！”
孫吹風實在太氣，口不擇言，把趙訶澤嚇得直發抖。
罵了一連串，孫吹風註意到趙訶澤的表情，心中的氣性好像被什麽東西扼住了，突然就發不出來了。
“餵。”孫吹風無奈地推了推趙訶澤，“你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梁陌，他是梁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我哥，現在管著孫氏集團。”
“你幫我哥，對梁陌出手，要是被梁氏集團……不，要是被梁陌的爸媽知道，你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你圖什麽啊？”
如果現在手邊有一塊磚的話，孫吹風真的很想往趙訶澤的腦袋上拍一下，讓他清醒清醒。
只可惜，趙訶澤似乎還不太領情。
趙訶澤深吸了幾口氣，平覆了心情之後，他離孫吹風遠了一點，說：“孫先生，我們不過是前幾天見了幾次，你沒必要幹涉我的私事吧？”
“你……”孫吹風聽趙訶澤語氣中，還有些咬牙切齒，他驚訝地說：“你是覺得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嗎？”
“孫先生！”趙訶澤羞憤地擡高了聲音。
看著孫吹風詫異的表情，趙訶澤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一樣，轉過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孫吹風更無奈了，“趙訶澤，你仔細想想，我們不只是前幾天見過，在很早之前，我們就認識了，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趙訶澤用餘光看了孫吹風一眼，但只是一眼，就錯開了視線。
“孫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認錯人了。”
趙訶澤冷漠的聲音和開門聲同時響起。
孫吹風站在原地，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很久，孫吹風才回過神。
他踢了踢腳邊的空酒瓶，“我記得他，但他不記得我……”
孫吹風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還沒點，就被他氣得扔到地上踩了一遍。
“靠！這什麽狗血情節！”
孫吹風狠狠地踩著那根煙，直到那煙被碾壓得認不出來原來的形狀。
孫吹風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實在不太順心。
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梁陌沒有出什麽事，安全地被雲瑯接了回去。
不過看梁陌當時的表情……
孫吹風轉過頭，若有所思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順著那個方向一直延伸，瓢潑大雨之後，梁家的車開進了停車場。
來回一個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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