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賤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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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賤妾
裏室之內安靜非常，只有虞玥粗重的喘息聲。
她目眥欲裂地看著沈黯，怒氣仿佛從每個毛孔裏散發出來。
沈黯手握成拳，一貫高傲的他卻垂著頭，心臟緊緊擰在一起，愧疚又自責，不敢與之對視。
“老身看今後誰敢踐踏欺負小虞氏，老身今日話就撂這兒了，若是誰膽敢再欺負她，那就是欺負老身！”
太皇太後勾住虞玥的手，警告地掃視了葉季汝和沈黯。
“我也是！”
“我也是！”
鎮國公老夫人和安國公老夫人一同說道，紛紛叉腰站到了虞玥的左右兩側。
葉季汝看得咬牙切齒，氣憤不甘又嫉妒。
憑什麼虞玥能夠得到一眾貴人的偏袒和愛護，憑什麼虞玥能讓阿黯念念不忘，憑什麼！
心中狂風大作，葉季汝面上卻不敢造次，只能緊緊咬著後槽牙。
看著一眾貴人施壓，沈黯額上布起密密麻麻的細汗，明明是涼爽的天氣，卻是異常炎熱壓迫，讓人呼吸困難。
特別是少女失望淡漠的神色，似利刃狠狠紮在心上。
“玥兒，你聽我解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千刀萬剮不足為惜。可是我和季汝當真是誤會，我昨日喝醉了酒，才引發這一切荒唐的事情，都是我的——”
沈黯焦急地解釋著，唇舌幹裂，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冷冷打斷。
“夠了！沈黯，你當真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很好騙嗎？為什麼別人喝醉酒不會如此荒唐，你就會？為什麼你荒唐的對象是她，不是別人？為什麼你們荒唐的地點偏偏是我的沈芳閣？”
連續的三個質問，逼得沈黯無話可說。
他著急地看著虞玥，卻說不出一個字。
頃刻之後，虞玥冷笑幾聲。
“既然事已發生，那便賜定安郡主一個名份吧，擇日便成親。”
此話一出，床榻上的葉季汝眸光一亮，不受控制地燃起希望。
沈黯卻是眉頭緊擰，不敢相信地盯著虞玥，“你……你說什麼？”
虞玥冷漠道：“我說你們擇日便把親成了，你也好給定安縣主一個名份。”
自己的妻子親口說出讓自己和別的女子成親。
沈黯心情覆雜，不是滋味。
“怎麼？你不願意給季汝妹妹一個名分嗎？”
虞玥撫了撫鬢角，質問道。
床帳之中的葉季汝看著沈黯糾結的神情，心中刺痛。
她訥訥喊道：“阿黯……”
這個年代裏，女子名節大於天。
若是女子沒了清白，還沒人要，以後十有八九是不會有人家再願意婚娶了。
除此之外，女子還要遭受來自無數人的謾罵與嘲諷，以後日子只會更艱難。
迫於壓力，也迫於對葉季汝清白的負責。
沈黯遲疑片刻後，緩緩道：“擇日便成親。”
男聲落下，葉季汝稍微好受了些，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此次的荒唐糾紛便這樣結束了，太皇太後幾人罵罵嚷嚷地回了宮。
沈黯因為心生愧疚，便主動提出給虞玥再另擇一處院落。
虞玥也當然不客氣，選了一處還算不錯的院落，裝橫寢具也統統選了最貴重的，花了沈黯將近半年的俸祿。
搬到那處院子後，院落也命名為沈芳閣。
同時，在虞玥的特意傳播下。
沈黯和葉季汝的事情也傳開了，甚至成為了京都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連茶坊裏說書的都津津樂道。
在太皇太後一眾人的故意議論中，貴人們也知道了沈黯和葉季汝的茍且之事，紛紛鄙夷不屑。
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越在意門當戶對，而沈黯頭腦不清楚，冷落門當戶對的正室，寵愛一個不知底細的商家女，寵妾滅妻，著實可笑。
在這樣的情況下，葉季汝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想要的是世人都羨慕祝福她和阿黯的成親，而不是如今像個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嫌惡。
在這樣的哀愁中，清羽齋陷入了一種低迷的氣氛。
好在幾日後，便傳來了沈老夫人的傳召，說是去商量婚事。
春雨忙拍了拍葉季汝的背，作為安撫，“小姐，您也莫要憂思過度，至少您完成了心願，嫁給了侯爺。”
葉季汝輕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也覺得是如此，便撐著嘴角強笑。
“也是。”
在春雨的妙手打理下，葉季汝氣色紅潤了不少，這才準備去見沈老夫人。
到了沈府正廳，葉季汝才看到虞玥也在此。
不同平日的清麗隨意，她今日發髻高挽，頭上斜斜飾以碧蘭棱花雙合玉簪，穿著深色肅然的宮裳，莊嚴肅穆。
虞玥坐在沈老夫人旁邊的首位，神情傲然，全身透著當家主母的做派。
葉季汝眼睫微顫，果然人都是勢力的，不過是進宮出了次風頭，虞玥從過去的下側位，便坐上了如今沈老夫人的右首位。
看到葉季汝來了，沈老夫人面色沈了沈，“今日叫你來，是和你說你和黯兒的婚事。”
葉季汝站在正廳中間，乖順地應道：“是。”
“既然你身為一個女子都不要臉面，好意思與黯兒做了那事，這親便是一定要成的。”
沈老夫人不茍言笑，有意挖苦。
作為過來人，她自是知道葉季汝那些心思和設計，她過去能夠容忍她，不過是覺得多個妾身，也好給黯兒解悶，為沈府開枝散葉。
可是如今，她發現，葉季汝這個女子想要的太多，總是跳腳，就像宮宴上，自作主張獻藝。
她想要的是個乖順、繁衍沈府後代的工具。
而不是一個主意很多，自以為是的戲子。
葉季汝聽到這番嘲諷，自是聽出了沈老夫人的不情願。
她手指緊緊扣著手心，告訴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一定要忍。
“謹聽老夫人安排。”
沈老夫人冷嗤一聲，“這可不是我安排，虞氏才是沈府的當家主母，又是黯兒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古夫君添房，都是正室夫人安排，你這事是虞氏負責。”
一聽到“虞氏”兩個字，葉季汝心猛然一跳，再擡頭看到虞玥皮笑肉不笑的臉嘴，葉季汝倏然生懼。
“季汝妹妹，既然你和夫君都有了夫妻之實，那成親肯定是必然之事。”
虞玥看著葉季汝，輕輕勾唇。
“你不是想要名份嗎？那就賜你為夫君的賤妾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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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室之內安靜非常，只有虞玥粗重的喘息聲。
她目眥欲裂地看著沈黯，怒氣仿佛從每個毛孔裏散發出來。
沈黯手握成拳，一貫高傲的他卻垂著頭，心臟緊緊擰在一起，愧疚又自責，不敢與之對視。
“老身看今後誰敢踐踏欺負小虞氏，老身今日話就撂這兒了，若是誰膽敢再欺負她，那就是欺負老身！”
太皇太後勾住虞玥的手，警告地掃視了葉季汝和沈黯。
“我也是！”
“我也是！”
鎮國公老夫人和安國公老夫人一同說道，紛紛叉腰站到了虞玥的左右兩側。
葉季汝看得咬牙切齒，氣憤不甘又嫉妒。
憑什麼虞玥能夠得到一眾貴人的偏袒和愛護，憑什麼虞玥能讓阿黯念念不忘，憑什麼！
心中狂風大作，葉季汝面上卻不敢造次，只能緊緊咬著後槽牙。
看著一眾貴人施壓，沈黯額上布起密密麻麻的細汗，明明是涼爽的天氣，卻是異常炎熱壓迫，讓人呼吸困難。
特別是少女失望淡漠的神色，似利刃狠狠紮在心上。
“玥兒，你聽我解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千刀萬剮不足為惜。可是我和季汝當真是誤會，我昨日喝醉了酒，才引發這一切荒唐的事情，都是我的——”
沈黯焦急地解釋著，唇舌幹裂，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冷冷打斷。
“夠了！沈黯，你當真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很好騙嗎？為什麼別人喝醉酒不會如此荒唐，你就會？為什麼你荒唐的對象是她，不是別人？為什麼你們荒唐的地點偏偏是我的沈芳閣？”
連續的三個質問，逼得沈黯無話可說。
他著急地看著虞玥，卻說不出一個字。
頃刻之後，虞玥冷笑幾聲。
“既然事已發生，那便賜定安郡主一個名份吧，擇日便成親。”
此話一出，床榻上的葉季汝眸光一亮，不受控制地燃起希望。
沈黯卻是眉頭緊擰，不敢相信地盯著虞玥，“你……你說什麼？”
虞玥冷漠道：“我說你們擇日便把親成了，你也好給定安縣主一個名份。”
自己的妻子親口說出讓自己和別的女子成親。
沈黯心情覆雜，不是滋味。
“怎麼？你不願意給季汝妹妹一個名分嗎？”
虞玥撫了撫鬢角，質問道。
床帳之中的葉季汝看著沈黯糾結的神情，心中刺痛。
她訥訥喊道：“阿黯……”
這個年代裏，女子名節大於天。
若是女子沒了清白，還沒人要，以後十有八九是不會有人家再願意婚娶了。
除此之外，女子還要遭受來自無數人的謾罵與嘲諷，以後日子只會更艱難。
迫於壓力，也迫於對葉季汝清白的負責。
沈黯遲疑片刻後，緩緩道：“擇日便成親。”
男聲落下，葉季汝稍微好受了些，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此次的荒唐糾紛便這樣結束了，太皇太後幾人罵罵嚷嚷地回了宮。
沈黯因為心生愧疚，便主動提出給虞玥再另擇一處院落。
虞玥也當然不客氣，選了一處還算不錯的院落，裝橫寢具也統統選了最貴重的，花了沈黯將近半年的俸祿。
搬到那處院子後，院落也命名為沈芳閣。
同時，在虞玥的特意傳播下。
沈黯和葉季汝的事情也傳開了，甚至成為了京都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連茶坊裏說書的都津津樂道。
在太皇太後一眾人的故意議論中，貴人們也知道了沈黯和葉季汝的茍且之事，紛紛鄙夷不屑。
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越在意門當戶對，而沈黯頭腦不清楚，冷落門當戶對的正室，寵愛一個不知底細的商家女，寵妾滅妻，著實可笑。
在這樣的情況下，葉季汝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想要的是世人都羨慕祝福她和阿黯的成親，而不是如今像個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嫌惡。
在這樣的哀愁中，清羽齋陷入了一種低迷的氣氛。
好在幾日後，便傳來了沈老夫人的傳召，說是去商量婚事。
春雨忙拍了拍葉季汝的背，作為安撫，“小姐，您也莫要憂思過度，至少您完成了心願，嫁給了侯爺。”
葉季汝輕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也覺得是如此，便撐著嘴角強笑。
“也是。”
在春雨的妙手打理下，葉季汝氣色紅潤了不少，這才準備去見沈老夫人。
到了沈府正廳，葉季汝才看到虞玥也在此。
不同平日的清麗隨意，她今日發髻高挽，頭上斜斜飾以碧蘭棱花雙合玉簪，穿著深色肅然的宮裳，莊嚴肅穆。
虞玥坐在沈老夫人旁邊的首位，神情傲然，全身透著當家主母的做派。
葉季汝眼睫微顫，果然人都是勢力的，不過是進宮出了次風頭，虞玥從過去的下側位，便坐上了如今沈老夫人的右首位。
看到葉季汝來了，沈老夫人面色沈了沈，“今日叫你來，是和你說你和黯兒的婚事。”
葉季汝站在正廳中間，乖順地應道：“是。”
“既然你身為一個女子都不要臉面，好意思與黯兒做了那事，這親便是一定要成的。”
沈老夫人不茍言笑，有意挖苦。
作為過來人，她自是知道葉季汝那些心思和設計，她過去能夠容忍她，不過是覺得多個妾身，也好給黯兒解悶，為沈府開枝散葉。
可是如今，她發現，葉季汝這個女子想要的太多，總是跳腳，就像宮宴上，自作主張獻藝。
她想要的是個乖順、繁衍沈府後代的工具。
而不是一個主意很多，自以為是的戲子。
葉季汝聽到這番嘲諷，自是聽出了沈老夫人的不情願。
她手指緊緊扣著手心，告訴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一定要忍。
“謹聽老夫人安排。”
沈老夫人冷嗤一聲，“這可不是我安排，虞氏才是沈府的當家主母，又是黯兒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古夫君添房，都是正室夫人安排，你這事是虞氏負責。”
一聽到“虞氏”兩個字，葉季汝心猛然一跳，再擡頭看到虞玥皮笑肉不笑的臉嘴，葉季汝倏然生懼。
“季汝妹妹，既然你和夫君都有了夫妻之實，那成親肯定是必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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