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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表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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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表哥歸來

“娘也不知道,如今你表哥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會做何決定。”沈悅音搖搖頭,就轉身進屋了。

走到一半,沈悅音又回頭,看著徐晚笙輕聲道:“明日我便讓人去買幾個丫鬟婆子回來,現在咱們就暫且先不讓人伺候罷。”

徐晚笙在新院子這一覺睡得極為的不安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還是瞪著一雙眼睛沒能睡著。想著興許是換了新地方,雖然徐府處處不好,但總歸是待了那麽久的地方,現在突然換了地方,還是很不習慣。

也不知道娘怎麽樣了,如今娘又只有一個人,爹還不知道在刑部怎麽樣了,如今著碩大的院子裏,只有她和娘還有睿哥兒三個人。

世事無常,變化的可真快,前幾日老太太還讓她蘇向盛瑾瑜打聽,今日就分家了,這下還鬧得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

徐晚笙想到這裏,就有些惆悵的坐起來,有些口渴,剛想喚丫鬟倒水,隨即一想,如今她的院子裏可就只有她一個人,哪來的丫鬟。

算了,自食其力吧,站起身來,便準備去桌子那裏倒水。只是才剛剛下床走了兩步到屏風面前,隔著一道屏風遠遠的就瞧見桌前那一道黑影,那黑影正坐在桌前,只是天色太黑,讓人看不清在做什麽。

徐晚笙被嚇了一跳,卻也放輕了腳下的步子,這他媽的誰啊,才第一天住進來,不會就遇上采花賊了吧?大半夜的在人家閨房裏,不知道在做什麽。

摸黑隨手就拿了一個花瓶,悄無聲息的從屏風後繞到桌子後頭,猛然的就想要問問我兒子砸上去,只是手才剛擡起來,手就被人精準的捉住,耳邊就傳來低低的笑聲。

“怎麽,這才幾天不見,就要砸我了?”清冷熟悉的聲音傳來,徐晚笙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又聽見到熟悉的聲音,來人捉住她的手把手中的花瓶放了下來。

徐晚笙楞楞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一雙微涼的手撫摸上了徐晚笙的臉,徐晚笙仍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竟忘了要作怎麽樣的反應,就這麽呆呆的站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表哥,你……”徐晚笙本想以很輕松的姿態說出來,只是才剛剛開口了三個字,便已熱淚盈眶,再沒辦法說出一個字。

沈屹城看著黑暗中的徐晚笙,只見她很快的就垂下了頭,沈屹城也嘆了一口氣,將徐晚笙攬進懷裏,低低的道:“笙笙,我回來了。”

“你……你還知道回來。”徐晚笙靠在熟悉的懷裏,聞著懷抱裏熟悉的味道,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才憋出這幾個字。

“當然要回來,我的笙笙還在這裏,怎麽能不回來呢?”沈屹城笑了笑,低聲道,說著又撫上了徐晚笙的臉頰,嘴角彎了起來。這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啊,這幾天在彭城的時候,腦海裏每每都會閃過他的臉,不知道他的小姑娘怎麽樣了。

於是他只能快一點,再快一點,快些回來,只恨不得每天都立刻就見到他的小姑娘。

“你去了那麽久,去做什麽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情。”說著說著,徐晚笙已經泣不成聲。這幾天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從爹爹進了大理寺開始,一直到現在,每天她都在這樣或那樣的擔心中過活。

可偏偏,還找不到沈屹城的人,她甚至去了翰林院去等他,可仍然是尋不到他的人。

沈屹城點頭,眼中滿含愧疚,“我知道,對不起,笙笙,我來晚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呢?他今日傍晚才從彭城趕回來,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到各種流言。於是他這才知道,姑父居然在前幾天就被押進了大理寺,如今更是已經送往了刑部。

最讓人可狠的就是,徐家那一家子趁這個時候居然把笙笙和姑姑給趕了出來,同徐家大房分了家。

他一路打聽,一路詢問,才得知他的小姑娘搬來了這裏,於是馬不停蹄地趕來,等到了這裏已然是深夜,看她睡著了,他也實在是不忍心打擾,只好幹脆就在這裏坐下。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徐晚笙拼命的搖頭,越想越委屈,再加上這幾日爹爹一直在刑部,她根本就不知道出什麽事,讓她感到惶恐不安。

“笙笙,前幾日我被掌院學士派出去了,因著事發匆忙,沒來得及告訴你,忙了許久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一回來,我就趕過來見你了。”沈屹城低聲解釋道,看著懷裏的徐晚笙,眼眶都紅了一圈,臉上尤為清晰的淚痕,於是就越發的心疼起來,低下頭輕輕穩住了她的眼淚。

徐晚笙只覺得渾身一僵,身子都顫抖起來,“表哥,你,你先放開我……”

沈屹城聞言挑挑眉,真的就放開徐晚笙,徐晚笙才擦了擦眼淚,在桌前坐了下來,低低的道:“表哥,你也知道,如今我和娘已經同徐家分了家,已經搬出來了,爹爹如今生死未蔔,不知道在刑部裏又是什麽情況,你日後……”

徐晚笙欲言又止,沈屹城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於是就笑道:“笙笙不必為我擔心,笙笙在哪裏,我自然就在哪裏。”

她在哪裏他就在哪裏,這話怎麽聽都好生奇怪。

難道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搬在她隔壁來住?

徐晚笙想著,面上微微一楞,隨即點頭,沈屹城總是對她這麽好……好到真的是沒話說,讓她心裏莫名的產生出一種別樣的情愫來。

“表哥,你知道如今我爹怎麽樣了嗎?他一定是沒有貪的,我相信他。”徐晚笙想起正事,就又提到徐正弈,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雖然說徐正弈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親爹,但是徐正弈和沈悅音從她來了這裏之後,就一直都對她很好,她早就已經把他們當做親生父母來對待了,出了這檔子事,她一顆心也都是七上八下的,整日都不得安寧。

如今沈屹城回來了,她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我知道,我自然是相信姑父的,笙笙,你別擔心,姑父很快就會平安無事了。”沈屹城輕聲道,試圖把徐晚笙的心情給安慰下來。

“真的嗎?”徐晚聲有些不可置信,朝著他眨眨眼,再次問道。

沈屹城點點頭,挑了挑眉,“笙笙如今還不信我了嗎?”

這語氣怎麽聽著都怎麽有一種威脅感,徐晚笙連忙搖頭,“不,我自然是相信表哥的,只是我怕的是爹爹在裏頭受苦了……”

徐晚笙想到這裏,就輕輕的又嘆了一口氣,又同沈屹城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有些困了,靠在沈屹城的肩上睡著了。

沈屹城輕手輕腳的將徐晚笙抱回床上,看著她入睡,好一會兒,才伸手撫上她的眉眼,低聲喃喃的道:“笙笙,你相信我,很快,很快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徐晚笙睡了很久才醒過來,一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徐晚笙從床上坐起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似乎他們已經不在徐府了。就在昨日,他們分家了。

她和娘搬了出來。

而且昨晚,她似乎見到沈屹城了,這是真的嗎?可他都已經好久沒回來了。還是說她是在做夢?難道真的是她太想沈屹城了,所以連晚上做夢都夢見沈屹城了?

徐晚笙拍了拍發燙的臉頰,起身穿好了衣服,就推開了門,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很好,現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徐晚笙微微瞇著眼睛,看著院子裏有些陌生的景象,雖然空蕩蕩的,但是日後她和娘一定會把這裏越弄越好的,想到這裏,不由得心情就好了起來。

嘴裏哼著歌,穿過自己的小院子,走到了隔壁沈悅音的院子裏,只見沈悅音院子站著約莫十來個和丫鬟和婆子。

沈悅音正同丫鬟婆子說著話,遠遠的就看見徐晚笙來了,朝著她走了過來,“笙笙,你起來了。”

徐晚笙點點頭,看了看沈悅音,今日的氣色似乎還有好轉,沒有往日看著那麽的蒼白,看來離開徐府還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沒有了那些煩人的蒼蠅,心情都好了許多。

“娘,這是在做什麽呢?”徐晚笙指了指這些丫鬟婆子,就笑瞇瞇的問道。

沈悅音白了徐晚笙一眼,“這是新買來的丫鬟婆子們,咱們從徐家來,什麽人都沒有帶出來。就咱們三人,如今我便買了這些人來,往日裏生活起居也就方便了許多。”

徐晚笙點點頭,門外就傳來聲音,沈悅音朝著一個丫鬟使了使眼色,其中一個丫鬟很快的就很機靈的去了。不一會兒,丫鬟就回來了,對著兩人行了一禮,“夫人,小姐,門外的人說是小姐的朋友,來找小姐的。”

沈悅音一楞,徐晚笙也楞住了,她朋友?她哪裏來的朋友啊,一頭霧水的隨著丫鬟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只見門口的一男子一身月白色錦袍,一雙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面容上笑的溫潤,如沐春風,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面容上帶著微笑,正看著面前的徐晚笙。

“盛公子。”徐晚笙朝著盛瑾瑜行禮,低聲道,同時心裏也是極為的驚訝,盛瑾瑜怎麽這麽容易就找到她了?

“晚笙。”盛瑾瑜淡淡的笑道。

徐晚笙被他的稱呼喚的微微一楞,好一會兒隨後才反應過來,似乎,似乎這個稱呼她自己也是應允了的吧?喚她小名的男子,除了沈屹城,盛瑾瑜還是第一個呢。

徐晚笙想到這裏,臉頰就微微有些紅,還好不是叫笙笙,只是叫了晚笙。

“笙笙,你這孩子,盛公子來了你也不招呼進來,就把人家晾在門口。”沈悅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徐晚笙後頭,正淡淡的說笑道。

眼中卻是一直盯著盛瑾瑜看著,沒想到他們這才搬過來的第一天,慶國公家的這孩子就趕過來了,瞧著也是對笙笙極為的上心,就是不知道笙笙這孩子是怎麽想的……

徐晚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回了情緒,朝著盛瑾瑜點點頭,低聲道:“盛公子請進。”

盛瑾瑜嘴邊含著淡淡的笑容,朝著不遠處的沈悅音點了點頭,才隨著下人走進了院子裏。

三人在下人伺候著坐下之後,沈悅音看著兩人,當下就笑道:“笙笙,你們兩聊吧,我還有點事,就去忙了,笙笙有什麽事情就去隔壁院子叫我。”臨走前還朝著徐晚笙眨眨眼睛。

“……”徐晚笙有些無語,娘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搞的就像不打擾他們兩一樣?他們兩又沒什麽。

盛瑾瑜自然也是瞧見了沈悅音的眨眼,當下就又對沈悅音點點頭,溫聲道:“夫人請慢走。”

只有徐晚笙還沒來得及說話,盛瑾瑜就笑著從袖口掏出一精美的小盒子,遞給徐晚笙,溫柔的笑道:“晚笙,我昨日在芳雨齋挑了好久才挑到的,贈予你。”

徐晚笙一楞,就接過盛瑾瑜遞過來的錦盒,“盛公子,這是……送給我的?”

“嗯,以後別叫我盛公子了,叫我瑾瑜吧。”盛瑾瑜點點頭,眼含笑意,輕聲道。

徐晚聞言笙一驚,瑾瑜?這樣叫他是否也太過於親密了……她實在是有些叫不出口。

擡眼看盛瑾瑜,只見他含笑著看著自己,又低下頭看著他送給自己的東西。只是為何突然要送自己東西……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遲疑道:“盛公子,你…為何突然要送我東西。”

“就當作,喬遷之喜吧。”盛瑾瑜對於徐晚笙口中仍然的“盛公子”也不在意,想了想,淡淡的笑道。

他因著這幾日都在查徐正弈的事情,所以也是昨日傍晚才得知的消息,知道徐家大房同徐家分了家,更是在順天府公證,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已經傳開了。

那日她讓他去打聽她爹的事情,他從那日之後,就仔仔細細的調查了很久,琢磨了很久,終於是掌握了些許證據,所以這才上門了來拜訪,想同她說,讓她不要再如此擔心了。

恰好,他也想見見她了。

徐晚笙正要把手裏的東西給收起來,就聽見身旁盛瑾瑜淡淡的的聲音傳來,“晚笙,何不打開看一看?”

“可以嗎?”徐晚笙有些哭笑不得,她都還沒說要接受這個禮呢,只是盛瑾瑜這意思,是當她已經收下了?

盛瑾瑜隨即就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

徐晚笙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只見裏面靜靜的躺著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隱隱約約透著幾絲奶白色,更顯嬌巧,幾條流蘇垂下,一看就是極好的成色。

徐晚笙心裏有些驚訝,簪子……

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回錦盒裏。徐晚笙剛想還回給盛瑾瑜,只是手才剛剛伸出去,盛瑾瑜似乎就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朝著徐晚笙搖搖頭,笑道:“若是晚笙覺得不好,大可以不要。”

怎麽會不好呢,就是東西太好了,所以她才不敢收。徐晚笙這下心裏犯了難,伸出去的手又僵住了,猶豫了一會兒,方才又把手收回來。

她聽得出來盛瑾瑜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無非就是想要她接受,可是她……

盛瑾瑜見徐晚笙又沈默了下來,於是就轉移話題,“晚笙,令尊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徐晚笙一楞,很快的便被轉移註意力,當即也將手中的盒子隨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立刻關心起這個話題,身子都繃了起來,緊張的問道:“我爹如何了?”

“令尊現如今雖然仍然在刑部,但是卻並無大礙。只不過如今朝廷出了一些事情,急需要用銀子,可戶部拿不出來,並且欠下了許多銀子,無法彌補上去,遂將有關的所有人都被關了起來審理。”盛瑾瑜一邊說,一邊就去觀察徐晚笙的表情,朝廷要打仗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說,可是他能做到的,都會盡量的去想辦法。

看著徐晚笙一臉緊張的樣子,接著又溫聲道:“不過你放心,據說令尊犯事的可能性並不大,不出多久,應該就會被放出來。”

徐晚笙聞言,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氣,犯事的可能不大就好,不大就好。雖然她也是相信老爹沒有做什麽事情的,可是如果一旦有人陷害,那就不一樣了……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也不知道老爹平時在朝中為人如何,人緣又怎麽樣?如果人緣好,那自然是最好,皆大歡喜,可如若人緣不好,那……徐晚笙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這下你就可以放心了。”盛瑾瑜笑道。

“嗯。”徐晚笙點頭,心裏想著老爹的事情,好一會兒,沒聽見盛瑾瑜說話,突然一擡頭,就撞進了那道含著清淡笑意的眸子裏。

徐晚笙一窒,慌忙的低下頭,臉上浮起兩朵紅暈,盛瑾瑜……他,他到底想做什麽?這樣看著自己又是怎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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