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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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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米小月的出面,男方長輩片刻也不願在琥珀村多呆,相互攙扶著快步離開。只看兩人的腳步,委實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想必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米大伯母還想要追上去的。不過,比起男方長輩,她顯然對米小月的壞事更加耿耿於懷。

轉過身,米大伯母怒氣騰騰的瞪著米小月:“你怎麽就恁地惡毒?怪不得一直嫁不出去!誰家要是娶了你這樣的兒媳婦,只怕祖墳上都要被氣的冒青煙。”

“是,我是嫁不出去。”全然沒有被米大伯母惹怒,米小月淡定的回視著米大伯母,道,“這不是托你家米紅梅的福嘛!不過,善惡到頭終有報,做了壞事就肯定得遭報應。米紅梅逃過一劫,米紅雲可不就被牽連了?”

“米小月你個殺千刀的!你說誰遭報應呢?我家紅雲好端端的,才不愁說不到更好的親事。反而是你這個被退親三次的,要是這輩子還能嫁出去,我胡翠翠把自個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米大伯母也是被氣急,想也沒想就發出了此般豪言壯語的雄心壯志。

米小月登時就勾起嘴角,笑的好不愉快:“雖說我挺嫌棄大伯母的腦袋,可真到了那一天,大伯母也別信口雌黃、自掌嘴巴。正好,大家夥也幫我做個見證,省得以後我大伯母死不認賬。”

一聽米小月這般說,周遭諸位鄉親當即就點點頭,紛紛出聲附和,擺明了是站在米小月這一邊的。

米大伯母瞪大了眼,神情猙獰的還想跟米小月戰上一個回合,就被米堂哥和米堂嫂給攔住了。

開什麽玩笑?他們還等著吃米小月的山羊肉呢!要是再放任米大伯母此般鬧下去,他們就更是連點肉沫都看不到了。

“你們倆這是做什麽?趕緊給我撒開!”沒料想會被米堂哥兩口子拖後腿,米大伯母氣不打一處來,喝道。

“娘,小月今個抓了一只好大的野山羊。”米堂嫂的聲音很小,低的只有米大伯母和米堂哥可以聽得見。

“娘,我還指著吃肉呢!你先消停些,有什麽不高興晚點再跟米小月算賬。”米堂哥也是忙不疊的幫著勸說。

野山羊?米大伯母的神色立刻就松動了。

“娘,就算你不為我們著想,這不是還有長榮嘛!長榮明日就要回來,你不想著給他準備點肉菜?”米堂嫂向來是個人精。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抓住了米大伯母的軟肋。

米大伯母也是豁得出去,更是足夠的厚臉皮。電光閃念間,她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於是下一刻,米大伯母拿實際行動讓眾人見識到了何為驚人的變臉速度。

只見米大伯母轉瞬間就沒了怒火,轉而擡高下巴理所當然道:“你家的山羊肉呢?得了山羊也不知道給你大伯送點過去,米小月你還像話嗎?”

“呵!大伯母的臉可真夠大的。”諷刺的撇撇嘴,米小月直接把手裏的殺豬刀遞了過去,“要不,大伯母自個上山抓頭山羊回家來殺,那不就想吃多少山羊肉都有了?喏,我把殺豬刀借給大伯母用。換了別人,我可沒這麽大方的。”

視線一觸及那血淋淋的殺豬刀,米大伯母就忍不住雙腿發軟。又聽米小月說讓她用這把刀,米大伯母更是面色發白,一個字也不敢吭了。

“米小月!”也就在這個時候,梁大娘終於趕到了。

帶著滿腔憤怒,梁大娘忍著肚子上的抽痛,惡狠狠的盯著米小月:“你居然敢動腳傷人?你看你都把我踹成什麽樣子了?賠錢!”

哦,這是上門來索賠的。難道她看上去很像是被訛的?努努嘴,米小月轉過身,正好就把帶著血的殺豬刀展露在了梁大娘的跟前。

梁大娘可不知道米小月才剛殺完野山羊。瞅見殺豬刀上全是血,梁大娘頃刻間就嚇得渾身發抖,不由大喊道:“你居然敢殺人?”

得,她又變成殺人犯了。米小月淡定的聳聳肩,很是佩服梁大娘豐富的聯想能力。

不過,就算被誤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米小月也沒急著解釋,只是帶著玩味的笑容,大步走向了梁大娘。

梁大娘開始白著臉往後退,一個不小心,就狠狠的坐在了地上。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報官了!”梁大娘聲音打著顫,陷入了一片慌亂,搖著頭拼命大叫。等到她再度意識過來,她也跟曾經的米大伯母一樣,被嚇得尿濕了褲子。

米小月先是聞到一股尿騷味,隨即才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但是不可否認,米小月還是被梁大娘給逗樂了。

這光天化日之下,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她怎麽可能真的殺人?好,就算她確實殺了人,梁大娘確定周遭這些鄉親還能此般淡定?

更何況,她到底是個殺豬的。殺豬刀上沾點血又怎麽了?她前些時日不還在梁大娘家裏,真實再現了她是如何殺豬的情景?

總覺得梁大娘的驚懼和害怕來的毫無道理,米小月勾起嘴角,斜眼瞅向了米大伯母。

米大伯母今天倒是挺鎮定的,居然沒有被嚇壞?

米大伯母哪裏是不害怕。她這是看周遭圍觀群眾多,想著米小月不敢當眾動手,這才有的底氣。否則,她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轉身跑走了。哪裏還敢站在這裏跟米小月杠上?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不過,親眼目睹了梁大娘的醜態,米大伯母總算心理平衡了些。

要知道這些天裏大家對她的流言蜚語是越來越多,太難聽了。現下有了梁大娘作伴,米大伯母瞬間就高興了。

以後再提到被嚇得尿褲子,就不單單只有她一個人了。這不,還得加上一個梁大娘,好歹也能為她分擔點嘲笑的眼神和嘴臉。

米大伯母正在心理陰暗的幸災樂禍,梁大娘卻是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左右張望一番開始朝她指指點點的琥珀村諸多鄉親,梁大娘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忽地從地上爬起來,扭身就跑。

沒人攔著梁大娘的離開,反之,望見梁大娘跑遠,不少鄉親更是不再掩飾,直接笑出聲來。

米大伯母也在笑,而且笑的最是大聲。哈哈哈哈!梁大娘比她還丟人!

米小月其實是不大理解米大伯母此刻的心態的。

嘲笑梁大娘,不就是等同在嘲笑米大伯母自己嗎?米大伯母居然還絲毫不收斂,只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見她的大笑聲?

不過,反正也不是自家人,米小月並不會過多的理睬米大伯母的所作所為。只要米大伯母別來招惹她,她亦是巴不得跟米大伯母老死不相往來的。

經由梁大娘這麽一打岔,米小月和米大伯母之前的對峙也不覆存在。

頗感無趣的米小月不再陪米大伯母浪費時間,準備回家繼續等著她的野山羊出鍋。也不知道她娘中午打算怎麽做羊肉,她也是有些嘴饞的。

米大伯母正笑的暢快,忽然見米小月轉身走人,連忙就停下大笑,上前想要攔住米小月:“米小月!說好了的,你家山羊肉分我們家一半,你趕緊給我送過來。”

對於米大伯母的獅子大張口,米小月氣極反笑。正好米大伯母自己送上門來,米小月二話不說,直接將殺豬刀架上了米大伯母的脖子。

“要不,我直接把大伯母的肉剁了給你家送過去?”米小月的語氣陰陰的,威脅意味十足,只聽得米大伯母渾身發抖,面無血色。

“你……你別……別亂來……”米大伯母也是記吃不記打。又不是第一次被米小月拿刀威脅,還非要一而再往米小月面前湊,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此刻真等米小月把她當回事了,米大伯母又嚇得想要逃跑,眼淚都飈出來了。

米堂哥和米堂嫂也被嚇得不輕,神色僵硬的站定在原地,頃刻間就一點小心思也不敢往外冒了。

還好米小月剛剛沒跟他們動刀,不然眼下被殺豬刀架上脖子的就是他們了。

此般想著,米堂哥和米堂嫂對視一眼,驚疑未定的同時感覺他們的脖子都是涼颼颼的。太滲人了!

“米小月!你這是幹嘛呢?給我把殺豬刀放下!”米紅梅純粹是出來找米大伯母回家給她做飯吃的。米紅雲那死丫頭躲回屋裏就不肯出來,大嫂又不知道死到哪裏去偷懶了,她能盯上的便只有她娘了。

然而,順著吵鬧聲找過來,米紅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米小月又在欺辱米大伯母的畫面。

雖然米紅梅才剛跟米大伯母吵了架、鬧了不愉快,但是這樣放任米小月欺辱她娘,米紅梅是不答應的。

於是乎,米紅梅就氣勢洶洶的叫嚷上了。

怎麽今天特別的熱鬧,大家都愛喊她的名字?再一次被直呼其名的米小月撇撇嘴,譏誚的視線朝著米紅梅掃了過去。

“米小月,我娘再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太不像話了你!”米紅梅很想接著來一句,將米小月也給送去浸豬籠。但是,就米小月這點過錯,祠堂都不可能開,更加別提浸豬籠了。

心下惋惜不已,米紅梅沒好氣的走了過來:“成天就知道跟人動刀子,米小月你真以為自己多威風?一個殺豬的,欺負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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