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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請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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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尷尬了幾秒鐘。

周豫不怒反笑:“既然如此, 那我就等著三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沈以臻沈默不接話。他頭疼的厲害, 也沒心情跟他閑扯。如果不是喬雅想出來吃飯, 他何苦找這種罪受?

尷尬的晚餐後

喬雅陪沈以臻去了實驗樓的檢查室做核磁共振。她留在檢查室外,環視著外間的擺設,黑檀木做的桌椅, 書架上擺著一排排的醫學書, 墻壁上還掛著一幅梵高的油畫《加歇醫生》, 想也是臨摹之作, 但確實臨摹的很有藝術感。她經常在翠鷺古堡見到油畫,看來周豫確實是油畫的忠實粉絲。

她想著, 目光落在了書桌上翻開的一本醫學雜志上。她走過去,隨意翻了下,上面有黑色水筆畫出來的重點內容, 旁邊的A4紙上還有葉南嶠的筆記。她看到了, 拿起筆,握在了掌心。

檢查室裏並沒有什麽動靜。

沈以臻在做檢查。

外間裏沒有一個人。

機會來了。

喬雅心一狠, 拿起水筆在葉南嶠的筆記上寫下:【我是喬雅, 江北喬家的喬雅, 我被沈以臻綁架到了這裏, 周豫是從犯, 請你救救我。】她寫到這裏,覺得想說的話還沒說完,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他小心行事, 但來不及了,正要動筆,檢查室的門開了。

喬雅幾乎是閃電般離開了書桌,站到了書架前,裝著在看書的樣子。她心裏怦怦跳,臉也漲紅了,待看到沈以臻投來的目光,心虛的不行,但還是硬著頭皮接受他目光的審視。

“檢查好了嗎?”

她放下書,走過去,笑著挽住他的手臂,柔聲問:“葉醫生怎麽說?”

沈以臻感覺到她的親昵和依戀,心情很好,也就沒在意她那點小異常。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地握著,低聲說:“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最近憂思過甚,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一直以來都在提防她,住進翠鷺古堡後,也在防著她伺機而動,可以說壓力很大。

喬雅知道他在憂思什麽,心裏冷笑:你把我看得像是個囚徒,連個放風的時間也不給,活該你累。

但面上卻是要扮演柔情體貼的女友:“那就好,你要放松心情,別胡思亂想,多多休息,那畫也別畫了,等你身體好了,再畫。”

沈以臻點頭應了:“好,都聽你的。”

葉南嶠這時候走出來,手裏拿著一份報告:“大腦目前一切正常,之所以頭痛,應該是之前腦震蕩留下的後遺癥。我給你開點止痛藥,你多註意休息,平時喝些安神茶,聽聽輕音樂,放松心情。”

“好,謝謝葉醫生。”

兩人異口同聲,默契一笑,很有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意思。

葉南嶠笑說:“你們太客氣了。”

他送他們出門,然後,看了下時間,返回去,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東西,然後,瞥到了一行小字,那是喬雅發出的求救信號。

葉南嶠常年生活在古堡鉆研醫學,所關註的也是醫學行業的動態,所以,並不知道江北喬家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此刻,看到這行字後,還有些不敢相信。他趕忙拿出手機百度信息,待看到網頁上喬雅的個人信息時,面色倏然沈重了。

【我被沈以臻綁架到了這裏,

周豫是從犯,

請你救救我。】

娟秀的字跡到了後面有些潦草,句號旁邊還有一道水筆停頓時留下的墨痕,應該是筆者心情緊張的原因。

葉南嶠拿起那張A4紙,緩緩握起來又松開,一個紙團從他掌心滑落到地上,滾進了書桌下,輕易竟是看不見了。

他想著喬雅,喬雅也在想著他。

葉南嶠會救她嗎?

他會不會與他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可她除了他,無從求助了。

喬雅從陳媽那裏找來了茯苓、遠志、甘草等藥材,又配著大棗,放在鍋中煮。三十分鐘後,去掉藥渣,放進水壺裏,又倒了一杯,準備端給沈以臻喝。可許是她心神不寧,一直想著葉南嶠可能會做出的舉動,一不小心就燙到了手。

“呀!”她痛的叫了一聲,素白的手指立刻紅了一片。

“怎麽了?”沈以臻聞聲看過去,見她燙了手,忙站起來,拉著她走進衛生間的洗手池旁。

“怎麽這麽不小心?還疼不疼?”

一陣涼沖後,他見她手指還是通紅,心疼地說:“等著,我去給你找點燙傷膏。”

喬雅沒有阻止,想著他估計去找葉南嶠來,心情忐忑不已。如果他來了,會揭穿她還是暗中幫忙?依據原著劇情,葉南嶠是看著喬穎過分可憐,才帶她逃了出去。現在,他會出手救她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現在是上午十點時分,離昨晚從檢查室出來,已經過去十四個小時了。

葉南嶠在做什麽?

她走出臥房,才到門口,就見沈以臻拿了個急救箱回來。他並沒有去找葉南嶠,而是找仆人拿來了急救箱。打開來,裏面有燙傷膏。他小心給她塗抹了,輕聲問:“效果怎樣?還痛不痛?”

喬雅搖頭,溫柔一笑:“沒事,已經好多了。”

她其實一點也不好,手指熱燙,肌膚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燒。但她並不打算借此去刷好感度,而是端著茶水,獻寶似的說:“這是我煮的寧心安神茶,你嘗嘗怎麽樣?我以前壓力大時,就愛喝這個,很有效果的。”

她搗鼓了一個上午煮出來的,還強忍著往裏面放巴豆、放砒/霜的沖動。

沈以臻不喜歡喝茶,但見她煮好了,滿含著一片關心,也就喝下去了。味道不算好,有濃濃的藥香,乍一喝,並不習慣,但因了是她特意為他煮的,情意值千金,便違心地說:“很好喝,謝謝你。”

喬雅聽了,佯裝委屈:“我為了煮茶,還燙到了手,你就幹巴巴的一句‘謝謝’嗎?”

“你想要什麽?”

沈以臻眼神一凜,防備意識立刻上來了。他對喬雅還沒放下戒心,防她如防狼,還總有種預感,她會冷不丁地回頭咬他一口。

喬雅看穿了他的心思,更委屈了:“一個吻而已。你以為我想要什麽?”

她看著他驚愕的神情,撇過頭,半是委屈,半是嗔怪:“你一點也不相信我。三分鐘內不要和我說話。”

沈以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索吻。

他想也不曾想過的。

他楞怔過後,笑著抱住她:“我的錯,我的錯,別生氣,喬喬,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太害怕了,你對我好,我更害怕了。”

沒有什麽比柔情後的刀,口蜜後的劍更讓人害怕了。

喬雅知道他害怕什麽,心裏冷笑:你確實該害怕!

但面上還得繼續扮演下去,嗔怪著問:“你是有受虐傾向麽?非得我跟你吵、跟你鬧,你才覺得正常了?”

沈以臻搖頭,緊緊抱住她,低喃:“不是,不是,我只是太害怕,喬喬,我愛你,但凡你對我付出一點真心,我就滿足了。真的。”

喬雅任他摟抱著,心裏卻是想:你不滿足,你也不愛我,你只是占有欲作祟。即便你真的愛我,那也是窒息的愛。誰會要一份窒息的愛呢?

喬雅不要,故作柔情也只是等待著逃脫的時機。

下午時,葉南嶠過來了,帶來了一點治療頭痛的中藥。

沈以臻因了喬雅的那點柔情,心情一直很好,很熱情地招待了他。見他圍著畫架欣賞著,也有心情陪他閑聊:“對,是臨摹畢加索的那副畫。”

“說實話,我實在欣賞不來這水準,能談談嗎?”

葉南嶠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瞥著站在一旁的喬雅。他自然不是對畫作感興趣,主要是想引開沈以臻的註意力。

他如願了。

沈以臻一談起油畫,精神不自覺地亢奮了:“這幅畫算是畢加索的代表作,被看作是現代主義藝術的開端,地位可以和《格爾尼卡》相提並論。你仔細看,這幅畫在題材上大膽創新,畫面描繪的不是女神,也不是畫室模特,而是巴塞羅那阿維農街上的妓/女,畢加索意在通過她們來表現性、生命本能、死亡威脅和原始主義等主題;在美學上,他在畫面中增加了時間維度,打破了傳統的繪畫空間,表現了平面和立體、再現和抽象的對抗;在文化上,他意圖表現非洲與歐洲、原始與文明的較量……”

他說的深沈又晦澀,葉南嶠聽不大懂,但緊挨著他,裝著認真聽的樣子。

事實上,他擋住他的視線,暗中遞了喬雅一小包東西。

“看來,這種畫,重在內涵。”

葉南嶠完成了今天來的任務,也就不再多留了,笑道:“哈哈,相比下來,我覺得還是醫學有趣些。”

他暗示了要走。

沈以臻也沒再留,送他出去了。

葉南嶠走到門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回過頭,神色鄭重了:“沈以臻,相識即是緣,所以,我提醒你一句,臨摹名畫這種事,你還是趁早抽身的好。”

他看不得周豫繼續深陷在這條不法道路上,但他勸不了,只希望他不要再毀了一個天才。

“周豫,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商人,野心很大,又善玩弄人心——”葉南嶠提起這些,就覺痛心,言語中滿是惋惜:“以往那些被他收攏來的人才,最後要麽在金錢美色中迷失,要麽在臨摹道路上越走越遠,沒幾個能牢記初心的。他自詡建立了高端人才儲備庫,卻不知,分明是藝術界人才的收割機、扼殺者。”

作者有話要說: 寫文好久了,第一次被罵的有點慘,心情有點受影響,不過,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嘿嘿,明天再加更。謝謝小仙女們看到這裏,感謝你們一直支持。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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