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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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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結束後,她們在宿舍癱了幾天,接著該去做實驗的就去聯系導師了。

後期畢設的題目公布的時候,陳爍的手機差點炸了,因為她的導師是徐行硯啊!

紛紛過來問她是怎麽和徐行硯說的,現在還能不能選徐行硯做導師。

對於前一個問題,陳爍含混不清的忽悠過去了,後一個問題,讓他們自己去問徐行硯。

好在她已經做完了實驗,大家對她的怨念稍微少了一點兒。

她現在就天天待在宿舍,接翻譯兼職。

除了剛開始工作要準備錢之外,她還欠了徐行硯的巨款。

元旦假期,除了家在本市的盧米娜回去了,其他人都在宿舍待著。

李平是因為家在外省,來回跑太累;何風想休息,吳憂的父母在W市打工,張婷要兼職。

她則是因為逃避。

從現在就愁著寒假要怎麽過。

不過想也沒用,只能盡量拖著,等宿舍開始趕人的時候回家。

她躺在床上發出喟嘆,什麽都不用管的日子果然舒服。

期間院裏通知要教任務書,劉旭立刻給了她一份模板,加上她實驗已經做完了,任務書對她來說很容易。

論文拖了好久也沒動筆,等開始動筆寫的時候,突然發現好特麽難,根本不知道從哪下手。

一想到還有挺長時間的,她又不著急,繼續拖。

在床上躺著的日子,一天天過的很快。

到了一月末,宿舍的人陸陸續續都回去了,陳爍不知道要回哪裏。

拖著箱子在宿舍樓下轉了一圈又一圈,眼看時間快不多了,才到學校門口去坐地鐵到火車站。

最後她給陳安國打電話,說今天回家。

電話裏陳安國很開心,讓她快到的時候給他發短信,他過來接她回家。

陳爍輕呼一口氣,心情好了一些。

她家距離W市不遠,中間只隔了兩個站。

到了第二站的時候,陳爍給陳安國發了消息,說大概一個小時後會到。

許久沒有回覆,她也沒在意。

等到站後,她拖著箱子,從人群堆裏擠出來,還沒有收到陳安國的回覆。

陳爍坐在候車室等,她知道年底,大家都很忙。

可當她看到陳安國說有事,來不了,讓她自己回去的時候,眼淚還是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坐了一會兒,準備走的時候,有一位聾啞人過來了。

手裏拿著一張單子,上方正中間有獻愛心的標志。

陳爍覺得自己這麽可憐,對方也挺可憐的,就把兜裏的十塊錢拿出來給他了。

結果那人沒走,拿著牌子指給她看。

她當時以為是讓捐了錢的把名字寫上去,連忙擺手意思說不用了。

但是對方一直不走,最後指著上面寫的一句話:最少捐十五元。

她很氣憤,眼淚“唰”的流下來了。

對方不依不饒,陳爍哭著嚷嚷,“我不捐了還不行嗎?!”

“我不捐了還不行嗎?”

吼完之後,陳爍擦幹眼淚,拖著箱子就走了。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逼,對方已經表示了自己是聾啞人,她就算嚷的在大聲,別人也聽不見。

出了站,陳爍攔了一輛的士,報了陳安國的住址。

其實陳安國的家距離火車站也不遠,但陳爍就是覺得自己很委屈。

她經常在想,都說父母的愛是無私的,她卻認為,在某一程度上,父母是最自私的。

自私的將新的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而不能問新生命是否願意。

如果她長大之後,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痛苦,那麽父母就是罪魁禍首,更遑論她的痛苦本身就源自她的父母。

又在樓底下饒了很久,等她收拾好了情緒才上樓。

門鈴響了很久才開,一位保養得宜,三十五歲左右,面相溫柔恬靜的女士出現在陳爍面前。

她微微鞠躬,乖巧了喊人,“肖阿姨好。”

“快進來,外面冷吧?”說著肖玲就側開身子,讓陳爍進來。

“還好。”陳爍掃了一圈屋子,問道:“陳恩呢?”

“他在他外公那,你爸去接他了。”

所以才沒有接她啊。

陳爍垂眸,有些難受。

她不知道肖玲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麽說的,但陳安國沒去接她是事實。

明明可以先去火車站接她的,或者提前接了陳恩,然後轉到火車站接她也行的。

但是,都沒有。

“來,箱子給我幫你拿到房間去。”

肖玲要提她的箱子,被她下意識的避開了,“我來就行了,你先去忙。”

“你的房間我還沒來及收拾,你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我稍後來給你鋪床。”

“謝謝肖阿姨。”

在家裏就像是陌生人,還不如住酒店來的自在。

陳爍把箱子拖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了門,在櫃子裏查看,找到了棉被和床單,開始鋪床。

接著把箱子裏的洗漱用品拿出來,放到衛生間。

她始終覺這不是自己家的一個原因,就是這裏完全沒有她的痕跡。

就像她房間角落的箱子,隨時待命,準備和她去流浪。

處理好了之後,她開了空調,合衣躺在床上,沒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被門外的聲音吵醒後,側頭看外面,天空已經黑了。

客廳暖黃色的燈光,透過門縫,落在緊閉而黑暗的房間裏。

那裏有小孩兒的歡鬧,女子的溫軟細語,男人嚴肅的語氣中也透著明顯的寵溺……

那才是一家人啊。

陳爍側頭,有眼淚落下。

接著有沈穩的步伐接近,陳爍急忙擦了眼淚,穩住呼吸繼續睡。

不時就傳來敲門聲,她“轉醒”,語氣茫然的問:“怎麽了?”

“爍爍,起來吃飯了。”陳安國聲音平穩有力,絲毫聽不出這是一位即將五十的男人的聲音。

“馬上起來,你們先吃。”

隨後她聽見腳步聲離開,和女生溫柔的說:“我先去端菜,你去坐著。”

陳爍想,男人是不是有了一定的權勢後,都偏向於小鳥依人型的女人。

年輕的時候渴望奮鬥型的女人,中年後就喜歡溫柔賢惠的。

所以陳安國在年輕的時候有了和樂玟瑕之間的婚姻,中年後,有了現在的家庭。

那她算什麽呢?

開了燈,陳爍揉揉自己的臉,將箱子裏的玩具拿出來。

她走到7歲的陳恩面前,蹲下,和他平齊,“恩恩,喜不喜歡這個賽車啊?”

“喜歡!”陳恩看到玩具後,立刻眉開眼笑,“謝謝姐姐。”

陳爍也笑,逗他,“那要不要親一口姐姐啊?”

“不要!”陳恩崩著臉拒絕了,最後沒崩住,破了功,“最少要兩口!”

陳爍忍俊不禁,刮了刮他的鼻子,“人小鬼大。”

最後陳恩親了她兩邊的臉,“姐姐今年在我家過年嗎?”

陳爍楞了楞,笑著反問他,“你想不想要姐姐在你家過年啊?”

“想!”陳恩很大方的應下了。

“去吃飯吧。”

我家,你家。

就是沒有她的家啊。

童言無忌,童言也最真。

此後幾天,陳爍基本上白天都不在家,天天出去聚會。

有時候是真的有,有時候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待一天。

期間樂玟瑕打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到那邊去。

她拒絕了。

選擇來陳安國這裏,最起碼這套房子是陳安國買的,她是陳安國的女兒,住幾天她能忍受。

而樂玟瑕住的地方,對於她來說,什麽關系都沒有。

大年三十守夜,肖玲把陳恩哄的睡著後,他們三個人湊了一桌麻將,打到了十二點。

不知道是不是陳安國有意放水,他打牌幾十年的經驗,今晚卻一直輸,都被她和肖玲贏了。

這大概是陳爍這段時間過的最輕松的一晚了。

她解釋為,賭桌上無父子的原因。

大年初一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後她被高中同學叫出去玩兒,實際上開了一間房,卡五星,三缺一,就等她。

陳爍留了話,就直奔酒店。

今天打牌,證明昨晚陳安國確實在放水。

因為她現在一直在輸啊,輸的眼睛都紅了。

其他人臉上笑嘻嘻,陳爍在心裏MMP。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出過的牌,生怕看漏了又點炮。

結果這時電話響了,陳爍看都沒看,直接接聽了,“餵。”

“餵,陳爍……”

“二筒我要!”陳爍沒註意電話裏說話人的聲音,急忙拿出了三張牌,“我杠!”

接著一邊抓牌,一邊對電話那頭說:“你先等等啊!”

然後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和對方在說話,“看我到底是杠上開還是杠上炮!”

陳爍緊張的摸牌,猛地翻過牌面,激動的拍下,“杠上開!”

“哈哈哈哈!”陳爍開心的不得了,對著其他三個人說:“拿錢拿錢,別算錯了。”

電話那邊確認她打完了這局,話裏帶著笑意,“贏了?”

“嗯嗯嗯,贏了,你簡直是我的福星啊,我半天沒開一把。”說完之後,突然意識到對方是誰,陳爍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瞅了瞅上面的備註,有點欲哭無淚。

“徐老……”說到一半,陳爍急忙剎住了,結結巴巴的喊了名字,“徐……徐……行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徐行硯輕笑,“有一個驚喜送給你。”

陳爍預感不是驚喜,肯定是驚嚇,弱弱的回了一句,“可以不要嗎?”

“不可以。”徐行硯拒絕的幹脆,“我到你們市中心廣場了,你過來接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對有些要求捐錢的,我真的有點反感了。

想新文想到失眠,禿頭,第二天上班頭痛死了!!

我想寫個系列文來著,其中本來完全沒構思的一本,突然想了好多狗血梗啊,但是我不敢寫,怕被你們嫌棄,不過也說不定腦子抽了我就寫了,哈哈哈。

好吧,隔壁沒有文案的預收了解一下,哪來的臉讓我敢這麽口出狂言!(小聲BB:你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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