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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與手機(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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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與手機(十四)

飛鏡應聲而裂,它完全破碎前,葉遠州確實地看到,鏡中原本被黑霧纏住的兩人順利破開霧氣、從中掙脫。這讓他放下了心,可以更專註地對付眼前的麻煩。

唐景怎麽也沒想到,葉遠州竟能輕而易舉地瓦解他的陣法,讓他今天的安排全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得不調轉槍頭,將原本用來對付施祗旻的陣法稍作更改,用在葉遠州身上。

霎時間,由無數怨氣糾纏、凝結而成的黑霧緊緊盯著葉遠州,只等尋到一個機會,它就會像惡狼般猛地撲向他,直到將他撕扯成碎片、徹底吞噬,才會罷休。

原劇情中,葉遠州就是在意外情況下闖進了同樣的陣法,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徹底吞噬。他的掙紮起到的唯一作用,是讓施祗旻覺察到異常,及時地抽身離去,為之後的反擊做好了準備。

——施祗旻和葉欣燕作為男女主,原本沒有任何聯系,而被牽連的葉遠州成了一條紐帶,將他們牽在了一起。

看劇情的時候,落照就在想……為什麽,這條紐帶,一定要是死的呢?明明活著的人,才能帶來更多的機會與可能性。要是死了,就只剩下增添劇情波折的遺憾了。

體內的靈氣都被吞噬後,陣法吐出了葉遠州已經冰涼的屍體。唐景在屍體上做了偽裝,營造出一種他是被暗精所害的假象。

正好兩種傷害同源,呈現出的性狀也相似,他這樣不被父親繼母所重視的人,很容易就能應付得過去。

此時,葉遠州同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那團怨氣,靜靜等待著一個機會。

這次的陣法仍舊特殊,成形極為困難,需要大量的前置條件,成形之後則是以人的怨念為原料驅動,基本上不會失手。唐景迫切地想要活下去,心中積攢的怨氣自然不少,但是……

誰的怨氣多得過誰似的!

葉遠州可是被逼著學了整整兩個月的禦靈術,兩個月的時間裏,他連游戲的開機畫面都沒見過,只能在夢裏懷念一下當初純粹的快樂,虛空打上兩局。再不把這大危機給解決了,他真怕自己會因為直播時發癲頻率太高被徹底封號。

此外,他還有一處優勢。

他不是施祗旻,所以不是陣法最初的針對對象,陣法在對上他時,無法發揮出全部的能力。

唐景的臉上癲狂的神色顯露得愈發徹底。

按照他的預想,葉遠州應該在五秒鐘之內從他的世界徹底消逝,然後他就可以驅使著這股力量,將餘下的兩個目標消滅殆盡。

可他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這讓他心下有些慌亂。

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則讓他感到恐懼。

只見在葉遠州所站之處,不斷有全新的黑色霧氣蔓延而出,唐景所控制的怨氣似乎是受到了刺激,開始橫沖直撞,顯得暴戾異常。後者連著施了三四道禦靈術,才勉強將其控制住。可怨氣仍舊躁動不安,處於失控的邊緣。

那家夥哪兒來這麽多怨氣?!

“到這種程度就不行了嗎?”葉遠州冷笑一聲,嘴角勾起的詭異弧度,讓他看起來反而更像是一個反派。

唐景捏緊拳頭,眼中有藏不住的殺氣浮現。

事已至此,他只好使出了最後一招。將尋魂陣法和眼下的死陣同時使用,就算葉遠州不是陣法的針對對象,也足夠將其置於死地了。

只是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用相同的方式去對付施祗旻。

如果不是因為葉遠州太難對付,他實在不想這麽做,耽誤時間與精力。

他不知道的是,葉遠州等的就是這一刻。

尋魂陣法構築的黑色幻境之外,唐景抱著手臂,冷笑著想看葉遠州臨死前的掙紮,結果卻看到,幻境中的葉遠州一副“習慣了”的態度,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塊輕薄板磚。

就在他琢磨著這板磚能有什麽作用時,板磚上發出一道耀眼的光束,硬生生驅散了黑暗。

他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嘿嘿,這次爺可是充滿電才來的!以防萬一,爺還帶了三個五萬毫安充電寶,還不信我耗不過你!”

他聽不懂,但他意識到大事不妙。

連著幾次施術,讓本就遭到反噬的唐景身體越變越差,要是幻境維持的時間太長,先死的人,一定是他。

唐景顧不上太多,強行加大了施術力度,這讓他的口鼻都流出血來,臉色也愈發蒼白。幻境中的黑暗隨之逐漸變得濃稠,像化不開的墨,葉遠州的狀態顯然也變差了,可他手中的那束光亮,竟然沒有受到分毫影響。

葉遠州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受到了壓制,做每個動作,都比平時要費力幾倍不止,與此同時,他也能通過觀察黑霧的變化,判斷出唐景的狀態。當他註意到霧氣仍在不斷翻湧,卻再也無法凝成一團時,他知道,時機到了。

機會只有這一次,他迫使自己將全部的註意力和感官都調動起來,凝心聚力,在關鍵時刻發出了最後一擊。

眼看著黑霧漸漸散開,葉遠州知道,他和施祗旻所面臨的問題都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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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遠州:“唐家要向我追責?這是很嚴重的事情……九萬!……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秦明湖:“當然嚴重,他們最會顛倒黑白了,到時候把你的自衛汙蔑為蓄意傷害,搞不好你要坐牢。五餅!”

武鐘:“碰!一條!那怎麽辦,明湖,你也算是唐家出來的,你有沒有什麽救人的法子?”

何瑜:“行了行了,你們就別跟著著急了。我是他親媽,還是能顧好我這親兒子的。自摸,胡了!”

伴隨著“胡了”二字的出現,葉欣燕左右手各揪住了一只耳朵,硬是把母親和哥哥從牌桌前拎了出去。

知道兒子受了武鐘夫妻倆不少照顧後,何瑜出資,支持了他們的事業,讓他們得以開辦心心念念的麻將館。

由此帶來的唯一問題,是她也開始沈迷其中、不可自拔。

何瑜知道葉欣燕在為什麽事而著急,等進到無人的小隔間後,趕忙安撫性地開口說:“欣燕,真不用替你哥擔心,唐家告他蓄意傷害唐景這件事,媽能解決。媽可是何家出來的人。”

“所以呢?”

“所以……你看這個。”

何瑜很認真地在錢包裏翻了半天,可算找出一枚戒指,放在了女兒的掌心。

戒指和唐景的那一只相似又不同,大體的樣式大差不差,都是一個黑圈,但何瑜的這枚戒指上,是一個變形的“何”字,且“何”中間的那個“口”裏,鑲嵌有一個較為誇張的寶石,看上去要貴氣得多。

貴氣歸貴氣,它的主人顯然沒想過要好好保存它,所以“何”的單人旁被磨掉了一半,戒身上還有不少劃痕。

面對兒女疑惑的目光,何瑜淡淡一笑,語氣謙虛:“我難道沒跟你們提過,何家也是個大家族?不過也是,你們的爹都不知道呢。你外公一直教育我,不要仗勢欺人,所以我會努力用和諧的方法解決問題。但唐家非要無理取鬧的話,我也不介意以牙還牙。”

何瑜唯一一次仗家族的勢還是為丁嫻。

丁嫻對她的孩子有救命之恩,她當然要湧泉相報。

得知丁嫻還想在靈醫之道上挖下去,但卻被金錢和渠道束縛後,何瑜聯系了父親,幫她爭取到一個機會。

眼下,她已經辭去葉家的工作,正在外頭奮力學習。當然,學習所需一切費用,由何家撥款。

她離開時,葉康榮曾挽留過她,不過,打聽清楚她的去向後,他再沒多說什麽。

有了母親的保證,葉欣燕放下了這件事,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對了,爸爸他……想請我們吃個飯。”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小隔間都安靜了下來。

不久之前,葉康榮已經和舒秀琳辦完了全部的離婚手續,雖然手續的最後半程,當事人中的女方無故缺席、並沒有參加,但因為他給的足夠多、安排的足夠好,所以事情還是順利結束。

恢覆單身後,也不知道他抽的是什麽風,忽然找回了對前妻的愛意,開始攛掇兒子、女兒幫他聯絡感情。

葉欣燕和葉遠州拒絕了多次,一直拖著,終於不勝其煩,決定向母親轉達下這個意思。至於結果會如何,自然只能看何瑜的想法。

何瑜沈默了好一會兒後,伸手搭在了兒子的肩膀:“我幫你解決唐家,你幫我解決你爹,這交易很公平吧?”

葉遠州覺得情況不妙,原本不想應聲,但肩膀上的力氣逐漸加重,讓他不得不點了頭:“好,非常公平,我這就想想辦法。”

幾天之後,何瑜和葉遠州同時行動起來。

唐景自從那日被反噬後,就成了廢人一個,每天躺在床上,連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唐父唐母是將他捧在手心上疼著的,否則也不會百般設計,幫他“借”來施祗旻的命。他們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成果,非要將葉遠州千刀萬剮,才能消去心頭之恨。

可是,這對唐景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他的狀態一日不如一日,最後終於口吐黑氣,在病床之上滿懷著憤恨與不甘咽了氣。

他死後,他父母先是被極大的悲痛所籠罩,在不理智的狀態下,對導致借命計劃失敗的舒秀琳和葉遠州都采取了許多激進的行為。

這些奔著害人性命目的去的行為將舒秀琳與舒際逼上絕路,在針對葉遠州時,卻一次都沒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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