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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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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水色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茫然。

這是,什麽情況???

她往前兩步,又後退一步,看著周圍黑黑白白衣服的人,更加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比她更驚訝的,是其他人。

突如其來的白霧,神秘的雪衣少女。

黑發,黑眸,白衣,雪膚,極致純粹的黑色與白色,勾勒出少女蒼白卻清麗絕倫的絕世姿容。

異域風情的衣服(宋朝風格),不同畫風的氣質(古墓派vs銀他媽),白白凈凈的衣服對比他們沾滿血與泥汙的衣服,怎麽看都不搭。

然後,那個怎麽看都是和神樂差不多年齡的少女蘿莉一臉茫然的看了一圈,目光停在了帶著面具和草笠的【虛】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水色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和阿虛很相似的氣息。而在她看到他的劍術時,那種相似的感覺,就更像了。

他是阿虛嗎?水色想,愈發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了,不,和阿虛很像了。

一樣的灰色頭發,一樣高挑的身高(水色想起四年前阿虛就比她個子高,微微抿了一下嘴),一樣白皙的膚色,不過,感覺自己養大的阿虛比較健康結實,這樣一想,還挺有成就感的。

(虛:明明就是我養活你這個家務廢的同時養大了自己!)

而且………………

她熟悉的阿虛,就算是經常保持沈默的呆在她的身邊,也從來都不會這樣無視她的。

習慣性的往右手邊看過去,那個總是習慣性的站在她旁邊,冷淡沈郁卻會和她之間充滿默契的俊麗青年,並不在她身邊。

水色忽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好奇怪。”她喃喃自語,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難過,她不明白她為什麽心口有些疼眼眶不舒服,不明白為什麽這一刻的自己,如此的不適應。

不適應身邊少了一個人。

她明明,應該習慣了遵循“十二少,十二多”的古墓規定呀。

雖然出現的絕色少女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但是,處於戰場的她,依舊不可避免的被奈落攻擊。

那個少女氣質清冷出塵,但是這並不掩蓋得了她纖細婀娜的身姿與柔弱絕色的容貌,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柔弱閨秀。

嗯,看著就弱,不攻擊她攻擊誰?

然後,水色輕而易舉的避開,衣袖翻飛間點了那個奈落的穴,輕而易舉的奪去了他腰間的長刀,然後輕輕松松的,挽了一個劍花。

“為什麽攻擊我?”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水色面無表情的問道。

然後,脊背一寒,水色回身和一個人刀劍相擊。

是那個一身黑漆漆戴著草笠的面具男。

“我生氣了。”水色微微皺一下臉,單手持刀,直接使出劍術。她已經發現,這個人的劍術,和她家的阿虛特別像。

就像是平日裏和阿虛在古墓裏切磋一樣,水色在對方擡手手掌擊向自己時習慣性的擡手對掌,那勢均力敵的戰鬥力,直接震驚了其他人。

單獨一個人能夠和虛/虛大人打成平手,這個神秘出現的少女,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很熟悉我的劍啊。”虛有點好奇又有點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絕色少女,年紀輕輕,又如此熟悉他的劍術,他著實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她。

“這個聲音………………”水色動作一頓,而虛卻趁著她動作的停頓,一刀砍過去。

叮叮當當的一連串聲響,再分開,他們發現少女身邊,多了一個穿著白色浴衣的虛。

(往下,男主是虛,原著裏面的是【虛】)

“阿虛。”水色聲音輕輕軟軟的:“他的聲音,和你很像。”

“我回去再和你解釋。”虛冷聲道,見自己家小姑娘面無表情眼神定定的盯著他,他擡起頭,放在水色的頭上,往下壓了壓:“好了,你也同意了,就回去再說吧。”

水色:“......”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動手揍你?

虛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你打不過我。

是的,他們倆一起生活多年,對方實力彼此都清楚——他們倆都是不死之身,武力值勢均力敵。

看著兩個虛一邊打一邊交流,水色左右看看,有些無趣的蹲在沙灘處,用袖子裏的峨眉刺撥弄沙子,挖出小螃蟹小貝殼。

目睹她所作所為的其他人:“......”

“無聊了?”虛和【虛】通過阿爾塔納特有的交流方式交流一番之後,分開後尋找,就看到自己家水色姑娘像幼童一樣玩沙子,忽然覺得這個從小到大不曾離開過古墓的女子,其實還是一個白紙一樣的小女孩。

就這樣也很好。虛伸手順著她鬢間的發絲。就這樣,不被人性汙染的模樣,只生活於自己的世界裏,不受外界影響,真的很好。

這樣,他的女孩只會屬於他自己。

“螃蟹,好小。”鐘水色用峨眉刺點了點螃蟹的殼,沒有戳死,擡起頭看向他的眼神幹凈澄澈:“墓裏沒有。”

“這種小螃蟹,只有在海邊才能有。”虛蹲在旁邊,不死之身就是這樣任性,因為任何偷襲都無法讓他們死亡:“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們一起去海邊好不好?”

水色沒有說話,而是搖搖頭。

“為什麽?”虛有點不解,水色猶豫一下,還是搖搖頭:“因為門派有規定,我不能說。”

“我在祖師婆婆的畫像前發過誓的,我不能破戒。”

虛:“你現在難道不算是已經破了戒嗎?”

水色雖然和虛一起生活十年,但是常年窩在古墓裏,哪裏懂得人心險惡,聽他這麽一個疑問句,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糾結當中。

他說的好有道理;

可我不是故意的,這也不是我自己要出門的;

但是我到底是破了戒;

看著少女面無表情實則糾結無措的模樣,唯一讀得懂她心裏面想什麽的虛只覺得她這個樣子更加可愛了:“要不你說說,古墓派的規定是什麽,說不定,你就可以不算破戒了。”

“說說嘛。”

雖然說現在還是戰場,但是看著已經跑遠的銀時等人,【虛】回過頭,就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頂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湊到人家小姑娘旁邊,作一副小孩子撒嬌的表情,面無表情的惡人臉,臉色更陰沈了。

“你知道的,祖師婆婆當初感情受到傷害,所以建立的古墓派。所以......”水色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說起曾經和他說過的前塵舊事——她不能直接說出門規,但是她可以提醒他。

虛眨了一下眼睛。

他想起來自己剛剛被水色撿回古墓的那段時間,他見她修煉武學,便想著跟她學武。水色沒有反對,只是說想學武學,就必須要拜入師門。

想到這裏,他就想起來拜入師門的那天對著吐口水的男子畫像,再結合古墓派的武學講究一個斷情絕愛,虛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麽:“是要遇到真心人,才能離開嗎?”

搖搖頭:“真心不真心的,太容易偽裝了。”水色輕聲說著,看了一眼虛,這一刻,她想起來他的特殊體質,忽然覺得,自己就算是告訴他也是無所謂的:“罷了,我告訴你吧。”

“古墓派裏面的規矩,女子要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離墓,若有不知此門規的男子願為己而死,則可破誓下山。”

虛的表情微妙了:“我可以的。”

水色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因為你死不了。”

畢竟祖師婆婆當年千思萬想,也不可能想到會有人怎麽殺都死不了。

虛覺得這個話題直接被水色給聊死了。

是的,他是不死之身,在水色眼裏,就算他表示自己願意為了水色而死,也並不能代表什麽——當生命極其漫長,死亡並不可怕的時候,這個誓言就和花花公子口中的告白,真的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水色的聲音讓虛微微怔了一下,他看過去,看到水色抱著腿,頭靠在膝上,清冷漂亮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溫柔如吹破浮冰的春光:“我也死不了。”

我也死不了,你也死不了,所以這個規矩對於他們倆來說,都並不適用。

“所以,我們倆也算是一樣的。”

“嗯。”虛笑了,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那麽,回去之後我送你一件和服,你願意接受嗎?”

水色臉頰紅了紅,抿了抿嘴,小聲地開口道:“我的家鄉那邊,是送簪子的。”

虛握緊她的手:“好。”

水色:“那,之後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海邊捉小螃蟹了?”

虛彎起眼睛:“當然,我陪你一起捉。”

“那說好了,一起。”水色看向他,澄澈的眼睛裏倒影著的,全是虛。

“一起。”

就像兩個人莫名的穿越一樣,在虛把水色拉起來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在這一刻莫名的回到古墓。

四目相對,彼此相視一笑。

古墓派有那樣的規矩,主要是祖師婆婆怕門派女子被男性欺負傷害感情,但是,如果是並不把感情作為人生的主體呢?水色想,她對虛有好感,和他相處也不討厭,但是感情並不是特別深,就算是他們倆在一起,她也做不到像女四書裏面那樣妻子視丈夫如天一樣,將虛視為自己的天。

她做不到。

不過她想,虛對她,也是差不多的。她看著虛,他們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時光相處,很長很長的時間在一起。

生活,大概就是這樣。

“晚上想吃什麽?”

“中午還剩下些米飯,我們吃炒飯吧。”

“好。”

“那我幫你洗小蔥吧。”

兩個人就像之前一樣,對於晚上吃什麽討論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無意識的,兩個人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一直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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