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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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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怎麽不接著?”

賀銜青神色微冷,大腦陣陣刺痛,他嗤笑一聲,語氣寒霜:“還真是陰魂不散。”

被他這麽咒罵的人卻不以為然,而是滿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張純真無害的臉上沒有絲毫哀傷,惡劣的目光坦露,語氣卻似乎很委屈:“不想喝就算了。”

賀銜青沒接過那瓶水就是因為看到了他手上的那道疤痕,在食指和無名指上,哪怕現在已經好了,這麽多年,那道疤痕依舊可怖的醜陋的落在肌膚上。

“付頌澤,我警告過你,滾遠一點。”賀銜青聲音幾乎冷到了極點。

付頌澤,這個人很變態,除此之外,賀銜青想不到另外的詞再來形容他。

“怎麽能這麽說我,我現在又沒做什麽,銜青哥哥對我的誤會是不是太深了?”

如果不是礙於現在還在錄節目直播,賀銜青恐怕會忍不住動手,即使是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他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情緒。

“銜青哥哥的滋味,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付頌澤見自己這麽說,賀銜青都不為所動,餘光掃到各處並不算隱秘的機位,忽而勾唇輕笑,說出的話意味不明。

觀看直播的人幾乎是片刻就炸開了鍋,連節目組安排的水軍都控不了風向,只能緊急關直播發布了通知,借口說是設備故障,欲蓋彌彰的意味十足。

買了水回來的池硯舟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不遠處的賀銜青眉眼冷冽,面色有些蒼白,冷著聲好像說了些什麽,對面的人長相很單純無辜,然而目光惡劣,似乎並不把賀銜青的話放在心上。

“那是你新的護花使者嗎?看起來也不怎麽樣。”付頌澤探究的視線落在池硯舟身上,隨意的把礦泉水丟在地上,他擡腿就往那去。

賀銜青沒來由的心底發慌,心底的回憶被翻出來,他想要上前阻攔,可剛踏出沒幾步視線就開始發黑。

他比付頌澤大兩歲,但卻是從小就認識了的。

付頌澤的父親是個富二代,後來繼承家產後玩起來更是肆無忌憚,付頌澤的母親不過是在外被包養的一個女人,這個圈子就是這麽亂。

直到他的父親在外面太過風流踢到了鐵板後,徹底喪失生育能力,那些僅有的能找到的孩子便被接回了本家。

付頌澤的母親在外人面前裝的有多善良溫柔賢惠,實際就有多狠毒,那些其他的女人被她一個個設計陷害,直到最後只剩下她一個。

付頌澤在畸形的家庭長大,母親的不滿全都發洩在他身上,一個無辜的孩子。

賀銜青遇到付頌澤的時候,他才七歲,那個很早就學會用那張無害的臉來蒙騙他人的存在。

直到很多年後,賀銜青才知道,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付頌澤借口來找他一起回家,約他到游泳館等,卻把門鎖住,讓他留下來看自己訓練,那時的賀銜青沒有拒絕,對方一把把他拉進了水裏,他不擅長游泳,被人按在冰冷的水裏,背後是堅硬的瓷壁,付頌澤瘋了似的想要親近他,一句句說著自己早就想要這樣了。

賀銜青深呼吸,晃了晃頭,快步跑到池硯舟面前,攔住了付頌澤。

“讓開。”付頌澤唇角的笑意頓住了。

不好的回憶了太多,賀銜青面色蒼白,眼尾卻被燒的緋紅,他冷笑,語氣徹底徹底冷了下來,說道:“你剛出來吧,是還想回去嗎?我不過是小時候隨便施舍了你一點東西,你就非得這麽扯著不放,這麽多年了還念念不忘,

付頌澤,你現在裝什麽無辜,五年前你在游泳館裏做的事,夠你坐牢了,從你不打算裝的時候,就該知道,我不會再把你放在眼裏……”

池硯舟感受得到,賀銜青說話的時候身體在微微發顫,他說自己喜歡賀銜青,卻連他的過往都不清楚。

那麽多年的空白,他一無所知。

“賀銜青……”他說出的話嗓音沙啞。

“我沒事。”賀銜青輕聲說道,旋即把視線移回了付頌澤臉上,字字淬毒:“得不到就毀掉,跟你媽一個德性。”

他知道說什麽話對付頌澤來說殺傷力最大。

對面的人突然安靜下來,唇線抿的筆直,沒說話,轉身就走。

等到人的身影看不到了,賀銜青失了力氣似的有些踉蹌,池硯舟在後面扶住他,他才沒倒下,視線陣陣發黑,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意識卻被拉入了無盡的黑暗。

視線再次恢覆清明時,鼻息間充斥的全都是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

賀銜青只覺得暈,特別暈。

迷迷糊糊看見門被推開了,隨後是一道夾雜著驚喜的聲音,“醒了!”

池硯舟看著賀銜青,關好了門,走到人旁邊坐下,賀銜青正在掛點滴的手很涼,他垂眸把人的手捂在手心中,語氣擔憂:“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賀銜青欲言又止,“為什麽會在這?”

“醫生說是低血糖貧血了。”池硯舟說。

賀銜青眼睫微顫,鴉羽打下層淺淡的陰影,他含糊的嗯了一聲,沒有抽回手,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解釋似的對人說:“那個人你不用放在心上,是個精神病。”

“嗯。”池硯舟見賀銜青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追問。

“咚咚咚。”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池硯舟有些不甘願的去開了門,門外是一些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導演,還有陸綽和簡芹。

“賀老師怎麽樣了?”簡芹踮腳往房內看。

陸綽站在她旁邊,一把把人按住,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可以進去了。”

一群人頓時湧進了病房,本就勉強算是寬敞的病房被擠得好像狹小了不少,後來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最快收集好素材出去的。

病床被搖起來,賀銜青喝了半杯溫水,面色緩和了不少。

“我沒事了。”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賀銜青頭都快大了,但都是關心的話,他怎麽也不會冷語相待。

“哥哥需要休息,節目那邊應該也不會耽誤的,大家先回去吧。”池硯舟做了那個惡人,率先開口打斷了嘈雜。

待到房內的人都出去了,他才聳聳肩,歇了口氣似的,又貼到了賀銜青旁邊,哥哥長哥哥短的。

“別喊我哥哥了。”賀銜青蹙著眉出聲,只是這副病美人的樣子實在沒有威懾力。

池硯舟只覺得現在的賀銜青可愛的緊,他嘟囔似的反駁:“那我喊你什麽?哥哥不喜歡的話那我再想一個吧……”

他的尾調拉的很長,好像真的在思考。

賀銜青被他的眼神看的有點心虛,掩飾性地喝了口水,唇齒間有點發澀,他腦海裏閃過池硯舟取名字的癖好,自暴自棄地想,可能還是哥哥這個稱呼比較好。

於是他說:“沒有不喜歡。”

“哥哥喜歡就好。”池硯舟笑著說。

……賀銜青啞然。

沒有不喜歡=喜歡,這怎麽能劃等號,池硯舟這個腦回路真是清奇。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視線落在床頭櫃上的袋子上,出聲問:“這是什麽?”說完他就準備伸手去夠,但是卻被池硯舟搶先一步,他有些不解地問:“我不能看嗎?”

池硯舟面色頓時有些僵硬,遲疑片刻,他還是把東西拿出來了,裏面的東西是個相框,旁邊是張小卡片,相框裏表了張油畫,不難但色彩搭配很不錯。

“你畫的?”賀銜青打量了會兒,兀的問。

“嗯。”池硯舟兩年前跟賀銜青在一起的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的繪畫,算是小白,勉強能看。

“那個呢,給我看看。”賀銜青攤開手,微頷首。

池硯舟看著賀銜青那張清冷出塵的臉,忽然覺得給他看卡片有些褻瀆了,於是他低聲道:“算了吧。”

“我就要看,給我。”賀銜青抿了抿唇,眉頭微蹙。

池硯舟顫抖的把卡片放在他手上的時候,他差點壓抑不住唇角的笑意。

只見那張白色的卡片上用記號筆勾畫了一個小人,Q版的樣子,眉眼,鼻子,嘴巴,發型都很形象,賀銜青沒忍住笑出聲來,問道:“這個畫的是我?”

“什麽?”池硯舟錯愕,他低聲喃喃道:“看不出來嗎?”

“嗯……”賀銜青一臉糾結,在人受挫的表情下輕笑道:“看出來了,有空畫個自己送我。”

“好。”池硯舟耳尖泛紅,借口要上廁所出去了。

他怎麽會忘記了,哪怕賀銜青現在再冷淡,也是知道自己怎麽樣最勾人的……

池硯舟雖然只和賀銜青在一起了三個月,可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只是金錢交易,賀銜青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本性。

賀銜青是那種看起來很冷淡清冷,但是他知道怎麽樣最能勾起人的欲望,也是不如表面這麽對什麽都不在乎的,他會仗著對方的好,肆無忌憚的指使人,而且有時候會撒嬌。

就像現在一樣,像是矜貴的波斯貓。

冷水沖了個臉,池硯舟身上莫名的燥意才被壓下去。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狹長的眸子,琥珀色的瞳孔,薄唇輕抿,耳垂緋紅,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沒入衣領。

他的粉絲很喜歡他眼下的那顆淚痣,常說這顆痣很勾人,是顆美人痣,讓人想舔,可他覺得,賀銜青脖子上那顆紅痣才算是勾人,才是美人痣,才讓他想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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