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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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春雨綿綿的黑夜，路旁的燈光暖黃，一輛深藍色的路虎駛入一棟獨棟三層別墅的車庫。
車停好後，一個少年先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往別墅門前走。
他打開門後也不管後面的人有沒有跟上，徑直走進了別墅。
連銳走進去換了鞋，二話不說邁腿想著往樓上走，腦海裏閃過一張白皙細嫩的臉，杏眼烏亮又濕潤，看人的時候又乖又純得勾人。
一道輕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跟阿姨好好聊聊。”
連銳無奈地嘆了口氣，邁開的腿拐了個彎走進了客廳。
他在沙發上坐下看向站在玄關換鞋的兩人，一臉不耐煩，正要催促，輕軟的聲音又響起。
“你好好說話好嗎？即使你討厭她。”
連銳抿唇不再說話，只癱坐在沙發上任由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裏。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茶幾，心裏堵著一口郁氣。
真是服了。
這丫頭是不是會下蠱？
怎麽他就算再不爽都沒辦法忽視她的話。
最神經的是，他還他媽乖乖照做了。
靠！
雖然心裏很不爽，但是連銳還是壓下脾氣看向霍洆。
“你們想說什麽就別廢話了。”
“銳銳，剛剛學校門口那個女孩子……”
霍晴在連銳身邊坐下，看著他的神情裏多了絲擔憂。
連銳睨她一眼。
“你就是要問這個？”
“我不是……”
“那就說你們要說的，別打聽我交友問題。”
“我是你媽媽，我還不能過問一下嗎？”
“看來，你想好好聊，那便不奉陪了。”
連銳看都不看身邊的人一眼，站直身就要走。
霍洆看了眼自家姐姐，又看一眼自家侄子，頓時覺得頭疼。
“小銳。”
“還有事？”
連銳看向霍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霍洆知道，他此刻很不爽，但是他在控制自己，想來是那個小姑娘離開前的話起了作用。
這樣好像也不錯，起碼這個大少爺還有人治治。
見他半晌不說話，連銳也沒有耐心等下去，擡腿往前走。
走出去沒兩步，霍洆的聲音就在異常安靜的客廳響起。
“我們找你，是為了說一下你那個同學的情況。”
連銳頓住腳步，回身看向他，幾秒後又走回來坐在一旁遠離霍晴的單人沙發上。
“早說不就完了。”
“我了解過了，這種官司，只要有有力證據很容易打贏。”
“打贏後呢？”
霍洆走到另一這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坐在那周身是一種慵懶的矜貴。
“你是想說他們可能會被報覆吧。”
“你打算這麽辦？”
“我跟他商量下，可以的話盡量遠離那人生活。”
“嗯。接下來的官司你就別管了，我會讓人跟進。”
“嗯，那我上去了。”
連銳正想站起來，一直不說話的霍晴卻開了口。
“等一下。”
“還有事？”
“你那同學，還是個計算機高手？”
“您想說什麽？”
連銳看向她嘴角微勾，漆黑的眸裏淡漠疏離。
“您是想說，我是不是想拉他一起搞機器人才這麽幫他？”
“……”
“我要說是，您是不是就滿意了？您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人。”
“銳銳，你知道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您要是不樂意我幫他，您可以不幫他，但是我會找別的方式幫他，我也沒少做些混賬事不是？”
連銳說完也不再管在場的人是什麽表情，站起來就往樓上走。
靠！
好好說個屁！
爺再這麽聽話找憋屈，爺就是有病！
剛走到房間門口兜裏的手機卻震了震。
連銳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眼，備註是小兔子，是葉寧聲的消息。
小兔子：【你有跟他們好好聊嗎？】
連銳往樓梯的方向看了眼，不耐煩地撥了把頭發，一邊回覆一邊往房間裏走。
連銳：【談崩了】
小兔子：【吵架了？】
連銳：【差不多吧】
小兔子：【連銳，你還好嗎？】
連銳看著這句話，不禁勾唇，怎麽看一句話都能鮮活得就好像人就在面前一樣呢？
他在床邊坐下，靠上床頭，單腳曲起隨意地踩在床上。
連銳：【爺有什麽不好的？】
葉寧聲剛洗完澡在書桌前走下，看著這一條消息有些不相信。
談崩了，還能好嗎？
明明自己說那些難聽的話，自己也很難受。
她抿唇往窗外看了眼，再垂眸看向手機屏幕時又多了一條消息。
連銳：【回到家了嗎？】
小兔子：【嗯嗯。】
連銳：【一回去就洗熱水澡？】
葉寧聲低低笑了笑，打字。
小兔子：【嗯嗯。】
連銳：【不錯，明天給我帶一份小籠包吧。】
小兔子：【好！】
*
文藝匯演的初選是不公開的，只有評選老師和學生會正副會長以及文娛部的成員在。
高一和高二分了兩個時間段進行篩選，最後選出來的節目才能登上文藝匯演的舞臺。
初選也是在大禮堂進行，所有節目要先把節目需要的音樂什麽的都交去給文娛部，等文娛部排列好節目名單還有節目時長，然後派發到各個班。
兩個年級都是先分好了節目名額的，所以每個年級的節目初選結束當天，最後名單會下發到各個班級。
這樣每個節目的表演者只要看好節目名單上的時間，提前半小時左右到場就好，表演完就可以離開。
葉寧聲的節目剛好卡在了物理課中段時間，她沒讓任何人陪她，只是在上課前自己拎著舞鞋獨自走向大教堂。
就連連銳問需不需要陪她去，她也堅決自己去。
這次不是正式表演，只是初選，衣服什麽的她都沒準備，只穿著舞鞋跳，根本算不上驚艷。
她的私心，還是希望連銳看到最後的效果，起碼是她穿著舞服站在臺上的樣子。
而不是這一次。
所以她就算帶誰都不可以帶他。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她信心，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
陽光從碧藍的天際撒下來，有些熱，但是卻讓人很安心。
葉寧聲不知不覺走到大禮堂前。
她沒急著進去，只靜靜在大禮堂前站著。
她擡眸看向面前的大禮堂。
陽光打在窗戶上，折射著刺眼的光。
這裏，算是她拾起夢想的地方吧。
她的夢，經過了一世，還是被她拾起了。
未來如何，她不知道。
但是她會繼續走下去的。
她不再是那個受了打擊就會放棄的小女孩了。
她深吸一口氣，擡腿走進大禮堂。
葉寧聲在負責領人的文娛部成員的帶領下來到等待區。
她坐了一會，就換上舞鞋去壓腿了，一邊壓腿還不忘一邊看昨天拜托尤苗苗幫她錄的視頻。
除了有些韻味的缺失外，動作都標準利落，強弱有度，就是身韻還是沒恢覆到讓她滿意的狀態。
舞感和身韻是急不得的，葉寧聲也沒想把自己逼多緊，盡可能練好就好。
她想好了，要是這次表演效果不錯，她就跟媽媽商量下繼續報班學舞。
等到有人喚葉寧聲候場時，她已經在一旁簡單把舞過了一遍了。
她走到舞臺邊等著她上一個節目的同學表演完。
站在她身旁看著的一個女同學偷瞄了她好幾眼，等到她上次時，還是沒忍住看著她，給她打氣。
“學姐，加油！”
葉寧聲楞了一瞬才側頭看向她，沖她笑了笑。
“謝謝學妹。”
她走到舞臺中間面向舞臺對面第一排坐著的評委老師，朝他們鞠躬，隨後側頭朝一旁調整設施的文娛部成員點了點頭便在舞臺上站好開舞姿勢。
她表演的是一段民族舞，對於高中生來說可能並接觸不多。
但是中國傳統舞蹈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只要跳得好，那種東方韻味也是很驚艷很吸睛的。
而且東禾也是有舞蹈生的，臺下評委席也坐著舞蹈老師，完全不怕民族舞會冷門選不上。
學校的文藝匯演說白了就是為了讓學生在學習之餘放松身心的活動，對於節目的要求並不苛刻，只要她跳得出韻味，舞蹈動作做得到位，選上是不難的。
只是葉寧聲不想敷衍自己才這麽拼命練。
她還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不錯的結果，起碼要讓自己知道，這麽多年的荒廢，她也能完整地拾起來，甚至做得比以前好。
一曲結束，全場落針可聞，在這幾秒的無聲中，能從眾人眼裏看出無盡的驚艷。
葉寧聲還保持著結束姿勢，曲子最後一個音落下後她才收起結束姿勢，她站在臺上看向眾人，掌聲在這一刻爆發。
她唇角微微勾起。
原本忐忑的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奶奶，爸爸，你們看見了嗎？
你們開心嗎？
聲聲很開心。
她沖著評委又鞠了一躬，然後往臺下走去。
剛剛那個學妹從一旁走過來，看葉寧聲的眼裏滿是驚艷。
“學姐，你跳舞真的好好看啊，當然，不跳舞也好好看。”
葉寧聲被她逗笑，她輕笑一聲擡眸看向眼前這個滿臉笑意的學妹。
“謝謝，你也很好看。”
“謝謝學姐。”
學妹害羞地低下頭，手指絞著手指，猶猶豫豫地又擡頭看向葉寧聲。
“那個，學姐，我叫秋晚銥，還有那個，我能加你個微信嗎？”
“微信？”
“嗯嗯，可以嗎？”
秋晚銥重重點點頭，期待地看向她。
葉寧聲有些猶豫地看著她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這加了，她也不是什麽擅長社交的人。
不加，看著這麽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
秋晚銥似乎是看出了葉寧聲的想法，她忙開口。
“學姐，我不會隨便打擾你的，我是想轉藝術班當舞蹈生，就是你跳舞這麽好，以後想著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問你。”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是舞蹈生。”
“啊？你不是舞蹈生嗎？可是你跳得很專業啊。”
“我很多年沒跳舞了，就報了節目才撿起來的。”
“那你好厲害啊，我更要問你了。”
秋晚銥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隨後肯定地點點頭。
葉寧聲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能幫到她也不錯，舉手之勞而已。
於是她點點頭。
“那你有紙嗎？我手機放在教室，我把我微信號寫給你吧。”
“真的？”
“嗯。”
“那學姐，你等一下我，我去拿紙筆。”
“好。”
把賬號寫給秋晚銥後葉寧聲就換好舞鞋離開了大禮堂。
沒有失誤，情緒到位，看觀眾反應，想來效果也不錯，今天是個很不錯的開始。
這一場，她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她剛快走到教學樓樓下時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在教學樓旁邊的樹下。
怔楞一瞬後，葉寧聲忙跑過去。
隨著她越跑越近，樹蔭下，少年的面容越發清晰，輪廓分明的臉，黑眸清明，一身清爽的校服，給人一種幹凈又清冷的少年感。
見連銳一開始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在她跑過來時仿佛有感應一般擡眸看向她的方向，嘴角在看見她向他跑過來時高高揚起。
那笑容，葉寧聲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一個不符合連銳平日痞氣的笑容。
是一個純凈得毫無雜質的，比夏日驕陽還要熱烈耀眼的笑容。
奇怪的是，葉寧聲覺得，那是本就屬於連銳的笑容。
連銳看著跑到他面前小口喘氣的少女。
“這麽久？”
“跟一個學妹聊了兩句。”
“學妹？”
“嗯，她說我跳得很好呢。”
葉寧聲想起秋晚銥的話，嘴角不禁揚起，語調都擡高了點。
連銳看著她，也被她開心的情緒感染了。
“那一定是很好看，還真有點期待今年的匯演了。”
“你放心，我到時候一定跳得更好看。”
“好，你快回去上課吧。”
葉寧聲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呢？你怎麽下來了？”
“我要去機房一趟，剛下來。”
“那你快去吧，我也回去上課了。”
“嗯。”
葉寧聲不敢耽誤他時間，匆匆往樓梯間走，頭都不帶回的。
連銳回身定定看向匆匆往上走的少女，嘴角勾起。
真是怎麽看怎麽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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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門後也不管後面的人有沒有跟上，徑直走進了別墅。
連銳走進去換了鞋，二話不說邁腿想著往樓上走，腦海裏閃過一張白皙細嫩的臉，杏眼烏亮又濕潤，看人的時候又乖又純得勾人。
一道輕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跟阿姨好好聊聊。”
連銳無奈地嘆了口氣，邁開的腿拐了個彎走進了客廳。
他在沙發上坐下看向站在玄關換鞋的兩人，一臉不耐煩，正要催促，輕軟的聲音又響起。
“你好好說話好嗎？即使你討厭她。”
連銳抿唇不再說話，只癱坐在沙發上任由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裏。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茶幾，心裏堵著一口郁氣。
真是服了。
這丫頭是不是會下蠱？
怎麽他就算再不爽都沒辦法忽視她的話。
最神經的是，他還他媽乖乖照做了。
靠！
雖然心裏很不爽，但是連銳還是壓下脾氣看向霍洆。
“你們想說什麽就別廢話了。”
“銳銳，剛剛學校門口那個女孩子……”
霍晴在連銳身邊坐下，看著他的神情裏多了絲擔憂。
連銳睨她一眼。
“你就是要問這個？”
“我不是……”
“那就說你們要說的，別打聽我交友問題。”
“我是你媽媽，我還不能過問一下嗎？”
“看來，你想好好聊，那便不奉陪了。”
連銳看都不看身邊的人一眼，站直身就要走。
霍洆看了眼自家姐姐，又看一眼自家侄子，頓時覺得頭疼。
“小銳。”
“還有事？”
連銳看向霍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霍洆知道，他此刻很不爽，但是他在控制自己，想來是那個小姑娘離開前的話起了作用。
這樣好像也不錯，起碼這個大少爺還有人治治。
見他半晌不說話，連銳也沒有耐心等下去，擡腿往前走。
走出去沒兩步，霍洆的聲音就在異常安靜的客廳響起。
“我們找你，是為了說一下你那個同學的情況。”
連銳頓住腳步，回身看向他，幾秒後又走回來坐在一旁遠離霍晴的單人沙發上。
“早說不就完了。”
“我了解過了，這種官司，只要有有力證據很容易打贏。”
“打贏後呢？”
霍洆走到另一這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坐在那周身是一種慵懶的矜貴。
“你是想說他們可能會被報覆吧。”
“你打算這麽辦？”
“我跟他商量下，可以的話盡量遠離那人生活。”
“嗯。接下來的官司你就別管了，我會讓人跟進。”
“嗯，那我上去了。”
連銳正想站起來，一直不說話的霍晴卻開了口。
“等一下。”
“還有事？”
“你那同學，還是個計算機高手？”
“您想說什麽？”
連銳看向她嘴角微勾，漆黑的眸裏淡漠疏離。
“您是想說，我是不是想拉他一起搞機器人才這麽幫他？”
“……”
“我要說是，您是不是就滿意了？您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人。”
“銳銳，你知道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您要是不樂意我幫他，您可以不幫他，但是我會找別的方式幫他，我也沒少做些混賬事不是？”
連銳說完也不再管在場的人是什麽表情，站起來就往樓上走。
靠！
好好說個屁！
爺再這麽聽話找憋屈，爺就是有病！
剛走到房間門口兜裏的手機卻震了震。
連銳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眼，備註是小兔子，是葉寧聲的消息。
小兔子：【你有跟他們好好聊嗎？】
連銳往樓梯的方向看了眼，不耐煩地撥了把頭發，一邊回覆一邊往房間裏走。
連銳：【談崩了】
小兔子：【吵架了？】
連銳：【差不多吧】
小兔子：【連銳，你還好嗎？】
連銳看著這句話，不禁勾唇，怎麽看一句話都能鮮活得就好像人就在面前一樣呢？
他在床邊坐下，靠上床頭，單腳曲起隨意地踩在床上。
連銳：【爺有什麽不好的？】
葉寧聲剛洗完澡在書桌前走下，看著這一條消息有些不相信。
談崩了，還能好嗎？
明明自己說那些難聽的話，自己也很難受。
她抿唇往窗外看了眼，再垂眸看向手機屏幕時又多了一條消息。
連銳：【回到家了嗎？】
小兔子：【嗯嗯。】
連銳：【一回去就洗熱水澡？】
葉寧聲低低笑了笑，打字。
小兔子：【嗯嗯。】
連銳：【不錯，明天給我帶一份小籠包吧。】
小兔子：【好！】
*
文藝匯演的初選是不公開的，只有評選老師和學生會正副會長以及文娛部的成員在。
高一和高二分了兩個時間段進行篩選，最後選出來的節目才能登上文藝匯演的舞臺。
初選也是在大禮堂進行，所有節目要先把節目需要的音樂什麽的都交去給文娛部，等文娛部排列好節目名單還有節目時長，然後派發到各個班。
兩個年級都是先分好了節目名額的，所以每個年級的節目初選結束當天，最後名單會下發到各個班級。
這樣每個節目的表演者只要看好節目名單上的時間，提前半小時左右到場就好，表演完就可以離開。
葉寧聲的節目剛好卡在了物理課中段時間，她沒讓任何人陪她，只是在上課前自己拎著舞鞋獨自走向大教堂。
就連連銳問需不需要陪她去，她也堅決自己去。
這次不是正式表演，只是初選，衣服什麽的她都沒準備，只穿著舞鞋跳，根本算不上驚艷。
她的私心，還是希望連銳看到最後的效果，起碼是她穿著舞服站在臺上的樣子。
而不是這一次。
所以她就算帶誰都不可以帶他。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她信心，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
陽光從碧藍的天際撒下來，有些熱，但是卻讓人很安心。
葉寧聲不知不覺走到大禮堂前。
她沒急著進去，只靜靜在大禮堂前站著。
她擡眸看向面前的大禮堂。
陽光打在窗戶上，折射著刺眼的光。
這裏，算是她拾起夢想的地方吧。
她的夢，經過了一世，還是被她拾起了。
未來如何，她不知道。
但是她會繼續走下去的。
她不再是那個受了打擊就會放棄的小女孩了。
她深吸一口氣，擡腿走進大禮堂。
葉寧聲在負責領人的文娛部成員的帶領下來到等待區。
她坐了一會，就換上舞鞋去壓腿了，一邊壓腿還不忘一邊看昨天拜托尤苗苗幫她錄的視頻。
除了有些韻味的缺失外，動作都標準利落，強弱有度，就是身韻還是沒恢覆到讓她滿意的狀態。
舞感和身韻是急不得的，葉寧聲也沒想把自己逼多緊，盡可能練好就好。
她想好了，要是這次表演效果不錯，她就跟媽媽商量下繼續報班學舞。
等到有人喚葉寧聲候場時，她已經在一旁簡單把舞過了一遍了。
她走到舞臺邊等著她上一個節目的同學表演完。
站在她身旁看著的一個女同學偷瞄了她好幾眼，等到她上次時，還是沒忍住看著她，給她打氣。
“學姐，加油！”
葉寧聲楞了一瞬才側頭看向她，沖她笑了笑。
“謝謝學妹。”
她走到舞臺中間面向舞臺對面第一排坐著的評委老師，朝他們鞠躬，隨後側頭朝一旁調整設施的文娛部成員點了點頭便在舞臺上站好開舞姿勢。
她表演的是一段民族舞，對於高中生來說可能並接觸不多。
但是中國傳統舞蹈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只要跳得好，那種東方韻味也是很驚艷很吸睛的。
而且東禾也是有舞蹈生的，臺下評委席也坐著舞蹈老師，完全不怕民族舞會冷門選不上。
學校的文藝匯演說白了就是為了讓學生在學習之餘放松身心的活動，對於節目的要求並不苛刻，只要她跳得出韻味，舞蹈動作做得到位，選上是不難的。
只是葉寧聲不想敷衍自己才這麽拼命練。
她還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不錯的結果，起碼要讓自己知道，這麽多年的荒廢，她也能完整地拾起來，甚至做得比以前好。
一曲結束，全場落針可聞，在這幾秒的無聲中，能從眾人眼裏看出無盡的驚艷。
葉寧聲還保持著結束姿勢，曲子最後一個音落下後她才收起結束姿勢，她站在臺上看向眾人，掌聲在這一刻爆發。
她唇角微微勾起。
原本忐忑的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奶奶，爸爸，你們看見了嗎？
你們開心嗎？
聲聲很開心。
她沖著評委又鞠了一躬，然後往臺下走去。
剛剛那個學妹從一旁走過來，看葉寧聲的眼裏滿是驚艷。
“學姐，你跳舞真的好好看啊，當然，不跳舞也好好看。”
葉寧聲被她逗笑，她輕笑一聲擡眸看向眼前這個滿臉笑意的學妹。
“謝謝，你也很好看。”
“謝謝學姐。”
學妹害羞地低下頭，手指絞著手指，猶猶豫豫地又擡頭看向葉寧聲。
“那個，學姐，我叫秋晚銥，還有那個，我能加你個微信嗎？”
“微信？”
“嗯嗯，可以嗎？”
秋晚銥重重點點頭，期待地看向她。
葉寧聲有些猶豫地看著她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這加了，她也不是什麽擅長社交的人。
不加，看著這麽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
秋晚銥似乎是看出了葉寧聲的想法，她忙開口。
“學姐，我不會隨便打擾你的，我是想轉藝術班當舞蹈生，就是你跳舞這麽好，以後想著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問你。”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是舞蹈生。”
“啊？你不是舞蹈生嗎？可是你跳得很專業啊。”
“我很多年沒跳舞了，就報了節目才撿起來的。”
“那你好厲害啊，我更要問你了。”
秋晚銥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隨後肯定地點點頭。
葉寧聲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能幫到她也不錯，舉手之勞而已。
於是她點點頭。
“那你有紙嗎？我手機放在教室，我把我微信號寫給你吧。”
“真的？”
“嗯。”
“那學姐，你等一下我，我去拿紙筆。”
“好。”
把賬號寫給秋晚銥後葉寧聲就換好舞鞋離開了大禮堂。
沒有失誤，情緒到位，看觀眾反應，想來效果也不錯，今天是個很不錯的開始。
這一場，她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她剛快走到教學樓樓下時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在教學樓旁邊的樹下。
怔楞一瞬後，葉寧聲忙跑過去。
隨著她越跑越近，樹蔭下，少年的面容越發清晰，輪廓分明的臉，黑眸清明，一身清爽的校服，給人一種幹凈又清冷的少年感。
見連銳一開始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在她跑過來時仿佛有感應一般擡眸看向她的方向，嘴角在看見她向他跑過來時高高揚起。
那笑容，葉寧聲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一個不符合連銳平日痞氣的笑容。
是一個純凈得毫無雜質的，比夏日驕陽還要熱烈耀眼的笑容。
奇怪的是，葉寧聲覺得，那是本就屬於連銳的笑容。
連銳看著跑到他面前小口喘氣的少女。
“這麽久？”
“跟一個學妹聊了兩句。”
“學妹？”
“嗯，她說我跳得很好呢。”
葉寧聲想起秋晚銥的話，嘴角不禁揚起，語調都擡高了點。
連銳看著她，也被她開心的情緒感染了。
“那一定是很好看，還真有點期待今年的匯演了。”
“你放心，我到時候一定跳得更好看。”
“好，你快回去上課吧。”
葉寧聲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呢？你怎麽下來了？”
“我要去機房一趟，剛下來。”
“那你快去吧，我也回去上課了。”
“嗯。”
葉寧聲不敢耽誤他時間，匆匆往樓梯間走，頭都不帶回的。
連銳回身定定看向匆匆往上走的少女，嘴角勾起。
真是怎麽看怎麽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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