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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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而現在程旋低頭就是秦逸低頭，程旋做的事情也代表著秦逸。
秦錚見程旋拿著紙巾不動，哼笑一聲，“秦逸啊，就是這樣管理公司，招聘人才的，秦氏集團如果放在他手裏，豈不是被他幹倒閉。”
說著他看向了周圍的人。
趙明聽出了話中的帶刺太過，揮揮手，“不用你擦了，趕緊走。”
秦錚卻不依不饒，眼神冰冷，“做錯事情，就要負責任。”他看向程旋說：“今天你不擦幹凈，就讓秦逸來解決。”
趙明被架起來進退兩難，畢竟在秦逸的公司，他還不想太得罪秦逸。
一般下屬提到老板，都會又幾分害怕。
這招對程旋卻完全不起作用，他晃了晃手上的香檳，“用得著動這麽大氣嗎，上綱上線的，我擦就好了。”
程旋上前一步，腳下一滑，手腕又是一顫，酒杯一晃，可惜射程有限，只有半杯酒落在秦錚的頭上。
秦錚猝不及防，完全沒有想到程旋小小助理，敢沖撞自己。
秦錚張著嘴，閉了閉眼睛，酒水順著他的額頭滑了下來，周圍發出了一聲女孩的噗笑。
程旋假裝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說：“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錚扯過他的衣領，“別以為你是秦逸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的人讓出了一條路來，“小錚，怎麽對客人沒禮貌。”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緩緩走了過來，穿了一身旗袍，眉眼清秀，可以看出年輕是個美人。
秦錚將程旋推開，走了過去。
阮綺拿起手帕，擦了擦他額上的酒水，語氣溫柔，“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麽多人看著呢。”
“媽，秦逸帶來的人，把酒都潑到我的臉上了。”
阮綺緩緩把眼神移到程旋的臉上，她的眼睛不像秦錚那麽淩厲，反而有幾分隱忍和謙和，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對不起她，反而像是程旋當中羞辱了她兒子一樣。
“我不是故意的。”程旋也低下頭去，看上去有幾分像犯了錯誤的小動物，抿起耳朵的樣子，讓人不忍心發作。
阮綺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看著她那沈不住氣的兒子說：“今天是你父親的生日，不要生出什麽事情。”
“你總是這麽忍耐。”秦錚小聲不滿的說道：“就這麽算了？至少應該給我道個歉吧。”
道歉而已，程旋本來還擔心親媽護犢子，沒想到還算公道，心說我能給你寫一篇八百字的道歉信。
“不僅是他，還有帶他來的人，秦逸也要道歉”
程旋皺了皺眉頭，自己道歉可以，可是秦逸能不能道歉，自己又管不了他。
說曹操曹操到，秦逸終於走了出來，他前面是一個長輩，發間隱著銀絲，金絲框眼鏡，看上去精明睿智。
秦錚撒嬌一樣走過去，“爸。”毫不避諱地瞪了一眼旁邊的秦逸。
秦父摸了摸他濕潤的劉海，問：“這是怎麽了？”
程旋看著秦逸往旁邊移了移，像是不想進入他們父慈子孝的畫面。
阮綺上前說：“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的事情。”
“哥帶的人把酒撒我身上。”說著秦錚看向秦逸，秦父出來他更有底氣，可以看出來秦父私下確實疼他。
秦逸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程旋，不像吃虧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為難他把他爸從一堆祝賀中搬出來。
程旋卻看不懂他的意思，不表態，難道要把自己扔出去己當炮灰了。
不過用小助理平息他們家庭矛盾，也不算賠本，商人本性。
道歉就道歉，程旋走過去，秦錚揚起頭哼了一聲。
這時秦父卻笑著拍了拍程旋的肩膀說：“沒想到程老兄的兒子也長這麽大了。”
秦錚意識到氣氛不對，轉頭說：“爸，認錯了吧，你說他是誰。”
“小錚，這是你程叔叔家的獨子，你該叫聲哥哥。”
能讓秦總這麽稱兄道弟的程家，在場人都心知肚明，不免對程旋刮目相看。
而在人群中的趙明還穿著一身被紅酒染色的衣服，尷尬的站在人群裏，完全沒有了剛才氣勢。
秦錚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逸，不是小助理嗎，他一定是故意這麽說讓自己認錯的，他又看向人群中的趙明，滿臉堆笑，秦錚覺得他就是一個秦逸幫兇。
趙明收到小少爺的一個白眼後，只覺得今天真是出師不利。
秦父拍了拍程旋的肩膀，親自遞給他一杯酒，說：“不打不相識，今天就當你們兄弟認識了。”
有秦父在中間，秦錚只能就此作罷，說：“我回去換件衣服。”甩袖子走了。
秦父笑著說：“他還小，別跟他一般見識。”
“秦叔叔言重了，只是我出來工作，我爸還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保密？”他沒打算這麽倉促地說出這樣的請求，可是現場的人這麽多，隨便一個人走漏風聲，他就徹底暴露了。
秦父笑了笑底氣十足，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今天的事情不會有人隨便出去說的，你放心。”
聽秦父這麽說，程旋才放下心來，心說秦父不是挺好的，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好，一定是秦逸不懂事。
他想起手裏的禮盒，拿出來說：“這是秦逸幫您挑的。”
禮物打開，盒子是一對白瓷茶杯，色澤溫潤，靜靜躺在裏面，身後的秦逸緩緩開口說：“這對茶具是我們兩個的禮物。”
兩個人的禮物，一對，秦逸在說什麽，這很容易被人誤解的。
秦父拿在手上愛不釋手，似乎也沒在意秦逸的話。
阮綺在一邊也說：“秦逸真是好眼光。”
秦父輕輕將禮物收了起來，笑著說：“你們有心了，今天都是自己人，開心玩就行了，不用有什麽拘謹。”
在場的人都心領神會，程旋是秦家貴客，沒人再把他當做小助理，誰也不敢惹他。
趙明還站在原地，恨自己老眼昏花，沒早看出來程旋身份。
秦逸看了一眼趙明，說：“趙總這衣服，我賠給你吧。”
“不用不用。”趙明趕緊揮手說道：“也，也怪我。”
“帶趙總去換一件衣服。”秦逸看向旁邊的管家，趙明趕緊灰溜溜地走了。
周圍幾個人都過來跟秦父敬酒，宴會又恢覆了剛才的溫馨優雅，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秦逸拿起一塊小蛋糕送到程旋手上，“沒人打擾你了。”
程旋接了過來，“你怎麽才回來，再晚一會兒，我就要被你的弟弟清蒸紅燒了。”
“你自己不是玩的挺開心的。”秦逸一手撐在桌子上，靠在程旋的耳邊說到“等我回來給你撐腰嗎。”
程旋毫不示弱地看過去，“我是你帶來的人，不幫我撐腰，難道幫外人嗎？”
秦逸清冷的眼神一下子溫了起來，還是他先撐不住，低頭笑了出來，在外人看來，兩人舉止親密，關系很不一般，這動作也落到了秦父的眼睛裏。
秦父攜夫人和眾賓客一起慶祝到半夜，音樂舞會很熱鬧，結束太晚，秦家給眾賓客都安排了住宿。
程旋被安排了到了秦逸的隔壁，在自己家秦逸卻要睡客房，程旋為他感到一絲委屈，他那麽要強，卻被一個飛揚跋扈的弟弟壓一頭。
表面上看上去一家人和和美美，可能只有這個年輕的弟弟不掩飾真實心事。
程旋躺在床上想著，還沒等睡，就聽見隔壁門打開。
程旋起身趴在門眼上，秦逸走了出去。
秦逸打開秦父的書房，秦父正喝著茶打著視頻，“老程你放心，旋旋在我這裏，保證照顧好他，沒事，給你報個平安。”
秦逸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秦父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面向秦逸的時候，收斂了笑，換了另一幅面孔，“進來不敲門。”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你答應替他保密的。”秦逸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你們永遠不理解父母的心，他一個人在外地當父親的有多擔心。”
“你只是想報個平安嗎。”秦逸看透他一樣漫不經心說道。
“程旋說不定是老程派來暗中調研的，你最近的那個新項目，可以找程旋好好談一談，如果他肯願意出資的話。”
“我不會讓他讚助，他現在只是我助理。”秦逸打斷他的話，拒絕道。
“你要學會利用現有的資源。”秦父一看他那副不上道的樣子就生氣。
秦逸擡頭，冷冷看向他父親，“我跟你不一樣，不是什麽都會利用的，您在利益面前，就連親兒子都能利用，我做不到。”
秦父一拍桌子，“當年的事情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這麽多年揪著不放，天天回家擺個臉子，我今天過生日，你還提這件事情。”
秦逸起身，“我只是想跟你說，趙明周三之前，要麽你把他調回總部，要麽我就出辭退信了，別怪我沒提前知會您。”
“趙明還是有些本事的，你……”沒等秦父說完。
秦逸微微頷首，說：“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出去，秦父在後面微微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
程旋一個人睡不著，也不知道為什麽旁邊的人沒有回來，他總覺得不踏實。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半山腰的夜色，燈光點點，剛才還熱鬧的場面，現在一個人沒有，卻顯得冷清幹凈。
沒過多久，旁邊房間的那個人，出現在院子裏。
他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頭頂上有輪彎彎的明月，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窗框像是一個畫框一樣，景色裏只有他一個人，形單影只，顯得那樣寂寥。
程旋打開窗，一陣風吹過，他打了個冷戰，兩分鐘之後，他披著外套，手裏還拿著一件，也出現在畫框裏。
程旋站在秦逸身側看，看著他似乎眼角緋紅，程旋影子罩過去，秦逸沒有回頭，而是扭過頭去，程旋直接把衣服扔在他懷裏說：“你不冷啊。”
秦逸把衣服抖了抖，蓋在身上，給程旋讓出了一個位置，兩個人一起坐在秋千上。
“今天不僅是他的生日，還是他們的離婚日期，他覺得離婚放在生日這天，宛若新生，此後他的每個生日都要熱烈操辦。”
秦逸語氣平淡，喉結滾動，手裏一杯酒一飲而盡
程旋第一次看到秦逸脆弱的樣子。
父母在離婚中得到了解脫，孩子卻被困在了那本不相愛的家庭裏。
程旋把他杯子拿過來說：“別喝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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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見程旋拿著紙巾不動，哼笑一聲，“秦逸啊，就是這樣管理公司，招聘人才的，秦氏集團如果放在他手裏，豈不是被他幹倒閉。”
說著他看向了周圍的人。
趙明聽出了話中的帶刺太過，揮揮手，“不用你擦了，趕緊走。”
秦錚卻不依不饒，眼神冰冷，“做錯事情，就要負責任。”他看向程旋說：“今天你不擦幹凈，就讓秦逸來解決。”
趙明被架起來進退兩難，畢竟在秦逸的公司，他還不想太得罪秦逸。
一般下屬提到老板，都會又幾分害怕。
這招對程旋卻完全不起作用，他晃了晃手上的香檳，“用得著動這麽大氣嗎，上綱上線的，我擦就好了。”
程旋上前一步，腳下一滑，手腕又是一顫，酒杯一晃，可惜射程有限，只有半杯酒落在秦錚的頭上。
秦錚猝不及防，完全沒有想到程旋小小助理，敢沖撞自己。
秦錚張著嘴，閉了閉眼睛，酒水順著他的額頭滑了下來，周圍發出了一聲女孩的噗笑。
程旋假裝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說：“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錚扯過他的衣領，“別以為你是秦逸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的人讓出了一條路來，“小錚，怎麽對客人沒禮貌。”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緩緩走了過來，穿了一身旗袍，眉眼清秀，可以看出年輕是個美人。
秦錚將程旋推開，走了過去。
阮綺拿起手帕，擦了擦他額上的酒水，語氣溫柔，“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麽多人看著呢。”
“媽，秦逸帶來的人，把酒都潑到我的臉上了。”
阮綺緩緩把眼神移到程旋的臉上，她的眼睛不像秦錚那麽淩厲，反而有幾分隱忍和謙和，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對不起她，反而像是程旋當中羞辱了她兒子一樣。
“我不是故意的。”程旋也低下頭去，看上去有幾分像犯了錯誤的小動物，抿起耳朵的樣子，讓人不忍心發作。
阮綺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看著她那沈不住氣的兒子說：“今天是你父親的生日，不要生出什麽事情。”
“你總是這麽忍耐。”秦錚小聲不滿的說道：“就這麽算了？至少應該給我道個歉吧。”
道歉而已，程旋本來還擔心親媽護犢子，沒想到還算公道，心說我能給你寫一篇八百字的道歉信。
“不僅是他，還有帶他來的人，秦逸也要道歉”
程旋皺了皺眉頭，自己道歉可以，可是秦逸能不能道歉，自己又管不了他。
說曹操曹操到，秦逸終於走了出來，他前面是一個長輩，發間隱著銀絲，金絲框眼鏡，看上去精明睿智。
秦錚撒嬌一樣走過去，“爸。”毫不避諱地瞪了一眼旁邊的秦逸。
秦父摸了摸他濕潤的劉海，問：“這是怎麽了？”
程旋看著秦逸往旁邊移了移，像是不想進入他們父慈子孝的畫面。
阮綺上前說：“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的事情。”
“哥帶的人把酒撒我身上。”說著秦錚看向秦逸，秦父出來他更有底氣，可以看出來秦父私下確實疼他。
秦逸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程旋，不像吃虧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為難他把他爸從一堆祝賀中搬出來。
程旋卻看不懂他的意思，不表態，難道要把自己扔出去己當炮灰了。
不過用小助理平息他們家庭矛盾，也不算賠本，商人本性。
道歉就道歉，程旋走過去，秦錚揚起頭哼了一聲。
這時秦父卻笑著拍了拍程旋的肩膀說：“沒想到程老兄的兒子也長這麽大了。”
秦錚意識到氣氛不對，轉頭說：“爸，認錯了吧，你說他是誰。”
“小錚，這是你程叔叔家的獨子，你該叫聲哥哥。”
能讓秦總這麽稱兄道弟的程家，在場人都心知肚明，不免對程旋刮目相看。
而在人群中的趙明還穿著一身被紅酒染色的衣服，尷尬的站在人群裏，完全沒有了剛才氣勢。
秦錚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逸，不是小助理嗎，他一定是故意這麽說讓自己認錯的，他又看向人群中的趙明，滿臉堆笑，秦錚覺得他就是一個秦逸幫兇。
趙明收到小少爺的一個白眼後，只覺得今天真是出師不利。
秦父拍了拍程旋的肩膀，親自遞給他一杯酒，說：“不打不相識，今天就當你們兄弟認識了。”
有秦父在中間，秦錚只能就此作罷，說：“我回去換件衣服。”甩袖子走了。
秦父笑著說：“他還小，別跟他一般見識。”
“秦叔叔言重了，只是我出來工作，我爸還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保密？”他沒打算這麽倉促地說出這樣的請求，可是現場的人這麽多，隨便一個人走漏風聲，他就徹底暴露了。
秦父笑了笑底氣十足，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今天的事情不會有人隨便出去說的，你放心。”
聽秦父這麽說，程旋才放下心來，心說秦父不是挺好的，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好，一定是秦逸不懂事。
他想起手裏的禮盒，拿出來說：“這是秦逸幫您挑的。”
禮物打開，盒子是一對白瓷茶杯，色澤溫潤，靜靜躺在裏面，身後的秦逸緩緩開口說：“這對茶具是我們兩個的禮物。”
兩個人的禮物，一對，秦逸在說什麽，這很容易被人誤解的。
秦父拿在手上愛不釋手，似乎也沒在意秦逸的話。
阮綺在一邊也說：“秦逸真是好眼光。”
秦父輕輕將禮物收了起來，笑著說：“你們有心了，今天都是自己人，開心玩就行了，不用有什麽拘謹。”
在場的人都心領神會，程旋是秦家貴客，沒人再把他當做小助理，誰也不敢惹他。
趙明還站在原地，恨自己老眼昏花，沒早看出來程旋身份。
秦逸看了一眼趙明，說：“趙總這衣服，我賠給你吧。”
“不用不用。”趙明趕緊揮手說道：“也，也怪我。”
“帶趙總去換一件衣服。”秦逸看向旁邊的管家，趙明趕緊灰溜溜地走了。
周圍幾個人都過來跟秦父敬酒，宴會又恢覆了剛才的溫馨優雅，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秦逸拿起一塊小蛋糕送到程旋手上，“沒人打擾你了。”
程旋接了過來，“你怎麽才回來，再晚一會兒，我就要被你的弟弟清蒸紅燒了。”
“你自己不是玩的挺開心的。”秦逸一手撐在桌子上，靠在程旋的耳邊說到“等我回來給你撐腰嗎。”
程旋毫不示弱地看過去，“我是你帶來的人，不幫我撐腰，難道幫外人嗎？”
秦逸清冷的眼神一下子溫了起來，還是他先撐不住，低頭笑了出來，在外人看來，兩人舉止親密，關系很不一般，這動作也落到了秦父的眼睛裏。
秦父攜夫人和眾賓客一起慶祝到半夜，音樂舞會很熱鬧，結束太晚，秦家給眾賓客都安排了住宿。
程旋被安排了到了秦逸的隔壁，在自己家秦逸卻要睡客房，程旋為他感到一絲委屈，他那麽要強，卻被一個飛揚跋扈的弟弟壓一頭。
表面上看上去一家人和和美美，可能只有這個年輕的弟弟不掩飾真實心事。
程旋躺在床上想著，還沒等睡，就聽見隔壁門打開。
程旋起身趴在門眼上，秦逸走了出去。
秦逸打開秦父的書房，秦父正喝著茶打著視頻，“老程你放心，旋旋在我這裏，保證照顧好他，沒事，給你報個平安。”
秦逸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秦父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面向秦逸的時候，收斂了笑，換了另一幅面孔，“進來不敲門。”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你答應替他保密的。”秦逸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你們永遠不理解父母的心，他一個人在外地當父親的有多擔心。”
“你只是想報個平安嗎。”秦逸看透他一樣漫不經心說道。
“程旋說不定是老程派來暗中調研的，你最近的那個新項目，可以找程旋好好談一談，如果他肯願意出資的話。”
“我不會讓他讚助，他現在只是我助理。”秦逸打斷他的話，拒絕道。
“你要學會利用現有的資源。”秦父一看他那副不上道的樣子就生氣。
秦逸擡頭，冷冷看向他父親，“我跟你不一樣，不是什麽都會利用的，您在利益面前，就連親兒子都能利用，我做不到。”
秦父一拍桌子，“當年的事情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這麽多年揪著不放，天天回家擺個臉子，我今天過生日，你還提這件事情。”
秦逸起身，“我只是想跟你說，趙明周三之前，要麽你把他調回總部，要麽我就出辭退信了，別怪我沒提前知會您。”
“趙明還是有些本事的，你……”沒等秦父說完。
秦逸微微頷首，說：“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出去，秦父在後面微微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
程旋一個人睡不著，也不知道為什麽旁邊的人沒有回來，他總覺得不踏實。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半山腰的夜色，燈光點點，剛才還熱鬧的場面，現在一個人沒有，卻顯得冷清幹凈。
沒過多久，旁邊房間的那個人，出現在院子裏。
他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頭頂上有輪彎彎的明月，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窗框像是一個畫框一樣，景色裏只有他一個人，形單影只，顯得那樣寂寥。
程旋打開窗，一陣風吹過，他打了個冷戰，兩分鐘之後，他披著外套，手裏還拿著一件，也出現在畫框裏。
程旋站在秦逸身側看，看著他似乎眼角緋紅，程旋影子罩過去，秦逸沒有回頭，而是扭過頭去，程旋直接把衣服扔在他懷裏說：“你不冷啊。”
秦逸把衣服抖了抖，蓋在身上，給程旋讓出了一個位置，兩個人一起坐在秋千上。
“今天不僅是他的生日，還是他們的離婚日期，他覺得離婚放在生日這天，宛若新生，此後他的每個生日都要熱烈操辦。”
秦逸語氣平淡，喉結滾動，手裏一杯酒一飲而盡
程旋第一次看到秦逸脆弱的樣子。
父母在離婚中得到了解脫，孩子卻被困在了那本不相愛的家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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