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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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程旋被扔了出來，肚子卻還在叫囂著我要吃面。
他站在門口，隔著門瞪了一眼那過河拆橋，做好了面就趕走廚師的秦逸。
程旋肚子咕咕叫了兩聲，等不了外賣了，他現在就想吃，吃面！
上次秦逸拿過來的面和西紅柿還有剩餘，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程旋拿過圍裙，按照剛才的步驟，重覆燒水煮面。
西紅柿軟爛適中，面條柔軟根根分明。
他按照秦逸教他的，調料每種放一點，他像開盲盒一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出乎意料的不錯。
秦逸手把手親自調教過的程旋進步飛快，和第一次煮的看不出原材料相比，如今完全可以稱之為一碗面了。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一碗面，他打開手機選了一個合適的濾鏡，拍了一張照片，看起來熱氣騰騰，很有食欲，一時程旋成就感爆棚。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點開了媽媽的對話框，就在點發送的時候，手指卻在手機邊框上滑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
媽媽看到自己下廚做飯，應該會很心疼吧，被老程看見，他一定會嘲笑自己在外面混成這個樣子。
程旋吸了吸鼻子，坐在椅子上。
他想家了。
他把頭埋在臂彎裏，房間只有一個人，程旋任由自己的眼眶濕潤。
可是肚子還是餓的，他抹了抹眼睛，拿起筷子將整碗面都吃掉了。
吃飽了，心情好了許多，可還是有揮之不去的一絲郁結，他趁著情緒，畫了今天的人物。
小將軍身騎白馬，手拿紅纓槍，披風在風中飄蕩，臉上掛著血跡，衣領的裏衣上可以隱隱看到母親繡的花紋，身後是沙漠狼煙，皚皚白骨，他目光堅定。
寄托了幾分作者的心思，小將軍的五官輪廓，和他本人有幾分相似，眼角狹長，面色冷淡，眸子裏映襯著點點月光。
他一氣合成，畫了六個小時，直接發了出去。
鉆粉_S：【按住一只上班時間畫畫的小旋風。】
小旋風：【老板今天休假，我也蹭了一天的假期。】
鉆粉_S：【你吃飯了嗎？】
程旋把剛才拍的照片發給他，【我吃了自己煮的面。】
【小旋風這麽厲害，看起來很不錯呢，我單方面宣布，你就是畫畫裏最會煮面。】
有好幾個粉絲跟著點讚，他的心情舒暢了很多，發了個笑臉說，【謝謝。】
沒有工作的打擾，沒有那張吹毛求疵的臉，他創作興致高漲，忙裏偷閑總是快樂的。
程旋窩在沙發裏拿著畫筆，時間從他身邊悄然流逝。
除了午飯後，他休息了一會，其他時間幾乎全部專註在畫上。
創作讓他游行在天馬行空的想象世界裏，那裏沒有現實的煩惱，他可以隨心所欲，每畫一筆，都有一種實打實的成就感。
今天完成了三幅畫，真是高產的一天，等他停筆，已經淩晨兩點鐘了。
他打算每天發送一幅，自從工作以後還沒有穩定更新過。
程旋心滿意足，直接倒在沙發上，蓋上一個小毯子，就睡著了。
感覺只是剛剛打個盹，外面的門鈴就像是炸彈一樣，在腦子感覺只是剛打個盹，外面的門鈴就像炸彈一樣，在他腦子裏炸開。
叮鈴叮鈴叮鈴！
他堵上耳朵，但是聲音依舊傳進耳朵，程旋煩躁的跑到門口，打開門，不出所料看見秦逸。
秦逸還穿著睡衣，嘴裏叼著牙刷，滿嘴泡沫，“趕緊起來，一會兒跟我去上班。”
程旋皺著眉頭，靠在門框上，“秦總你還兼職鬧鐘啊，這麽操心，早晚白頭發。”
說完他把門直接甩上，程旋他把頭靠在門上，閉著眼睛，感覺又要睡著了，突然身體晃了一下，他被迫開機，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程旋簡單洗漱，隨便扒拉了兩下頭發，換了一件衣服。
他看鏡子裏的自己都重影，好想回去睡覺，他隨便洗了個臉，套了一件衣服，省下收拾的時間躺在沙發上，等著對面的鬧鐘繼續來敲門。
半個小時以後，門鈴準時響起，秦逸穿的人模人樣，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西裝領帶都是程旋最討厭的樣式。
看著秦逸，程旋的腦子裏都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秦逸把手上電腦和文件遞給他，程旋下意識接了過來，他還打著哈欠，朦朧朦朧的眼睛裏看起來秦逸似乎心情還不錯，竟然笑了。
程旋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上班時間，憑什麽給他拿東西。
秦逸走進電梯，程旋跟在後面說：“你自己拿著。”
秦逸笑了笑，他並沒有看程旋，而是通過反光鏡，整理了一下領帶，說：“上班稍微收拾一下，頭發還翹著。”
說著秦逸把程旋頭上的幾根頭發順了順。
程旋不配合地搖搖腦袋，“公司哪條規定，頭發不能翹著的，還有你的包自己拿著。”
秦逸轉頭看著他，語氣似乎滿是為他著想，“萬一被程叔叔看到你就不修邊幅的樣子，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程旋咬了咬後槽牙，把還東西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等有一天我的畫賣出去了，身價無數，我就收購他的垃圾公司，讓秦逸在門口當保安，每天只能穿我發的工作服，吃五塊錢的盒飯，讓他給我開車門，路過我都要給我敬禮。
程旋還是沒有解心頭之恨，出門的時候故意一腳踩到了秦逸的鞋。
秦逸停頓了一下，程旋直接走到了前面，絲毫沒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哦。”
可是還沒得意兩分鐘，前面的一道門擋住了去路。
程旋只能在前面推門，秦逸路過他說道：“沒關系。”
程旋仿佛看到了自己穿保安服的樣子，身後的秦逸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
啊！程旋心裏想起了土撥鼠叫聲。
到公司，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程旋又想起來昨天發生了那一幕，荒誕又刺激，他將文件放在秦逸的桌子上。
秦逸坐在椅子上，往下看著什麽。
程旋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推了推桌子上的文件，企圖轉移他探究桌子下面的註意力。
秦逸緩緩擡頭看向程旋，程旋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逸問：“我下面的腳踏板怎麽跑裏面去了。”
當然是程旋藏在桌子下面時，被擠進裏面了。
程旋輕抿嘴唇，表現得盡量淡定，“我怎麽知道。”
秦逸沒有去打開文件，而是靠在椅子上，抱著雙臂看著程旋說：“不會有人躲在桌子下面了吧。”
“誰會躲在桌下面。”程旋真討厭這個自作聰明的人。
“是嗎，那我調監控看看。”秦逸伸手將腳踏板拽回來。
這裏有監控？
程旋一想到自己藏在桌子下面的樣子，被秦逸看到，就覺得血壓高，與其撒謊被揭穿，不如自己承認。
“我昨天也是沒有辦法。”
“嗯？”秦逸嘴角勾笑，欣賞著程旋滿臉通窘迫的樣子。
“昨天，昨天有人進來，情急之下我才躲進去的。”程旋開始支支吾吾的，最後語氣有種破罐破摔的理直氣壯。
“以後我把桌子換大一點，你藏起來就不會那麽擠了。”秦逸笑著說道。
程旋瞪了他一眼，“有監控，還不看看昨天誰進了辦公室。”
秦逸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人還在關心自己的文件。
他故作可惜，搖搖頭說道：“只是監控半年前就壞了，一直沒有修。”
程旋氣鼓鼓地攥緊拳頭，真想一拳懟進他的眼眶裏。
秦逸還當做沒事人一樣，拿過一本文件說：“去覆印十份，開會前擺好。”
程旋一把扯過文件，甩門離開了，秦逸看著他的背影笑意漸深。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討厭的人，發現了還要揭穿他，這個撒謊精，什麽話都不能信。
一張一張紙從打印機裏吐出來，程旋的眼神恨不能把這些統統燒掉。
他剛把文件擺好，各部門總監就到了。
程旋的手裏也有一份，但他連打開都沒有，這個會議跟他沒有什麽關系，他們討論東西自己也聽不懂，更沒有什麽發言或者決策的資格，頂多在趙明挑事的時候，讓他去倒水。
會上秦逸坐在正中間，他聲音清亮的問：“大家對於上周的策劃案有什麽想法。”
幾個總監面面相覷，冉絮最先開口：“我回去研究了一下策劃案，整體框架完整可行，只要填充好細節，前景很不錯，針對我們部門負責的板塊，我做了一份簡單的報告。”
冉絮匯報時，其他幾個總監不時點頭。
趙明在一邊一直一言不發。
直到秦逸問道：“趙總監，你怎麽看。”
他才擡起眼皮，翻了翻桌子上的策劃案，“我覺得各位太樂觀了，首先這個游戲策劃的受眾不明確，市面上的游戲單人和團隊的都很多，這個策劃並沒有任何創新。其次還是老生常談的資金問題，對於這樣的游戲雛形，我相信沒有哪個公司跟投資，再者……”
趙明語氣平淡，語速又慢。
程旋聽得眼皮直打架，像催眠曲一樣。
他極力睜著眼睛讓自己不睡著，但是視線還是逐漸模糊，他看著冉絮的眉頭漸漸皺起。
秦逸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趙明悠悠晃晃的說完。
秦逸啪的一聲把策劃案扣上，轉身打開了投影儀，說：“剛才趙總監的問題非常好，我也認為這些環節需要著重討論，粗略做了一些計劃，今天就想和大家著重分享一下。”
秦逸手拿著激光筆，也沒有總裁的架子，直接站起來，講解起了自己的PPT。
什麽市場模型，回報周期，程旋聽不懂。
不過他能看到冉旭皺眉的表情，逐漸轉移到了趙明的臉上。
其他幾位經理也時不時的點頭認可，大家似乎都非常感興趣的看向投影，還做了記錄，只有趙明臉色不好。
秦逸的西裝外套扣子解開，拿著激光筆，在各種圖表面前，看起來非常專業。
程旋又想起以前他穿校服站在講臺上講題的樣子，老師讚許的目光，同學崇拜的表情。
只有程旋覺得，在人前他裝的優秀謙遜，私底下都是一些捉弄人的壞心腸。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從校服換上西裝，他的身材還是那麽挺拔，眼神堅定自信，只有這一點，讓程旋討厭不起來。
看著看著，程旋就閉上了眼睛，一只手拄著頭，睡了過去。
會議室的溫度正好，他感覺自己的每一根毛孔都放松了下來。
嚴肅的辦公室裏傳來了他輕輕的打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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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旋被扔了出來，肚子卻還在叫囂著我要吃面。
他站在門口，隔著門瞪了一眼那過河拆橋，做好了面就趕走廚師的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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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秦逸拿過來的面和西紅柿還有剩餘，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程旋拿過圍裙，按照剛才的步驟，重覆燒水煮面。
西紅柿軟爛適中，面條柔軟根根分明。
他按照秦逸教他的，調料每種放一點，他像開盲盒一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出乎意料的不錯。
秦逸手把手親自調教過的程旋進步飛快，和第一次煮的看不出原材料相比，如今完全可以稱之為一碗面了。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一碗面，他打開手機選了一個合適的濾鏡，拍了一張照片，看起來熱氣騰騰，很有食欲，一時程旋成就感爆棚。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點開了媽媽的對話框，就在點發送的時候，手指卻在手機邊框上滑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
媽媽看到自己下廚做飯，應該會很心疼吧，被老程看見，他一定會嘲笑自己在外面混成這個樣子。
程旋吸了吸鼻子，坐在椅子上。
他想家了。
他把頭埋在臂彎裏，房間只有一個人，程旋任由自己的眼眶濕潤。
可是肚子還是餓的，他抹了抹眼睛，拿起筷子將整碗面都吃掉了。
吃飽了，心情好了許多，可還是有揮之不去的一絲郁結，他趁著情緒，畫了今天的人物。
小將軍身騎白馬，手拿紅纓槍，披風在風中飄蕩，臉上掛著血跡，衣領的裏衣上可以隱隱看到母親繡的花紋，身後是沙漠狼煙，皚皚白骨，他目光堅定。
寄托了幾分作者的心思，小將軍的五官輪廓，和他本人有幾分相似，眼角狹長，面色冷淡，眸子裏映襯著點點月光。
他一氣合成，畫了六個小時，直接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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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旋風：【老板今天休假，我也蹭了一天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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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旋把剛才拍的照片發給他，【我吃了自己煮的面。】
【小旋風這麽厲害，看起來很不錯呢，我單方面宣布，你就是畫畫裏最會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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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工作的打擾，沒有那張吹毛求疵的臉，他創作興致高漲，忙裏偷閑總是快樂的。
程旋窩在沙發裏拿著畫筆，時間從他身邊悄然流逝。
除了午飯後，他休息了一會，其他時間幾乎全部專註在畫上。
創作讓他游行在天馬行空的想象世界裏，那裏沒有現實的煩惱，他可以隨心所欲，每畫一筆，都有一種實打實的成就感。
今天完成了三幅畫，真是高產的一天，等他停筆，已經淩晨兩點鐘了。
他打算每天發送一幅，自從工作以後還沒有穩定更新過。
程旋心滿意足，直接倒在沙發上，蓋上一個小毯子，就睡著了。
感覺只是剛剛打個盹，外面的門鈴就像是炸彈一樣，在腦子感覺只是剛打個盹，外面的門鈴就像炸彈一樣，在他腦子裏炸開。
叮鈴叮鈴叮鈴！
他堵上耳朵，但是聲音依舊傳進耳朵，程旋煩躁的跑到門口，打開門，不出所料看見秦逸。
秦逸還穿著睡衣，嘴裏叼著牙刷，滿嘴泡沫，“趕緊起來，一會兒跟我去上班。”
程旋皺著眉頭，靠在門框上，“秦總你還兼職鬧鐘啊，這麽操心，早晚白頭發。”
說完他把門直接甩上，程旋他把頭靠在門上，閉著眼睛，感覺又要睡著了，突然身體晃了一下，他被迫開機，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程旋簡單洗漱，隨便扒拉了兩下頭發，換了一件衣服。
他看鏡子裏的自己都重影，好想回去睡覺，他隨便洗了個臉，套了一件衣服，省下收拾的時間躺在沙發上，等著對面的鬧鐘繼續來敲門。
半個小時以後，門鈴準時響起，秦逸穿的人模人樣，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西裝領帶都是程旋最討厭的樣式。
看著秦逸，程旋的腦子裏都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秦逸把手上電腦和文件遞給他，程旋下意識接了過來，他還打著哈欠，朦朧朦朧的眼睛裏看起來秦逸似乎心情還不錯，竟然笑了。
程旋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上班時間，憑什麽給他拿東西。
秦逸走進電梯，程旋跟在後面說：“你自己拿著。”
秦逸笑了笑，他並沒有看程旋，而是通過反光鏡，整理了一下領帶，說：“上班稍微收拾一下，頭發還翹著。”
說著秦逸把程旋頭上的幾根頭發順了順。
程旋不配合地搖搖腦袋，“公司哪條規定，頭發不能翹著的，還有你的包自己拿著。”
秦逸轉頭看著他，語氣似乎滿是為他著想，“萬一被程叔叔看到你就不修邊幅的樣子，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程旋咬了咬後槽牙，把還東西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等有一天我的畫賣出去了，身價無數，我就收購他的垃圾公司，讓秦逸在門口當保安，每天只能穿我發的工作服，吃五塊錢的盒飯，讓他給我開車門，路過我都要給我敬禮。
程旋還是沒有解心頭之恨，出門的時候故意一腳踩到了秦逸的鞋。
秦逸停頓了一下，程旋直接走到了前面，絲毫沒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哦。”
可是還沒得意兩分鐘，前面的一道門擋住了去路。
程旋只能在前面推門，秦逸路過他說道：“沒關系。”
程旋仿佛看到了自己穿保安服的樣子，身後的秦逸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
啊！程旋心裏想起了土撥鼠叫聲。
到公司，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程旋又想起來昨天發生了那一幕，荒誕又刺激，他將文件放在秦逸的桌子上。
秦逸坐在椅子上，往下看著什麽。
程旋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推了推桌子上的文件，企圖轉移他探究桌子下面的註意力。
秦逸緩緩擡頭看向程旋，程旋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逸問：“我下面的腳踏板怎麽跑裏面去了。”
當然是程旋藏在桌子下面時，被擠進裏面了。
程旋輕抿嘴唇，表現得盡量淡定，“我怎麽知道。”
秦逸沒有去打開文件，而是靠在椅子上，抱著雙臂看著程旋說：“不會有人躲在桌子下面了吧。”
“誰會躲在桌下面。”程旋真討厭這個自作聰明的人。
“是嗎，那我調監控看看。”秦逸伸手將腳踏板拽回來。
這裏有監控？
程旋一想到自己藏在桌子下面的樣子，被秦逸看到，就覺得血壓高，與其撒謊被揭穿，不如自己承認。
“我昨天也是沒有辦法。”
“嗯？”秦逸嘴角勾笑，欣賞著程旋滿臉通窘迫的樣子。
“昨天，昨天有人進來，情急之下我才躲進去的。”程旋開始支支吾吾的，最後語氣有種破罐破摔的理直氣壯。
“以後我把桌子換大一點，你藏起來就不會那麽擠了。”秦逸笑著說道。
程旋瞪了他一眼，“有監控，還不看看昨天誰進了辦公室。”
秦逸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人還在關心自己的文件。
他故作可惜，搖搖頭說道：“只是監控半年前就壞了，一直沒有修。”
程旋氣鼓鼓地攥緊拳頭，真想一拳懟進他的眼眶裏。
秦逸還當做沒事人一樣，拿過一本文件說：“去覆印十份，開會前擺好。”
程旋一把扯過文件，甩門離開了，秦逸看著他的背影笑意漸深。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討厭的人，發現了還要揭穿他，這個撒謊精，什麽話都不能信。
一張一張紙從打印機裏吐出來，程旋的眼神恨不能把這些統統燒掉。
他剛把文件擺好，各部門總監就到了。
程旋的手裏也有一份，但他連打開都沒有，這個會議跟他沒有什麽關系，他們討論東西自己也聽不懂，更沒有什麽發言或者決策的資格，頂多在趙明挑事的時候，讓他去倒水。
會上秦逸坐在正中間，他聲音清亮的問：“大家對於上周的策劃案有什麽想法。”
幾個總監面面相覷，冉絮最先開口：“我回去研究了一下策劃案，整體框架完整可行，只要填充好細節，前景很不錯，針對我們部門負責的板塊，我做了一份簡單的報告。”
冉絮匯報時，其他幾個總監不時點頭。
趙明在一邊一直一言不發。
直到秦逸問道：“趙總監，你怎麽看。”
他才擡起眼皮，翻了翻桌子上的策劃案，“我覺得各位太樂觀了，首先這個游戲策劃的受眾不明確，市面上的游戲單人和團隊的都很多，這個策劃並沒有任何創新。其次還是老生常談的資金問題，對於這樣的游戲雛形，我相信沒有哪個公司跟投資，再者……”
趙明語氣平淡，語速又慢。
程旋聽得眼皮直打架，像催眠曲一樣。
他極力睜著眼睛讓自己不睡著，但是視線還是逐漸模糊，他看著冉絮的眉頭漸漸皺起。
秦逸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趙明悠悠晃晃的說完。
秦逸啪的一聲把策劃案扣上，轉身打開了投影儀，說：“剛才趙總監的問題非常好，我也認為這些環節需要著重討論，粗略做了一些計劃，今天就想和大家著重分享一下。”
秦逸手拿著激光筆，也沒有總裁的架子，直接站起來，講解起了自己的PPT。
什麽市場模型，回報周期，程旋聽不懂。
不過他能看到冉旭皺眉的表情，逐漸轉移到了趙明的臉上。
其他幾位經理也時不時的點頭認可，大家似乎都非常感興趣的看向投影，還做了記錄，只有趙明臉色不好。
秦逸的西裝外套扣子解開，拿著激光筆，在各種圖表面前，看起來非常專業。
程旋又想起以前他穿校服站在講臺上講題的樣子，老師讚許的目光，同學崇拜的表情。
只有程旋覺得，在人前他裝的優秀謙遜，私底下都是一些捉弄人的壞心腸。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從校服換上西裝，他的身材還是那麽挺拔，眼神堅定自信，只有這一點，讓程旋討厭不起來。
看著看著，程旋就閉上了眼睛，一只手拄著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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