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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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軟綿綿的飄著，太陽早已經爬了出來。二樓臥室只有幾絲光亮透進來。
阮憶拱了拱，只覺得昨晚睡的舒爽，伸了個懶腰。眼睛還沒有睜開，只腦海裏一瞬間有什麽東西。睜著眼睛驚恐的眨了眨，還保持著伸懶腰的動作。猛的一轉臉，旁邊是顧言述放大俊顏。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腰上還被他搭了胳膊。阮憶看清之後，一骨碌就滾下了床。
動靜太大，床上的人撐起身來尋她。阮憶趴在地上，看他難得微楞看著自己。被子下滑，露出明晃晃的美色。腰間是結實的腹肌，她的爪子剛還搭在那裏，不動聲色咽了口水。腦海裏一片糊塗，她沒斷片。昨晚的場景現在瘋了一樣一幕幕在她腦海裏打轉，浴缸裏她軟著身子緊緊抱著他。
目瞪口呆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襯衫，因為動作往上滑了滑。嚇得一激靈就坐了起來。
“你，你，我，我。”
她記得是她主動的。客廳，浴室，兩次都是她墊著腳吻他。
他繞過來笑著準備彎腰抱起她，“有沒有印象？”
阮憶撲騰著往後退了退，她可以說沒有嗎？還沒說話，他抱著她站起來，聽著還有些委屈地說了句“沒有嗎？”
氣的阮憶差點跳下來咬他，她剛低頭可是看見了身前的痕跡，臥槽，誰才是占盡了便宜。“顧言述，你裝什麽裝。”
他抱著她突然往後一倒，穩穩躺在床上。按著她的腦袋親了親，“不錯，獎勵一下，還記得。”
阮憶掙紮著起身，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誰要你的獎勵。”
等等。阮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臉上火紅。手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看什麽看。”
她身上的襯衫被隨意的只扣了幾粒，一大早就自己送上門。
顧言述看她紅著臉瞪自己，笑著有一下沒一下勾她的下巴，擡頭咬她的耳朵說了句“好風光。”
這個汙醫，她要打死他。
“昨晚到底還記不記得？”
阮憶睨了他一眼，不跟他說話，他這種時候倒是不多逗她“昨晚～我忍得辛苦，你睡著了。記不記得？”
阮憶氣的捏他，火紅著一張臉“你，你，臉皮太厚了，都那樣了能叫忍了嗎？”
被捏的生疼的人意思的躲了兩下，握著她的手吻了吻她指尖“記得就好。免得你以為我欺負你。”
阮憶直接翻了個大白眼。見過大尾巴狼嗎？這就是了。
*……*……*……*……*……*……*……*……*……*……
顧醫生欺負完人以後，過了幾天如魚得水的生活，小假期一結束，在醫院忙成了狗。
學校還不開學，葉陶苒最近忙著和陶陽準備結婚事宜。阮憶閑的發慌，被叫過去充當苦力。
“你們才求完婚沒幾天，至於這麽急嗎？”
“我心疼我家陶陽不行嗎？”
阮憶努了努嘴，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
“這麽多酒店，你選的過來嗎？”面前擺滿了婚禮策劃書。
“我能怎麽辦，是我要結婚啊，要不然要你這個閨蜜幹嘛。”
“擺著玩的。”
“好，再見，再見。阮憶，好走不送。”
“別，別，別，一起看，一起看。”
阮憶無奈跟葉陶苒選了一下午的酒店，這兩個傻玩意，婚期都沒定下來，在這裏挑酒店。要她看，還是葉陶苒閑的無聊。
果不其然，看了沒一會，兩個人都不行了，雙雙溜達下去曬曬太陽。
“好累，結婚好累，你這是什麽笑容。”
“我在想，以後這些事情全都讓顧言述來。我才不沾手。”
葉陶苒給她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夠長遠啊。”也是，人顧醫生根本不用阮憶來操心。心累的看了眼街旁的大屏幕，正播放廣告。眼睛亮了一下
“最近這個夏清安挺火。走到哪裏都有廣告。”
阮憶賊兮兮看了她一眼，“我喜歡她和唐小六的互戳。”
“唐小六，哦，唐景明。對，你家顧醫生朋友。娛樂圈公司大boss，夏清安頂頭上司。這世界也太小了。”
葉陶苒聊八卦意外又扯到了顧言述。她這兩天總把阮憶叫到自己家，生怕耽誤了人情侶黏糊，還有點小愧疚“哎，這兩天怎麽不見你們兩個黏糊了？”
“值勤。”
“哦哦。”放心了，放心了。
看了會廣告，本來兩個人無所事事打算在樓下壽司店坐一下午，這家壽司店老板她們來多了，都認識，三個女人可以聊一下午。又碰上了兩個人高中同學。這下可美了。幾個人坐在那聊了一下午。
玩了一下午，晚上回家享受著閑暇。阮憶敷完面膜，剛有了困意，手機就響了。
*……*……*……*……*……*……*……*……*……*……
阮憶沒有想到和顧醫生家人再次見面會在這種情況下。
她進去時，一家人臉色凝重坐在病房，唯獨不見顧醫生。
阮憶記得第一次見顧奶奶時，顧奶奶身體健碩，面色紅潤。第二次見面時，和藹可親和她閑聊，慈眉善目往她手上套鐲子。如今，卻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
顧母紅著眼睛告訴她是早上才送到醫院的，這幾天路滑，摔了一跤，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要這兩天醒過來就無事了。但若不是嘀嘀作響的儀器，阮憶真的懷疑……
*……*……*……*……*……*……*……*……*……*……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空無一人，被醫院的白熾燈映襯的有些蕭瑟。阮憶清晰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空氣中充斥著涼意，外套被隨意放在長椅上，阮憶不知道幾步外的人在這裏坐了多長時間，長腿像是無處安放，指尖撫著眉心。
“阿言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閉眼休息了。”
顧母看她進來，親切的幫她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拉著她“阿憶，幫伯母帶阿言回去休息吧。……伯母勸不動他，這樣下去身體會超負荷的。”
阮憶放輕腳步，慢慢蹲下來，顧言述才察覺到阮憶的到來，緊鎖的眉頭稍稍放松，扯出一絲極淡的笑容。他身上似乎有煙味，旁邊垃圾桶上是廢棄的煙，顯然，沒碰幾口。
學著他哄她時的樣子，額頭抵著他，語氣輕柔“奶奶會沒事的。”他的周身一片冰涼，掌心也沒有往日的溫暖，難得由著阮憶抱著冰涼的自己，深深閉眼，讓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輕輕的嗯了一聲回應。
“言述。”
他仍舊是極輕的嗯了一聲。只是將自己的重量不自覺放到阮憶身上幾分。阮憶聽到他回應，“奶奶目前脫離了危險，你跟我回家休息一晚，我們，明天一起陪著奶奶，等奶奶醒過來，好嗎？”
像哄著難過的孩子般輕輕的拍著，察覺到靠在肩上的人的動作，對上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深邃幽沈，眼底的光芒卻暗淡了。他是醫生，見過太多生離死別。可正是因為是醫生，才最不想看到所以的生離死別。
值了一天一夜勤，第二天晚上抽不開身接連幾臺手術，又接到奶奶病重的消息，手術室外煎熬地等了一天。兩天兩夜，沒有一刻放松。顧言述，你當自己鐵打的不需要休息嗎？
本以為不易說服，沒想到他對著她松了口，眼底滑過淺淺的笑意，捏了捏她的臉，聲音沙啞著開口，“好。”似乎一直在等她來。
阮憶還是第一次開車載顧醫生。顧醫生慣著她，即使剛下了手術臺，都不會讓她開車。此刻也無暇顧及那些。阮憶註意著路況，一旁的顧言述微閉雙眼，眼瞼下方淡淡的陰影。
她的顧醫生啊！她要好好給他養養。
盯著他多喝了幾口粥，阮憶收拾好碗筷，顧醫生已經洗漱完畢，聽話的坐在床邊。向她招了招手。
室內只亮了一盞壁燈，光線淡淡的。阮憶極其乖巧的走過去，顧言述很不客氣拉過她，摟在懷裏。把自己埋在她柔軟的發絲下。呼吸打在頸邊，有些癢。這個姿勢也有點怪，一條腿跪在顧醫生腿上。阮憶仍像在醫院那樣，輕輕拍著擁著她的人。
“阿憶。”
“嗯。”
他嗤笑了聲，嗓間輕嘆了聲，沒有說話。可阮憶知道他想說什麽，他心裏肯定是有些慌亂的。
人之常情，他是醫生，沒有人需要別人無堅不摧。誰都是人生肉長，都有感情。況且，她向來都知道顧言述是一個極其重感情的人。
“言述，我聽伯母說你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奶奶身邊。”
“嗯。奶奶她對我很好，總是會記得在我每周回去的時候在我房間插好鮮花，她說這樣會有些生氣。”
“還有那？”
“每次我回去，奶奶都會讓我坐在她身旁。奶奶是左撇子，她卻極喜歡我坐在她左邊。”
阮憶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輕聲說著“奶奶很好。”她頭一次發現語言有些蒼白無力，那麽想要大力擁抱他。
顧言述垂眸看了懷裏突然用力抱住他的人，她明顯是一副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顧言述輕輕笑了聲，彈了她的腦袋
“笨蛋。”
“顧醫生，奶奶一定會沒事的。”
她努力地彎著眉眼，眸子倒映著自己的聲音。顧言述不知怎麽鬼使神差走神想著這樣的阮憶會一直在自己身邊，真好。
“睡覺好不好？”
“一起吧。”
“嗯！？” 帶著幾分呆萌的人莫名其妙顧言述拉到了床上。
雖然被拉著一起躺了下來，他的樣子比在醫院並沒有輕松多少。阮憶爬起來，跪坐，“那，給你揉一揉，會好一些。”
他看了她一眼，半撐著胳膊伸手繞了繞她的發絲。阮憶微仰著頭在他身前對他笑。平日總被他哄著，難得讓她哄他一回。
看著腿上的顧醫生呼吸漸漸平穩，阮憶眼前不受控制浮現著第一次在影樓見到顧言述一家時，顧醫生含著溫柔的笑陪著顧家奶奶說話，第一次去顧醫生家時，顧奶奶笑著說，阿言從小到大總是照顧奶奶是左撇子，坐在奶奶左邊，家裏沒有人再比阿言細心了。
顧醫生，他，一定非常難過。
撫平他微皺的眉，指尖輕輕滑過他的眉眼，微抿的唇有些幹燥，阮憶低頭輕輕碰了碰他的，怕驚醒淺眠的他，索性隨意靠著將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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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太大，床上的人撐起身來尋她。阮憶趴在地上，看他難得微楞看著自己。被子下滑，露出明晃晃的美色。腰間是結實的腹肌，她的爪子剛還搭在那裏，不動聲色咽了口水。腦海裏一片糊塗，她沒斷片。昨晚的場景現在瘋了一樣一幕幕在她腦海裏打轉，浴缸裏她軟著身子緊緊抱著他。
目瞪口呆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襯衫，因為動作往上滑了滑。嚇得一激靈就坐了起來。
“你，你，我，我。”
她記得是她主動的。客廳，浴室，兩次都是她墊著腳吻他。
他繞過來笑著準備彎腰抱起她，“有沒有印象？”
阮憶撲騰著往後退了退，她可以說沒有嗎？還沒說話，他抱著她站起來，聽著還有些委屈地說了句“沒有嗎？”
氣的阮憶差點跳下來咬他，她剛低頭可是看見了身前的痕跡，臥槽，誰才是占盡了便宜。“顧言述，你裝什麽裝。”
他抱著她突然往後一倒，穩穩躺在床上。按著她的腦袋親了親，“不錯，獎勵一下，還記得。”
阮憶掙紮著起身，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誰要你的獎勵。”
等等。阮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臉上火紅。手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看什麽看。”
她身上的襯衫被隨意的只扣了幾粒，一大早就自己送上門。
顧言述看她紅著臉瞪自己，笑著有一下沒一下勾她的下巴，擡頭咬她的耳朵說了句“好風光。”
這個汙醫，她要打死他。
“昨晚到底還記不記得？”
阮憶睨了他一眼，不跟他說話，他這種時候倒是不多逗她“昨晚～我忍得辛苦，你睡著了。記不記得？”
阮憶氣的捏他，火紅著一張臉“你，你，臉皮太厚了，都那樣了能叫忍了嗎？”
被捏的生疼的人意思的躲了兩下，握著她的手吻了吻她指尖“記得就好。免得你以為我欺負你。”
阮憶直接翻了個大白眼。見過大尾巴狼嗎？這就是了。
*……*……*……*……*……*……*……*……*……*……
顧醫生欺負完人以後，過了幾天如魚得水的生活，小假期一結束，在醫院忙成了狗。
學校還不開學，葉陶苒最近忙著和陶陽準備結婚事宜。阮憶閑的發慌，被叫過去充當苦力。
“你們才求完婚沒幾天，至於這麽急嗎？”
“我心疼我家陶陽不行嗎？”
阮憶努了努嘴，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
“這麽多酒店，你選的過來嗎？”面前擺滿了婚禮策劃書。
“我能怎麽辦，是我要結婚啊，要不然要你這個閨蜜幹嘛。”
“擺著玩的。”
“好，再見，再見。阮憶，好走不送。”
“別，別，別，一起看，一起看。”
阮憶無奈跟葉陶苒選了一下午的酒店，這兩個傻玩意，婚期都沒定下來，在這裏挑酒店。要她看，還是葉陶苒閑的無聊。
果不其然，看了沒一會，兩個人都不行了，雙雙溜達下去曬曬太陽。
“好累，結婚好累，你這是什麽笑容。”
“我在想，以後這些事情全都讓顧言述來。我才不沾手。”
葉陶苒給她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夠長遠啊。”也是，人顧醫生根本不用阮憶來操心。心累的看了眼街旁的大屏幕，正播放廣告。眼睛亮了一下
“最近這個夏清安挺火。走到哪裏都有廣告。”
阮憶賊兮兮看了她一眼，“我喜歡她和唐小六的互戳。”
“唐小六，哦，唐景明。對，你家顧醫生朋友。娛樂圈公司大boss，夏清安頂頭上司。這世界也太小了。”
葉陶苒聊八卦意外又扯到了顧言述。她這兩天總把阮憶叫到自己家，生怕耽誤了人情侶黏糊，還有點小愧疚“哎，這兩天怎麽不見你們兩個黏糊了？”
“值勤。”
“哦哦。”放心了，放心了。
看了會廣告，本來兩個人無所事事打算在樓下壽司店坐一下午，這家壽司店老板她們來多了，都認識，三個女人可以聊一下午。又碰上了兩個人高中同學。這下可美了。幾個人坐在那聊了一下午。
玩了一下午，晚上回家享受著閑暇。阮憶敷完面膜，剛有了困意，手機就響了。
*……*……*……*……*……*……*……*……*……*……
阮憶沒有想到和顧醫生家人再次見面會在這種情況下。
她進去時，一家人臉色凝重坐在病房，唯獨不見顧醫生。
阮憶記得第一次見顧奶奶時，顧奶奶身體健碩，面色紅潤。第二次見面時，和藹可親和她閑聊，慈眉善目往她手上套鐲子。如今，卻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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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空無一人，被醫院的白熾燈映襯的有些蕭瑟。阮憶清晰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空氣中充斥著涼意，外套被隨意放在長椅上，阮憶不知道幾步外的人在這裏坐了多長時間，長腿像是無處安放，指尖撫著眉心。
“阿言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閉眼休息了。”
顧母看她進來，親切的幫她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拉著她“阿憶，幫伯母帶阿言回去休息吧。……伯母勸不動他，這樣下去身體會超負荷的。”
阮憶放輕腳步，慢慢蹲下來，顧言述才察覺到阮憶的到來，緊鎖的眉頭稍稍放松，扯出一絲極淡的笑容。他身上似乎有煙味，旁邊垃圾桶上是廢棄的煙，顯然，沒碰幾口。
學著他哄她時的樣子，額頭抵著他，語氣輕柔“奶奶會沒事的。”他的周身一片冰涼，掌心也沒有往日的溫暖，難得由著阮憶抱著冰涼的自己，深深閉眼，讓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輕輕的嗯了一聲回應。
“言述。”
他仍舊是極輕的嗯了一聲。只是將自己的重量不自覺放到阮憶身上幾分。阮憶聽到他回應，“奶奶目前脫離了危險，你跟我回家休息一晚，我們，明天一起陪著奶奶，等奶奶醒過來，好嗎？”
像哄著難過的孩子般輕輕的拍著，察覺到靠在肩上的人的動作，對上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深邃幽沈，眼底的光芒卻暗淡了。他是醫生，見過太多生離死別。可正是因為是醫生，才最不想看到所以的生離死別。
值了一天一夜勤，第二天晚上抽不開身接連幾臺手術，又接到奶奶病重的消息，手術室外煎熬地等了一天。兩天兩夜，沒有一刻放松。顧言述，你當自己鐵打的不需要休息嗎？
本以為不易說服，沒想到他對著她松了口，眼底滑過淺淺的笑意，捏了捏她的臉，聲音沙啞著開口，“好。”似乎一直在等她來。
阮憶還是第一次開車載顧醫生。顧醫生慣著她，即使剛下了手術臺，都不會讓她開車。此刻也無暇顧及那些。阮憶註意著路況，一旁的顧言述微閉雙眼，眼瞼下方淡淡的陰影。
她的顧醫生啊！她要好好給他養養。
盯著他多喝了幾口粥，阮憶收拾好碗筷，顧醫生已經洗漱完畢，聽話的坐在床邊。向她招了招手。
室內只亮了一盞壁燈，光線淡淡的。阮憶極其乖巧的走過去，顧言述很不客氣拉過她，摟在懷裏。把自己埋在她柔軟的發絲下。呼吸打在頸邊，有些癢。這個姿勢也有點怪，一條腿跪在顧醫生腿上。阮憶仍像在醫院那樣，輕輕拍著擁著她的人。
“阿憶。”
“嗯。”
他嗤笑了聲，嗓間輕嘆了聲，沒有說話。可阮憶知道他想說什麽，他心裏肯定是有些慌亂的。
人之常情，他是醫生，沒有人需要別人無堅不摧。誰都是人生肉長，都有感情。況且，她向來都知道顧言述是一個極其重感情的人。
“言述，我聽伯母說你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奶奶身邊。”
“嗯。奶奶她對我很好，總是會記得在我每周回去的時候在我房間插好鮮花，她說這樣會有些生氣。”
“還有那？”
“每次我回去，奶奶都會讓我坐在她身旁。奶奶是左撇子，她卻極喜歡我坐在她左邊。”
阮憶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輕聲說著“奶奶很好。”她頭一次發現語言有些蒼白無力，那麽想要大力擁抱他。
顧言述垂眸看了懷裏突然用力抱住他的人，她明顯是一副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顧言述輕輕笑了聲，彈了她的腦袋
“笨蛋。”
“顧醫生，奶奶一定會沒事的。”
她努力地彎著眉眼，眸子倒映著自己的聲音。顧言述不知怎麽鬼使神差走神想著這樣的阮憶會一直在自己身邊，真好。
“睡覺好不好？”
“一起吧。”
“嗯！？” 帶著幾分呆萌的人莫名其妙顧言述拉到了床上。
雖然被拉著一起躺了下來，他的樣子比在醫院並沒有輕松多少。阮憶爬起來，跪坐，“那，給你揉一揉，會好一些。”
他看了她一眼，半撐著胳膊伸手繞了繞她的發絲。阮憶微仰著頭在他身前對他笑。平日總被他哄著，難得讓她哄他一回。
看著腿上的顧醫生呼吸漸漸平穩，阮憶眼前不受控制浮現著第一次在影樓見到顧言述一家時，顧醫生含著溫柔的笑陪著顧家奶奶說話，第一次去顧醫生家時，顧奶奶笑著說，阿言從小到大總是照顧奶奶是左撇子，坐在奶奶左邊，家裏沒有人再比阿言細心了。
顧醫生，他，一定非常難過。
撫平他微皺的眉，指尖輕輕滑過他的眉眼，微抿的唇有些幹燥，阮憶低頭輕輕碰了碰他的，怕驚醒淺眠的他，索性隨意靠著將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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