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重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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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重現（2）
木尾星, 貧民區。
孩子們在低矮的平房間嬉戲打鬧，但這種最低級的娛樂也因著生活環境而受到限制。他們即便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也掩蓋不住身上衣衫襤褸和滿是泥水的鞋子。
手中提著縫補過足有孩子一人高的麻袋, 裏面裝滿了大街小巷內丟棄的廢品和垃圾。他們以回收廢棄材料為生, 一天換得來三四枚木尾星幣。
但隨著木尾星發展的日益衰落, 一枚星幣的價值也極速下降。也許今天賺來的兩星幣明天就只能買到半個饅頭。
能夠得以保留如此樂觀的心境, 在木尾星的孩童間並不少見。
“爺爺！我們今天收集了好多材料！”
“爺爺你看，這些夠嗎？”
孩子們推開小巷深處的大門，揪著麻袋的孩子們魚貫而入, 內裏點了燈，暖黃的色調照得人熱乎乎的，也讓黑暗中老人的面孔更加清晰。
那是一個和藹的老人, 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身上沒有任何精神力的痕跡，赫然是位人類。他就是這一處房屋的主人，時常和這些作為孤兒的孩子做交易。
孩子們撿來他需要的材料，他將食物給孩子們。比外面給星幣的人實在，也更加穩定, 所以孩子們都親切地叫他爺爺。
直到孩子們離開, 老人才關上門。
不過沒兩分鐘，門再次被人敲響。
“是忘記拿東西了嗎？”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 卻沒見著屋內有任何孩子遺落的東西。
木尾星可不安定。
雖極少數有惡盜出沒, 但也絕非沒有可能。於是老人湊過去看貓眼，卻被貓眼後的景象一嚇。竟是一雙全黑的瞳孔——蟲瞳！
這裏怎麽會有蟲族？
老人來不及細想，只聽門前刺耳的爆裂聲, 猶如地獄惡魔的聲音伴隨著濃烈的血腥氣襲來, 蟲族的骨骼甲和尾勾猛地沖向老人, 將整個人包裹住，鋒利的刃邊瞬間切割，在老人看清那蟲族身後骨骼甲上掛著的孩童的殘屍前，就被切成了肉塊。
“餵，他們的船還沒到吧？現在殺人可還沒有完成委托。”身後另一只膚色白皙蟲族站出來說道，看著眼前蹲下身撿起血肉生喰的黑膚同伴露出些嫌惡的神情，“他已經一百七十多歲了吧？”
“呵呵，人類的肉可比獸人的好吃多了。”渾身浴血的蟲族一把丟棄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孩童們的殘屍，將地上屬於人類的血肉一一撿起，仿佛肉串般掛在骨骼甲上，“他們來得太慢了。要不然，我們就帶著物資去敲門唄？反正目的是讓亞特蘭斯完蛋對吧？”
“話是這麽說，我們哪來的物資？”同伴皺了皺眉。
蟲子擦了擦嘴邊的血痕，招呼著同伴們進入了老人的內室，“這裏面的食物可多著呢！咱們就說自己是亞特蘭斯殿下派來的人，就算有人不相信，等兩個小時後萊裏帶著斯亞圖飛船降落就會相信了。那家夥肯定一入境就會大開殺戒。”
“……那就行動吧。”
……
“為什麽你要來木尾？”
“……”
“哥哥，我們回去吧？這裏什麽都沒有，不是嗎？”
懷塵亦步亦趨地跟在懷熾身後，語氣低柔地勸說著。他們被司熠譴走後本想過回到銀女星亞北區，但尚在路上時，懷熾便忽然間改變了註意要前往根本不熟悉的木尾星。
這個地方曾經被蟲族大肆入侵過，即便到現在也沒有恢覆，在這裏生活並不現實。
“……殿下會派送物資來木尾星支援，然後得到大家的信任，這樣才能夠彌補所有的一切。”
懷熾終於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回頭。
懷塵聽著人自言自語般的話，也頓了頓，快步來到人身邊，順著他的話道：“是的，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星艦上也看到了南遠星的貨船往這邊來。”
“如果這件事情順利……殿下會得到大家的支持，現在網絡上的輿論幾乎都在指著殿下沒有實際行動來討論，只要這件事順利，那麽我做的一切——”懷熾咬著下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句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
那麽我做的一切可以被原諒了嗎？
……
是他讓奇利安有了威脅殿下的機會，是他背叛了殿下，讓殿下再沒有資格回到銀女星，沒有臉面面對他的獸人戰友。
僅僅是因為心中的嫉妒，他幾乎毀了殿下的一輩子。
懷塵知道懷熾又陷入了魔怔，這已經是離開司熠後不知道第幾次發生的事情了。每當這種時候，懷塵只能緊緊地抱著他，試圖讓他再感受到這世間另外的事物，從無盡的悔恨中醒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哥哥，冷靜。沒事的，一切都會順利的。”
懷熾推開懷塵，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懼的神情。
“不，我看到了蟲子。好多蟲子跟我們一樣降落在這裏。奇利安一定是想再一次毀了殿下，我知道他的。”
“如果幾十年前殿下被獸人們痛罵的情景再次出現怎麽辦？！”
“就算……就算因為我的錯，讓殿下迫不得已做出抉擇，但他也已經做到最好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
話還未完，恍惚間耳邊傳來了響亮的聲音，“啪”的脆響仿佛暫停了懷熾瘋魔般的自言自語。懷塵手心顫抖，他沒有看到懷熾口中所說的“蟲子”，但他不會質疑懷熾是否會再撒謊。
曾經為了將司熠和銀霽拆散，他撒了許多謊。
但現在他不敢了，比起得到司熠的愛，顯然失去站在他身邊的資格更讓懷熾痛苦。
“哥，你說有蟲族來木尾。”
“那你應該立即告訴殿下！而不是跑到這裏來送死！”懷塵喊道。
兩人間靜了瞬間。
“……”
司熠的確沒有刪去兩人的星腦聯系方式。但也沒有主動發送過訊息來。對於心虛的懷熾，他根本打開那個對話，甚至連看一眼都覺得心臟刺痛。
兔子是獸人中不擅長戰鬥的一族，懷塵說他們送死也所言不假。就算是最低級的蟲族，也因著基因裏的殘忍而好戰。
“我不敢。”懷熾低聲。
懷塵咬牙，終於是吞下了想要暴發的情緒顫聲道：“我現在通知殿下這裏的情況，你和我回去。”
“我們只要回去，下半輩子可以平平淡淡地過完，我們已經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挨餓了不是嗎？”
懷熾終於是轉過頭來看向懷塵，往日八面玲瓏的亞特蘭斯家管事也爬滿了頹敗，他的雙眼提不起生的希冀，在與人長久地對視了十秒後，他張開雙臂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他答應懷塵，“在這件事結束後，我們就離開。”
盡管那低迷的嗓音在懷塵耳邊就像是宣告一個人心死的喪鐘。
兩人相擁時，幾個帶著燦爛笑容的孩子衣著襤褸地提著個裝滿回收材料的袋子拐進他們身後的巷子裏，喊著：“去找爺爺換吃的嘍！”
還真像他們小時候跟羽要吃食的樣子啊。
……
還剩半個小時。
司熠看著星腦上一分一秒轉動的指針，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團團已經打著無聊的呵欠蹭了好幾回了。可惜司熠現在實在是沒心情同它玩鬧，每次被蹭蹭也只是勾勾唇角摸他腦袋。
久而久之團團都要被哄得睡著了。
也就在這時候，司熠收到了新的訊息。
點開一看，竟然不是銀霽發來的，雖然最近銀霽因為和自己過度接觸而被為難，忙得不可開交聯系的頻率也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但也是最常給自己發消息的。
點開一看，亮著紅色新消息提醒的竟然是懷塵。
懷塵：“殿下，我們在木尾星看到了蟲族的人。”
司熠皺眉，還不及想兩人為什麽去木尾星，就仿佛意識到什麽般點開了星網。
先前的星腦只能夠看到星網一站的頁面，而參觀完星網二站，並且忽悠過段珠過後，他也能夠查看星網二站的消息。
市民頁面上還風平浪靜，但在最新發布的帖文裏，已經有來自木尾星的居民表示，在空氣中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最近木尾星因為被亞特蘭斯援助，熱度也是不減。這才發帖兩三分鐘就收到了許多讚，甚至跟帖也有很多人表示聽到了奇怪的聲響。
“好像有人在挨家挨戶地敲門誒，大家聽到了嗎？”
“沒有誒，你們在哪啊？”
“東系街區那邊。”
“那邊離貧民窟很近啊，說不定是要飯的小孩。我朋友也住在那邊，遇到的很多呢。”
“快入冬了，要是小孩就招呼招呼吧。誰都不容易。”
“不過大家還是做好防護吧，不是說有奇怪的味道嗎……萬一是偽裝成小孩的強盜可怎麽辦。。。”
……
越往下看，司熠的心跳就越空。
那不是強盜，而是蟲子。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蟲族和這本是同一個次元。不過故事的時間線要比毛茸茸這本早很多。也就是故事發生在蟲族稱霸的那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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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尾星, 貧民區。
孩子們在低矮的平房間嬉戲打鬧，但這種最低級的娛樂也因著生活環境而受到限制。他們即便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也掩蓋不住身上衣衫襤褸和滿是泥水的鞋子。
手中提著縫補過足有孩子一人高的麻袋, 裏面裝滿了大街小巷內丟棄的廢品和垃圾。他們以回收廢棄材料為生, 一天換得來三四枚木尾星幣。
但隨著木尾星發展的日益衰落, 一枚星幣的價值也極速下降。也許今天賺來的兩星幣明天就只能買到半個饅頭。
能夠得以保留如此樂觀的心境, 在木尾星的孩童間並不少見。
“爺爺！我們今天收集了好多材料！”
“爺爺你看，這些夠嗎？”
孩子們推開小巷深處的大門，揪著麻袋的孩子們魚貫而入, 內裏點了燈，暖黃的色調照得人熱乎乎的，也讓黑暗中老人的面孔更加清晰。
那是一個和藹的老人, 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身上沒有任何精神力的痕跡，赫然是位人類。他就是這一處房屋的主人，時常和這些作為孤兒的孩子做交易。
孩子們撿來他需要的材料，他將食物給孩子們。比外面給星幣的人實在，也更加穩定, 所以孩子們都親切地叫他爺爺。
直到孩子們離開, 老人才關上門。
不過沒兩分鐘，門再次被人敲響。
“是忘記拿東西了嗎？”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 卻沒見著屋內有任何孩子遺落的東西。
木尾星可不安定。
雖極少數有惡盜出沒, 但也絕非沒有可能。於是老人湊過去看貓眼，卻被貓眼後的景象一嚇。竟是一雙全黑的瞳孔——蟲瞳！
這裏怎麽會有蟲族？
老人來不及細想，只聽門前刺耳的爆裂聲, 猶如地獄惡魔的聲音伴隨著濃烈的血腥氣襲來, 蟲族的骨骼甲和尾勾猛地沖向老人, 將整個人包裹住，鋒利的刃邊瞬間切割，在老人看清那蟲族身後骨骼甲上掛著的孩童的殘屍前，就被切成了肉塊。
“餵，他們的船還沒到吧？現在殺人可還沒有完成委托。”身後另一只膚色白皙蟲族站出來說道，看著眼前蹲下身撿起血肉生喰的黑膚同伴露出些嫌惡的神情，“他已經一百七十多歲了吧？”
“呵呵，人類的肉可比獸人的好吃多了。”渾身浴血的蟲族一把丟棄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孩童們的殘屍，將地上屬於人類的血肉一一撿起，仿佛肉串般掛在骨骼甲上，“他們來得太慢了。要不然，我們就帶著物資去敲門唄？反正目的是讓亞特蘭斯完蛋對吧？”
“話是這麽說，我們哪來的物資？”同伴皺了皺眉。
蟲子擦了擦嘴邊的血痕，招呼著同伴們進入了老人的內室，“這裏面的食物可多著呢！咱們就說自己是亞特蘭斯殿下派來的人，就算有人不相信，等兩個小時後萊裏帶著斯亞圖飛船降落就會相信了。那家夥肯定一入境就會大開殺戒。”
“……那就行動吧。”
……
“為什麽你要來木尾？”
“……”
“哥哥，我們回去吧？這裏什麽都沒有，不是嗎？”
懷塵亦步亦趨地跟在懷熾身後，語氣低柔地勸說著。他們被司熠譴走後本想過回到銀女星亞北區，但尚在路上時，懷熾便忽然間改變了註意要前往根本不熟悉的木尾星。
這個地方曾經被蟲族大肆入侵過，即便到現在也沒有恢覆，在這裏生活並不現實。
“……殿下會派送物資來木尾星支援，然後得到大家的信任，這樣才能夠彌補所有的一切。”
懷熾終於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回頭。
懷塵聽著人自言自語般的話，也頓了頓，快步來到人身邊，順著他的話道：“是的，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星艦上也看到了南遠星的貨船往這邊來。”
“如果這件事情順利……殿下會得到大家的支持，現在網絡上的輿論幾乎都在指著殿下沒有實際行動來討論，只要這件事順利，那麽我做的一切——”懷熾咬著下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句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
那麽我做的一切可以被原諒了嗎？
……
是他讓奇利安有了威脅殿下的機會，是他背叛了殿下，讓殿下再沒有資格回到銀女星，沒有臉面面對他的獸人戰友。
僅僅是因為心中的嫉妒，他幾乎毀了殿下的一輩子。
懷塵知道懷熾又陷入了魔怔，這已經是離開司熠後不知道第幾次發生的事情了。每當這種時候，懷塵只能緊緊地抱著他，試圖讓他再感受到這世間另外的事物，從無盡的悔恨中醒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哥哥，冷靜。沒事的，一切都會順利的。”
懷熾推開懷塵，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懼的神情。
“不，我看到了蟲子。好多蟲子跟我們一樣降落在這裏。奇利安一定是想再一次毀了殿下，我知道他的。”
“如果幾十年前殿下被獸人們痛罵的情景再次出現怎麽辦？！”
“就算……就算因為我的錯，讓殿下迫不得已做出抉擇，但他也已經做到最好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
話還未完，恍惚間耳邊傳來了響亮的聲音，“啪”的脆響仿佛暫停了懷熾瘋魔般的自言自語。懷塵手心顫抖，他沒有看到懷熾口中所說的“蟲子”，但他不會質疑懷熾是否會再撒謊。
曾經為了將司熠和銀霽拆散，他撒了許多謊。
但現在他不敢了，比起得到司熠的愛，顯然失去站在他身邊的資格更讓懷熾痛苦。
“哥，你說有蟲族來木尾。”
“那你應該立即告訴殿下！而不是跑到這裏來送死！”懷塵喊道。
兩人間靜了瞬間。
“……”
司熠的確沒有刪去兩人的星腦聯系方式。但也沒有主動發送過訊息來。對於心虛的懷熾，他根本打開那個對話，甚至連看一眼都覺得心臟刺痛。
兔子是獸人中不擅長戰鬥的一族，懷塵說他們送死也所言不假。就算是最低級的蟲族，也因著基因裏的殘忍而好戰。
“我不敢。”懷熾低聲。
懷塵咬牙，終於是吞下了想要暴發的情緒顫聲道：“我現在通知殿下這裏的情況，你和我回去。”
“我們只要回去，下半輩子可以平平淡淡地過完，我們已經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挨餓了不是嗎？”
懷熾終於是轉過頭來看向懷塵，往日八面玲瓏的亞特蘭斯家管事也爬滿了頹敗，他的雙眼提不起生的希冀，在與人長久地對視了十秒後，他張開雙臂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他答應懷塵，“在這件事結束後，我們就離開。”
盡管那低迷的嗓音在懷塵耳邊就像是宣告一個人心死的喪鐘。
兩人相擁時，幾個帶著燦爛笑容的孩子衣著襤褸地提著個裝滿回收材料的袋子拐進他們身後的巷子裏，喊著：“去找爺爺換吃的嘍！”
還真像他們小時候跟羽要吃食的樣子啊。
……
還剩半個小時。
司熠看著星腦上一分一秒轉動的指針，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團團已經打著無聊的呵欠蹭了好幾回了。可惜司熠現在實在是沒心情同它玩鬧，每次被蹭蹭也只是勾勾唇角摸他腦袋。
久而久之團團都要被哄得睡著了。
也就在這時候，司熠收到了新的訊息。
點開一看，竟然不是銀霽發來的，雖然最近銀霽因為和自己過度接觸而被為難，忙得不可開交聯系的頻率也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但也是最常給自己發消息的。
點開一看，亮著紅色新消息提醒的竟然是懷塵。
懷塵：“殿下，我們在木尾星看到了蟲族的人。”
司熠皺眉，還不及想兩人為什麽去木尾星，就仿佛意識到什麽般點開了星網。
先前的星腦只能夠看到星網一站的頁面，而參觀完星網二站，並且忽悠過段珠過後，他也能夠查看星網二站的消息。
市民頁面上還風平浪靜，但在最新發布的帖文裏，已經有來自木尾星的居民表示，在空氣中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最近木尾星因為被亞特蘭斯援助，熱度也是不減。這才發帖兩三分鐘就收到了許多讚，甚至跟帖也有很多人表示聽到了奇怪的聲響。
“好像有人在挨家挨戶地敲門誒，大家聽到了嗎？”
“沒有誒，你們在哪啊？”
“東系街區那邊。”
“那邊離貧民窟很近啊，說不定是要飯的小孩。我朋友也住在那邊，遇到的很多呢。”
“快入冬了，要是小孩就招呼招呼吧。誰都不容易。”
“不過大家還是做好防護吧，不是說有奇怪的味道嗎……萬一是偽裝成小孩的強盜可怎麽辦。。。”
……
越往下看，司熠的心跳就越空。
那不是強盜，而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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