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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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恩怨
【主人……】
就連莉莉婭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百感交集的她也不好受。作為一體的系統，她幾乎能夠體會司熠此時難以控制的思緒，一面是殺死戰友的仇敵, 一面又是無法容忍的罪惡。
他手上確實染滿了無數鮮血, 但這並非淪落至此的理由。如果將來有一日司熠重回爵位, 要將這些黑暗公之於眾, 米邇恩到底該不該釋放，誰也沒有權利替死去的士兵決定。
但好在司熠此時並不能越過牢籠使用精神力，也就沒有做出決定的煩惱。
反倒是這邊莉莉婭感受到司熠迅速冷靜下來的思緒而感到驚訝。就算是歷史上再強大的將領, 莉莉婭也沒見過有著如此將血性與冷靜做到極致的人。
米邇恩也許是喊累了，又或許是絕望了。
看著司熠落在自己身上俯視的眼神，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求錯了人, 他可吃了不少對方手下的士兵，又有什麽可能被對方救出這深淵？
“……”
短暫的沈默後，躁動的骨骼甲全都收起，被劃破的地方仍舊汩汩流著血，但不過一會兒那牢籠上的精神力便自發地湧上來替人治好了傷口，防止人失血過多而死亡。
見人冷靜下來, 司熠這才開口喊了對方的名字：“米邇恩。”
盡管對方沒有回答, 司熠還是繼續著自己的問題：“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還記得什麽？”
米邇恩仍舊不說話。
“你所說的話都會成為風樺的罪證。”
最後一句話輕輕松松就敲開了米邇恩歇斯底裏後僅存的自尊心, 他知道司熠能夠說出這句話心中一定是有著十足把握的。
仿佛沒有盡頭的黑暗裏突然照進了一束光亮，米邇恩早已不似以前那般狂妄的性子，麻木地開口講述著自己淪落到此的前因後果。
那一場大戰後, 蟲族元氣大傷陷入了內亂之中, 長達百年都沒有恢覆以往的元氣。而之後聽聞南遠星之刃亞特蘭斯病重而亡的消息, 蟲族又派出了不少間諜潛入人類星系和獸人星系。
而米邇恩則是前往赤尋星的一部分，途中因著漂亮的皮囊被風樺看上。米邇恩也因著對方的身份而自信上套，原以為不過是一場騙感情的游戲，卻沒想到在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準備離開時，卻被人下了藥丟到了地下內室裏。
距離米邇恩進入內室，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他都在角落的籠子裏保持著無法動彈的姿勢，等待著其他人的投餵。
而進食的時候，米邇恩能夠進入司熠所在的這個稍大的籠子裏，在眾人面前表演蟲族如何生喰人類或是獸人。
“那些人的肉很臭，難吃得要死。可不吃下去，死的就是我。”
“……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讓他和我一起下地獄。”
米邇恩說完，眼神死死地盯著司熠。
仿佛才發現司熠那雙冷漠的眼睛的異樣般，盯著他的左眼看了許久，這也讓司熠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過去的人在司熠腦內早已模糊了，這時候看到米邇恩真正的模樣，這才發現了令人湧上毛骨悚然感的一幕。
米邇恩是黑獵蛛種，黑發黑瞳，要說同司熠現在的模樣相似，倒不如說是司熠現在的發色和瞳色與對方相似，才會被風樺一眼看中。
特別是那些黑貓族獸人，也擁有和黑獵蛛相似的特征。
司熠瞇了瞇眼，暗中記下了米邇恩所處的位置，他很有用，至少他能夠在被風樺厭棄後還存活那麽久，甚至讓風樺找了一群黑發黑眼的美人來，就足以昭示風樺到底有多喜歡他的臉。
忽然間，內室之外傳來了腳步聲。
米邇恩以及一直默不作聲偷聽的其他人瞬間將頭轉了回去，埋得極深。即便如此，司熠還是看到了許多人不住顫抖的模樣。
米邇恩說，這些人一出現在這裏大概率就是該死人的時候了。而司熠所看到的這些人，沒有意外最後都會進到米邇恩的肚子裏，他們全都已經精神失常，幾乎和植物人沒什麽區別，只是為了滿足那些人的殺戮欲。
在這些人將被遺棄的玩物們殺死後，另一批人則會遵守風樺的命令，將他們用來餵養米邇恩。
有時候能吃上新鮮的，米邇恩說。
司熠在幾人進入之前已經回到了原本所在的地方，制造出掙紮的痕跡後，又將那繩子松松的綁了回去。
幾個身著制服的鳥族獸人走下來，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你們這地方可真臟，把大人要的美人關在這裏，你們是不想活了？”
“這都是大公的命令，我們哪敢不聽！”
“我們這些做仆人的，生來就是低人一等，再不各處恭維一下，哪還有命在這。”
內室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一番，心中篤定風樺絕不會因著這樣的小事將他們怎麽樣。不過是個人類玩具，等風樺玩膩了不還是要扔到內室裏供他們糟蹋？
卻沒想到風樺身邊的親信卻是擺手遣人去接司熠，隨後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你們既然還知道自己不過是風樺大人的仆人，就該知道背叛的下場。”
幾位將司熠背到這處地下內室的人笑容哪還掛得住，當即要開口說是另一位親信讓他們幹這事的，但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道精神力直接割斷了頭顱，當場血液四濺，染紅了親信半邊身子。
在他收回的雙臂一側，司熠看到了隱蔽的骨骼甲痕跡。
竟然又是一位蟲族。
風樺到底在打什麽算盤，除了和奇利安有牽扯以外，竟然還敢用蟲族做自己的親信？
那邊隨手砍了幾個人腦袋的親信看向正將司熠帶出牢籠的仆人，掏出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跡後便擡手又招呼幾人將這幾具屍體丟到剛剛關著司熠的那間牢籠裏，“我親自帶這位先生上去，你們餵一下它。”
輕蔑的語氣尾音勾結，嘲弄的眼神落到了米邇恩身上。
司熠並不知曉這位偽裝成獸人的蟲族同米邇恩有什麽淵源，只隱隱猜測到兩人間有什麽過節。
親信接過司熠後，驚訝地發現竟然沒有精神力枷鎖在身上，一瞬間詫異後又換上了笑臉：“他們做事也真不牢靠，死了也是應該的。”
“你還真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小可憐，希望風樺大人不會把你玩壞吧。”
司熠懶得和這些人掙個高低，也就垂下視線不言語。倒引得對方以為他露了怯，嘲弄地安慰道：“你乖乖聽話，還是能有一段好日子過的。知道嗎？”
地下內室出去，能夠通往一處由風樺下令建造的三居室，平時安排有定期打掃和更換用具，此時不過是剛剛靠近房間便能感受到四周幾乎要將人浸沒的臭味消散了大半。
親信將司熠帶入房間，囑咐道：“待會兒風樺大人會過來，你最好不要耍小聰明。”
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司熠環視了一周這地方的裝潢，和不過幾十米之遙的地下內室卻像是一處天堂一處地獄。明亮色的墻紙和地板，暖色系的家具溫暖排布，就連桌上的花卉都是近來新換上的，空氣中都是清新的花香。
但司熠不敢大口呼吸，一連上過幾次當，誰知道風樺會不會在這花中加料。
如親信所言，很快門再次被人打開。
風樺並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身邊跟著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才碰面過的奇利安。
一進屋兩人便能夠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司熠。
風樺率先看到了他臉上的淤青，又見到身上的血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半是責怪地看向奇利安道：“我說公爵大人，對方不過就是長了一張和你弟弟相似的臉，至於這樣欺負他麽？”
在那張臉轉向司熠時，又立即換上了一副心疼的神情，走近了些許開口問道：“疼嗎？”
司熠視線越過風樺落在奇利安身上，比起面前這個笑面閻王，他在意的是跟在風樺身後一同進來的奇利安。
他對危險特殊的感知力告訴他，奇利安來這一趟定然不是來看他出醜的，相反，奇利安無時無刻展現出來的都是殺意。
司熠聽到奇利安笑呵呵地回答風樺：“他不疼，他可是亞特蘭斯，帝國最偉大的將領，何懼這點皮外傷？”
“不過這張招蜂引蝶的臉受了傷的確是看起來嚇人。”
奇利安輕飄飄的話很快被風樺打斷：“行了，奇利安。”
“就算我不認識你說的那位亞特蘭斯，我也知道他是那世代精神力最強大的存在，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被你抓住？”
風樺似乎半點不懼奇利安的身份，開口就是夾槍帶棒的嘲諷，硬是將人比不上亞特蘭斯這道傷口又剝開來。
奇利安嘴角的笑都繃不住了，更加陰沈的視線鎖定司熠：“我沒有在開玩笑，風樺。”
“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當初那位久負盛名的上將。”
風樺回過頭瞥了奇利安一眼，看到人眼中的堅定和暗流湧動，忽然間就頓住了，一時間反駁的話被吞了回去，皺著眉再次看向面前不言不語的司熠。
司熠平靜地註視著他，已經在緩緩調用被自己藏匿已久的精神力。
良久，就在奇利安以為風樺將要改變主意時，風樺卻是擡手撫過司熠的眼角，正是他戴著特殊裝置的左眼：“就算他真是亞特蘭斯，現在也在我手裏。”
“你擔心什麽？沒人跟你搶。”
作者有話說：
這全勤不要也罷……！打星露谷又忘記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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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確實染滿了無數鮮血, 但這並非淪落至此的理由。如果將來有一日司熠重回爵位, 要將這些黑暗公之於眾, 米邇恩到底該不該釋放，誰也沒有權利替死去的士兵決定。
但好在司熠此時並不能越過牢籠使用精神力，也就沒有做出決定的煩惱。
反倒是這邊莉莉婭感受到司熠迅速冷靜下來的思緒而感到驚訝。就算是歷史上再強大的將領, 莉莉婭也沒見過有著如此將血性與冷靜做到極致的人。
米邇恩也許是喊累了，又或許是絕望了。
看著司熠落在自己身上俯視的眼神，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求錯了人, 他可吃了不少對方手下的士兵，又有什麽可能被對方救出這深淵？
“……”
短暫的沈默後，躁動的骨骼甲全都收起，被劃破的地方仍舊汩汩流著血，但不過一會兒那牢籠上的精神力便自發地湧上來替人治好了傷口，防止人失血過多而死亡。
見人冷靜下來, 司熠這才開口喊了對方的名字：“米邇恩。”
盡管對方沒有回答, 司熠還是繼續著自己的問題：“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還記得什麽？”
米邇恩仍舊不說話。
“你所說的話都會成為風樺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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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大戰後, 蟲族元氣大傷陷入了內亂之中, 長達百年都沒有恢覆以往的元氣。而之後聽聞南遠星之刃亞特蘭斯病重而亡的消息, 蟲族又派出了不少間諜潛入人類星系和獸人星系。
而米邇恩則是前往赤尋星的一部分，途中因著漂亮的皮囊被風樺看上。米邇恩也因著對方的身份而自信上套，原以為不過是一場騙感情的游戲，卻沒想到在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準備離開時，卻被人下了藥丟到了地下內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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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進食的時候，米邇恩能夠進入司熠所在的這個稍大的籠子裏，在眾人面前表演蟲族如何生喰人類或是獸人。
“那些人的肉很臭，難吃得要死。可不吃下去，死的就是我。”
“……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讓他和我一起下地獄。”
米邇恩說完，眼神死死地盯著司熠。
仿佛才發現司熠那雙冷漠的眼睛的異樣般，盯著他的左眼看了許久，這也讓司熠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過去的人在司熠腦內早已模糊了，這時候看到米邇恩真正的模樣，這才發現了令人湧上毛骨悚然感的一幕。
米邇恩是黑獵蛛種，黑發黑瞳，要說同司熠現在的模樣相似，倒不如說是司熠現在的發色和瞳色與對方相似，才會被風樺一眼看中。
特別是那些黑貓族獸人，也擁有和黑獵蛛相似的特征。
司熠瞇了瞇眼，暗中記下了米邇恩所處的位置，他很有用，至少他能夠在被風樺厭棄後還存活那麽久，甚至讓風樺找了一群黑發黑眼的美人來，就足以昭示風樺到底有多喜歡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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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邇恩以及一直默不作聲偷聽的其他人瞬間將頭轉了回去，埋得極深。即便如此，司熠還是看到了許多人不住顫抖的模樣。
米邇恩說，這些人一出現在這裏大概率就是該死人的時候了。而司熠所看到的這些人，沒有意外最後都會進到米邇恩的肚子裏，他們全都已經精神失常，幾乎和植物人沒什麽區別，只是為了滿足那些人的殺戮欲。
在這些人將被遺棄的玩物們殺死後，另一批人則會遵守風樺的命令，將他們用來餵養米邇恩。
有時候能吃上新鮮的，米邇恩說。
司熠在幾人進入之前已經回到了原本所在的地方，制造出掙紮的痕跡後，又將那繩子松松的綁了回去。
幾個身著制服的鳥族獸人走下來，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你們這地方可真臟，把大人要的美人關在這裏，你們是不想活了？”
“這都是大公的命令，我們哪敢不聽！”
“我們這些做仆人的，生來就是低人一等，再不各處恭維一下，哪還有命在這。”
內室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一番，心中篤定風樺絕不會因著這樣的小事將他們怎麽樣。不過是個人類玩具，等風樺玩膩了不還是要扔到內室裏供他們糟蹋？
卻沒想到風樺身邊的親信卻是擺手遣人去接司熠，隨後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你們既然還知道自己不過是風樺大人的仆人，就該知道背叛的下場。”
幾位將司熠背到這處地下內室的人笑容哪還掛得住，當即要開口說是另一位親信讓他們幹這事的，但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道精神力直接割斷了頭顱，當場血液四濺，染紅了親信半邊身子。
在他收回的雙臂一側，司熠看到了隱蔽的骨骼甲痕跡。
竟然又是一位蟲族。
風樺到底在打什麽算盤，除了和奇利安有牽扯以外，竟然還敢用蟲族做自己的親信？
那邊隨手砍了幾個人腦袋的親信看向正將司熠帶出牢籠的仆人，掏出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跡後便擡手又招呼幾人將這幾具屍體丟到剛剛關著司熠的那間牢籠裏，“我親自帶這位先生上去，你們餵一下它。”
輕蔑的語氣尾音勾結，嘲弄的眼神落到了米邇恩身上。
司熠並不知曉這位偽裝成獸人的蟲族同米邇恩有什麽淵源，只隱隱猜測到兩人間有什麽過節。
親信接過司熠後，驚訝地發現竟然沒有精神力枷鎖在身上，一瞬間詫異後又換上了笑臉：“他們做事也真不牢靠，死了也是應該的。”
“你還真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小可憐，希望風樺大人不會把你玩壞吧。”
司熠懶得和這些人掙個高低，也就垂下視線不言語。倒引得對方以為他露了怯，嘲弄地安慰道：“你乖乖聽話，還是能有一段好日子過的。知道嗎？”
地下內室出去，能夠通往一處由風樺下令建造的三居室，平時安排有定期打掃和更換用具，此時不過是剛剛靠近房間便能感受到四周幾乎要將人浸沒的臭味消散了大半。
親信將司熠帶入房間，囑咐道：“待會兒風樺大人會過來，你最好不要耍小聰明。”
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司熠環視了一周這地方的裝潢，和不過幾十米之遙的地下內室卻像是一處天堂一處地獄。明亮色的墻紙和地板，暖色系的家具溫暖排布，就連桌上的花卉都是近來新換上的，空氣中都是清新的花香。
但司熠不敢大口呼吸，一連上過幾次當，誰知道風樺會不會在這花中加料。
如親信所言，很快門再次被人打開。
風樺並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身邊跟著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才碰面過的奇利安。
一進屋兩人便能夠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司熠。
風樺率先看到了他臉上的淤青，又見到身上的血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半是責怪地看向奇利安道：“我說公爵大人，對方不過就是長了一張和你弟弟相似的臉，至於這樣欺負他麽？”
在那張臉轉向司熠時，又立即換上了一副心疼的神情，走近了些許開口問道：“疼嗎？”
司熠視線越過風樺落在奇利安身上，比起面前這個笑面閻王，他在意的是跟在風樺身後一同進來的奇利安。
他對危險特殊的感知力告訴他，奇利安來這一趟定然不是來看他出醜的，相反，奇利安無時無刻展現出來的都是殺意。
司熠聽到奇利安笑呵呵地回答風樺：“他不疼，他可是亞特蘭斯，帝國最偉大的將領，何懼這點皮外傷？”
“不過這張招蜂引蝶的臉受了傷的確是看起來嚇人。”
奇利安輕飄飄的話很快被風樺打斷：“行了，奇利安。”
“就算我不認識你說的那位亞特蘭斯，我也知道他是那世代精神力最強大的存在，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被你抓住？”
風樺似乎半點不懼奇利安的身份，開口就是夾槍帶棒的嘲諷，硬是將人比不上亞特蘭斯這道傷口又剝開來。
奇利安嘴角的笑都繃不住了，更加陰沈的視線鎖定司熠：“我沒有在開玩笑，風樺。”
“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當初那位久負盛名的上將。”
風樺回過頭瞥了奇利安一眼，看到人眼中的堅定和暗流湧動，忽然間就頓住了，一時間反駁的話被吞了回去，皺著眉再次看向面前不言不語的司熠。
司熠平靜地註視著他，已經在緩緩調用被自己藏匿已久的精神力。
良久，就在奇利安以為風樺將要改變主意時，風樺卻是擡手撫過司熠的眼角，正是他戴著特殊裝置的左眼：“就算他真是亞特蘭斯，現在也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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