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下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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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以下欺上
按照莉莉婭的說法, 恢覆記憶前在沒有司熠本人操作的前提下，莉莉婭會自動記錄司熠面前發生的一切。
這個功能是只有司熠和伊娃知曉的，就沒有別人動手的可能性。
莉莉婭應聲：【好的主人, 正在為您調取當日記錄！請等一下喔。】
莉莉婭的記錄形式並非以視頻, 因為存在於他大腦中, 所以可以直接將這些畫面傳導到司熠腦內, 使其像記憶一般被人查看。
司熠很快在記錄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上民用星艦之前確實是懷熾從白乙星那座名為“熠熠”的莊園中將司熠躺在地下休養艙的身體取出，因為是以司熠的視角記錄, 司熠並不能看到自己的狀態。
但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懷熾的表情。
他臉上每一個細節的變化，畢竟懷熾是不知曉莉莉婭擁有記錄功能的。
竟然，是冷漠。
甚至冷漠中還透著一股子恨意, 強烈到幾乎要從司熠的眼前穿透到身前。
但那恨意不純粹，同血海深仇的恨意不同，那恨中帶著求之不得的癲狂。隨後，在司熠觀察著餘光的其他地方時，竟然也發現了站在角落裏似乎很擔心的懷塵。
然而，就在此時, 面前懷熾卻忽然笑了起來：“弟弟, 你盯著這邊做什麽？”
懷熾沒有回頭，仍舊感受到了身上無比清晰的視線。而身後被他叫到名字的懷塵身子一顫, “哥, 我、我沒想做什麽。”
“你怕什麽？”聽到人結巴的聲音，懷熾回過頭看去，這同樣也是司熠的疑問。已經出了修養艙的他帶著傀儡般無機質的眼神同樣望過去, 對上了懷塵的眼神。
懷塵似乎很著急, 但也不懼怕此時司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向懷熾苦口婆心地說道：“哥，殿下現在還沒有意識，我們應該盡快將殿下送到銀女星去，那裏還沒有多少人認識司熠這個名字，而且亞北區現在也正適合殿下恢覆，沒人會找到那個地方去的。”
“沒人會找到那裏去？”懷熾反問道。
“怎麽可能沒人！銀霽那個瘋子就在銀女星！”
忽如其來提高的音量在司熠耳邊炸開，他被人嚇了一跳。不遠處的懷塵也是一樣，他被懷熾突然的怒火弄得楞住，似乎不明白懷熾在瘋狂什麽。
“我們在亞北區打點了那麽多年。”
“難道你不知道他這幾十年翻天覆地地在找殿下？只要是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全都被他徹查過身份。只要殿下一去到銀女星，肯定會被他帶走！”
說著，懷熾轉身走向了懷塵。
當時還無意識的司熠茫然地看著離去的懷熾，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這也讓現在的司熠能夠繼續聽到兩人的談話。
“你們都想著他會幫殿下是不是？”
“你們都覺得他對殿下有用！對不對！”
“要不是殿下不想讓他知曉，你們恨不得將殿下送去銀霽的宅子裏藏著，總好過交給我一個什麽也不是的東西！你們就是想讓殿下出現在他眼前，這樣更加安全是不是？懷塵，你說話啊！”
懷熾每一句都是喊出來的，這種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態讓人看起來更加割裂，根本不像是司熠記憶中隨時微笑著向他單膝跪下的優雅下屬。
司熠還擔心懷塵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但很明顯他對懷塵的印象也是片面的，雖然懷塵是退後了幾步的，但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難道我們的考慮不對嗎？殿下還能待在哪裏？我們根本無法保護殿下的安全！”
懷熾聞言嗤笑出聲。
司熠覺得對方的笑聲中似乎有釋然也有扭曲，只是淡淡地呢喃般：“殿下啊……他們都覺得我已經沒有用處了，您也這麽覺得嗎？”
說著，那視線又轉回到自己身上，如此癡迷而又纏綿，又帶著無可掩蓋的怨恨。要不是司熠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在看記錄，恐怕都要被懷熾這幅模樣給嚇到。
懷熾轉身按住無意識的司熠，十指仿佛摳住溺水時唯一的浮木般，湊近說道:“所以才將我留在這裏對不對？您說是信任我，可我卻覺得我快要瘋了……”
“我知道您去了哪，我不能去。我知道您就在休養艙，可沒有伊娃的信號我甚至不能回到白乙星……”
“殿下，您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對吧？您、連眼神都那麽茫然。”
他已經將近幾十年沒有見過司熠，幾乎已經忘記對方的聲音。那麽多年不見，司熠在休養艙仿佛停止生長了似的，就連發絲都不長不短還停留在懷熾記憶中的位置。
他伸手攬起幾縷發絲，看著細密柔順的黑發從指縫間滑落，“您身上的氣味，發絲的觸感……原來是這樣的。”
聲音低到只有近在咫尺的司熠能夠聽到。
懷熾說著，最後呢喃了句更低的什麽，司熠聽不清。看口型應該是“請您原諒我”，畢竟太近了很容易就能夠看懂。
然而，看懂的下一瞬，懷熾的臉就快速地靠近，微垂的眼眸遮住紅瞳中半掩的欲望，司熠的思路還沒有轉回來，對方就已經占據了自己所有的視線，印上了唇——
“你瘋了！”
懷塵的聲音傳來，隨後是精神力波動震碎器具的巨響，場面混亂得一陣，司熠才反應過來。
這個以下欺上的家夥竟然是趁著他當時還沒有意識直接吻了上來！懷塵說他瘋了還真不為過。
懷塵比司熠先看清懷熾的動作，反應也十分迅速。他在此之前從不知道哥哥所表露出來的孤寂和折磨是因為這種感情。
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為什麽林願、他、伊娃都只對羽、亞特蘭斯、司熠懷有尊敬和忠誠。
而懷熾卻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產生了畸形的戀慕。
“我沒瘋。”
懷熾被懷塵的精神力擊中，雖不是全力一擊但也輕不到哪兒去，懷塵是真的被他的動作嚇到了。
懷熾捂著腹部，精神力割傷了他的皮肉，深陷有幾厘米。隨著懷熾的按壓，那些精神力才從血縫中滲出。
“……你們理解不了，我也不需要你們的理解。”
……
套在過去殼子裏的司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懷熾現在自己身邊就仿佛一個定時炸彈，難以控制的扭曲之情，終會變成罪惡的種子。
面前兩人的交談沒有後續，懷塵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他作為懷熾的親弟弟，知道此時說什麽他也不會聽的。
只能說道:“哥，你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如果殿下出了什麽事，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伊娃。”
“……”
懷熾沈默地將眼神落在懷塵身上，感覺腹部的傷口又開始發疼:“這就是你傷我的原因？你怕我做什麽？”
“怕我殺了你？”
語氣中殺意悚然，“那你應該下手再重些，你舍不得傷我嗎？”
司熠發現，懷熾進入這種界臨於瘋癲狀態時，話出奇地多。好像所有壓抑的感情找到了宣洩口，而懷塵是承受這一切的人。
但懷塵卻只是閉了閉眼上前，抱緊了懷熾。
“哥，你不會的。”
“你才是不舍得的那一個，所以你才會對我毫無防備。”
懷塵將臉埋在懷熾的肩窩裏，小聲地開口道:“哥，我們行動吧。G107航班上都是我們的人，今晚過後就會出航。我們得盡快。”
“你知道準備這些不容易。”晏擅庭
就算懷塵的話音清晰，但司熠還是看出了他的顫抖，他就算是緊緊地抱著懷熾，也仍舊因著什麽而情緒翻湧。
更甚者是懷熾，他的白發垂在臉側，遮住臉頰卻遮不住眼淚。在懷塵的懷抱中他沒有掙紮，只是重覆地輕輕念著什麽話。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而懷塵則是不斷地應聲，說他知道，一邊回應著一邊緊緊箍住了懷熾。
“恨吧，我不會離開哥。”
這樣半強迫的懷抱持續了很久，久到司熠都要以為是記錄卡殼時，懷塵終於才回頭看了一眼司熠，手心按在胸前一鞠，“殿下，請跟我來。”
就算他知道司熠現在沒有意識，也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懷塵帶著懷熾離開了地下專門建造的休養空間，先是將懷熾送到了客房，叫來了宅子裏的私人醫生察看傷勢，才帶著司熠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平常了，先是帶司熠梳洗了一番，又替司熠收集了必備的物件。穿上了他在地球猝死前穿著的服裝，又向伊娃那邊傳了訊息之後才暫且結束。
懷塵忙完後就離開了，一直到很晚的時候，司熠估摸著大概已經過了G107航班的時間，臥室的房門才被人推開。
黑影站在門前，伸手打開了燈。
是懷熾。
他已經恢覆了以往的模樣，既不冷淡也不瘋狂，是司熠最熟悉的模樣。他緩緩來到床邊，伸手在自己眼前一晃道:“殿下，我們該出發了。”
司熠沒有回應，只是掀開被褥坐在床邊。
懷熾自然地單膝跪在人身前替人穿鞋，一邊動作著一邊開口道:“殿下，G107航班已經出發了，他們的計劃還是泡了湯。”
“我送殿下乘G108，到銀女星去，好不好？這樣就有人能保護您了。”
“不過，說不定G108會出什麽岔？我也不知道呢。”懷熾最後一句話輕輕飄到司熠耳中，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邊真正的司熠不得不湧出一些難以相信的猜測，G108的失事，懷熾怎麽會知道？他是隨口一說，又還是早就知道——？
替人穿完鞋，懷熾又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後撤步拉開距離，保持著上下屬應有的距離。
司熠看去，盡管神情熟悉，但又陌生到讓人生出懷疑。他身上時刻要發作的瘋狂變成了釋然，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看的寶寶，期末好忙……感覺堅持日更壓力有點大，也沒有評論，不知道自己寫的怎麽樣，壓力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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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每一個細節的變化，畢竟懷熾是不知曉莉莉婭擁有記錄功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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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冷漠中還透著一股子恨意, 強烈到幾乎要從司熠的眼前穿透到身前。
但那恨意不純粹，同血海深仇的恨意不同，那恨中帶著求之不得的癲狂。隨後，在司熠觀察著餘光的其他地方時，竟然也發現了站在角落裏似乎很擔心的懷塵。
然而，就在此時, 面前懷熾卻忽然笑了起來：“弟弟, 你盯著這邊做什麽？”
懷熾沒有回頭，仍舊感受到了身上無比清晰的視線。而身後被他叫到名字的懷塵身子一顫, “哥, 我、我沒想做什麽。”
“你怕什麽？”聽到人結巴的聲音，懷熾回過頭看去，這同樣也是司熠的疑問。已經出了修養艙的他帶著傀儡般無機質的眼神同樣望過去, 對上了懷塵的眼神。
懷塵似乎很著急, 但也不懼怕此時司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向懷熾苦口婆心地說道：“哥，殿下現在還沒有意識，我們應該盡快將殿下送到銀女星去，那裏還沒有多少人認識司熠這個名字，而且亞北區現在也正適合殿下恢覆，沒人會找到那個地方去的。”
“沒人會找到那裏去？”懷熾反問道。
“怎麽可能沒人！銀霽那個瘋子就在銀女星！”
忽如其來提高的音量在司熠耳邊炸開，他被人嚇了一跳。不遠處的懷塵也是一樣，他被懷熾突然的怒火弄得楞住，似乎不明白懷熾在瘋狂什麽。
“我們在亞北區打點了那麽多年。”
“難道你不知道他這幾十年翻天覆地地在找殿下？只要是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全都被他徹查過身份。只要殿下一去到銀女星，肯定會被他帶走！”
說著，懷熾轉身走向了懷塵。
當時還無意識的司熠茫然地看著離去的懷熾，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這也讓現在的司熠能夠繼續聽到兩人的談話。
“你們都想著他會幫殿下是不是？”
“你們都覺得他對殿下有用！對不對！”
“要不是殿下不想讓他知曉，你們恨不得將殿下送去銀霽的宅子裏藏著，總好過交給我一個什麽也不是的東西！你們就是想讓殿下出現在他眼前，這樣更加安全是不是？懷塵，你說話啊！”
懷熾每一句都是喊出來的，這種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態讓人看起來更加割裂，根本不像是司熠記憶中隨時微笑著向他單膝跪下的優雅下屬。
司熠還擔心懷塵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但很明顯他對懷塵的印象也是片面的，雖然懷塵是退後了幾步的，但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難道我們的考慮不對嗎？殿下還能待在哪裏？我們根本無法保護殿下的安全！”
懷熾聞言嗤笑出聲。
司熠覺得對方的笑聲中似乎有釋然也有扭曲，只是淡淡地呢喃般：“殿下啊……他們都覺得我已經沒有用處了，您也這麽覺得嗎？”
說著，那視線又轉回到自己身上，如此癡迷而又纏綿，又帶著無可掩蓋的怨恨。要不是司熠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在看記錄，恐怕都要被懷熾這幅模樣給嚇到。
懷熾轉身按住無意識的司熠，十指仿佛摳住溺水時唯一的浮木般，湊近說道:“所以才將我留在這裏對不對？您說是信任我，可我卻覺得我快要瘋了……”
“我知道您去了哪，我不能去。我知道您就在休養艙，可沒有伊娃的信號我甚至不能回到白乙星……”
“殿下，您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對吧？您、連眼神都那麽茫然。”
他已經將近幾十年沒有見過司熠，幾乎已經忘記對方的聲音。那麽多年不見，司熠在休養艙仿佛停止生長了似的，就連發絲都不長不短還停留在懷熾記憶中的位置。
他伸手攬起幾縷發絲，看著細密柔順的黑發從指縫間滑落，“您身上的氣味，發絲的觸感……原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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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塵的聲音傳來，隨後是精神力波動震碎器具的巨響，場面混亂得一陣，司熠才反應過來。
這個以下欺上的家夥竟然是趁著他當時還沒有意識直接吻了上來！懷塵說他瘋了還真不為過。
懷塵比司熠先看清懷熾的動作，反應也十分迅速。他在此之前從不知道哥哥所表露出來的孤寂和折磨是因為這種感情。
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為什麽林願、他、伊娃都只對羽、亞特蘭斯、司熠懷有尊敬和忠誠。
而懷熾卻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產生了畸形的戀慕。
“我沒瘋。”
懷熾被懷塵的精神力擊中，雖不是全力一擊但也輕不到哪兒去，懷塵是真的被他的動作嚇到了。
懷熾捂著腹部，精神力割傷了他的皮肉，深陷有幾厘米。隨著懷熾的按壓，那些精神力才從血縫中滲出。
“……你們理解不了，我也不需要你們的理解。”
……
套在過去殼子裏的司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懷熾現在自己身邊就仿佛一個定時炸彈，難以控制的扭曲之情，終會變成罪惡的種子。
面前兩人的交談沒有後續，懷塵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他作為懷熾的親弟弟，知道此時說什麽他也不會聽的。
只能說道:“哥，你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如果殿下出了什麽事，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伊娃。”
“……”
懷熾沈默地將眼神落在懷塵身上，感覺腹部的傷口又開始發疼:“這就是你傷我的原因？你怕我做什麽？”
“怕我殺了你？”
語氣中殺意悚然，“那你應該下手再重些，你舍不得傷我嗎？”
司熠發現，懷熾進入這種界臨於瘋癲狀態時，話出奇地多。好像所有壓抑的感情找到了宣洩口，而懷塵是承受這一切的人。
但懷塵卻只是閉了閉眼上前，抱緊了懷熾。
“哥，你不會的。”
“你才是不舍得的那一個，所以你才會對我毫無防備。”
懷塵將臉埋在懷熾的肩窩裏，小聲地開口道:“哥，我們行動吧。G107航班上都是我們的人，今晚過後就會出航。我們得盡快。”
“你知道準備這些不容易。”晏擅庭
就算懷塵的話音清晰，但司熠還是看出了他的顫抖，他就算是緊緊地抱著懷熾，也仍舊因著什麽而情緒翻湧。
更甚者是懷熾，他的白發垂在臉側，遮住臉頰卻遮不住眼淚。在懷塵的懷抱中他沒有掙紮，只是重覆地輕輕念著什麽話。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而懷塵則是不斷地應聲，說他知道，一邊回應著一邊緊緊箍住了懷熾。
“恨吧，我不會離開哥。”
這樣半強迫的懷抱持續了很久，久到司熠都要以為是記錄卡殼時，懷塵終於才回頭看了一眼司熠，手心按在胸前一鞠，“殿下，請跟我來。”
就算他知道司熠現在沒有意識，也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懷塵帶著懷熾離開了地下專門建造的休養空間，先是將懷熾送到了客房，叫來了宅子裏的私人醫生察看傷勢，才帶著司熠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平常了，先是帶司熠梳洗了一番，又替司熠收集了必備的物件。穿上了他在地球猝死前穿著的服裝，又向伊娃那邊傳了訊息之後才暫且結束。
懷塵忙完後就離開了，一直到很晚的時候，司熠估摸著大概已經過了G107航班的時間，臥室的房門才被人推開。
黑影站在門前，伸手打開了燈。
是懷熾。
他已經恢覆了以往的模樣，既不冷淡也不瘋狂，是司熠最熟悉的模樣。他緩緩來到床邊，伸手在自己眼前一晃道:“殿下，我們該出發了。”
司熠沒有回應，只是掀開被褥坐在床邊。
懷熾自然地單膝跪在人身前替人穿鞋，一邊動作著一邊開口道:“殿下，G107航班已經出發了，他們的計劃還是泡了湯。”
“我送殿下乘G108，到銀女星去，好不好？這樣就有人能保護您了。”
“不過，說不定G108會出什麽岔？我也不知道呢。”懷熾最後一句話輕輕飄到司熠耳中，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邊真正的司熠不得不湧出一些難以相信的猜測，G108的失事，懷熾怎麽會知道？他是隨口一說，又還是早就知道——？
替人穿完鞋，懷熾又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後撤步拉開距離，保持著上下屬應有的距離。
司熠看去，盡管神情熟悉，但又陌生到讓人生出懷疑。他身上時刻要發作的瘋狂變成了釋然，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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