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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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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慕慕, ”辰玥提了糕點過來,手一擡,跟朝慕說, “長公主府中廚子做的,味道極好, 你快嘗嘗。”

辰玥還是懂些規矩的,來了之後先去見過齊夫人才來向陽院。

“伯母說中午讓我別走了, 留下來吃飯,我說好。”辰玥笑容燦爛晃人眼。

朝慕伸手點她額頭,嬌嬌柔柔嗔著, “還記得我呢, 我以為你有了我姨母就把我給忘了呢。”

“那有了殿下也不能忘了你, 殿下說了畢竟你是大外甥……”辰玥話脫口而出,意識到不妥的時候, 最後一個字已經從嘴裏蹦出來, “……女。”

她擡手捂嘴。

朝慕鼓起臉頰,“……”

“就知道你要占我便宜,咱們那天怎麼說的。”朝慕瞪辰玥。

說好各論各的。

辰玥求救地看向阿梔, 朝慕的目光隨著她一起, 幽幽落在阿梔身上。

莫名其妙被夾在兩人中間的阿梔,“……”

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阿梔選擇擡頭看天, 默認選了朝慕。

辰玥抱著食盒, “虧得我還多帶了些糕點, 想著給阿梔吃呢。”

她一貫喜歡投餵,這事大家都知道。

朝慕眉眼彎彎, 很是得意,“就算有吃的, 阿梔也是向著我的。”

畢竟阿梔親口說過,這世上誰都沒她好吃。

“來來來,”朝慕就鬧一下,招呼辰玥快快進來,“春日好茶,特意給你備了些。本來想著送去姨母那裏,誰知道你聞著味兒就來了。”

“這茶好啊!”辰玥眼裏帶出光亮,“我爹爹跟長公主都喜歡喝茶。”

“這茶自然極好,”朝慕拍拍茶盒,“我祖母特意給母親給我帶來的。”

江南的茶,帶著江南溫婉氣息,喝起來都覺得茶水柔柔心神平靜。

而且四月上旬的茶本就上乘,品著都是享受。

朝慕跟辰玥煮茶,阿梔讓翠翠尋了盤子過來,將糕點取出來擺好。

阿梔見朝慕低頭弄茶,便擦了手,捏了塊果子遞到她嘴邊。

朝慕仰頭看她,眼裏滿滿笑意,張口叼住她的手指,舌尖將果子從她指尖卷走。

阿梔被她撩撥,低頭看她。朝慕壞心眼地移開視線去看辰玥。

阿梔,“……”

“在姨母那裏還好嗎?”朝慕問辰玥,“有沒有人為難你?”

“當然沒有。”辰玥都不帶想的。

她想起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朝慕說,“原先是我誤會了,原來那些幕僚真是幕僚,不是什麼面首。”

在幕僚眼裏,長公主的性別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有抱負能成事、能讓他們施展理想就行。

這誤會還是在長公主帶著辰玥夜半談事的時候解開的。

“對了,長公主讓我給你帶個話,”辰玥捏著糕點吃,“她說皇上最近心情挺好,對儷貴妃的怒氣好像都消散了不少。”

皇上對儷貴妃的態度,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皇上對六皇子的態度。如果儷貴妃在後宮中覆寵,那六皇子重回朝堂也是早晚的事情。

“這才多久啊。”翠翠在旁邊嘀咕一句。

怎麼殿試才剛結束一個月,科考舞弊拉攏人脈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朝慕回,“重不重要都是皇上說的算。”

也是儷貴妃好手段,這麼快就能哄得皇上回心。跟她比起來,皇後倒是不急不躁,你看人三皇子至今還閉門思過呢。



“殿下讓我同你說這個做什麼?”辰玥茫然,“我問殿下,殿下說我只負責把話帶到就行,你心裏有數。”

她湊頭看朝慕,本是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卻清澈見底,透著股淡淡的天真,沒有半分心機算計,“你有什麼數?”

“……乖,”朝慕伸手拍拍她狗頭,“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快多吃點,不夠還有。”

她用糕點堵辰玥的嘴。

辰玥一楞,臉上露出幾分驚喜詫異,“慕慕,你說得話跟殿下一模一樣,我問她你有什麼數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做這麼說的。”

辰玥反手摸自己頭頂給朝慕示意,“她也是這麼摸我的頭,說‘乖~’”

慕慕跟殿下不愧是親的。

朝慕只是笑。

辰玥留下吃了午飯才回去,朝慕把她送到門口,隨後回去換了身衣服進宮了。

她說新得了好茶,送去給皇後嘗嘗。

“姨母如今不住宮裏,自然不好多過問後宮的事情,”進宮路上,朝慕雙手搭在茶盒上跟阿梔說,“所以她才要辰玥傳這話給我,讓我來辦這事。”

讓她來攪渾後宮裏的這潭水,用皇後牽制儷貴妃。

阿梔看朝慕,“可皇後並不愚蠢,要不然也不會穩坐後位多年。”

朝慕道:“我自然知道她不愚蠢,她要是真愚蠢的話反倒難辦了。聰明人的合作,往往要看給的利益夠不夠多,值不值得冒險嘗試。”

阿梔就喜歡看她露出黑芝麻餡的模樣,“那郡主同我‘合作’,是看中了我什麼呢?”

朝慕將手搭在阿梔手背上,指尖在她修長纖細的中指上來回摩挲,緩慢眨巴眼睛,“自然是有利可圖。”

阿梔握住朝慕的手指,朝慕順勢放下茶盒跨坐在阿梔腿上,人往她懷裏一趴,“我現在就想圖你了。”

阿梔身上重量微沈,呼吸跟著一緊,手已經搭在朝慕腰上,卻忍耐著勸她,“馬上就要進宮了。”

朝慕杏眼一亮,“啊,那出宮就可以了嗎?”

在馬車裏?她一臉期待,躍躍欲試。

朝慕循規蹈矩了十幾年,如今想嘗試做些新的、不那麼守規矩的事情。自然,這事只同阿梔做。

也不怪朝慕,自從齊家夫婦回來後,阿梔行事就越發謹慎,加上兩人月事一前一後耽誤了好些日子,仔細算算,朝慕都快一個月沒能跟阿梔深入淺出的親近親近了。

每晚兩人雖躺一張床上,可都只是克制地摸摸抱抱,沒做別的。

都要憋壞了。

朝慕知道阿梔也想那事,因為她用舌尖卷阿梔指尖的時候,朝慕明顯感覺到阿梔緊繃的呼吸。

阿梔抱著朝慕的細腰,眼底了然,“月事走了?”

朝慕梨渦淺淺,聲音清甜,“今早剛走。”

她想低頭親阿梔,又怕弄花臉上的妝容跟嘴上的唇脂,最後只得輕輕地跟阿梔的唇瓣貼貼。

“我想了。”

她在阿梔懷裏哼唧,手掌順著阿梔的肩膀下滑,路過山坡握住高處,輕輕一握。

阿梔抱著朝慕的手臂瞬間收緊,鼻尖蹭開朝慕衣領,在她順勢仰脖子的時候,在她鎖骨處印了一朵春日小梅花。

“等回來。”快到宮門

口了,阿梔克制地坐直腰,擡手給小郡主整理衣襟,在她耳邊輕輕說:

“回來,先餵你一次。”

朝慕羞紅了臉,但又很期待,“好。”

馬車停下,朝慕整理頭發衣服,又是那個矜貴的小郡主,阿梔垂眸端手立在朝慕身側,依舊是那個本分守己的大丫鬟。

可誰能想得到,端莊矜貴的小郡主在馬車裏會跨坐在大丫鬟腿上呢。

誰又能想到,大丫鬟修長好看的手指曾在郡主裙擺下進出過。

棲鳳殿裏——

皇後瞧見朝慕也是一喜,至少面上是歡喜的,“福佳來了,快快過來讓我看看。知道你要進宮,我一早便讓人準備好了糕點。”

朝慕笑的乖巧,“得了一盒好茶,想送給您嘗嘗。”

皇後自然不稀罕什麼茶不茶的,但她還是雙手接過,“齊夫人從江南帶過來的?”

朝慕點頭。

朝慕同皇後說,“母親說我在京中多虧皇後娘娘照顧這才順順利利查清莊子上的賬,所以讓我送了茶過來表示感謝。”

齊石磊以下瞞上的時候,皇後充當好人,是跟皇上提過一嘴,讓皇上派人幫朝慕查帳,誰知那時一個小小舉動,竟能被齊家記住了。

皇後可不是個笨人,朝慕一句話,她就猜到了對方的意思,頓時拍拍朝慕的手說,“好孩子,我哪裏舍得你受委屈。”

她跟朝慕道:“如今既然跟弘濟的婚事已經解除了,心裏可有別的鐘意的人?如果有的話盡管說出來,我跟你皇舅舅替你做主。”

朝慕羞澀地低下頭,不吭聲,只餘光看阿梔裙擺。

皇後只當她害羞,“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心裏歡喜就行。”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臨近黃昏,皇後才放朝慕出宮。

“娘娘,”皇後身邊的心腹嬤嬤走過來,輕聲說,“福佳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呢?是想說齊家站在三皇子這邊嗎?”

嬤嬤自問自答,“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成年皇子裏,也就咱們三皇子跟那邊的六皇子。齊家跟六皇子交惡,自然不可能支持六皇子。”

“齊家倒不見得是這個意思,”皇後坐回鳳椅上,手指撫摸扶手處的雕鳳,“比起支持我兒子,齊家更願意支持長公主,就算推我兒子上去,那也不過是想多個好把控的傀儡。”

借著她兒子的名號跟六皇子打擂臺罷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摻和這件事嗎?”嬤嬤問。

皇後納悶,“為何不摻和?哪怕坐在皇位上的是她朝陽,那也好過於朝弘濟。”

要是儷貴妃當了太後,那她跟她兒子就徹底是死路一條了。

尤其是她,這輩子在後宮中在儷貴妃手下,只剩屈辱的活著。

嬤嬤看皇後,“您的意思是?”

皇後握住鳳頭,“不如順勢先將落水的瓢徹底摁下去,讓他浮不起來。如果宮外有朝陽跟辰家齊家幫忙,本宮在宮裏就好辦很多。”

現在不趁機弄死儷貴妃,要是給了她翻身的機會,往後再想弄死這母子倆可就太難了。

“你以為福佳是過來替齊家表明態度的?她是來提醒本宮的,如果本宮蠢笨不動手,那本宮日後的下場,也比儷貴妃好不到哪兒去。”

皇後垂眸笑,“你以為這把椅子這麼好坐呢。”

嬤嬤不敢應這話。

“找個機會,讓人跟皇上透漏一件事情,”皇後松開鳳頭,手指搭在腿面上,聲音輕緩悠悠開口,“大長公主朝蘊死之前,儷貴妃曾派人單獨見過她。”

“這事皇上根本不知道,所以他不懂朝蘊為何死前不願見他。”

嬤嬤聽完抽了口涼氣,擡頭看皇後,臉色都白了,“那皇上……”

皇上心裏有愧,以為朝蘊怨他,是怨他讓自己嫁進齊家當平妻,而設計失身的事情,皇上以為朝慕不知道是自己默許的。

可如果皇上發現自己默許的那些事情,被儷貴妃私下裏告訴了虛弱的朝蘊間接害得朝蘊沒了活下去的意志,皇上會怎麼想?

估計會恨不得活剮了儷貴妃吧。

這事以前不合適拿出來說,如今朝慕在京中,齊家夫妻也回京了,加上六皇子失寵,現在正是掏出這把利刃殺死儷貴妃的最好時機。

皇後笑笑,“去辦吧。”

嬤嬤壓下發顫的嗓音,“是。”

朝慕從宮裏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旁邊禦道上都點了燈。

“皇後果然是個聰明人。”阿梔擡手扶朝慕上馬車。

朝慕踩著腳蹬笑著回頭看她,捏捏她的手指,“傻阿梔,只有聰明才能在宮裏活得下去啊。”

阿梔擡頭看她,笑了,“對。”

她最近這段日子過的太安逸,生活重心不是小郡主就是生意,都快忘了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了。

坐進馬車裏,朝慕就湊了過來。

阿梔矜持地抱著她,路過富餘樓的時候,特意讓馬車停下。

翠翠扭頭隔著門問,“怎麼了?”

阿梔任由朝慕的吻急躁地落在自己脖子跟耳後,雙手箍住朝慕纖細的腰肢,穩住聲音跟翠翠說,“郡主想吃糕點,你去排隊買一份帶回去。”

富餘樓的糕點最是好吃,但排隊的人也多,現在哪怕天黑了生意都極好,這要是排過去,怕是要半個時辰。

翠翠絲毫不嫌麻煩,“行。”

她也喜歡吃這裏的糕點,又香又甜還不膩人。

支走翠翠,阿梔又讓馬夫去街尾打壺好酒,回頭帶給齊將軍。

等人走完,阿梔才捧著朝慕的臉回吻過去。

不大的車廂,狹窄的空間,沒有燭臺跟光亮,昏黑之中,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朝慕騎坐在阿梔腿上,“我也想吃。”

阿梔以為她說糕點,吻著她鎖骨,手握著她小腿肚子,“已經讓翠翠去買了。”

“不是糕點。”

阿梔擡臉看她,眼裏帶笑,“那是什麼?”

朝慕低頭,鼻尖跟阿梔鼻尖暧昧地輕蹭,“明知故問~”

阿梔的手順著朝慕腿彎往上。

春季衣服還算輕薄,衣服料子也又輕又蓬,這會兒朝慕的裙擺全堆在阿梔小臂處。

阿梔摸到濕滑,擡頭看朝慕,“你來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

所以才穿這條褻褲?

褻褲分開襠跟不開襠的。像是外出騎馬,那肯定穿不開襠的,但要是穿華服,裙擺又長又覆雜,那就會穿開襠的褻褲,因為這樣方便如廁。

朝慕今日裙子雖好看但並不繁瑣,可她卻搭配了一條開襠的褲子。

阿梔手一探進去,直接能碰到花心,像是剛在溫水裏洗過,濕漉漉的。

“這麼想?”阿梔揉搓那點。

朝慕低頭吻阿梔的唇,她還能更想一點。

馬車停在巷子口,一個既不偏僻又沒什麼人經過的地方,甚至還在排隊的翠翠一回頭就能看見齊府馬車。

只是夜幕落下,天色昏黑,人的視野只能看個大概輪廓,瞧不見具體動靜。

所以翠翠沒看到齊府馬車在春風中輕微晃動。

如果車廂四角掛著鈴鐺,那這有韻律的動搖,加上進進出出的水聲,兩者搭配,定會在這春日夜色中奏響一曲歡愉的聲響。

半個時辰過去,阿梔給朝慕擦了兩次,巾帕都用完了。

就在這時,翠翠跟馬夫相繼回來。

翠翠把食盒遞到後面,阿梔擦乾凈手捏了兩塊,其餘的便留給翠翠了。

阿梔餵朝慕,朝慕的鼻尖在阿梔的指尖上嗅來嗅去。

阿梔剛才手探到車窗外,倒了水壺的水沖洗過手指了,但這會兒她故意問小郡主,“怎麼,你還嫌棄你自己的味道?”

朝慕咬她手指。

“咦,”外頭翠翠發出聲響,扭頭看過去,“那好像是梁府馬車。”

從楚家的方向來的。

聽聞小吳氏偶染風寒,楚清秋回去探望了,想來應該是不留在楚府過夜,這又回來了。

自從三月底梁國公府的小公爺梁佑安外放做官後,府裏好多事情都交給了梁佑蕓來辦。

也是因為梁家跟太學院文家定了親,文院長才在皇上面前給六皇子說好話,皇上心裏高興,連帶著對儷貴妃態度都好上許多。

“梁國公最近身體好像不太好,”朝慕靠在阿梔身上,享受事後餘韻,連聲音都帶著慵懶,“梁家對外應酬時,很多時候都是梁佑蕓替父傳話。”

阿梔親吻朝慕額頭,挑了字眼,“身體不好?”

朝慕回吻她,聲音輕輕,“反正對外是這麼說的。”

所以梁家現在出面傳話的都是梁佑蕓。

翠翠不懂這些,只是納悶,“小公爺又不在府裏,怎麼楚家小姐還要趕回梁府過夜?”

如果丈夫在,妻子留在娘家過夜的確不合適。可丈夫不在家,公婆不管事情,妻子居然還要連夜回來。

翠翠感慨,高門大戶規矩多,連楚小姐這樣的人物都要遵循。

“走了,回府了。”阿梔吩咐。

翠翠啃著糕點,“好嘞。”

跟齊家馬車擦肩而過,忍冬才留意到剛才那是福佳郡主的車轎。

“天黑,不耽誤郡主回府了,下次見到再打招呼。”楚清秋坐在馬車裏。

忍冬心裏嘀嘀咕咕,腹誹著,到底是不想耽誤郡主回府還是不想耽誤您回府啊?

就算回了趟楚家,天黑都要趕回去,生怕少睡了那誰一夜。

楚清秋側眸看忍冬,忍冬立馬老老實實,微笑點頭,“小姐說得對,不能耽誤回府。”

楚清秋,“……”

楚清秋難得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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