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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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我以前罵過你啊◎
這裏這麽偏僻, 大晚上的怎麽會有女孩出現在這？想到中元節在即，李叔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雲，別管了……”李叔只想趕緊拉人離開。
不過隨著尹念雲剛才的話音落下, 哭聲停了，只見昏暗的墻角下緩緩站起一個人影。
李叔面無血色：“鬼……”
“鬼啊！！”女生驚恐的尖叫聲蓋過了李叔的驚呼。
“你、你……”她慌忙後退, 退到了路燈之下, 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尹念雲。
她的模樣這才顯現完整, 看著非常年輕不超過十八歲, 衣服頭發也還算齊整。
李叔反覆確認她腳下的影子，終於松了口氣，“小姑娘，你一個人在這幹什麽？”
“我、我……”她一副被嚇得半死的模樣，無視了李叔的問題, 而是死死看著尹念雲, 語無倫次地開口, “你你這……”
“你不是死了嗎？”
此時車輛緩速駛來, 停在路邊。項鳴下了車, 打開一側車門，“走了, 小雲。”
尹念雲喚了聲還呆在原地的李叔，“叔, 吃飯了。”
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 李叔是有些生氣的, 但是他一個大人不和小姑娘計較。
上了車, 李叔立馬把剛才發生的事和項鳴說了說。
項鳴反應淡淡, 李叔滿肚子疑問,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問尹念雲, “小雲，你認識那小丫頭？”
尹念雲：“不認識。”
“那應該是以前認識你的……”李叔意識到自己剛才問了個多麽愚蠢的問題。
“她是那個明星的粉絲。”尹念雲道。
李叔驚訝地看著尹念雲。
尹念雲解釋道：“監控有拍到她。”
“哦哦，原來如此。”李叔心道自己真是老糊塗了，記憶力還不如小雲。
項鳴忽然扭頭回看了一眼，剛對上視線，尹念雲便下意識移開雙眼。
他望著窗外，路邊的綠化樹被拉扯成絲絲縷縷斷斷續續的綠色絲帶，一路延綿。
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
-
“怎麽下雨了。”
晚飯後，踏出飯店門口，尹念雲聽見有人在碎碎念。
雨墜風吹成絲，天地間似降下層朦朧的幕布。
“嘩——”是雨傘撐開的聲音，紅色的大傘將眼前的雨幕隔開。
尹念雲擡頭，看見了項鳴額頭半濕的碎發，那雙總是帶著散漫笑意的眼眸籠罩在陰郁下，多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小雲！”
尹念雲疑惑地看著眼前人，項先生並沒有開口說話，奇怪，誰在叫他？
“雨越下越大了。”李叔催促道，“趕快上車，要回去了。”
車輪碾過小水窪，打碎了倒映的紅傘人影。
“小雲？”路邊等車的男人驚愕又恍惚地看著那輛車駛遠。
“你說什麽？”同行的朋友喝了個半醉，念叨了一半才反應過來，“小雲，小雲不是……”
男人揉了揉眼睛，平靜的語氣中透著失落，“嗯，應該是看錯了。”
.
雨勢越發大，李叔不由得擔心起那個姑娘，剛才不該讓她一個人留在那的。
不過轉念一想，李叔小聲嘀咕，“他的粉絲可沒少在網上罵小雲。”
看她對小雲的態度可算不上友好，別被麻煩纏上了。
下了車，李叔給尹念雲撐開傘，“待會兒回到房間再泡個澡。”
“尹念雲。”
所謂擔心什麽就來什麽。
女孩的聲音在雨聲中響起。
“是你嗎？你還活著？”
尹長凝自己都沒發覺到語氣裏的欣喜，她拖著腳步小跑追上，“尹念雲，你等等！”
“走走走，別管她。”李叔拉著人就要走。
“啊！”後面傳來一聲慘叫。
尹念雲回頭看去，見她跌倒在地，半邊身體都泡在雨水中，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好不可憐。
“嘖……”李叔頭疼，然而沒等他說話，身邊人便走出了雨傘的範圍，大雨頃刻間沖刷透了布料，貼著那具清瘦的身軀。
“小雲哎別亂走！”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尹念雲握了握空無一物的手，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尹念雲？”尹長凝用力睜開眼，試圖看清眼前這張被雨幕扭曲的面孔，“你真的還活著？”
尹念雲沈默著，朝她伸出手。
尹長凝鼻腔一酸，眼睛又濕又熱，她幾乎是顫抖著握住那只手。
“我來我來就行。”李叔忙從尹念雲手裏接過人，“走走走，先回屋裏。”
紅色的大傘在頭頂撐開，擋住了淋漓暴雨，尹念雲搭上手，虛握住那只實握著傘柄的大手，“項哥，我自己來吧。”
項鳴：“你想起了什麽？”
尹念雲見拿傘無果，收回了手指，低聲道，“沒有。”
“嗯。”項鳴沒有追問。
_
只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罷了。尹念雲將自己半張臉埋在水中，悄悄地吐著氣，看水面咕嚕嚕的冒泡。
外面風雨大作，周身浸泡在熱水中，不知不覺間，尹念雲陷入了夢裏。
他幾乎每晚都會做夢，不過沒有跟任何人分享夢境內容。
一是因為夢的內容大都很快就忘。
二則是夢境毫無邏輯規律可言，就像零碎的拼圖，難以用語言將其整理描訴。
今晚他夢到了那個粉絲女孩，夢境裏少有出現具體的人物。
她的笑容被框在相框裏，定格成最美好的一幕，她的聲音真切又熱情，存儲在名為“開心”的情緒板塊裏。
原來李叔和項鳴常說的“開心”是這種感覺。
夢裏還有很多年輕的女孩，她們身上有著共同的標簽，“尹永樂的粉絲”。
她們叫他悠悠，散發著最純然的善意和喜愛。
現實與夢境的邊界在半夢半醒間最為模糊，很多時候醒來，尹念雲都會迷茫一會兒。
他睜開眼，半溫熱的水輕輕蕩漾。
果然是個夢。
據他所知，尹永樂是討厭他的人，他的粉絲又怎麽會喜歡自己呢？
“喵嗚……”
許是泡澡時間太長，露娜在浴室門外不安地叫喚了起來。
“月月小點聲，我馬上就出來了。”
“喵嗚～”
小貓已經不是之前的小奶貓了，它一身白色長毛，眼睛水亮，現在高舉著前爪扒在尹念雲腿上，撒嬌要抱抱。
“又跑出去了。”尹念雲捏了捏它濕漉漉的爪子，不由得有些無奈，“要是被項先生發現你就遭了。”
尹念雲掂了掂懷裏的大貓，真切地感覺到它胖了很多。他忽然來了興致，順手從書架上抽出本沒有沒用過的紙冊子，將露娜的身高體重一一記了下來，並在空白區畫了個q版貓咪。
“轟隆——”夜半雷聲大作。
尹念雲抱著貓出了房間，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縮在客廳沙發上的女孩。
“你究竟是人是鬼？”她臉上不敢置信有餘，而懼意不多。
雷光閃爍，尹念雲臉色晦暗不明：“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尹長凝莫名的並沒有感到恐懼，只是說不出的心虛和茫然。她只在網絡上看過尹念雲的圖片和音頻，應該算不上“認識”吧？
“你不是那個，出意外了嗎？”尹長凝忍不住好奇，“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咕嚕嚕……”此刻忽然響起肚子餓的聲響。
“我確實還活著。”尹念雲看了她一眼，按開了客廳的大燈，然後將貓放下，朝廚房走去。
明亮的室內光下，尹念雲的影子跟著他的腳步游走，尹長凝的眼睛也悄悄跟在他身後。
“吃面嗎？”尹念雲問。
尹長凝捂著空蕩蕩的肚子，尷尬極了，“……吃。”
開火，煮水，切菜……尹念雲的動作從一開始的生澀，很快變得熟練了起來。
尹長凝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直到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桌，她的聲音細如蚊蟻，這或許是她有生以來最難忘的經歷。
“謝謝。”難以想象她會有向尹念雲道謝的一天。
“早些睡吧。”尹念雲收拾好廚房，沒有要繼續呆著的意思。
尹長凝有太多的不解和糾結，尹念雲為什麽還活著，為什麽會在樂樂拍戲的莊園裏？
她脫口而出：“你為什麽會給我煮面？”
為什麽願意收留她？
他不知道她是尹永樂的粉絲嗎？
不知道她們粉圈的共識：不罵尹念雲的人不配粉尹永樂嗎？
尹念雲：“你不是餓了嗎？”
餓了就要吃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是、”尹長凝真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她聲音低了下來，“可是我粉尹永樂啊。”
尹念雲只是習慣性地笑了笑道，“吃飽飯，好好睡一覺吧。”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尹長凝以前想象中見到尹念雲的場景，她會為樂樂出頭，會狠狠給他一頓教訓。
然而現實是尹念雲伸手牽起狼狽倒地的她，還給她煮了一碗面。
“我以前罵過你啊！”看他如此淡然的樣子，尹長凝心生不甘道，“你都不介意嗎？”
尹念雲看著她：“所以呢，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面嗎？”
尹長凝啞然，無言以對，雖然他沒有嘲諷的語氣，但是她卻此刻感覺無地自容。
為什麽尹念雲這個人和她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尹念雲彎身抱起貓朝房間走去，沒有在意身後思緒翻滾的女孩。
“小雲。”
項鳴冷不丁地出現在拐角處。
不過這次尹念雲一點也不意外。
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晚上不睡覺經常溜出去也會遇到項先生。
“項哥。”尹念雲難得有幾分心虛，“你也沒睡啊。”
項鳴挑眉：“也？”
“嗯。”尹念雲捏捏貓爪，去扒拉項鳴的手臂，小聲道，“我現在就睡了。”
項鳴繃著臉：“你為什麽給她煮夜宵？”
“我……”尹念雲思索著如何回答。
就聽見項鳴幽幽道，“我都沒吃過你做的飯菜。”
原來是為了這個生氣嗎？尹念雲松了口氣，“我明天就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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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別管了……”李叔只想趕緊拉人離開。
不過隨著尹念雲剛才的話音落下, 哭聲停了，只見昏暗的墻角下緩緩站起一個人影。
李叔面無血色：“鬼……”
“鬼啊！！”女生驚恐的尖叫聲蓋過了李叔的驚呼。
“你、你……”她慌忙後退, 退到了路燈之下, 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尹念雲。
她的模樣這才顯現完整, 看著非常年輕不超過十八歲, 衣服頭發也還算齊整。
李叔反覆確認她腳下的影子，終於松了口氣，“小姑娘，你一個人在這幹什麽？”
“我、我……”她一副被嚇得半死的模樣，無視了李叔的問題, 而是死死看著尹念雲, 語無倫次地開口, “你你這……”
“你不是死了嗎？”
此時車輛緩速駛來, 停在路邊。項鳴下了車, 打開一側車門，“走了, 小雲。”
尹念雲喚了聲還呆在原地的李叔，“叔, 吃飯了。”
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 李叔是有些生氣的, 但是他一個大人不和小姑娘計較。
上了車, 李叔立馬把剛才發生的事和項鳴說了說。
項鳴反應淡淡, 李叔滿肚子疑問,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問尹念雲, “小雲，你認識那小丫頭？”
尹念雲：“不認識。”
“那應該是以前認識你的……”李叔意識到自己剛才問了個多麽愚蠢的問題。
“她是那個明星的粉絲。”尹念雲道。
李叔驚訝地看著尹念雲。
尹念雲解釋道：“監控有拍到她。”
“哦哦，原來如此。”李叔心道自己真是老糊塗了，記憶力還不如小雲。
項鳴忽然扭頭回看了一眼，剛對上視線，尹念雲便下意識移開雙眼。
他望著窗外，路邊的綠化樹被拉扯成絲絲縷縷斷斷續續的綠色絲帶，一路延綿。
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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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下雨了。”
晚飯後，踏出飯店門口，尹念雲聽見有人在碎碎念。
雨墜風吹成絲，天地間似降下層朦朧的幕布。
“嘩——”是雨傘撐開的聲音，紅色的大傘將眼前的雨幕隔開。
尹念雲擡頭，看見了項鳴額頭半濕的碎發，那雙總是帶著散漫笑意的眼眸籠罩在陰郁下，多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小雲！”
尹念雲疑惑地看著眼前人，項先生並沒有開口說話，奇怪，誰在叫他？
“雨越下越大了。”李叔催促道，“趕快上車，要回去了。”
車輪碾過小水窪，打碎了倒映的紅傘人影。
“小雲？”路邊等車的男人驚愕又恍惚地看著那輛車駛遠。
“你說什麽？”同行的朋友喝了個半醉，念叨了一半才反應過來，“小雲，小雲不是……”
男人揉了揉眼睛，平靜的語氣中透著失落，“嗯，應該是看錯了。”
.
雨勢越發大，李叔不由得擔心起那個姑娘，剛才不該讓她一個人留在那的。
不過轉念一想，李叔小聲嘀咕，“他的粉絲可沒少在網上罵小雲。”
看她對小雲的態度可算不上友好，別被麻煩纏上了。
下了車，李叔給尹念雲撐開傘，“待會兒回到房間再泡個澡。”
“尹念雲。”
所謂擔心什麽就來什麽。
女孩的聲音在雨聲中響起。
“是你嗎？你還活著？”
尹長凝自己都沒發覺到語氣裏的欣喜，她拖著腳步小跑追上，“尹念雲，你等等！”
“走走走，別管她。”李叔拉著人就要走。
“啊！”後面傳來一聲慘叫。
尹念雲回頭看去，見她跌倒在地，半邊身體都泡在雨水中，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好不可憐。
“嘖……”李叔頭疼，然而沒等他說話，身邊人便走出了雨傘的範圍，大雨頃刻間沖刷透了布料，貼著那具清瘦的身軀。
“小雲哎別亂走！”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尹念雲握了握空無一物的手，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尹念雲？”尹長凝用力睜開眼，試圖看清眼前這張被雨幕扭曲的面孔，“你真的還活著？”
尹念雲沈默著，朝她伸出手。
尹長凝鼻腔一酸，眼睛又濕又熱，她幾乎是顫抖著握住那只手。
“我來我來就行。”李叔忙從尹念雲手裏接過人，“走走走，先回屋裏。”
紅色的大傘在頭頂撐開，擋住了淋漓暴雨，尹念雲搭上手，虛握住那只實握著傘柄的大手，“項哥，我自己來吧。”
項鳴：“你想起了什麽？”
尹念雲見拿傘無果，收回了手指，低聲道，“沒有。”
“嗯。”項鳴沒有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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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雨大作，周身浸泡在熱水中，不知不覺間，尹念雲陷入了夢裏。
他幾乎每晚都會做夢，不過沒有跟任何人分享夢境內容。
一是因為夢的內容大都很快就忘。
二則是夢境毫無邏輯規律可言，就像零碎的拼圖，難以用語言將其整理描訴。
今晚他夢到了那個粉絲女孩，夢境裏少有出現具體的人物。
她的笑容被框在相框裏，定格成最美好的一幕，她的聲音真切又熱情，存儲在名為“開心”的情緒板塊裏。
原來李叔和項鳴常說的“開心”是這種感覺。
夢裏還有很多年輕的女孩，她們身上有著共同的標簽，“尹永樂的粉絲”。
她們叫他悠悠，散發著最純然的善意和喜愛。
現實與夢境的邊界在半夢半醒間最為模糊，很多時候醒來，尹念雲都會迷茫一會兒。
他睜開眼，半溫熱的水輕輕蕩漾。
果然是個夢。
據他所知，尹永樂是討厭他的人，他的粉絲又怎麽會喜歡自己呢？
“喵嗚……”
許是泡澡時間太長，露娜在浴室門外不安地叫喚了起來。
“月月小點聲，我馬上就出來了。”
“喵嗚～”
小貓已經不是之前的小奶貓了，它一身白色長毛，眼睛水亮，現在高舉著前爪扒在尹念雲腿上，撒嬌要抱抱。
“又跑出去了。”尹念雲捏了捏它濕漉漉的爪子，不由得有些無奈，“要是被項先生發現你就遭了。”
尹念雲掂了掂懷裏的大貓，真切地感覺到它胖了很多。他忽然來了興致，順手從書架上抽出本沒有沒用過的紙冊子，將露娜的身高體重一一記了下來，並在空白區畫了個q版貓咪。
“轟隆——”夜半雷聲大作。
尹念雲抱著貓出了房間，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縮在客廳沙發上的女孩。
“你究竟是人是鬼？”她臉上不敢置信有餘，而懼意不多。
雷光閃爍，尹念雲臉色晦暗不明：“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尹長凝莫名的並沒有感到恐懼，只是說不出的心虛和茫然。她只在網絡上看過尹念雲的圖片和音頻，應該算不上“認識”吧？
“你不是那個，出意外了嗎？”尹長凝忍不住好奇，“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咕嚕嚕……”此刻忽然響起肚子餓的聲響。
“我確實還活著。”尹念雲看了她一眼，按開了客廳的大燈，然後將貓放下，朝廚房走去。
明亮的室內光下，尹念雲的影子跟著他的腳步游走，尹長凝的眼睛也悄悄跟在他身後。
“吃面嗎？”尹念雲問。
尹長凝捂著空蕩蕩的肚子，尷尬極了，“……吃。”
開火，煮水，切菜……尹念雲的動作從一開始的生澀，很快變得熟練了起來。
尹長凝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直到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桌，她的聲音細如蚊蟻，這或許是她有生以來最難忘的經歷。
“謝謝。”難以想象她會有向尹念雲道謝的一天。
“早些睡吧。”尹念雲收拾好廚房，沒有要繼續呆著的意思。
尹長凝有太多的不解和糾結，尹念雲為什麽還活著，為什麽會在樂樂拍戲的莊園裏？
她脫口而出：“你為什麽會給我煮面？”
為什麽願意收留她？
他不知道她是尹永樂的粉絲嗎？
不知道她們粉圈的共識：不罵尹念雲的人不配粉尹永樂嗎？
尹念雲：“你不是餓了嗎？”
餓了就要吃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是、”尹長凝真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她聲音低了下來，“可是我粉尹永樂啊。”
尹念雲只是習慣性地笑了笑道，“吃飽飯，好好睡一覺吧。”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尹長凝以前想象中見到尹念雲的場景，她會為樂樂出頭，會狠狠給他一頓教訓。
然而現實是尹念雲伸手牽起狼狽倒地的她，還給她煮了一碗面。
“我以前罵過你啊！”看他如此淡然的樣子，尹長凝心生不甘道，“你都不介意嗎？”
尹念雲看著她：“所以呢，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面嗎？”
尹長凝啞然，無言以對，雖然他沒有嘲諷的語氣，但是她卻此刻感覺無地自容。
為什麽尹念雲這個人和她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尹念雲彎身抱起貓朝房間走去，沒有在意身後思緒翻滾的女孩。
“小雲。”
項鳴冷不丁地出現在拐角處。
不過這次尹念雲一點也不意外。
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晚上不睡覺經常溜出去也會遇到項先生。
“項哥。”尹念雲難得有幾分心虛，“你也沒睡啊。”
項鳴挑眉：“也？”
“嗯。”尹念雲捏捏貓爪，去扒拉項鳴的手臂，小聲道，“我現在就睡了。”
項鳴繃著臉：“你為什麽給她煮夜宵？”
“我……”尹念雲思索著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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