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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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外邊好吵，哪家的孩子大早上起來瘋玩。”不遠處傳來陣陣孩童嬉笑聲，濃濃的困意與外頭噪音相互拉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將鄔漾折磨到夠嗆。可是即便折磨到睡不成回籠覺，但是鄔漾眼睛依然倔強緊閉著，手抓著枕頭兩邊，將腦袋壓得密密實實，她迷迷糊糊想，花重金裝修的房間怎麽會那麽垃圾，居然連樓下小廣場的聲音都能傳上樓。
不對啊,我家房子在十五樓，樓下的聲音不可能傳上來！而且隔壁家明明是對還沒有孩子的年輕夫妻，哪來的孩童嬉笑聲？！鄔漾猛地坐起來，緊接著刺痛感鉆上腦門，疼的她眼前發黑，竟冒出一身冷汗。
卸了撐著身體的掌力，鄔漾倒在床上，因疼痛導致思維遲鈍，她奇怪重金定制的軟床怎麽硌的她皮膚發疼，很快這絲不對勁感被疼痛替代，畢竟胸口上的綿延刺痛更加令人崩潰，占據鄔漾所剩無多的清醒。
“院長，你終於醒來！小娃的奶粉吃完，現在餓到哇哇大哭，趕緊來餵餵他。”
遲鈍的鄔漾還沒消化完這段話，上衣被來人撩起，溫軟的東西貼著皮膚，驚起片片雞皮疙瘩，她忍不住往後退，擡眼瞪著來人，大娘你誰啊？
失去口糧的小娃小臉擰成一團，小嘴開到最大，哇一聲哭出來，淚珠子滾落下來，燙到柔嫩的臉頰肉，刺啦啦痛，哭聲更加兇猛，恨不得將屋頂哭飛。
“院長，孩子還小，你要為孩子著想啊，趕快打起精神來。你看看現在孩子哭得嗓子都啞了，多可憐。老婆子知道小娃爹走了，你心裏揪著慌，恨不得也跟著去，但是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全院的孩子都指望著你，要是你撒手，他們該怎麽辦？”陳大娘皺巴著張老臉，嘴裏盡是苦澀味，苦口婆心道。她心底也在為這位善良院長感到可惜，院長不容易啊，男人長期在外，她還得養著十來個小崽子，日子過得苦巴巴，之前好歹有位出息的男人在上頭頂著，吃喝不愁，最多只是帶孩子累了些，如今丈夫也走，留下一大攤子，院長一個女人該怎麽辦？
陳大娘家人在亂世中丟了性命，只剩她個孤家寡人，居無定所，在世間上嘗盡顛簸流離、四海為家的苦澀。如今被紅星院收留，倒有幾年安寧的日子，陳大娘願望不大，就盼著紅星院能一直辦下去。前幾天，院長男人犧牲的消息傳來，向來能幹的院長倒下，一副沒有盼頭、心灰意冷的模樣簡直要嚇死陳大娘，她完全不敢想院長跟著離開的場面。因此陳大娘想方設法喚起院長的精神氣，每天帶著小娃過來，希望院長看在年幼的孩子份上，一定要撐下去。可是無論她怎麽說，院長還是躺在床上木呆呆看著虛空，任憑她怎麽勸、怎麽動，院長還是沒有反應。今天不太一樣的院長，讓陳大娘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皺了幾天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陳大娘坐在床邊，抱著小娃湊近院長跟前，小娃嗅到味，小嘴嘬著乳.頭，寡淡眉頭擰起來，裂開小嘴哭起來。
“哎呀，你娘沒奶了。小娃別哭，大娘帶你喝米湯。”陳大娘哄著小娃，小娃餓的含著手指，噙著一泡淚水，可憐巴巴。她扭頭望著發呆的院長，安慰說：“院長別擔心，吃幾餐好的，奶.水很快來了。我先帶小娃填肚子，很快回來的。”
誒誒，大娘你別走，你先說你是誰啊！鄔漾眼睜睜看著唯一能解釋清楚情況的大娘離開，似乎想起什麽，她慌忙從頭摸到腳。其實不用摸，鄔漾察覺到不太對勁，但是她不願意相信，能拖一時是一時。
鄔漾艱難爬起來，看著鏡頭中陌生中又帶著一絲熟悉的人，鏡子裏的她頂著頭亂糟糟的短發，憔悴發黃的臉色，無神的眼睛，嘴唇寡淡起皮。鄔漾很想問，你誰？但是熟悉的眼型輪廓，肉肉的鼻尖，給鄔漾帶來強烈的不真實感。
我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柔嫩的肌膚、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去哪了！？鄔漾欲哭無淚，她寧願直接狗帶，也不願意成為別人，而且還是離她原身硬件質量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別人。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鄔漾掌心虛虛掩著眼睛，幾分鐘後，她放下手，露出雙了無生趣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死了又活，但、是，有人問過她想不想再活一次嗎！如果知道撈回小命後，將會成為個憔悴臉媽媽。而且還是個底下有二十個孩子、尚在哺乳期的媽媽。鄔漾想，她絕對不願意再活一次。
最重要的是，她那重金裝修完畢的漂亮小屋、斥巨資定制的大軟床，還沒來及享受辛苦打拼來的一切，怎麽會一下子全消失呢！雖說她前不久開始攢錢，決定生個娃，但是她的絕對不是這種一睜開眼，便成為媽媽的‘美事’。往好處想，不用忍受孕期的辛苦和生育疼痛，就能獲得親生崽崽，是絕大數人想要的美事，但這並不是鄔漾想要的美事。
完成人生一階段後，鄔漾對自己餘生有了新規劃：好好享受新家的快樂，之後繼續攢錢，努力鍛煉身體、保持清淡飲食，待到有了充足資金和完美身體素質後，她便去申請小種子，完成社會服務時，十個月後就能收獲一只萌噠噠的寶寶。
現在全沒了！一切全沒了！鄔漾捶著床板，眼淚啪啪啪掉下來。
門外，陳大娘抱著小娃，輕輕松口氣，哭出來比憋在心裏強，她慈愛看著懷中的小娃，“小娃，你還有你娘呢。”
正痛痛快快發洩中的鄔漾突然頓住，打個長長的哭嗝後，“嗝~~”，臉色微妙，她手顫抖抖拉開褲子，飛快瞅了眼，生無可戀攤在床上。嗚嗚嗚，這日子不活也罷。
“院長，你看著小娃，我做午飯去。”陳大娘放下小娃，笑呵呵離開。
吃飽喝足的小娃很好帶，眼睛看著上方的蚊帳，小手一抓一抓的，哎呀呀啊說著只有他自己才能懂的嬰兒嬰語。
鄔漾警惕盯著床上那坨小娃，手輕輕推著繈褓，想要讓小娃靠邊躺，但是小娃軟軟一坨，哎呀哎呀叫喚著，唬得她不敢繼續動手。她居高臨下看著小娃說：“小娃，我不是你媽媽。你快點叫你媽媽回來！都說母子連心，難道你沒發覺你的老母親不知道哪兒去了嗎？我是個外來者，並不是你親身媽媽。小娃你喊啊叫啊，把你媽媽喊回來。你別想著親媽離開後，我這個外來人就能把你照顧好，我肯定是個兇殘的後媽，不給你吃不給你穿，還將你們趕到破爛的柴房裏住！到時候你後悔，可沒有地方讓你後悔了啊。”
兩個月大的小娃聽不懂威脅，反而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他興奮揮著小胖手，小嘴哎呀呀。
“笑什麽笑，再笑我就要揍人！”鄔漾兇神惡煞，舉起拳頭，仿佛下一秒拳頭就砸向小娃。“小娃他娘，你看見沒，我要揍你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
鄔漾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母親忍住這樣的事情---任由陌生人欺負自家孩子！她做出兇狠的表情，拳頭慢慢向小娃嫩臉進攻，拳頭碰到小娃Q彈的皮膚時，五指張開，捏著軟綿綿的臉頰肉，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敢打孩子嗎，我揪著你兒子的臉頰肉，順時針扭動，嫩嫩的小肉臉就要被揪掉了。”
一秒、兩秒...幾分鐘過去，還是任何反應，鄔漾失望嘆口氣，再次躺回床上，“小娃，你娘咋回事呢，心咋就那麽大，連親生兒子都能拋棄，像人嗎？”
絮絮叨叨抱怨一番，鄔漾越說越困，最後腦袋一歪，陷入睡眠中。
身邊安靜下來後，小娃不適應啊咿啊呀，踢腿甩手，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小嘴癟下來。下一秒小娃鼓起臉頰，額頭眉毛一起用力，臉立馬紅撲撲，噗一聲，臭味四散開來。
“咳咳咳，好臭。”鄔漾被臭醒，她捏著鼻子，神色嚴肅凝重。這娃百分之九十拉粑粑了，但問題是她並不想動手給這臭娃換尿布。
“啊！小娃他娘你趕緊回來吧！”鄔漾在心中吶喊，她受不了了！
小娃動動身子，小鼻子嘰歪，要哭不哭的樣子。鄔漾抱臂，臭著一張臉，“想哭就哭，反正我不可能給你換尿布。小娃你最好哭得慘兮兮，讓你親媽聽見後，立馬給我換回來。”
“嗚哇哇嗚嗚哇哇。”
鄔漾掏掏耳朵，太吵，她想念遠離喧囂的十五樓上的安靜小窩。
“院長媽媽，小娃哭了？”細細的聲音從門外穿進來。
沈默一會後，鄔漾開口道：“小娃哭了，你進來吧。”
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細瘦小女孩走進來，臉上掛著忐忑不安和擔憂，她熟練摸著小娃的尿布，說：“小娃拉了，需要換尿布。”
鄔漾鼻音輕嗯，小女孩瞄了一眼後，抱起小娃道：“院長媽媽，我抱著小娃去換尿布。”
抱著小娃出門的小女孩仿佛是個開關，一踏出門口，一連串的小孩子跑進來，嘰嘰喳喳問候鄔漾。
鄔漾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全部的小孩子打發出門，她背靠著門，臉露痛苦，又來了，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
“大娃，院長怎麽樣？”陳大娘小聲詢問剛抱著小娃出房間去換尿布的小女孩。
大娃抿著嘴巴，不確定說：“感覺不太開心。”
陳大娘叮囑道：“大娃看好下面的弟弟妹妹，不要讓他們吵到院長休息。”
大娃點點頭，眼裏帶著擔憂，“陳婆婆，院長媽媽會好起來嗎？”
陳大娘愛憐摸著大娃的腦袋，說：“會的，院長有你們這群懂事的孩子，肯定不舍得離開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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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好吵，哪家的孩子大早上起來瘋玩。”不遠處傳來陣陣孩童嬉笑聲，濃濃的困意與外頭噪音相互拉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將鄔漾折磨到夠嗆。可是即便折磨到睡不成回籠覺，但是鄔漾眼睛依然倔強緊閉著，手抓著枕頭兩邊，將腦袋壓得密密實實，她迷迷糊糊想，花重金裝修的房間怎麽會那麽垃圾，居然連樓下小廣場的聲音都能傳上樓。
不對啊,我家房子在十五樓，樓下的聲音不可能傳上來！而且隔壁家明明是對還沒有孩子的年輕夫妻，哪來的孩童嬉笑聲？！鄔漾猛地坐起來，緊接著刺痛感鉆上腦門，疼的她眼前發黑，竟冒出一身冷汗。
卸了撐著身體的掌力，鄔漾倒在床上，因疼痛導致思維遲鈍，她奇怪重金定制的軟床怎麽硌的她皮膚發疼，很快這絲不對勁感被疼痛替代，畢竟胸口上的綿延刺痛更加令人崩潰，占據鄔漾所剩無多的清醒。
“院長，你終於醒來！小娃的奶粉吃完，現在餓到哇哇大哭，趕緊來餵餵他。”
遲鈍的鄔漾還沒消化完這段話，上衣被來人撩起，溫軟的東西貼著皮膚，驚起片片雞皮疙瘩，她忍不住往後退，擡眼瞪著來人，大娘你誰啊？
失去口糧的小娃小臉擰成一團，小嘴開到最大，哇一聲哭出來，淚珠子滾落下來，燙到柔嫩的臉頰肉，刺啦啦痛，哭聲更加兇猛，恨不得將屋頂哭飛。
“院長，孩子還小，你要為孩子著想啊，趕快打起精神來。你看看現在孩子哭得嗓子都啞了，多可憐。老婆子知道小娃爹走了，你心裏揪著慌，恨不得也跟著去，但是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全院的孩子都指望著你，要是你撒手，他們該怎麽辦？”陳大娘皺巴著張老臉，嘴裏盡是苦澀味，苦口婆心道。她心底也在為這位善良院長感到可惜，院長不容易啊，男人長期在外，她還得養著十來個小崽子，日子過得苦巴巴，之前好歹有位出息的男人在上頭頂著，吃喝不愁，最多只是帶孩子累了些，如今丈夫也走，留下一大攤子，院長一個女人該怎麽辦？
陳大娘家人在亂世中丟了性命，只剩她個孤家寡人，居無定所，在世間上嘗盡顛簸流離、四海為家的苦澀。如今被紅星院收留，倒有幾年安寧的日子，陳大娘願望不大，就盼著紅星院能一直辦下去。前幾天，院長男人犧牲的消息傳來，向來能幹的院長倒下，一副沒有盼頭、心灰意冷的模樣簡直要嚇死陳大娘，她完全不敢想院長跟著離開的場面。因此陳大娘想方設法喚起院長的精神氣，每天帶著小娃過來，希望院長看在年幼的孩子份上，一定要撐下去。可是無論她怎麽說，院長還是躺在床上木呆呆看著虛空，任憑她怎麽勸、怎麽動，院長還是沒有反應。今天不太一樣的院長，讓陳大娘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皺了幾天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陳大娘坐在床邊，抱著小娃湊近院長跟前，小娃嗅到味，小嘴嘬著乳.頭，寡淡眉頭擰起來，裂開小嘴哭起來。
“哎呀，你娘沒奶了。小娃別哭，大娘帶你喝米湯。”陳大娘哄著小娃，小娃餓的含著手指，噙著一泡淚水，可憐巴巴。她扭頭望著發呆的院長，安慰說：“院長別擔心，吃幾餐好的，奶.水很快來了。我先帶小娃填肚子，很快回來的。”
誒誒，大娘你別走，你先說你是誰啊！鄔漾眼睜睜看著唯一能解釋清楚情況的大娘離開，似乎想起什麽，她慌忙從頭摸到腳。其實不用摸，鄔漾察覺到不太對勁，但是她不願意相信，能拖一時是一時。
鄔漾艱難爬起來，看著鏡頭中陌生中又帶著一絲熟悉的人，鏡子裏的她頂著頭亂糟糟的短發，憔悴發黃的臉色，無神的眼睛，嘴唇寡淡起皮。鄔漾很想問，你誰？但是熟悉的眼型輪廓，肉肉的鼻尖，給鄔漾帶來強烈的不真實感。
我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柔嫩的肌膚、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去哪了！？鄔漾欲哭無淚，她寧願直接狗帶，也不願意成為別人，而且還是離她原身硬件質量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別人。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鄔漾掌心虛虛掩著眼睛，幾分鐘後，她放下手，露出雙了無生趣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死了又活，但、是，有人問過她想不想再活一次嗎！如果知道撈回小命後，將會成為個憔悴臉媽媽。而且還是個底下有二十個孩子、尚在哺乳期的媽媽。鄔漾想，她絕對不願意再活一次。
最重要的是，她那重金裝修完畢的漂亮小屋、斥巨資定制的大軟床，還沒來及享受辛苦打拼來的一切，怎麽會一下子全消失呢！雖說她前不久開始攢錢，決定生個娃，但是她的絕對不是這種一睜開眼，便成為媽媽的‘美事’。往好處想，不用忍受孕期的辛苦和生育疼痛，就能獲得親生崽崽，是絕大數人想要的美事，但這並不是鄔漾想要的美事。
完成人生一階段後，鄔漾對自己餘生有了新規劃：好好享受新家的快樂，之後繼續攢錢，努力鍛煉身體、保持清淡飲食，待到有了充足資金和完美身體素質後，她便去申請小種子，完成社會服務時，十個月後就能收獲一只萌噠噠的寶寶。
現在全沒了！一切全沒了！鄔漾捶著床板，眼淚啪啪啪掉下來。
門外，陳大娘抱著小娃，輕輕松口氣，哭出來比憋在心裏強，她慈愛看著懷中的小娃，“小娃，你還有你娘呢。”
正痛痛快快發洩中的鄔漾突然頓住，打個長長的哭嗝後，“嗝~~”，臉色微妙，她手顫抖抖拉開褲子，飛快瞅了眼，生無可戀攤在床上。嗚嗚嗚，這日子不活也罷。
“院長，你看著小娃，我做午飯去。”陳大娘放下小娃，笑呵呵離開。
吃飽喝足的小娃很好帶，眼睛看著上方的蚊帳，小手一抓一抓的，哎呀呀啊說著只有他自己才能懂的嬰兒嬰語。
鄔漾警惕盯著床上那坨小娃，手輕輕推著繈褓，想要讓小娃靠邊躺，但是小娃軟軟一坨，哎呀哎呀叫喚著，唬得她不敢繼續動手。她居高臨下看著小娃說：“小娃，我不是你媽媽。你快點叫你媽媽回來！都說母子連心，難道你沒發覺你的老母親不知道哪兒去了嗎？我是個外來者，並不是你親身媽媽。小娃你喊啊叫啊，把你媽媽喊回來。你別想著親媽離開後，我這個外來人就能把你照顧好，我肯定是個兇殘的後媽，不給你吃不給你穿，還將你們趕到破爛的柴房裏住！到時候你後悔，可沒有地方讓你後悔了啊。”
兩個月大的小娃聽不懂威脅，反而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他興奮揮著小胖手，小嘴哎呀呀。
“笑什麽笑，再笑我就要揍人！”鄔漾兇神惡煞，舉起拳頭，仿佛下一秒拳頭就砸向小娃。“小娃他娘，你看見沒，我要揍你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
鄔漾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母親忍住這樣的事情---任由陌生人欺負自家孩子！她做出兇狠的表情，拳頭慢慢向小娃嫩臉進攻，拳頭碰到小娃Q彈的皮膚時，五指張開，捏著軟綿綿的臉頰肉，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敢打孩子嗎，我揪著你兒子的臉頰肉，順時針扭動，嫩嫩的小肉臉就要被揪掉了。”
一秒、兩秒...幾分鐘過去，還是任何反應，鄔漾失望嘆口氣，再次躺回床上，“小娃，你娘咋回事呢，心咋就那麽大，連親生兒子都能拋棄，像人嗎？”
絮絮叨叨抱怨一番，鄔漾越說越困，最後腦袋一歪，陷入睡眠中。
身邊安靜下來後，小娃不適應啊咿啊呀，踢腿甩手，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小嘴癟下來。下一秒小娃鼓起臉頰，額頭眉毛一起用力，臉立馬紅撲撲，噗一聲，臭味四散開來。
“咳咳咳，好臭。”鄔漾被臭醒，她捏著鼻子，神色嚴肅凝重。這娃百分之九十拉粑粑了，但問題是她並不想動手給這臭娃換尿布。
“啊！小娃他娘你趕緊回來吧！”鄔漾在心中吶喊，她受不了了！
小娃動動身子，小鼻子嘰歪，要哭不哭的樣子。鄔漾抱臂，臭著一張臉，“想哭就哭，反正我不可能給你換尿布。小娃你最好哭得慘兮兮，讓你親媽聽見後，立馬給我換回來。”
“嗚哇哇嗚嗚哇哇。”
鄔漾掏掏耳朵，太吵，她想念遠離喧囂的十五樓上的安靜小窩。
“院長媽媽，小娃哭了？”細細的聲音從門外穿進來。
沈默一會後，鄔漾開口道：“小娃哭了，你進來吧。”
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細瘦小女孩走進來，臉上掛著忐忑不安和擔憂，她熟練摸著小娃的尿布，說：“小娃拉了，需要換尿布。”
鄔漾鼻音輕嗯，小女孩瞄了一眼後，抱起小娃道：“院長媽媽，我抱著小娃去換尿布。”
抱著小娃出門的小女孩仿佛是個開關，一踏出門口，一連串的小孩子跑進來，嘰嘰喳喳問候鄔漾。
鄔漾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全部的小孩子打發出門，她背靠著門，臉露痛苦，又來了，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
“大娃，院長怎麽樣？”陳大娘小聲詢問剛抱著小娃出房間去換尿布的小女孩。
大娃抿著嘴巴，不確定說：“感覺不太開心。”
陳大娘叮囑道：“大娃看好下面的弟弟妹妹，不要讓他們吵到院長休息。”
大娃點點頭，眼裏帶著擔憂，“陳婆婆，院長媽媽會好起來嗎？”
陳大娘愛憐摸著大娃的腦袋，說：“會的，院長有你們這群懂事的孩子，肯定不舍得離開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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