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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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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

龍暉的臉頰上被白斐含塗了奶油,龍暉的臉有一點黑,白斐含塗抹上去的奶油,恰巧是白色的,兩者種顏色相映,看起來有點好笑。

白斐含捂著嘴笑了起來。

龍暉在被白斐含塗了奶油之後,也沾了點奶油塗到白斐含的臉上,白斐含的臉是白白的,龍暉塗上去的奶油也是白白的。

龍暉輕聲說: “別動。”

白斐含不明所以,當真不動了。小姑娘的嘴角是翹起的,仿佛還帶著笑。

龍暉俯下頭,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白斐含。

龍暉的動作好像加了慢動作特效,白斐含可以清楚的,看到龍暉的臉龐朝自己逼近。

他的臉上還粘著奶油,半分鐘前白斐含還覺得好玩兒,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了。

白斐含的心臟狂跳,簡直如同打鼓一般,她覺得,龍暉是要親她。

龍暉終於靠到了白斐含的臉頰,他微微張開了嘴,卻並沒有親白斐含,而是輕輕地舔了一口白斐含臉頰上沾著的奶油。

龍暉幾乎可以看到,透過奶油,小姑娘的臉紅紅的,臉頰上升起了紅暈。

“是甜的。”龍暉沒有直接起身,而是轉移到白斐含的耳畔,在小姑娘已經紅得像西紅柿的耳旁,輕聲說。

白斐含想說奶油當然甜啦,但是被龍暉撩撥得楞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穩了穩心神,這才說: “龍哥,奶油當然是甜的,你臉上的也是甜的。”

“那你要不要吃”龍暉在白斐含耳畔問道。

白斐含感覺,龍暉的心情,是真的變好了。龍暉已經開始撩撥她了,可見關於他母親的心結,多多少少已經打開了部分。

想到這節,白斐含一陣開心,笑道: “我不吃,抹到臉上,怪臟的。”

“哦臟嗎我再吃一口嘗嘗。”龍暉說著,作勢要再次靠近白斐含的臉頰。

白斐含卻歪了頭,從龍暉的懷抱中逃了出去。

白斐含今天試了一天的衣服,已經有一些疲憊,之前強打精神讓龍暉開心起來;如今龍暉開心了,她很有功成身退的打算。

“龍哥。”白斐含甜甜的叫了一句,這裏面沒有一點不滿,只有甜蜜,但是龍暉看出了小姑娘聲音的疲憊。

龍暉重新把白斐含攬在懷裏,這回沒有了之前的挑逗,懷抱中全是可靠與安然: “是我糊塗了,你今天這麽累,要好好休息。——想吃點什麽”

白斐含沒什麽胃口,她沒有吃奶油,吃了幾口奶油蛋糕下面的糕點,便不再吃了。

龍暉也不勉強她,白斐含去洗了個澡,換上睡衣,上了床,龍暉都一直陪著她。

白斐含躺在床上說: “龍哥,好不想讓你走。”

一想到龍暉去別的房間睡了,她就要一個人睡空蕩蕩的房子。

龍暉笑道: “那我不走,好不好”

“可是這裏沒有另外的床的。”白斐含很是失落地說, “龍哥,你還是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們就又能見面了。”

龍暉說: “好。”但是卻沒有走,直到看著小姑娘閉上雙眼,呼吸平穩了,這才輕手利腳地離開。



進組的第一周基本在劇本研讀中度過。白斐含自始至終沒得到過全部劇本,有人說林明月寫作奇慢,基本寫到哪拍到哪;也有人說劇本早就寫完,但就是不給他們。

白斐含私下問過沈夜白,沈夜白也只是搖搖頭,顯然,這位她的同事,已經有了名氣的明星,也不知道劇本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一周之後, 《青春萬歲》正式開拍。

淩晨三天,白斐含便要起床化妝,今天拍攝的內容,就是她在進組第一天看到的片段:阿白殺死阿夜。

按理說,拍攝電影,是按照場景來拍攝殺青的,同一個場景的一起拍,但是也有先後順序。

為什麽開拍第一天,就拍基本可以算作結局的劇情,白斐含不懂。

化妝完畢,到了拍攝現場,期間龍暉完全陪同。和拍攝定妝照那天一樣,既不會離她太遠,又不會影響到她工作。

更多時候,龍暉在外面,和混不進拍攝現場的沈夜白的粉絲混在一起,一群粉粉的小女孩中,龍暉的黑衣服看起來格外顯眼。

白斐含五點化完妝到了拍攝現場——是一片廢棄的樓房。但是遲遲沒有開機。

一般電影開拍前要有開機儀式,據說電影學院找大師算過,這部戲的開機儀式定在九月份,故而雖然第一天拍攝,但是並不舉辦開機儀式。

沒有開機的原因是在等待道具組的組長——小王。白斐含到了現場才知道,小王又被阮未雪指使出去買真血去了。

一想到真血要塗在身上,白斐含的表情有一點點扭曲。

阮未雪看到了,說: “小孩兒,害怕了”

白斐含想,我其實不是害怕,主要是惡心。但是她自認為和阮未雪還沒有熟到有什麽說什麽的地步。

故而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阮未雪指了指沈夜白,但是眼睛看著白斐含: “你不用怕,主要都塗他身上,畢竟死是他的嘛,你只是噴濺上一點,不多。”

白斐含對阮未雪這種用演員代稱角色的行為不是很喜歡。

演員演死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忌諱的,就算是群眾演員,演了死人,劇組都會發給一個不大的紅包,圖個吉利。

白斐含看了看沈夜白,沈夜白還是坐在小馬紮上,沒什麽表情。

白斐含不禁感嘆一句,好定力。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小王終於回來了,他本就有點偏胖,此時更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連整個頭都是紅紅的顏色。

小王對阮未雪說: “導演,我淩晨去買的血,殺豬的說這些就是今早新殺的,新鮮著呢。”

說著,遞給阮未雪一個白色的保溫餐盒。阮未雪接過來,剛打開蓋子,濃厚的血腥之氣彌漫開來,白斐含不禁皺了皺眉。

想到這東西一會兒要塗到衣服上——哦不對,是噴濺上,說不定還要塗到臉上手上,白斐含感到一陣陣反胃。

幸好這幾天為了保持身材,白斐含吃很的少,而龍暉知道她工作需要,也不逼她,只說等拍完了,全給她養回來。

阮未雪也皺了皺眉頭——她通常情況下,是全無表情的,所以皺了皺眉,就是老大不滿意。

還沒等她說話,道具組的小王先說話了: “導演,人家殺豬的說了,每天就殺這些豬,血我全買回來,再買,就得等明天了。”

阮未雪把食指伸到保溫盒裏的豬血中,沾了一沾,拿出來,帶血的食指送到小王眼前: “不新鮮。”

小王也沒辦法了,這幾天他幾乎把附近殺豬賣肉的都混熟了,才買到豬血,一般人家都是不留豬血的。

阮未雪在座位上向後靠了靠,也不擦手,直接說: “你不用買血了。”

小王如遭大赦,點頭連連,剛要下去,只聽阮未雪說: “去給我買頭豬來。”

別說小王震驚到說不出話,連白斐含也驚訝的微微張了嘴,阮未雪到底要幹什麽

白斐含發現,就連一直坐在旁邊,生人勿近的沈夜白,也擡頭看著阮未雪,可見阮未雪的言行都多奇葩了。

小王已經被阮未雪磨得沒了脾氣,聞言又走了。

事實證明,阮未雪不想幹什麽,她只想要新鮮的血。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小王,這回用農用的“小半截” ——前面是車頭,後面是敞篷,拉回了一頭豬。

豬已經被五花大綁。

車子直接開到片場,一路上引起不少人圍觀,龍暉也好奇:校園電影還需要豬作為道具嗎

小王對阮未雪說: “導演豬買回來了。”

阮未雪動都不動,懶洋洋的窩在座位裏: “殺了放血啊。”

小王猶豫了,糾結了,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導演,我們不會啊。”

阮未雪睜開了眼睛: “廢物。”

白斐含坐得離阮未雪近,這才看清,原來阮未雪眼睛張開,竟然還挺大的。

而且她罵人的時候,明顯比平時有活氣多了。平時說話都好像沒有力氣似的。

阮未雪說,把豬擡下來。

“唉,擡到哪兒”小王問。

“這兒。”阮未雪指了指她面前的空地。

小王招呼著道具組,四五個男人合力把被困住的豬擡了進來。放到阮未雪腳邊。

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白斐含坐的離阮未雪近,馬上捂住口鼻。

但阮未雪好像沒有嗅覺神經似的,她站了起來,擡手向旁邊一伸,便有一人遞過一把雪亮亮的銀刀。

白斐含這才註意到,阮未雪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人,他的一邊耳朵上帶著白色羽毛耳墜,正是那天定妝的時候,站在阮未雪身後的男人。

這個黑衣人似乎有一種神奇的氣場,白斐含連續兩次都沒有看到他。

那刀是一把瑞士軍刀,阮未雪展開刀尖兒,蹲下去,舉刀向上,做了個要往下捅的動作,白斐含以為她要落到了,誰知阮未雪說: “拿盆來。”

原來眾人都被阮未雪的一系列動作驚呆了,甚至忘記了要接鮮血這件事。

道具組的小王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拿過一個裝油漆的小型紅桶,給阮未雪遞了過去。

阮未雪沒接,他識相地自己拿著捅,忍住口鼻中的臭味和心中不適,端著通蹲在阮未雪旁邊,只等阮未雪下刀,他就接血。

阮未雪手起刀落,那豬嗷嗷亂滾,小王在慌亂中接了半桶血。

白斐含註意到,阮未雪在殺豬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的,只有眼神射出精光,既像是興奮,又像是憤怒。

小王用眼神示意阮未雪夠不夠,阮未雪點了點頭,小王立刻拎著捅抽身而走,速度絕對比任何胖子都靈敏。

阮未雪也在豬的動脈上猛戳了幾刀,送豬歸了西。她把刀還給身後站著的,疑似少數民族的男子。伸了個懶腰: “一周的盒飯有了。”

隨後她又坐到椅子上,想沒骨頭似的蜷了起來。

場記小姐姐在阮未雪殺豬的時候直接跑到外面吐了,白斐含算好的,雖然極其不適應,但是沒有食物可圖。

造型組的工作人員把鮮血塗到沈夜白的白襯衫胸前,沈夜白看起來還算鎮定,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表情。

只是剛剛阮未雪殺豬的時候,白斐含確實聽到了小聲的幹嘔聲,來自沈夜白。

白斐含的胳膊上,衣服上,甚至臉上,手上,也都塗了一些豬血,血腥氣,混合了之前的腥臭起,白斐含幾乎不敢呼吸。

道具組送上一把美工刀——影片中阿白是美術生,平時的愛好就是畫人物。

白斐含握在手裏,美工刀是可以伸縮的,不會真的傷到了人。

這場戲沒有臺詞,重點拍攝阿白殺阿夜時的癲狂狀態。

白斐含本來擔心演不好——因為她知道現在為止,都沒有真正理解這個人物。

但是之前看了阮未雪殺豬,她好像忽然就開竅了,她好像知道該怎麽演了。

拍攝的時候,白斐含的表情幾乎是木然的,沒什麽特別大的表情,並沒有撕喊吼叫,而是相當鎮定。

只有眼睛中,射出近乎瘋狂的光芒——白斐含的眼睛本來就會說話。

一條過,阮未雪說: “小孩兒,好,沒看錯你,收工,去吃豬肉。”

白斐含,一直到阮未雪喊停,都繼續著面無表情,和她往日的形象氣場大為不同。

她只是說: “我不吃豬肉。”隨後自去卸妝換衣服。



司機把白斐含和龍暉一起送回酒店。白斐含自從坐上車開始,就不發一言,龍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只是默默陪著她。

到了酒店房間,白斐含第一件事就是沖進衛生間幹嘔,她是什麽都吐不出來的,但是惡心的感覺實在太過強烈。

龍暉見過白斐含吐過,在她痛經的時候,前幾天拍定妝找也看到過。

這小姑娘腸胃不太好,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進組不過一周,竟然吐了兩回,龍暉簡直要懷疑攝制組有問題了。

白斐含幹嘔完之後洗了個澡,她只要一閉眼,就是那頭豬被阮未雪捅得鮮血直流畫面。以及阮未雪那種冷淡中,透著瘋狂的眼神。

她不敢閉眼睛,瞪著眼睛沖澡,她喊: “龍哥。”

龍暉便在外面答應。

白斐含一聲聲地叫,龍暉便一聲聲地答應。

叫了幾聲聽到龍暉的回答之後,白斐含略感心安。她堅持著洗完澡,換上衣服,剛出浴室,便倒在了龍暉的懷中。

龍暉的身上,有一種讓白斐含安心的味道,是陽光般的幹燥的味道。

龍暉把白斐含抱起,以公主抱的形勢抱回床上,僅僅幾步路,龍暉走得穩重。心中的感覺和每次抱白斐含都不相同——小姑娘從來沒這麽虛弱過。

白斐含的嘴唇,幾乎和臉龐是同一顏色。臉色是發白的,盡管白斐含本來就白,但她總是面色紅潤,透出很健康的氣色。

小姑娘從來沒有過今天這副模樣,好像龍暉不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她就要虛弱的站不住似的。

龍暉把白斐含放在藍色床單上,給她拿過夏涼被蓋好,小姑娘的腦袋枕著梅花鹿的枕巾,虛弱地說: “龍哥,我沒事。”

到這這時候,還想著安慰他。龍暉心中又是疼又是急,他問: “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斐含把阮未雪如何在拍攝現場殺豬的事和龍暉說了。

龍暉聽了,也很驚訝,他看到了攝制組運送豬進去,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問: “明天還要拍帶血的嗎”

白斐含虛弱地搖搖頭。

龍暉拉著白斐含的一只手說: “你睡一覺吧,我在這,不會離開。”

白斐含點點頭,感到很心安,她現在確實不敢一個人睡了,她一閉眼,就是片場的景象。

白斐含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她睡著也還是個神經緊張的模樣,連手都牢牢地攥著龍暉,不放手。

龍暉看著白斐含,除了面前這個小女孩,他從來沒有覺得對誰有責任。他當兵,是保衛祖國;出國從事特殊任務,也是為了所謂的崇高理想。

他從來沒有單獨對哪一個人產生過責任感。

白斐含是個例外。從遇到白斐含開始,龍暉的人生,好像就不受他控制,而是牽在這個叫白斐含的小姑娘的手裏。

她不喜歡他在新世界的包廂,他就不在;他數十年漂泊,從來每家,她腿受傷了,他就要給他一個家。

她來拍戲,龍暉便陪著他,給他當保鏢。

龍暉只想永遠和她在一起,永遠保護她。

白斐含給了他一個家,他就對這個小姑娘有責任。如果像運動會那樣,龍暉知道是誰下的手,那他大可以報覆回去,誰敢傷白斐含,他讓人百倍償還。

當時對那個害白斐含的同學,他是打算叫徐茵如以牙還牙的。只是徐茵如建議,采用一種溫和的方式: “學校畢竟不是社會。”

這才只讓她承認錯誤,道歉了事。

沒想到今天,白斐含還是受傷了。這事出在在她的工作中,龍暉甚至插不上手,幫不上忙。

龍暉,人生第一次,嘗到挫敗感。白斐含這個小姑娘給了龍暉太多的第一次感覺。

第一次對一個女生心動,第一次感到害怕失去一個人,第一次感到有一個家,第一次感到挫敗感。

龍暉覺得,認識白斐含以後,他的人生,才算完全。

白斐含在半夜驚醒了,她不記得做了什麽夢,只知道她大喊了一聲,隨後驚醒。

龍暉攥著她的手說: “我在,我在。”

聲音是低沈略帶沙啞的男人的聲音,白斐含很熟悉的的男人的聲音,白斐含聽了,一陣心安。

白斐含看著龍暉,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這才順過氣起來,笑道: “做惡夢了。”

龍暉沒問白斐含做了什麽夢,只是伸手去給她擦拭額頭的冷汗。

白斐含很感動,在她需要一個人陪伴的時候,自從他認識這個男人之後,龍暉總是從不缺席。

白斐含的臉色還很蒼白,她輕聲對龍暉說: “一直這麽坐著,不累嗎”

龍暉搖了搖頭。

白斐含往床的裏面挪了挪,給龍暉空出大面積的床,輕聲道: “你上來歇歇吧。”

龍暉知道白斐含現在很需要他,也不推辭,直接躺了上去。

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如果可以,龍暉寧願不要這同床共枕的機會,換他的小女孩健康快樂。

龍暉躺著的姿勢和他的站姿一樣,筆挺端正。龍暉只是躺在床上陪著她,不亂看,更不亂動手動腳。

盡管白斐含知道龍暉心疼自己,一定不會在她不舒服的時候亂動,但還是感覺到莫名的感動。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白斐含總是感到絕對的安全感。

“我明天陪你進去吧,你就說我是你保鏢。”龍暉說。

白斐含,此時實在不知道明天,阮未雪又會幹出什麽奇葩的事情。

通告單在她剛回來的時候就發過來了,明天是一些不重要的過場戲,也不涉及到鮮血,但是白斐含總是心有餘悸。

龍暉這樣說,白斐含也就答應下來,點點頭,說: “好。”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龍暉又問。

白斐含在龍暉問這個問題之前,還真沒感覺到餓,但是龍暉一問,她仿佛忽然生出了饑餓的感覺,肚子裏也咕嚕咕嚕的,很應景地叫了起來。

白斐含也被自己的肚子逗笑了,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側身看著龍暉的側顏,笑道: “餓了。”

龍暉打了酒店電話,他知道白斐含一天沒吃飯,故而只讓送了兩碗白粥鹹菜。

白斐含這才想起來,龍暉今天陪他一整天,應該也是沒有吃飯的,趕忙說: “龍哥,我喝粥,你吃別的吧。”

龍暉笑道: “你喝白粥,我怎麽能吃別的”

拍戲上的事幫不了你,至少能和你同甘共苦。

“對了,你想不想換導演”龍暉好像忽然想到似的,隨口一問。

可白斐含確實驚呆了,她知道龍暉的性格,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會輕易開口的。龍暉竟然有換導演的能力

還是他太過擔心我,故而有點異想天開了

白斐含想著,有點走神,龍暉問她怎麽了,她這才回過神來。

白斐含忙搖搖頭: “不用不用,她是學校定的,資方也同意。”

白斐含雖然不理解阮未雪,但是作為演員,聽從導演的命令,似乎是一種天然該遵守的規則。就好像士兵要聽指揮官的指揮一樣。

阮未雪只是人奇怪,其他的地方,白斐含覺得還好。尤其是導起戲來,白斐含最怕遇到那種什麽劇情都要自己演一遍,再讓演員模仿的。

那樣演員毫無發揮的空間,表演的模式都被導演框死了。

阮未雪不,她的導演生涯,除了殺豬,幾乎就是攤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白斐含還挺喜歡這種“放養”式的導演模式。

白粥小菜送來,龍暉運動他有力的雙臂,把窗前的小桌子挪到床邊,白斐含靠在床邊,龍暉把粥和菜放到桌上。

龍暉又拿了個凳子坐到白斐含對面。

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龍暉是習慣性使然,白斐含是太餓了,沒時間說話。

一碗白粥下肚,白斐含才覺得有種重回人間之感。

白斐含的臉色也終於好了些,不像剛回來時的那般蒼白,略略的有點好氣色。

龍暉收拾了飯盒,洗過手,把桌子擡回原位。他高高大大地站在床邊,問白斐含: “我是回我房去,還是留下來陪你”

白斐含想,當然是留下來陪我。不過她現在好了許多,不像剛剛那麽虛弱到需要人陪,如果主動留下他,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主動

白斐含猶豫了一小下,龍暉看出了小姑娘的猶豫糾結,忽然低頭說道: “趙傳家給我發來了灰灰和懶懶的視頻,你要不要看”

白斐含當然說看。

龍暉便借機坐在床邊,和白斐含一同欣賞懶懶和灰灰。

他高高大大地坐著,白斐含坐在他旁邊,一開始還自己坐著,過了一會兒,便累了似的靠在他身上,顯出撒嬌的意味來,

視頻中,趙傳家正在用一只手拿著逗貓棒,逗弄灰灰和懶懶。懶懶不大理趙傳家,灰灰會理他。

“我不回去了,好不好”龍暉忽然靠過來,在白斐含耳畔說道。

白斐含正看著灰灰伸出爪子,拍打趙傳家手中紫色的逗貓棒,幾天不見,小灰貓好像長大許多。

聽了龍暉的話,她想都沒想,點頭說: “好。”

說完了,還繼續盯著灰灰看。直到聽到男人爽朗的笑容,這才覺得不會勁兒,意識到她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白斐含轉身捶打龍暉,小胳膊力氣很小,跟打情罵俏似的: “龍哥,你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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