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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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陶知勇握住姜寶楠的手，道：“老婆，淡定。”
“爸，媽，我朋友梅杏子來我們家住幾天。”
姜寶楠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漂亮可愛女孩梅杏子，開心地點頭說道：“沒問題，想住多久住多久。”
突然帶女孩回家，也不知道人家家長同不同意，陶知勇還想說話，看這情況還是回家再說吧。
梅杏子被姜寶楠看得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擺。
姜寶楠熱情地開車門，拉梅杏子上車，“叫我姜阿姨就行，前面是你陶叔。”說完，將車上的零食一股腦的塞給梅杏子，叫她喜歡就吃。
陶愛姜家離這不遠，很快就到了。
姜寶楠安排家裏劉阿姨打掃客房，陶知勇拉著陶愛姜到一邊，悄悄了解情況，陶愛姜什麽也不願多說，只說是來借住的。梅杏子坐在客廳無所事事有點尷尬。
陶知勇怕梅杏子到他家沒跟家裏說，家裏人著急，陶知勇問梅杏子：“杏子，你家裏還好嗎？”
梅杏子：“挺好的。”然後陶知勇提議：“要跟家裏打電話報個平安嗎？”
梅杏子遲疑，說道：“好的。”
陶愛姜說要去看房間收拾好了沒有，梅杏子坐著尷尬，跟著去客房。客廳沒有其他人，梅杏子假裝打過電話。
陶知勇回房，告訴姜寶楠：“老婆，我都搞定好了。”
“搞定什麽？”
“我讓梅杏子跟打過電話了，我心裏才定一些。”他是當父親的，看梅杏子的樣子，還帶上了行李，可能是離家出走，他能感受對方父親女兒不願意回家的心情。
“別想那麽多，快去洗澡，我出去看看”，姜寶楠笑道。
“不用了，兒子已經親自去辦了，你就安心做美容吧。”姜寶楠每晚準時做美容保養，要不然也不會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像二十多歲。
梅杏子覺得陶愛姜家跟她家差不多，就是裝修比較豪華。客房面積很大，劉阿姨幹活麻利，陶愛姜檢查一下，就讓劉阿姨出去。
“杏子，今晚你將就住著，明天再買點東西布置一下。蚊帳太白了，換成粉紅色。桌子上什麽東西也沒有，要買點公仔放放。”平時沒覺得，現在覺得客房空蕩蕩的，哪哪都不好看。
其實，客房並不差，梅杏子說道：“不用布置，這樣就很好了。”
“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快出去吧。”陶愛姜被趕出來了。
換了一個新環境，躺到新床上輾轉反側，梅杏子怎麽也睡不著。
突然有點想家，想梅阿嫲的摳門吝嗇，梅小好的可愛調皮，想趙偉玲的溫柔關切，想書呆子梅大福，想……，算了不能再想了。
都已經離家出走，跟家裏沒有關系了。
可還是好難過，夜色染黑了空間，眼角淚珠閃爍，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梅杏子離家出走後，家裏死氣沈沈，梅阿嫲回家後，發現家裏冷鍋冷竈的，問道：“你們幹嘛？飯都不吃啦。”
梅大福嘆息：“杏子走了，沒心情吃。”
走了有不吉利的那種意思，年紀大了，梅阿嫲不喜歡聽這個詞，罵道：“呸呸呸，別亂說話。杏子去哪裏了，還不回來？”
梅小好雙手托著下巴，唉聲嘆氣：“我姐讓爸趕走了。”
“什麽？”梅阿嫲大吃一驚，“家富，你說說出什麽事了？”
梅家富：“杏子今天逃課，被我看到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吃飯，我就說了她幾句，她就生氣要離家出走。”
杏子還小，不懂覆雜的社會，趙偉玲實在擔心她的安全，站起來目光堅定地說：“我要去找她，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我也去”，大家說道，除了梅家富沒說話。
梅阿嫲帶著梅小好，趙偉玲帶上梅大福，兵分兩路出去找，為今之計找到梅杏子最重要，梅家富默默跟上趙偉玲這隊。
趙偉玲一路喊“梅杏子”，一路問熟人有沒有見到她家梅杏子，大家都說沒有。
徐谷宥一家聽說梅杏子不見了，也過來幫忙。
趙偉玲擔心梅杏子會出事，急得哭了起來，梁吟秋安慰說：“偉玲，小心哭壞眼睛，我們還是再找找。”
去了梅杏子常去的地方，都沒找到也沒人看到她，心焦的趙偉玲雙唇緊閉眼淚嘩嘩地流，過往聽到的壞消息不斷湧現在腦海中，比如某某女孩子被拐賣到窮鄉僻壤的地方，某某女孩子被刪去賣腎之類的駭人聽聞的故事。
她等不及了立刻想要找到梅杏子，她手背抹去模糊視線的淚水，繼續找，繼續問，著急出門穿了雙人字拖，走快了，人字拖斷開了，趙偉玲差點摔倒，梅家富反應很快，抱住了她。
梅家富蹲下來檢查一下趙偉玲的腳，沒有外傷，趙偉玲動動腳說，沒事。梅家富說送她回家，他們去找就可以了。
趙偉玲不放心梅杏子，堅決自己也要去，街邊隨便買雙鞋穿穿。
不耽誤時間，徐谷宥一家跟他們分開找。
漸漸的，錢芳，老孫也知道梅杏子不見了，加入找人隊伍。
梅阿嫲往自己的房子這邊找，樓上的諸秀玉聽到有人喊梅杏子，打開窗看看，樓下路燈昏暗看不清。
諸秀玉放下手中的家務，跑下樓來，看到是梅阿嫲在找梅杏子。諸秀玉趕緊問：“包租婆，杏子不見了？”
梅阿嫲回答說：“是啊，這孩子跟家裏鬧了點矛盾，就離家出走了。你看到她沒有？”
“杏子七點左右還在我家吃飯了，我以為她回去了。”
“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裏了。”梅阿嫲也急了。
胡洞橋望見梅阿嫲這個時間過來，以為是來催租的，轉過頭一想，他房租還完了，又沒有欠房租，怕什麽。
走過來跟梅阿嫲打招呼，還沒開口，梅阿嫲就問他有沒有看見梅杏子。
胡洞橋答道：“看到了。”
梅阿嫲追著胡洞橋問：“在哪裏？”
“飯店門口，上了一輛汽車。”
諸秀玉一針見血：“什麽飯店？幾點鐘？什麽汽車？”
胡洞橋沈思一會：“佳星飯店，八點多鐘吧，那時候我剛跟朋友吃完飯，準備去……”看梅杏子跟那個男孩關系還可以，當時他也沒有多想，就沒打算特地去跟包租婆講。
“什麽樣的車？”梅阿嫲沒空聽他嘮叨打斷道。
“車都差不多，四個輪子，我也不認識車，那時路燈壞了，隱隱約約好像車上的有個年輕的女人拉她上車，後面有個男的推她。”
梅阿嫲聽完血壓飆升，說了句“杏子被拐了。”
諸秀玉安撫梅阿嫲：“也可能是熟人。”梅阿嫲聽了，聲音顫抖：“熟人作案？”越想越怕，如今社會吸毒人員游手好閑的人不少，治安一般般。
梅阿嫲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打給梅家富，直截了當說道：“杏子，好像被人騙走了。”
趙偉玲聽到電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要錢似的流出來。
趙偉玲跑去跟梅阿嫲匯合，但是腳上新鞋偏大，跑起來重心不穩，直接往前撲倒，雙手撐到地上，被地上的細石刺出血點。顧不上疼痛，她爬起來，甩甩手，繼續跑。
大家匯合後，又再問胡洞橋。胡洞橋被一群人圍著，十多雙眼睛盯著，額頭冒汗，不敢確定自己看到的，說：“那時候燈很暗，可能是我看錯了。”
梅家富鎮定下來：“我們做最壞的打算，先去報警吧。”一行人走去附近派出所，立案後，柳警官馬上帶人去佳星飯店查明情況。2007年路上監控很少，辦案有難度。
柳警官讓他們回去等消息，梅家人偷偷跟著過去。佳星飯店一邊的路燈確實壞了，門口很暗。找來老板，問他八點後飯店有沒有奇怪的人，老板搖頭說生意太忙沒留意。
又問有沒有見到一個一米五左右的女孩子上車，晚飯時間老板工作忙，一問三不知。
倒是前臺服務員知道，問：“是不是長頭發的，背書包的？”
“對。”
“我看見她在我們飯店門口跟一個男孩子說話，然後就跟著上了男孩子家的車。”
“知道那個男孩子是誰嗎？”
“好像男孩子一家三口在我們這裏吃飯了，我去找找記錄。”
服務員翻翻記錄本說：“找到了，如果沒記錯，我上茶水的時候，那個男孩子嫌棄地說不要姜茶，他們一家是預約過來的，預約人是陶先生，電話在這裏。”
梅阿嫲拍拍腦袋，說道：“是不是阿陶？姓陶，又不喝姜茶。”
陶愛姜，姜是母親姜寶楠的姜，不是食物姜的姜，他父母感情很好，所以給他取名叫陶愛姜。上幼兒園，同學以為他喜歡吃姜，但實際上他討厭姜味，所以他常介紹自己不喝姜茶。
趙偉玲高懸的心慢慢放下來，她猜測說：“好像是，阿陶不像壞人，他們家應該也不是壞人，可能杏子真去他們家玩。”
梅阿嫲：“那我稍微可以放心了。”
梅家富不同意：“又是我今天看到那個男孩子，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柳警官找到陶愛姜家地址，帶著他們過去。
姜寶楠要睡美容覺，早早就躺下了，陶知勇聽著警鳴，自言自語道：“這次不知是誰要去喝茶。”他們家住高檔小區，偶爾會有警察上門抓違法犯罪的住戶。
萬萬沒想到，警車停在家門口，劉阿姨害怕極了，趕緊告訴陶知勇，陶知勇也嚇得不輕。
搖醒姜寶楠，急急忙忙說：“老婆，出事了，警察來了。要是我被人冤枉進去了，你要等我哦。”他正正經經做生意，難保不會有競爭對手要搞他。
姜寶楠驚醒，很快鎮定下來：“你行的正做的直，怕什麽？慌什麽慌，趕緊下去開門。”姜寶楠披上外套，就出來了。
陶知勇吩咐劉阿姨開門，柳警官對陶知勇說：“是不是有個叫梅杏子的女學生來你們家了？”
陶知勇詫異道：“是是是。”
梅杏子聽到梅家人過來了，不敢出來，怕她爸罵她，怕她阿嫲打她。
陶愛姜看出她的緊張，讓她不要出來，他來處理。
陶愛姜：“阿嫲，趙姨，杏子在我家，她不想見你們，你們回去吧。讓她在我家住幾天。”
梅家富氣不打一出來，說：“你就是陶愛姜，我是杏子她爸，你幹嘛拐我家杏子來你家，搞得我們找了一個晚上。”
“什麽？我們沒有拐，是請”，陶知勇不服自己的兒子被冤枉，說，“我還讓杏子打電話回家的。”
梅阿嫲好聲好氣說：“可能我們錯過電話了。這件事不怪你們家。”
梅杏子那時還在氣頭上，根本沒有就打電話，自己走出來說：“阿嫲，爸，媽，我跟你們回去，你不要怪陶叔，要打要罵隨便你們。”
終於找到了，趙偉玲上前緊緊抱住梅杏子，帶著哭腔說：“不打也不罵，杏子我們找了你好久，找到你就好了。”緊緊抱著，梅杏子快透不過氣。
孩子離家出走嚇到他了，梅家富說：“杏子，爸罵你不對，爸跟你說對不起，以後你不要那麽沖動，更不要離家出走。今天為了找你，大家都著急了。大晚上的左鄰右舍都來幫忙。”
“對不起，我不應該離家出走。”見到思念中的家人，梅杏子“哇”地哭起來。
梅家富謝過陶知勇一家，就帶著大家回去。
忙了一個晚上，飯都沒吃，水也沒喝上幾口。一家人饑腸咕嚕，覺得自己不懂事的梅杏子心裏愧疚難安，進廚房給大家煮點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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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勇握住姜寶楠的手，道：“老婆，淡定。”
“爸，媽，我朋友梅杏子來我們家住幾天。”
姜寶楠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漂亮可愛女孩梅杏子，開心地點頭說道：“沒問題，想住多久住多久。”
突然帶女孩回家，也不知道人家家長同不同意，陶知勇還想說話，看這情況還是回家再說吧。
梅杏子被姜寶楠看得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擺。
姜寶楠熱情地開車門，拉梅杏子上車，“叫我姜阿姨就行，前面是你陶叔。”說完，將車上的零食一股腦的塞給梅杏子，叫她喜歡就吃。
陶愛姜家離這不遠，很快就到了。
姜寶楠安排家裏劉阿姨打掃客房，陶知勇拉著陶愛姜到一邊，悄悄了解情況，陶愛姜什麽也不願多說，只說是來借住的。梅杏子坐在客廳無所事事有點尷尬。
陶知勇怕梅杏子到他家沒跟家裏說，家裏人著急，陶知勇問梅杏子：“杏子，你家裏還好嗎？”
梅杏子：“挺好的。”然後陶知勇提議：“要跟家裏打電話報個平安嗎？”
梅杏子遲疑，說道：“好的。”
陶愛姜說要去看房間收拾好了沒有，梅杏子坐著尷尬，跟著去客房。客廳沒有其他人，梅杏子假裝打過電話。
陶知勇回房，告訴姜寶楠：“老婆，我都搞定好了。”
“搞定什麽？”
“我讓梅杏子跟打過電話了，我心裏才定一些。”他是當父親的，看梅杏子的樣子，還帶上了行李，可能是離家出走，他能感受對方父親女兒不願意回家的心情。
“別想那麽多，快去洗澡，我出去看看”，姜寶楠笑道。
“不用了，兒子已經親自去辦了，你就安心做美容吧。”姜寶楠每晚準時做美容保養，要不然也不會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像二十多歲。
梅杏子覺得陶愛姜家跟她家差不多，就是裝修比較豪華。客房面積很大，劉阿姨幹活麻利，陶愛姜檢查一下，就讓劉阿姨出去。
“杏子，今晚你將就住著，明天再買點東西布置一下。蚊帳太白了，換成粉紅色。桌子上什麽東西也沒有，要買點公仔放放。”平時沒覺得，現在覺得客房空蕩蕩的，哪哪都不好看。
其實，客房並不差，梅杏子說道：“不用布置，這樣就很好了。”
“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快出去吧。”陶愛姜被趕出來了。
換了一個新環境，躺到新床上輾轉反側，梅杏子怎麽也睡不著。
突然有點想家，想梅阿嫲的摳門吝嗇，梅小好的可愛調皮，想趙偉玲的溫柔關切，想書呆子梅大福，想……，算了不能再想了。
都已經離家出走，跟家裏沒有關系了。
可還是好難過，夜色染黑了空間，眼角淚珠閃爍，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梅杏子離家出走後，家裏死氣沈沈，梅阿嫲回家後，發現家裏冷鍋冷竈的，問道：“你們幹嘛？飯都不吃啦。”
梅大福嘆息：“杏子走了，沒心情吃。”
走了有不吉利的那種意思，年紀大了，梅阿嫲不喜歡聽這個詞，罵道：“呸呸呸，別亂說話。杏子去哪裏了，還不回來？”
梅小好雙手托著下巴，唉聲嘆氣：“我姐讓爸趕走了。”
“什麽？”梅阿嫲大吃一驚，“家富，你說說出什麽事了？”
梅家富：“杏子今天逃課，被我看到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吃飯，我就說了她幾句，她就生氣要離家出走。”
杏子還小，不懂覆雜的社會，趙偉玲實在擔心她的安全，站起來目光堅定地說：“我要去找她，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我也去”，大家說道，除了梅家富沒說話。
梅阿嫲帶著梅小好，趙偉玲帶上梅大福，兵分兩路出去找，為今之計找到梅杏子最重要，梅家富默默跟上趙偉玲這隊。
趙偉玲一路喊“梅杏子”，一路問熟人有沒有見到她家梅杏子，大家都說沒有。
徐谷宥一家聽說梅杏子不見了，也過來幫忙。
趙偉玲擔心梅杏子會出事，急得哭了起來，梁吟秋安慰說：“偉玲，小心哭壞眼睛，我們還是再找找。”
去了梅杏子常去的地方，都沒找到也沒人看到她，心焦的趙偉玲雙唇緊閉眼淚嘩嘩地流，過往聽到的壞消息不斷湧現在腦海中，比如某某女孩子被拐賣到窮鄉僻壤的地方，某某女孩子被刪去賣腎之類的駭人聽聞的故事。
她等不及了立刻想要找到梅杏子，她手背抹去模糊視線的淚水，繼續找，繼續問，著急出門穿了雙人字拖，走快了，人字拖斷開了，趙偉玲差點摔倒，梅家富反應很快，抱住了她。
梅家富蹲下來檢查一下趙偉玲的腳，沒有外傷，趙偉玲動動腳說，沒事。梅家富說送她回家，他們去找就可以了。
趙偉玲不放心梅杏子，堅決自己也要去，街邊隨便買雙鞋穿穿。
不耽誤時間，徐谷宥一家跟他們分開找。
漸漸的，錢芳，老孫也知道梅杏子不見了，加入找人隊伍。
梅阿嫲往自己的房子這邊找，樓上的諸秀玉聽到有人喊梅杏子，打開窗看看，樓下路燈昏暗看不清。
諸秀玉放下手中的家務，跑下樓來，看到是梅阿嫲在找梅杏子。諸秀玉趕緊問：“包租婆，杏子不見了？”
梅阿嫲回答說：“是啊，這孩子跟家裏鬧了點矛盾，就離家出走了。你看到她沒有？”
“杏子七點左右還在我家吃飯了，我以為她回去了。”
“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裏了。”梅阿嫲也急了。
胡洞橋望見梅阿嫲這個時間過來，以為是來催租的，轉過頭一想，他房租還完了，又沒有欠房租，怕什麽。
走過來跟梅阿嫲打招呼，還沒開口，梅阿嫲就問他有沒有看見梅杏子。
胡洞橋答道：“看到了。”
梅阿嫲追著胡洞橋問：“在哪裏？”
“飯店門口，上了一輛汽車。”
諸秀玉一針見血：“什麽飯店？幾點鐘？什麽汽車？”
胡洞橋沈思一會：“佳星飯店，八點多鐘吧，那時候我剛跟朋友吃完飯，準備去……”看梅杏子跟那個男孩關系還可以，當時他也沒有多想，就沒打算特地去跟包租婆講。
“什麽樣的車？”梅阿嫲沒空聽他嘮叨打斷道。
“車都差不多，四個輪子，我也不認識車，那時路燈壞了，隱隱約約好像車上的有個年輕的女人拉她上車，後面有個男的推她。”
梅阿嫲聽完血壓飆升，說了句“杏子被拐了。”
諸秀玉安撫梅阿嫲：“也可能是熟人。”梅阿嫲聽了，聲音顫抖：“熟人作案？”越想越怕，如今社會吸毒人員游手好閑的人不少，治安一般般。
梅阿嫲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打給梅家富，直截了當說道：“杏子，好像被人騙走了。”
趙偉玲聽到電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要錢似的流出來。
趙偉玲跑去跟梅阿嫲匯合，但是腳上新鞋偏大，跑起來重心不穩，直接往前撲倒，雙手撐到地上，被地上的細石刺出血點。顧不上疼痛，她爬起來，甩甩手，繼續跑。
大家匯合後，又再問胡洞橋。胡洞橋被一群人圍著，十多雙眼睛盯著，額頭冒汗，不敢確定自己看到的，說：“那時候燈很暗，可能是我看錯了。”
梅家富鎮定下來：“我們做最壞的打算，先去報警吧。”一行人走去附近派出所，立案後，柳警官馬上帶人去佳星飯店查明情況。2007年路上監控很少，辦案有難度。
柳警官讓他們回去等消息，梅家人偷偷跟著過去。佳星飯店一邊的路燈確實壞了，門口很暗。找來老板，問他八點後飯店有沒有奇怪的人，老板搖頭說生意太忙沒留意。
又問有沒有見到一個一米五左右的女孩子上車，晚飯時間老板工作忙，一問三不知。
倒是前臺服務員知道，問：“是不是長頭發的，背書包的？”
“對。”
“我看見她在我們飯店門口跟一個男孩子說話，然後就跟著上了男孩子家的車。”
“知道那個男孩子是誰嗎？”
“好像男孩子一家三口在我們這裏吃飯了，我去找找記錄。”
服務員翻翻記錄本說：“找到了，如果沒記錯，我上茶水的時候，那個男孩子嫌棄地說不要姜茶，他們一家是預約過來的，預約人是陶先生，電話在這裏。”
梅阿嫲拍拍腦袋，說道：“是不是阿陶？姓陶，又不喝姜茶。”
陶愛姜，姜是母親姜寶楠的姜，不是食物姜的姜，他父母感情很好，所以給他取名叫陶愛姜。上幼兒園，同學以為他喜歡吃姜，但實際上他討厭姜味，所以他常介紹自己不喝姜茶。
趙偉玲高懸的心慢慢放下來，她猜測說：“好像是，阿陶不像壞人，他們家應該也不是壞人，可能杏子真去他們家玩。”
梅阿嫲：“那我稍微可以放心了。”
梅家富不同意：“又是我今天看到那個男孩子，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柳警官找到陶愛姜家地址，帶著他們過去。
姜寶楠要睡美容覺，早早就躺下了，陶知勇聽著警鳴，自言自語道：“這次不知是誰要去喝茶。”他們家住高檔小區，偶爾會有警察上門抓違法犯罪的住戶。
萬萬沒想到，警車停在家門口，劉阿姨害怕極了，趕緊告訴陶知勇，陶知勇也嚇得不輕。
搖醒姜寶楠，急急忙忙說：“老婆，出事了，警察來了。要是我被人冤枉進去了，你要等我哦。”他正正經經做生意，難保不會有競爭對手要搞他。
姜寶楠驚醒，很快鎮定下來：“你行的正做的直，怕什麽？慌什麽慌，趕緊下去開門。”姜寶楠披上外套，就出來了。
陶知勇吩咐劉阿姨開門，柳警官對陶知勇說：“是不是有個叫梅杏子的女學生來你們家了？”
陶知勇詫異道：“是是是。”
梅杏子聽到梅家人過來了，不敢出來，怕她爸罵她，怕她阿嫲打她。
陶愛姜看出她的緊張，讓她不要出來，他來處理。
陶愛姜：“阿嫲，趙姨，杏子在我家，她不想見你們，你們回去吧。讓她在我家住幾天。”
梅家富氣不打一出來，說：“你就是陶愛姜，我是杏子她爸，你幹嘛拐我家杏子來你家，搞得我們找了一個晚上。”
“什麽？我們沒有拐，是請”，陶知勇不服自己的兒子被冤枉，說，“我還讓杏子打電話回家的。”
梅阿嫲好聲好氣說：“可能我們錯過電話了。這件事不怪你們家。”
梅杏子那時還在氣頭上，根本沒有就打電話，自己走出來說：“阿嫲，爸，媽，我跟你們回去，你不要怪陶叔，要打要罵隨便你們。”
終於找到了，趙偉玲上前緊緊抱住梅杏子，帶著哭腔說：“不打也不罵，杏子我們找了你好久，找到你就好了。”緊緊抱著，梅杏子快透不過氣。
孩子離家出走嚇到他了，梅家富說：“杏子，爸罵你不對，爸跟你說對不起，以後你不要那麽沖動，更不要離家出走。今天為了找你，大家都著急了。大晚上的左鄰右舍都來幫忙。”
“對不起，我不應該離家出走。”見到思念中的家人，梅杏子“哇”地哭起來。
梅家富謝過陶知勇一家，就帶著大家回去。
忙了一個晚上，飯都沒吃，水也沒喝上幾口。一家人饑腸咕嚕，覺得自己不懂事的梅杏子心裏愧疚難安，進廚房給大家煮點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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