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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七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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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七分笑

姬予清高高在上,底下的灰戈跪在地上,冷汗直流,他幹脆利落,說道:

“妖界結界一直嚴防死守,除了昨日波動外,以往並無波動,陰殿中的屍體屬下更不知,妖王明察。”

簡而言之,灰戈不認為此事和狼族有關,畢竟發生在結界之外,狼族不知外界之事也很正常。

姬予清眼神深邃,“你當真不知?”

“當真!”灰戈倔犟,果真是被金秉禾說中了,要想指認灰戈,如果沒有十足的鐵證,打死他他也絕對不會認。

姬予清向後一仰,靠在座椅上:“好,暫且信你,在調查清楚前,陰殿要時刻有人把守,狼族任何人,不能離開結界半步。”

“是!”灰戈果斷答應。

這時灰禾走進來,看到兄長跪在地上,也一同跪下道:“妖王,發生這樣的事,狼族的確難辭其咎,但人間的事,狼族向來不聞不問,如果兄長有莽撞之處,我代兄長向您賠罪,還望您不要怪罪。”

“小禾,狼族行得正走的端,不要往自己身上攬罪過。”灰戈鐵骨錚錚,更見不得自己妹妹如此屈身。

“哥哥…”灰禾眼中閃著淚花,這一幕姬予清皺了皺眉,打斷他們說道:

“別說的好像我要把狼族趕盡殺絕一樣,你們的兄妹情深暫且收了!”

“是,謝妖王仁慈。”灰禾擦了擦淚花,卻讓姬予清更反感幾分。

姬予清離開,恭繆回頭看了一眼灰戈兄妹,他們的模樣甚是無辜,恭繆也覺得這對兄妹是真情實感,這樣的人會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來嗎?

姬予清也留在了狼族之中,夜幕再次落下,顯得卻沒有太平靜,連同連令歡恭繆,連令歡帶著那兩個簡書,用紅色的墨畫了幾個名字說道:

“只有這三人確定在其中,另外幾個人找不到證明身份的東西。”

“妖界兩人,神界碧炎山一人…!!”恭繆驚恐不安,“怎麽還有碧炎山的人,那個胖子又要找事了。”

姬予清擡眸,問道:“什麽人?”

連令歡解釋道:“就是酣離宴那日差點被陰鬼吃掉的那個胖子,叫臧啟,還被你救了下來,他是碧炎山的弟子,出了名的記仇。”

姬予清一臉不屑,“還以為是什麽人物,先處理好這邊再說。”

顯然那個臧啟,根本不在姬予清的眼裏,至於酣離宴那日,姬予清也根本記不得是那個人挑釁的她。

此時恭繆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倦,連令歡看他道:“兩日沒有休息了,你去睡會吧。”

恭繆起身伸了身酸痛的身體,回頭又問道:“你們兩個不睡嗎?可是兩間房,你們怎麽睡?”

連令歡嘆氣,“當然是我和你一起睡啊,這還用想嗎,你先去吧,我一會兒過去。”

“哦…對哦,那你早點回來,我先睡了。”恭繆又打了一個哈欠,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

恭繆一走,連令歡也沈默下來,突然想起在地洞時姬予清和他說的話,回想起來都像是經歷了一場幻覺,現在姬予清依然淡然,他心中卻壓了一口氣疏通不開。

連令歡收起簡書,小心的看了一眼姬予清,微微說道:“對不起。”

姬予清沒有擡眸,垂頭畫著什麽,“為何要道歉?”

連令歡有些緊張,“地洞之中,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我見你有些生氣。”

“我沒有生氣,”姬予清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他,“只是沒有聽到想聽的話,很失望。”

“失望?”連令歡不解,“那你想聽到什麽?”

姬予清伸出一只手,示意連令歡:“把手給我。”

連令歡雖不解,遲疑不定,還是把手伸了過去,姬予清與他手心相對,十指相扣,他只覺得一陣溫熱,姬予清說道:

“這次我的手不冷,你有什麽感覺?”

連令歡只覺得她的手很纖細,傳著微微暖意,可明顯姬予清要聽的也不是這些,他坦白說道:

“恐怕你又要失望了。”

他想收回自己的手,姬予清卻沒有松開,反而抓的更緊了,姬予清卻露出了他從來沒見過表情,有失望,有傷悲,有憤怒,有糾結,她只垂頭不語………

連令歡本就不明白,但他也輕輕握住了姬予清的手,“如果這樣對你有什麽改變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連令歡話落心裏又一驚,他是不是又說錯了,他修行以來從未與女子來往過,一直接近他的女子他都避之不及,這一刻竟然後悔沒有多學一些,如何揣摩女子的心思,現在話已說出口,覆水難收,他緊著又想解釋什麽,姬予清先開口了。

“等左邵城的事解決了,我會告訴你。”

連令歡終於松了一口氣,姬予清話語淡然,她沒生氣就好,他淺淺一笑,眉眼之間格外明朗,

“好。”

突然門又被打開,恭繆抱著一個枕頭站在門口:“令歡師兄,那個房間只有一個枕……頭…”

恭繆的目光鎖在他們相扣的雙手上,楞了楞,連令歡姬予清隨即都收回了手,恭繆本困倦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滿是驚喜之意:

“令歡師兄,你們在……”

“師弟,我們回去睡覺,快去睡吧,明日還有事。”連令歡趕緊推著恭繆就出去,並捎帶關上了門,最後門縫之中,連令歡看了她一眼,連令歡震驚了一瞬間,她……剛才笑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姬予清笑,她紅唇勾起,如紅蓮初開,那般艷麗,妖媚之美入骨七分,看不到她一直以來的漠然,這般真是美極了,可惜她平日並不會。

如果她真的是因為和他所說那種奇怪的“感覺”而笑的話,那麽他也願意等待離開左邵城那日,他要知道,在他身上到底有什麽是她這麽所在意的。

恭繆還抱著枕頭在前道:“令歡師兄,只有一個枕頭。”

“給你,我不用。”連令歡推著他進了房間,恭繆坐在了床上,連令歡喝了一口水,恭繆突然問道:

“令歡師兄,你們方才是在私定終身嗎?”

“咳…咳咳!”連令歡一口水被嗆了出來,回頭看著恭繆:“都是誰教你的這些話?”

“陸良師兄說的,他不讓我和那些女子拉手,說牽了手我就得和人家互訂終身,對人家負責。”

連令歡無奈吐了口氣,“陸良是怕你整天和那些師兄在一起學壞,好了,趕緊睡吧。”

恭繆一向單純,年紀又最小,天鏡峰的師兄們都喜歡逗恭繆,那些師兄們總是談起各界的女子,那種不堪入耳的玩笑話,如果被恭繆聽了去,沒準就當真了,陸良最袒護恭繆,所以才真的和他講。

但是陸良也是怕麻煩的人,不想和他講的太仔細,就幹脆不讓他和女子拉手,恭繆從那以後還真的格外小心,絲毫不敢和女子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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