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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香】Je te veux . ‘La Deuxiè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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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香】Je te veux . ‘La Deuxième’

五六月的歐洲天氣都挺好,白天既不會太過炎熱,晚上也不會過於冰涼,因此哪怕整個歐洲裝空調的地方寥寥無幾,這樣的天氣待在室內也不會過於難耐。對於法國人來說,這樣的時節是用來度假的,因此各大學校進入了假期,而大大小小的公司也輪流給員工放假了。

巴黎國立音樂學院已經進入了期末考核期,香穗子在鋼琴演奏和小提琴演奏的專業考試中又同時拿了A,這對她留學兩年的努力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成果,更重要的是,只要在明年的考核裏保持這個水準,她就可以拿到學校的優秀學生獎學金然後沖刺最高演奏家文憑了。

她現在拿著三善音樂基金會的全額獎學金,住在野田妹曾經住過的音樂公寓裏,不過這份獎學金只有三年份的,如果想在接下來的學業裏繼續得到他們的資助,就必須在國際比賽上獲獎或者是考上最高演奏家文憑。對於香穗子而言,她不是典型的比賽型選手,因此沖刺最高演奏家文憑對她來說才是最合理的。

“香穗子,過來一下。”

她正坐在咖啡廳計劃著下一個學年的事情,忽然看到自己的老師歐克雷教授站在轉角處向她招手,銀白頭發的小老頭穿著深黃色格子西裝,對她笑得很和藹。她站起來,拿著咖啡走向他:

“老師。”

歐克雷對她眨眨眼:

“首先恭喜你拿到A了。”

香穗子笑了,眼睛都瞇了起來:

“謝謝老師們的教導。”

她發自內心地感謝這些優秀的音樂家們對她毫無保留的教導,才能讓她進步地如此之快。歐克雷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下周有一個沙龍音樂會想讓我推薦音樂家進行表演,我覺得你就很合適。要不要考慮一下演完這場沙龍再開始你的假期?”

歐克雷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如大海一般深遠,幾乎能夠讓人忘卻他的年齡而沈醉在其中。不過香穗子早就習慣了小老頭總是意味深長的眼神,沈吟了半晌就點頭答應了。

於是當晚,前來音樂公寓為香穗子慶祝期末考試優異的千秋真一和野田惠開了兩瓶香檳。

“Cheers!恭喜香穗子又要演出啦!”

野田惠和千秋真一已經是同屬一個公司的簽約音樂家了,自然明白演出對於香穗子這種新人來說是很好的推廣機會。

“謝謝前輩!”

香穗子舉起酒杯和對方碰撞,眼睛隨意一掃,就看到千秋真一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她隨口一問:

“千秋前輩,怎麽了?”

她示意他和她們倆碰杯,千秋真一楞了楞,這才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跟她們碰杯。

野田妹放下酒杯,順手拿起千秋真一的手機要拍合影,結果就看見屏幕上是手機的信息頁面,上面顯示著一分鐘前朝“柚木梓馬”發送了信息。野田妹眨了眨眼,已經比從前要成熟的她默默地退出到主頁面打開了照相功能。

“我們三個一起合影吧!”

“好呀好呀!”

香穗子高興地開始擺姿勢,千秋真一則是無奈地扶額:

“怎麽老是拿我手機拍......”

“順手啊!”

“算了,當我沒說......”

倫敦,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教授琴房,長笛教授莫瑞斯.哈特對自己面前的學生讚不絕口:

“梓馬,你的演奏太棒了,你完全具備成為一位優秀的長笛演奏家的能力,我覺得你僅僅是經商實在是有點惋惜。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吧?去考取音樂演奏專業,不要放棄你的天賦。”

莫瑞斯.哈特不僅僅是英皇的泰鬥級教授,他還曾擔任過倫敦愛樂樂團長笛首席長達二十五年,是真正具有豐富經驗的音樂家和教育家。柚木梓馬和他上私人課已經有三年,他在讚嘆這個來自東方的學生天賦難得的同時也遺憾他沒有選擇音樂學院,所以他一直都有在勸說他。

“謝謝您,教授。”

柚木梓馬對這位惜才的老人報以一個帶著親近的微笑,聲音柔和:

“我會考慮的。”

他認真地對這位老人說道,哈特這才滿意,笑著就讓他吹奏下一首曲目。

從英皇出來,柚木梓馬看了看天色,發現今天竟然難得地沒有下雨,真是稀奇了。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神情嚴肅了起來:

“攸馬兄長...嗯....明白的,就按你說的方式處理就好。”

這通電話並不長,很快就結束了,他輕呼出一口氣,然後熟練地打開了航空訂票軟件。

香穗子的沙龍音樂會很快就到了,這次的場地是在奧賽博物館的一樓,五點閉館後,一樓的大廳就被井然有序地擺放了座位,鋼琴也被妥善地推到了隔離出來的“演奏臺”上。奧賽博物館是巴黎三大博物館之一,擁有數量最多的印象畫派作品收藏。因此,香穗子準備了一套德彪西的前奏曲第一冊和拉威爾的一組鋼琴組曲《庫普蘭之墓》。

“在印象派畫家的作品珍藏館演奏印象派音樂,真是浪漫呀。”

化妝室裏,專程趕來為香穗子化妝的是黑木泰則的未婚妻,野田惠的好朋友,目前已經是室內樂及獨奏鋼琴家的塔尼亞.維利耶娃,一邊給香穗子化妝,一邊感慨。野田妹也在化妝室,不過她作為生活廢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塔尼亞壓根不敢讓她幫忙,就讓她在一邊自娛自樂。

“也不是專門選的,只是正好這兩套作品完成度接近上臺標準了,所以我想試試。”

香穗子實話實說,塔尼亞黑線:

“瞎說什麽大實話,要是有新聞采訪你必須得說自己是專門選擇的曲目。”

“哦......”

香穗子乖乖地點頭。

“劉海用卷發棒還是用發膠固定?”

塔尼亞捏著香穗子的劉海問她,少女猶豫了一會,對一邊發呆的野田妹說:

“野田妹前輩,可以幫我把那個盒子打開,把裏面的發夾拿給我嗎?”

“啊,好的。”

野田惠應了一聲,在香穗子的包裏找到了那個藍色的盒子,打開就看見了一枚天鵝形狀的水晶發夾,她一邊給她,一邊讚嘆:

“好漂亮呀,我記得聽前輩說過,這好像是那個誰送給你的吧?”

“誒?那個誰?”

塔尼亞一邊接過發夾小心地別在香穗子的頭發上,一邊好奇地挑眉:

“那個誰是什麽人?是香穗子的男朋友嗎?”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鏡子裏那個姑娘滿臉通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不不!不是!我沒有男朋友!那個誰也不是誰!我們早就沒有聯系了!”

“......哈?!”

塔尼亞,一個熱情奔放的俄羅斯姑娘,看著手忙腳亂的香穗子,表示自己真的看不懂亞洲姑娘。

柚木梓馬趕到奧賽博物館門口的時候才七點半,千秋真一已經等在門口了,他把票遞給了對方,隨口問:

“你該不會又是明天就回倫敦了吧?”

柚木梓馬握著手裏的票,聲音輕快:

“不,我已經放假了,過幾天我直接從巴黎回橫濱。”

千秋真一聽後,若有所思。

香穗子的演奏已經越來越成熟,臺風也越來越穩健,是以今天的沙龍音樂會自然也是非常成功的。

熱情的觀眾在音樂會結束後都上前圍著她說話,讚美她的演奏,她被他們所包圍著,眼前看到的是一張張真誠的笑臉,耳邊聽到的是也是充滿真誠的誇獎,她覺得心口暖暖的,演奏的疲憊都好像消散了幾分。

柚木梓馬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臉上一直是溫柔的笑容,千秋真一走到他的身邊,開口說:

“你還沒有好好玩過巴黎吧?我明天找個人當你的地陪。”

“那我先謝謝您了,前輩。”

柚木梓馬沒有拒絕千秋真一的好意,隨後他禮貌地和他道了別,就離開了。千秋真一皺著眉頭看了他半天,最後嘆了口氣,等到香穗子終於和熱情的觀眾們道別,在塔尼亞和野田妹的陪伴下坐在千秋真一的車後座時,千秋真一忽然說: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訴你。”

“嗯?”

於是,第二天早上,按照千秋真一發給自己的信息裏說的,在凱旋門靠近香榭麗舍大街和地陪碰頭的柚木梓馬,看著眼前的千秋真一找的“地陪”,良久,他才開口輕輕地說:

“好久不見了,香穗子。”

香穗子看著眼前這個跟記憶中的模樣幾乎沒有太大變化的人,想到了千秋真一昨晚告訴她的事情,頓了頓,遮去了眼底裏的覆雜:

“好久不見,柚木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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