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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世家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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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世家少爺

校內比賽越來越接近了,日野香穗子的狀態仍然沒有太多的變化,至少和她排練的莊司並沒有覺得日野香穗子有臨近比賽的那種壓迫感,她依舊是按部就班地按著自己的計劃來,說不加排就不加排,每次排練準確地卡在一個小時內,每當莊司象征性地詢問她是否要延長時間的時候,只看到日野香穗子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過來,她心裏一跳,好像那目光直直地看進了她的內心,仿佛對她內心的所思所想一覽無遺。

莊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臉色有些蒼白。

“你沒事吧?”

日野香穗子關切地問道,莊司深呼吸一口氣,微笑地回答:

“謝謝前輩關心,我沒事,興許只是我剛剛起身太快了。”

“沒事就好,今天也非常感謝你了,明天的比賽拜托你了。”

日野香穗子放下心來,想起明天就是第一次校內音樂比賽了,又感謝了一句,莊司不敢托大:

“日野前輩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

“明明今天是周日卻還要麻煩你來學校和我排練,真是過意不去。”

香穗子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小禮物送給對方:

“這是我挑的一款香氛蠟燭,我覺得這個味道非常的好聞,希望你可以喜歡。”

她在莊司詫異的眼神中把禮品袋放到對方手中:

“請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的小小心意,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

眼見著莊司要推脫,日野香穗子直接沒有給她推脫的機會,莊司眼神覆雜地收下了:

“謝謝前輩。”

“那麽,明天見,你今天也要好好休息哦。”

日野香穗子囑咐了幾句,就收拾好東西和莊司告別了。

今天是周日,她原本的打算是排練完就約好友出去逛街,但是她回想起莊司最近幾次總是不經意露出有些覆雜的神情,她猶豫了半天,打消了去逛街的想法,決定就去公園裏隨意逛逛。

提著琴盒,香穗子慢慢往公園的方向走,她今天穿著淺色的七分褲和成色的上衣,鞋子也選擇了便於走路的平底鞋,總的來說走路沒有壓力,除了小提琴重了點,也算是信步閑庭了。

柚木梓馬在車內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前方有些熟悉的背影,說是熟悉也說不上,他僅僅見過對方幾次面,然而那一頭酒紅色頭發卻莫名地讓他記憶尤深。

“山田,請放慢車速。”

他對司機說道,山田司機應了一聲是,就把車速降了下來,慢慢和少女持平,柚木梓馬搖下了車窗,看清了少女的模樣,溫柔地笑了:

“日野同學,真巧。”

“咦?柚木前輩,你好。”

香穗子對於這個時間遇上柚木梓馬也覺得很驚訝,反應過來後她微微朝對方彎了彎腰問好,這個舉動讓柚木梓馬忍不住又笑了,他繼續開口: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誒?前輩不方便的吧?”

日野香穗子有些驚訝,她搖搖頭:

“我就是想去公園散散步,走一走就行了。”

“那也得有五六公裏,上車吧。”

柚木梓馬雖然仍在微笑,但香穗子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笑容似乎比剛剛冷了幾分,下意識地,香穗子點頭:

“那就,謝謝前輩了。”

車內,柚木和香穗子分坐左右兩邊,琴盒放在香穗子的座位下方。第一次和柚木梓馬待在一個空間,香穗子有些拘謹,她知道柚木梓馬是古老世家的少爺,言行舉止不無優雅,她生怕自己說話魯莽,沖撞了柚木梓馬。她悄悄地瞄了一眼柚木梓馬,只見優雅的長發少爺單手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香穗子馬上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她咻地收回眼神:

天啊,同樣是少爺,感覺千秋前輩簡直是和藹可親啊!

她下意識讓自己失憶了,忽略了千秋真一挑剔嚴苛還嘴欠的一面。

“日野同學,你很怕我嗎?”

柚木梓馬忽然開口,他的聲線圓潤悠揚,仿佛是一杯熱度正好的茶,聽在耳裏一下子就可以拂去內心的躁動。香穗子奇跡般地就冷靜了下來,她大著膽子朝對方看去,看到柚木梓馬那雙帶笑的眼睛,她忽然覺得剛剛的自己有些欲蓋彌彰:

“第一次和前輩聊天,承蒙前輩相送,我有些緊張。”

她雙手交握在膝前,柚木梓馬從她微微抓著褲子的行為看出了她的拘謹,他放柔了視線:

“不必緊張,我們都是參賽者,我自然是想多了解你。畢竟,我們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我同時也是你的前輩,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幫忙,請盡管開口。”

柚木梓馬這一番話令人如沐春風,至少香穗子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謝謝前輩。”

“不客氣。”

柚木梓馬輕笑,慢慢地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在星奏看到有普通科的學生參加音樂活動,沒錯,我指的不僅僅是比賽。”

柚木梓馬的意思是在星奏學院待了快三年,他就沒有看到普通科的學生加入進日常的各種音樂表演中。其實普通科的很多人也是會樂器的,只不過也許不如音樂科的精細,而且由於星奏對音樂科的重點栽培,普通科的學生自然覺得無法融入那個氛圍,自然也就對音樂社團不感興趣了。

“日野同學學習小提琴多久了呢?”

柚木解釋了自己上一個問題的含義,又繼續問道。香穗子眨了眨眼,在坦白與繼續隱瞞間,她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學習的時間不長不短吧,和音樂科的同學們比起來,我還遠遠不夠。”

柚木梓馬聽到這個回答,並沒有附和她的說法,而是說:

“日野同學不能妄自菲薄呢,畢竟能被選上校內比賽,說明你肯定有著一定的優點,明天就可以聽到你的演奏了,坦白說,我很期待。”

“額.......前輩,我想你還是不要抱著太大的期待為好,我擔心我的演奏會讓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就讓距離產生美,讓期待減少吧。”

日野香穗子哭笑不得。柚木梓馬第一次見有人這樣自嘲,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回答,半天,他才感慨了一句:

“日野同學,當真是率性之人。”

不,您擡舉了,我只是一介凡人,不想成為目光的焦點而已。

日野香穗子默默地想著,只是保持著微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小聲地回答柚木梓馬的其他問題。等到她從柚木梓馬的車上下來後,香穗子覺得自己的祖宗三代似乎都被柚木梓馬問了個遍了。

“世家少爺,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日野香穗子一邊在公園裏有著,一邊輕嘆一口氣:

“這樣說話,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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