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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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風起
抱著新得到的小提琴，日野香穗子便離開了音樂樓，哪怕是放學後，琴房裏也都充斥著練琴聲，香穗子一邊走一邊聽，回憶起初中在桃丘音樂附中的時候，也是過的這樣的生活，每天三點一線，家裏——教室——琴房，充實而快樂。尤其是遇到了千秋真一以後，她的生活就更加多姿多彩了，現在想起來，她內心竟然有一絲後悔沒有選擇音樂科班。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還好她還有兩年的時間考慮留學的問題，有野田妹和千秋真一做榜樣，她當然也是很想考去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的了，當然退一步萬一不行，“科托”國立高等音樂學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都在巴黎，她說不定也可以和野田妹住一個公寓，聽野田妹說過公寓也住了科托學院的學生，還有從科托轉到國立的學生。
“哎，這事情不能想啊，越想就越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
日野香穗子搖搖頭，覺得自己想的太遠了，眼下最重要事情是通過比賽拾回自信心，打破心中的桎梏，不然一切都是白談。
她一邊想著，準備經過走廊，卻不巧看到了校園欺淩的一幕：三個音樂科的高二女生，正圍著一個湖藍色頭發的音樂科高一女生，話語毫不客氣：
“區區一個一年級生罷了，平常也聽說你有什麽大潛能，居然被選中參加校內比賽。”
“不自量力也要有個限度才行，勸你還是自覺些退出吧。”
“就是啊，說句話如何？東海同學？”
三位音樂科的女生盛氣淩人，學音樂的人本就氣質斐然，也因身負才華通常會有一絲傲氣，那份傲慢在這三個女生身上一覽無遺。而正遭難的女生卻微低著頭，氣勢柔弱。
日野香穗子並不討厭因才氣自傲的人，桃丘的音樂天才也很多，千秋真一也是出名的傲慢，包括曾經的香穗子，在鋼琴演奏方面也是有著一定的自負的，然而她卻不讚同這種因不甘心而欺負別人的行為。
不甘心就好好地練琴參加別的比賽好了，在這為難別人也不是個很好的行為，再說了，這個校內比賽賽制奇怪，不同樂器湊在一起，並不是個標準的比賽，這個一年級的女生有些莫名遭罪了。
想了想，香穗子還是決定挺身而出：
“你們在做什麽呢？”
她從門後走出來，面帶微笑，站到一年級女生的身邊。
三位音樂科的女生楞了一會，看到她身穿普通科制服，又提著琴盒，心下也明白了她的身份，很快領頭的女生又露出了一個輕視的表情：
“原來是普通科的參賽者，沒想到呢，平平無奇的人也能被選上參加比賽，這簡直不可理喻。”
“覺得不可理喻的話你們可以去跟校長匯報啊，或者讓校長把你們也加進參賽名單，而不是在這裏指責別人。”
日野香穗子笑容不變。
“你！”
領頭的女生看著她，有些生氣：
“你一個普通科的懂什麽！我們每天花在練琴上那麽多時間，可不是你一個普通科能理解的！”
她似乎有些激動：
“我們大家為了專業都在拼搏，爭分奪秒地練琴，為了爭一個琴房早早就來學校簽到，練半天都不休息也是常態，這麽努力的我們，卻比不上一個新生和一個普通科，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
日野香穗子靜靜地聽著她的話，心裏卻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是啊，她們都是這樣，為了一個困難片段琢磨半天，為了把一個曲子背好，入夢都聽著那首曲子酣睡，他們付出了那麽多，也不過是為了一個上臺演出的機會，一個讓別人記住自己音樂的機會。而很多時候，因為很多的原因，最努力的人卻得不到該有的機會。
香穗子忽然不忍心再說些什麽，她也無法解釋她理解對方想法的心理，畢竟她現在
是普通科學生的身份。
“那麽，來觀看比賽吧。”
她下定了決心，開口這麽說。
“你說什麽？”
領頭的女生楞了，看著香穗子。
“我說，既然你覺得不甘心，那麽就來看比賽吧，這樣才知道為什麽你沒有被選上。”
日野香穗子靜靜地說，女生沈默了，第一次睜眼打量她，只見紅發的少女站得端正，面容姣好，表情嚴肅。半晌，她開口道：
“我叫遠山百合，音樂科二年級，雙簧管專業。”
在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女生也跟著說：
“伊藤靜香，音樂科二年級，女中音。”
“佐藤英子，音樂科二年級，女中音。”
日野香穗子跟著說：
“我叫日野香穗子，普通科二年級，參賽樂器是小提琴。”
事情仿佛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了，遠山百合帶著自己的兩個跟班離開了，轉身時，她說：
“比賽我會去聽的，只希望你們不要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她又瞟了一眼一年級生，就施施然地走了。
香穗子目送她們三個的背影遠去，這才和身邊的女孩對話:
“你還好吧？”
她關切地問道，而一年級女生感激地道謝：
“謝謝日野前輩的關心，我沒事。對了，我是......音樂科一年級生，冬海笙子，專業是單簧管。”
“原來是參賽者呀。”
日野香穗子聽後，笑了。
“今天謝謝前輩，還有就是，希望前輩不要介意遠山前輩的話......”
冬海笙子是個性格軟糯的女孩，純真美好，不願意對人散發惡意，也總是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測他人心思。
日野香穗子搖搖頭：
“我並不介意，而且我理解她說的話。”
她並不打算表明自己的過去，所以點到為止。
“哎呀，你們怎麽站在這裏，幹什麽呢？”
正當香穗子想要和冬海笙子道別的時候，從背後出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兩個女孩朝身後看去，發現火原和樹和柚木梓馬站在走廊的入口看著他們。
“我們從琴房出來就看到你們站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柚木梓馬走近兩個女生，臉上帶著關切，語氣也很溫和。但香穗子總覺得有些違和，看著對方真誠的眼睛，她嘴唇動了動，最終說：
“謝謝前輩關心，並沒有什麽事，只是剛剛認識了東海學妹，我很高興，一不小心就多聊了幾句。”
日野香穗子微笑著說，而冬海笙子也點頭附和：
“嗯.....謝謝兩位前輩關心，剛剛和日野前輩聊天很開心，就......多聊了一會。”
“是我們擋住路了嗎？對不起前輩們。”
日野香穗子忽然發現自己和東海站在走廊的中間，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道歉。而火原和樹早就哈哈大笑了：
“哈哈哈哈！你們太認真啦，哪裏需要道歉，這路是大家的。”
“說的也是......”
日野香穗子被那快樂的情緒感染，也笑出來。
柚木梓馬註意到了她手上的琴盒，恍然大悟：
“今天你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和你互相認識，原來日野同學的樂器是小提琴啊。”
“誒？額，是的。”
日野香穗子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下意識有些尷尬。
“咦？那不就和月森一樣嗎？”
火原和樹也走上前，看到了琴盒，露出了和柚木梓馬一樣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又興奮地表示：
“哇！比賽出現了兩位小提琴手，真是有趣！”
“月森？”
日野香穗子對這個名字表示陌生，柚木梓馬笑著解釋：
“月森蓮君，是音樂科二年級的小提琴專業學生，技巧高超，臺風穩健，是小提琴的第一名。”
“好厲害。”
日野香穗子聽到第一名，表示很敬佩。柚木梓馬以為她在緊張，很善解人意地說：
“日野同學不需要太擔心，能被選進比賽，一定是你身上有著過人之處。”
“對啊對啊，大家不要那麽緊張嗎，就當是舞臺交流，開心地演奏音樂就好啦！”
火原和樹在旁邊說著，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日野香穗子忽然就想起了桃丘大學交響樂團的成員峰龍太郎，現在也是新星交響樂團的小提琴手，他也是這樣開朗的性格，用他獨特的熱情溫暖著所有人。
又想起了愉快的過去，日野香穗子眉眼都柔和了下來，她笑了，安靜美好：
“前輩們說的對。”
夕陽下，少女的神情充滿了聖潔，火原和樹不由自主地看得出神。
“那麽，我回家了，前輩們，東海同學，再見。”
少女向他們告別，提著琴盒不緊不慢地走了。
“回神了，火原。”
柚木梓馬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嗯？嗯！”
火原和樹這才猛地清醒過來。
“看呆了？”
柚木輕笑，看到火原漲紅的臉，他微楞，隨後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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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新得到的小提琴，日野香穗子便離開了音樂樓，哪怕是放學後，琴房裏也都充斥著練琴聲，香穗子一邊走一邊聽，回憶起初中在桃丘音樂附中的時候，也是過的這樣的生活，每天三點一線，家裏——教室——琴房，充實而快樂。尤其是遇到了千秋真一以後，她的生活就更加多姿多彩了，現在想起來，她內心竟然有一絲後悔沒有選擇音樂科班。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還好她還有兩年的時間考慮留學的問題，有野田妹和千秋真一做榜樣，她當然也是很想考去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的了，當然退一步萬一不行，“科托”國立高等音樂學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都在巴黎，她說不定也可以和野田妹住一個公寓，聽野田妹說過公寓也住了科托學院的學生，還有從科托轉到國立的學生。
“哎，這事情不能想啊，越想就越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
日野香穗子搖搖頭，覺得自己想的太遠了，眼下最重要事情是通過比賽拾回自信心，打破心中的桎梏，不然一切都是白談。
她一邊想著，準備經過走廊，卻不巧看到了校園欺淩的一幕：三個音樂科的高二女生，正圍著一個湖藍色頭發的音樂科高一女生，話語毫不客氣：
“區區一個一年級生罷了，平常也聽說你有什麽大潛能，居然被選中參加校內比賽。”
“不自量力也要有個限度才行，勸你還是自覺些退出吧。”
“就是啊，說句話如何？東海同學？”
三位音樂科的女生盛氣淩人，學音樂的人本就氣質斐然，也因身負才華通常會有一絲傲氣，那份傲慢在這三個女生身上一覽無遺。而正遭難的女生卻微低著頭，氣勢柔弱。
日野香穗子並不討厭因才氣自傲的人，桃丘的音樂天才也很多，千秋真一也是出名的傲慢，包括曾經的香穗子，在鋼琴演奏方面也是有著一定的自負的，然而她卻不讚同這種因不甘心而欺負別人的行為。
不甘心就好好地練琴參加別的比賽好了，在這為難別人也不是個很好的行為，再說了，這個校內比賽賽制奇怪，不同樂器湊在一起，並不是個標準的比賽，這個一年級的女生有些莫名遭罪了。
想了想，香穗子還是決定挺身而出：
“你們在做什麽呢？”
她從門後走出來，面帶微笑，站到一年級女生的身邊。
三位音樂科的女生楞了一會，看到她身穿普通科制服，又提著琴盒，心下也明白了她的身份，很快領頭的女生又露出了一個輕視的表情：
“原來是普通科的參賽者，沒想到呢，平平無奇的人也能被選上參加比賽，這簡直不可理喻。”
“覺得不可理喻的話你們可以去跟校長匯報啊，或者讓校長把你們也加進參賽名單，而不是在這裏指責別人。”
日野香穗子笑容不變。
“你！”
領頭的女生看著她，有些生氣：
“你一個普通科的懂什麽！我們每天花在練琴上那麽多時間，可不是你一個普通科能理解的！”
她似乎有些激動：
“我們大家為了專業都在拼搏，爭分奪秒地練琴，為了爭一個琴房早早就來學校簽到，練半天都不休息也是常態，這麽努力的我們，卻比不上一個新生和一個普通科，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
日野香穗子靜靜地聽著她的話，心裏卻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是啊，她們都是這樣，為了一個困難片段琢磨半天，為了把一個曲子背好，入夢都聽著那首曲子酣睡，他們付出了那麽多，也不過是為了一個上臺演出的機會，一個讓別人記住自己音樂的機會。而很多時候，因為很多的原因，最努力的人卻得不到該有的機會。
香穗子忽然不忍心再說些什麽，她也無法解釋她理解對方想法的心理，畢竟她現在
是普通科學生的身份。
“那麽，來觀看比賽吧。”
她下定了決心，開口這麽說。
“你說什麽？”
領頭的女生楞了，看著香穗子。
“我說，既然你覺得不甘心，那麽就來看比賽吧，這樣才知道為什麽你沒有被選上。”
日野香穗子靜靜地說，女生沈默了，第一次睜眼打量她，只見紅發的少女站得端正，面容姣好，表情嚴肅。半晌，她開口道：
“我叫遠山百合，音樂科二年級，雙簧管專業。”
在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女生也跟著說：
“伊藤靜香，音樂科二年級，女中音。”
“佐藤英子，音樂科二年級，女中音。”
日野香穗子跟著說：
“我叫日野香穗子，普通科二年級，參賽樂器是小提琴。”
事情仿佛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了，遠山百合帶著自己的兩個跟班離開了，轉身時，她說：
“比賽我會去聽的，只希望你們不要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她又瞟了一眼一年級生，就施施然地走了。
香穗子目送她們三個的背影遠去，這才和身邊的女孩對話:
“你還好吧？”
她關切地問道，而一年級女生感激地道謝：
“謝謝日野前輩的關心，我沒事。對了，我是......音樂科一年級生，冬海笙子，專業是單簧管。”
“原來是參賽者呀。”
日野香穗子聽後，笑了。
“今天謝謝前輩，還有就是，希望前輩不要介意遠山前輩的話......”
冬海笙子是個性格軟糯的女孩，純真美好，不願意對人散發惡意，也總是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測他人心思。
日野香穗子搖搖頭：
“我並不介意，而且我理解她說的話。”
她並不打算表明自己的過去，所以點到為止。
“哎呀，你們怎麽站在這裏，幹什麽呢？”
正當香穗子想要和冬海笙子道別的時候，從背後出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兩個女孩朝身後看去，發現火原和樹和柚木梓馬站在走廊的入口看著他們。
“我們從琴房出來就看到你們站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柚木梓馬走近兩個女生，臉上帶著關切，語氣也很溫和。但香穗子總覺得有些違和，看著對方真誠的眼睛，她嘴唇動了動，最終說：
“謝謝前輩關心，並沒有什麽事，只是剛剛認識了東海學妹，我很高興，一不小心就多聊了幾句。”
日野香穗子微笑著說，而冬海笙子也點頭附和：
“嗯.....謝謝兩位前輩關心，剛剛和日野前輩聊天很開心，就......多聊了一會。”
“是我們擋住路了嗎？對不起前輩們。”
日野香穗子忽然發現自己和東海站在走廊的中間，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道歉。而火原和樹早就哈哈大笑了：
“哈哈哈哈！你們太認真啦，哪裏需要道歉，這路是大家的。”
“說的也是......”
日野香穗子被那快樂的情緒感染，也笑出來。
柚木梓馬註意到了她手上的琴盒，恍然大悟：
“今天你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和你互相認識，原來日野同學的樂器是小提琴啊。”
“誒？額，是的。”
日野香穗子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下意識有些尷尬。
“咦？那不就和月森一樣嗎？”
火原和樹也走上前，看到了琴盒，露出了和柚木梓馬一樣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又興奮地表示：
“哇！比賽出現了兩位小提琴手，真是有趣！”
“月森？”
日野香穗子對這個名字表示陌生，柚木梓馬笑著解釋：
“月森蓮君，是音樂科二年級的小提琴專業學生，技巧高超，臺風穩健，是小提琴的第一名。”
“好厲害。”
日野香穗子聽到第一名，表示很敬佩。柚木梓馬以為她在緊張，很善解人意地說：
“日野同學不需要太擔心，能被選進比賽，一定是你身上有著過人之處。”
“對啊對啊，大家不要那麽緊張嗎，就當是舞臺交流，開心地演奏音樂就好啦！”
火原和樹在旁邊說著，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日野香穗子忽然就想起了桃丘大學交響樂團的成員峰龍太郎，現在也是新星交響樂團的小提琴手，他也是這樣開朗的性格，用他獨特的熱情溫暖著所有人。
又想起了愉快的過去，日野香穗子眉眼都柔和了下來，她笑了，安靜美好：
“前輩們說的對。”
夕陽下，少女的神情充滿了聖潔，火原和樹不由自主地看得出神。
“那麽，我回家了，前輩們，東海同學，再見。”
少女向他們告別，提著琴盒不緊不慢地走了。
“回神了，火原。”
柚木梓馬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嗯？嗯！”
火原和樹這才猛地清醒過來。
“看呆了？”
柚木輕笑，看到火原漲紅的臉，他微楞，隨後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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