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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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1969年，在諾貝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上，眾人都在等待著獲獎作家上臺發表獲獎感言，然而，大家等了一整天也沒等來。
原來，獲獎的這位作家正是《等待戈多》的作者塞繆爾貝克特。
此情此景，兩人仿若置身現場。
蘇蘊和開始當然沒反應過來，想著什麽自己演？然後，她回想起了崔禾西剛剛前面鋪墊的那麽長一段話，頓悟了。
在蘇蘊和破口大罵之前，崔禾西拼命解釋：“哎呀我不是說了嘛，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現在談戀愛一步到位的人一大把，我就是擔心啊，我擔心你被祁昭給誘騙了啊，那缺德玩意兒！”
蘇蘊和已然從剛才驚天動地的震驚中緩過來，聽崔禾西這樣說，她不免輕聲糾正道：“其實……他這人挺好的，沒你說的那樣。”
“你這什麽意思？”崔禾西頓時擰起眉來，語氣激動，“你這就幫他說上話了？我還沒說他什麽呢！所以你們倆這是真在一起了？”
蘇蘊和嘆氣：“真沒有，在什麽一起啊。”
崔禾西瞧她這表情這語氣也不像是騙人的樣，而且她也沒什麽必要騙她啊。
“那你們倆這什麽情況？還處於暧昧階段？”
“暧什麽昧暧昧？”蘇蘊和走過去打開行李箱，拿出睡衣，“就是普通鄰居朋友而已。”
“你當我是傻子呢？”崔禾西噌噌噌走到蘇蘊和旁邊，也不嫌臟，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你們倆這狀況還叫鄰居叫朋友呢？你當我是瞎的看不出來是不是？”
蘇蘊和沒回話，把衣服拿到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又繼續拿洗漱用品。崔禾西突然伸手抓住蘇蘊和，不讓她再挑挑揀揀。
“寶，祁昭喜歡你你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
蘇蘊和：“……”
她抿了抿唇，“那個——”
“你別那個這個的了！我就問你你對他什麽感情！是不是喜歡他？”崔禾西直截了當。
蘇蘊和瞳孔縮了縮，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當然不喜歡了！不是，什麽喜不喜歡的，不僅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好嗎？行了，你快……”
“蘊和，你是不是沒察覺到其實你也有一點喜歡祁昭？”崔禾西輕輕喚她，語調緩下來，“就說今天坐過山車，其實你從上面下來我就看出來你很喜歡玩過山車，但這之前我卻從來不知道。你沒說過，我也就自然而然認為你是不喜歡，但他卻竟然能看出來。我發現你們倆之間好像有一種別人參不透的磁場，比如你能看破他漠然表面裏的東西，而他又能看穿你內心那點小瘋狂。”
蘇蘊和扶著把手慢騰騰坐了下來，她的馬尾現在已經散開，劉海彎彎地繞在耳邊，擋住她小半張臉，崔禾西看不透她表情所傳達出來的含義。
“你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你是特別的，反正在他之前我是沒見過你跟哪個男的這樣。”
暖氣緩緩吐出來，像一層保熱膜貼在人裸露的皮膚上，抵擋那些可能會從四面八方滲來的寒意。
蘇蘊和目光渙散地漂浮在地面。
崔禾西才想過來，她原本是想勸蘇蘊和和祁昭在一起要三思而後行的，但誰知道她怎麽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幫祁昭說起了話，還給蘇蘊和透徹分析了一下她的心理。
“但是——話說回來，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很反對你們倆在一起的，因為我不想讓你成為一個所謂的‘拯救者’的角色，用自己把他從那一攤爛泥中拉出來。你們倆差別太大了你懂嗎？你性格活潑開朗的，他又是個什麽都藏著掖著死不說的人，你們倆要一塊過日子，那日子得給你們過得多憋屈啊？”
“好了，不要再說了。”蘇蘊和站起來，攬過她的肩，要送她離開，“你不用擔心這些啦，我……”
“但是我卻突然發現我並不了解祁昭這個我認識了這麽多年的朋友，甚至，我好像連你都不是那麽的了解，至少，沒有我以為的那麽了解。”
崔禾西把蘇蘊和放在她肩上的兩只手拿了下來，握在手裏，“我發現，祁昭原來不是打死都不願吐露心聲，他只是打死都不願和別人說，他在你面前就自動變得毛茸茸了。而你呢，你心裏壓了很多我從來不知道的東西，但他在慢慢察覺。你們倆都能改變對方，同時又改變自己。所以我現在其實改變主意了，你們倆要真在一起的話，我還挺祝福的。”
蘇蘊和手指不自覺蜷曲，低下頭，下巴在發顫。
而下一秒，她驟然收回了手，坐回沙發上。
“你想太多了禾西，我和他真的就只是朋友，有一點默契的朋友，而已。”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楚而儼然，似是真的經過慎重考慮，反覆斟酌推敲才說出來的。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向誰強調。
崔禾西動了動唇瓣，眉毛不解地皺起，困惑地看著蘇蘊和。
“好啦你不要瞎擔心了，時間不早了，我要洗澡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哦謝謝你的奶茶，很好喝哦。”
崔禾西沒走，還是站在原地，但蘇蘊和也沒再說什麽，抱著衣服進浴室了。不一會兒，裏面傳來水聲，淅淅瀝瀝，和外面的雨聲錯雜開。
*
原本昨晚半夜時雨勢已經小了很多，沒想到一覺醒來，小雨卻演變為暴雨了，天氣預報甚至還發布了橙色暴雨預警。
畢竟這旅游的地點、住宿、路線全部都是徐子君一個人在那安排，所以碰上這事，幾人也沒什麽怨言，反而一個個興致勃勃地說要自己下廚做飯。
大致定好了食材後，徐子君和謝瑞深兩人去附近的超市把菜買回來，蘇蘊和已然系好了圍腰在洗手。崔禾西和鄧歆對主菜一竅不通，跑去研究甜品了。徐子君兩邊都不會，幹脆心安理得地跑去客廳看電影，順道幫他們切個水果。
謝瑞深一邊系著圍腰，一邊對一旁站著的祁昭說道：“祁先生手不方便，還是去客廳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和蘊和就行。”
祁昭那能聽他的？
他就偏站在那。
手受傷不妨礙他拿眼看。
見他不動，謝瑞深也沒再說其他，走近蘇蘊和，微微彎腰詢問：“我能幫你什麽嗎？”
“噢，你把那些皮蛋剝了吧，禾西想吃涼拌皮蛋。”蘇蘊和指指流理臺邊角的一盒皮蛋，低頭繼續切土豆片。
“好。”
謝瑞深伸手去拿皮蛋，手和蘇蘊和擦得特別近。
祁昭有點煩。
他沒看見她在切東西嗎？還跟她說話，分神切到手怎麽辦？
還湊她那麽近……
切完土豆片，蘇蘊和不經意一擡頭，和祁昭眼神對上了。
“怎麽了嗎？”
祁昭搖頭，走近了幾步，“給你洗點草莓？”
蘇蘊和瞳孔微微放大，不是很能理解，“啊？不用不用，你去客廳找徐子君吧，你手又不方便。”
祁昭不樂意地推了推她裝著土豆片的碗，“你趕我？”
蘇蘊和莫名其妙地和著蛋，“誰趕你了？你手受傷了，又不能幫忙，杵在這幹嘛？”
祁昭不管，他拿過那一盒草莓繞到她旁邊的水池，打開水龍頭。一旁剝皮蛋的謝瑞深這時看了過來，“還是我來洗吧，你手不方便，身體也似乎不太好，還是去休息吧。”
祁昭巧妙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淡淡道：“是呢，我確實是比較廢。”
放水的同時，他又意味深長地看向謝瑞深，慢悠悠道：“你廚藝應該挺不錯吧？”
謝瑞深低頭笑了笑，謙虛地回答：“其實也談不上什麽不錯，只是當時剛到國外，吃不慣歐美人的食物，只好自己學著做菜，後來就漸漸喜歡上了，一般的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的。”
“哦——這麽回事呢？”祁昭沒什麽感情地應一句。
蘇蘊和雖然不想加入兩人的對話，但還是忍不住腦袋湊了過來，懷疑地打斷：“你之前洗草莓不會就拿水沖一下吧？”
“不是。”祁昭搖頭。
蘇蘊和心剛放下去一半，祁昭又把方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補充完：“我都沒洗過。”
蘇蘊和：“……”
祁昭不像話地解釋：“沒買過水果回來。”
“洗水果一般拿面粉或者是鹽泡一會就可以，”說到這，蘇蘊和戛然而止，“我懷疑你連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祁昭：“……”
他當著她的面把鹽拿過來倒進碗裏，擡眼覷了她一下，語氣欠了吧唧的：“但我識字不是？”
蘇蘊和微張的嘴巴一下閉緊，然而還是沒忍住笑。
“哈哈哈不好意思哦我忘了……”
她靠著流理臺，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眼睛微微瞇起，像一只狡猾的小兔子。她怕自己笑得太張狂，於是拿手捂住嘴巴，想要平覆心情。
祁昭左手彈了彈，把水瀝下，曲起食指把她貼在臉上的手指撥開一點，“笑什麽笑？”
濕潤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蘇蘊和楞了楞，止住笑，放下手。
一旁的謝瑞深見了這場景不禁有些悵然，但又無從說起，只好繼續低頭剝手裏的皮蛋。
洗好草莓，祁昭來到蘇蘊和身後，邊單手解她的圍裙邊開口說道：“既然謝先生廚藝那麽好，那今天的午飯就有勞謝先生了，我們也不給你添亂了。”
蘇蘊和感覺到腰間松了些，一時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地掃一眼祁昭又掃一眼謝瑞深，“啊？我……”
祁昭把她身上的圍裙拿開，隨意搭在一旁，人堵在她和謝瑞瑞之間，下巴朝外擡了擡，“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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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1969年，在諾貝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上，眾人都在等待著獲獎作家上臺發表獲獎感言，然而，大家等了一整天也沒等來。
原來，獲獎的這位作家正是《等待戈多》的作者塞繆爾貝克特。
此情此景，兩人仿若置身現場。
蘇蘊和開始當然沒反應過來，想著什麽自己演？然後，她回想起了崔禾西剛剛前面鋪墊的那麽長一段話，頓悟了。
在蘇蘊和破口大罵之前，崔禾西拼命解釋：“哎呀我不是說了嘛，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現在談戀愛一步到位的人一大把，我就是擔心啊，我擔心你被祁昭給誘騙了啊，那缺德玩意兒！”
蘇蘊和已然從剛才驚天動地的震驚中緩過來，聽崔禾西這樣說，她不免輕聲糾正道：“其實……他這人挺好的，沒你說的那樣。”
“你這什麽意思？”崔禾西頓時擰起眉來，語氣激動，“你這就幫他說上話了？我還沒說他什麽呢！所以你們倆這是真在一起了？”
蘇蘊和嘆氣：“真沒有，在什麽一起啊。”
崔禾西瞧她這表情這語氣也不像是騙人的樣，而且她也沒什麽必要騙她啊。
“那你們倆這什麽情況？還處於暧昧階段？”
“暧什麽昧暧昧？”蘇蘊和走過去打開行李箱，拿出睡衣，“就是普通鄰居朋友而已。”
“你當我是傻子呢？”崔禾西噌噌噌走到蘇蘊和旁邊，也不嫌臟，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你們倆這狀況還叫鄰居叫朋友呢？你當我是瞎的看不出來是不是？”
蘇蘊和沒回話，把衣服拿到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又繼續拿洗漱用品。崔禾西突然伸手抓住蘇蘊和，不讓她再挑挑揀揀。
“寶，祁昭喜歡你你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
蘇蘊和：“……”
她抿了抿唇，“那個——”
“你別那個這個的了！我就問你你對他什麽感情！是不是喜歡他？”崔禾西直截了當。
蘇蘊和瞳孔縮了縮，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當然不喜歡了！不是，什麽喜不喜歡的，不僅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好嗎？行了，你快……”
“蘊和，你是不是沒察覺到其實你也有一點喜歡祁昭？”崔禾西輕輕喚她，語調緩下來，“就說今天坐過山車，其實你從上面下來我就看出來你很喜歡玩過山車，但這之前我卻從來不知道。你沒說過，我也就自然而然認為你是不喜歡，但他卻竟然能看出來。我發現你們倆之間好像有一種別人參不透的磁場，比如你能看破他漠然表面裏的東西，而他又能看穿你內心那點小瘋狂。”
蘇蘊和扶著把手慢騰騰坐了下來，她的馬尾現在已經散開，劉海彎彎地繞在耳邊，擋住她小半張臉，崔禾西看不透她表情所傳達出來的含義。
“你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你是特別的，反正在他之前我是沒見過你跟哪個男的這樣。”
暖氣緩緩吐出來，像一層保熱膜貼在人裸露的皮膚上，抵擋那些可能會從四面八方滲來的寒意。
蘇蘊和目光渙散地漂浮在地面。
崔禾西才想過來，她原本是想勸蘇蘊和和祁昭在一起要三思而後行的，但誰知道她怎麽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幫祁昭說起了話，還給蘇蘊和透徹分析了一下她的心理。
“但是——話說回來，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很反對你們倆在一起的，因為我不想讓你成為一個所謂的‘拯救者’的角色，用自己把他從那一攤爛泥中拉出來。你們倆差別太大了你懂嗎？你性格活潑開朗的，他又是個什麽都藏著掖著死不說的人，你們倆要一塊過日子，那日子得給你們過得多憋屈啊？”
“好了，不要再說了。”蘇蘊和站起來，攬過她的肩，要送她離開，“你不用擔心這些啦，我……”
“但是我卻突然發現我並不了解祁昭這個我認識了這麽多年的朋友，甚至，我好像連你都不是那麽的了解，至少，沒有我以為的那麽了解。”
崔禾西把蘇蘊和放在她肩上的兩只手拿了下來，握在手裏，“我發現，祁昭原來不是打死都不願吐露心聲，他只是打死都不願和別人說，他在你面前就自動變得毛茸茸了。而你呢，你心裏壓了很多我從來不知道的東西，但他在慢慢察覺。你們倆都能改變對方，同時又改變自己。所以我現在其實改變主意了，你們倆要真在一起的話，我還挺祝福的。”
蘇蘊和手指不自覺蜷曲，低下頭，下巴在發顫。
而下一秒，她驟然收回了手，坐回沙發上。
“你想太多了禾西，我和他真的就只是朋友，有一點默契的朋友，而已。”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楚而儼然，似是真的經過慎重考慮，反覆斟酌推敲才說出來的。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向誰強調。
崔禾西動了動唇瓣，眉毛不解地皺起，困惑地看著蘇蘊和。
“好啦你不要瞎擔心了，時間不早了，我要洗澡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哦謝謝你的奶茶，很好喝哦。”
崔禾西沒走，還是站在原地，但蘇蘊和也沒再說什麽，抱著衣服進浴室了。不一會兒，裏面傳來水聲，淅淅瀝瀝，和外面的雨聲錯雜開。
*
原本昨晚半夜時雨勢已經小了很多，沒想到一覺醒來，小雨卻演變為暴雨了，天氣預報甚至還發布了橙色暴雨預警。
畢竟這旅游的地點、住宿、路線全部都是徐子君一個人在那安排，所以碰上這事，幾人也沒什麽怨言，反而一個個興致勃勃地說要自己下廚做飯。
大致定好了食材後，徐子君和謝瑞深兩人去附近的超市把菜買回來，蘇蘊和已然系好了圍腰在洗手。崔禾西和鄧歆對主菜一竅不通，跑去研究甜品了。徐子君兩邊都不會，幹脆心安理得地跑去客廳看電影，順道幫他們切個水果。
謝瑞深一邊系著圍腰，一邊對一旁站著的祁昭說道：“祁先生手不方便，還是去客廳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和蘊和就行。”
祁昭那能聽他的？
他就偏站在那。
手受傷不妨礙他拿眼看。
見他不動，謝瑞深也沒再說其他，走近蘇蘊和，微微彎腰詢問：“我能幫你什麽嗎？”
“噢，你把那些皮蛋剝了吧，禾西想吃涼拌皮蛋。”蘇蘊和指指流理臺邊角的一盒皮蛋，低頭繼續切土豆片。
“好。”
謝瑞深伸手去拿皮蛋，手和蘇蘊和擦得特別近。
祁昭有點煩。
他沒看見她在切東西嗎？還跟她說話，分神切到手怎麽辦？
還湊她那麽近……
切完土豆片，蘇蘊和不經意一擡頭，和祁昭眼神對上了。
“怎麽了嗎？”
祁昭搖頭，走近了幾步，“給你洗點草莓？”
蘇蘊和瞳孔微微放大，不是很能理解，“啊？不用不用，你去客廳找徐子君吧，你手又不方便。”
祁昭不樂意地推了推她裝著土豆片的碗，“你趕我？”
蘇蘊和莫名其妙地和著蛋，“誰趕你了？你手受傷了，又不能幫忙，杵在這幹嘛？”
祁昭不管，他拿過那一盒草莓繞到她旁邊的水池，打開水龍頭。一旁剝皮蛋的謝瑞深這時看了過來，“還是我來洗吧，你手不方便，身體也似乎不太好，還是去休息吧。”
祁昭巧妙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淡淡道：“是呢，我確實是比較廢。”
放水的同時，他又意味深長地看向謝瑞深，慢悠悠道：“你廚藝應該挺不錯吧？”
謝瑞深低頭笑了笑，謙虛地回答：“其實也談不上什麽不錯，只是當時剛到國外，吃不慣歐美人的食物，只好自己學著做菜，後來就漸漸喜歡上了，一般的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的。”
“哦——這麽回事呢？”祁昭沒什麽感情地應一句。
蘇蘊和雖然不想加入兩人的對話，但還是忍不住腦袋湊了過來，懷疑地打斷：“你之前洗草莓不會就拿水沖一下吧？”
“不是。”祁昭搖頭。
蘇蘊和心剛放下去一半，祁昭又把方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補充完：“我都沒洗過。”
蘇蘊和：“……”
祁昭不像話地解釋：“沒買過水果回來。”
“洗水果一般拿面粉或者是鹽泡一會就可以，”說到這，蘇蘊和戛然而止，“我懷疑你連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祁昭：“……”
他當著她的面把鹽拿過來倒進碗裏，擡眼覷了她一下，語氣欠了吧唧的：“但我識字不是？”
蘇蘊和微張的嘴巴一下閉緊，然而還是沒忍住笑。
“哈哈哈不好意思哦我忘了……”
她靠著流理臺，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眼睛微微瞇起，像一只狡猾的小兔子。她怕自己笑得太張狂，於是拿手捂住嘴巴，想要平覆心情。
祁昭左手彈了彈，把水瀝下，曲起食指把她貼在臉上的手指撥開一點，“笑什麽笑？”
濕潤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蘇蘊和楞了楞，止住笑，放下手。
一旁的謝瑞深見了這場景不禁有些悵然，但又無從說起，只好繼續低頭剝手裏的皮蛋。
洗好草莓，祁昭來到蘇蘊和身後，邊單手解她的圍裙邊開口說道：“既然謝先生廚藝那麽好，那今天的午飯就有勞謝先生了，我們也不給你添亂了。”
蘇蘊和感覺到腰間松了些，一時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地掃一眼祁昭又掃一眼謝瑞深，“啊？我……”
祁昭把她身上的圍裙拿開，隨意搭在一旁，人堵在她和謝瑞瑞之間，下巴朝外擡了擡，“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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