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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管燁:“……”

籃球哥是個什麽讓人破碎得連渣都不剩的稱呼?

事實上,管燁在看到蘇蘊和第一眼時,也就已經認了出來。

但他不敢相信。

應該也許大概沒有這麽巧吧?

但蘇蘊和一開口,他就確定了。

這種語不驚人死不休偏偏當事人還一臉淡定的稱呼,和那天的“你就是想借教籃球趁機摸我手吧”有異曲同工之妙。

妙。

真妙。

妙人兒。

特別得他有點害怕了都。

震驚且茫然的當然不止管燁。

“籃球哥?”鄧歆率先發出疑問,“這是什麽意思?我的詞匯也沒匱乏到這種程度吧?”

崔禾西和她對視一眼,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懂。

管燁怕這段尷尬的“摸手教學”故事被覆述,連忙解釋道:“就是社全那邊那個籃球場,之前打球時碰見過一次。”

“哦——”徐子君恍然大悟,“那不就是你前段時間叫死叫活的真命天女嗎?這樣一看好像是挺符合你那描述的哈,笑起來跟那小白鴿一樣。”

蘇蘊和:“……”

什麽小白鴿……

“哦是你啊?”鄧歆驚訝地看向蘇蘊和,又樂開懷了,“我就說美女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與眾不同,果不其然啊哈哈哈哈哈……”

蘇蘊和不太想多聊這個,拍了拍崔禾西,“人齊了,可以上菜了。”

崔禾西才反應過來,按了鈴喊服務員上菜。

管燁磨蹭著落了座,盯著蘇蘊和看了一會。

他雖然覺得這樣的場面確實很尷尬,但一看蘇蘊和這張臉,那天的感受就又都全回來了。

他覺得他的愛情還是可以再挽救一下的。

一旁的崔禾西和鄧歆都快樂死了,看著管燁吃癟的表情兩人別提有多爽了。

蘇蘊和酒精過敏,喝不了酒,崔禾西提前給她準備了葡萄汁。其他人則早就喝開了,一杯接著一杯的,吵吵鬧鬧。

管燁借著人多,問蘇蘊和:“蘇小姐,聽禾西說你是卿城人啊?”

蘇蘊和頭點到一半,崔禾西發話了:“別想了啊,我們卿城人雖然素質高,但一致不喜歡外來女婿哈,你沒機會。而且,我們蘊和是卿大畢業的,知道什麽含金量嗎?那是正兒八經的高材生,你學歷太低,我不接受。”

崔禾西這話是沖管燁說的,但眼神又輕飄飄地往旁邊移了移,似有若無地掃過某個人。

祁昭臉上表情淡淡的,眸微斂著,看上去是個走神的模樣,好像沒在聽。

“誰學歷低?你胡扯什麽呢?”管燁立即反駁,“我在墨爾本讀的……”

“有多水你自己心裏沒數嗎?估計水得都夠你直接從墨爾本游回北港了吧?”崔禾西沒一點要給他留面的意思。

管燁:“……”

確實水。

他知道。

但也不至於水到游回北港吧?

他當年成績在國內也是好歹能混個三本上上的啊。

“哇這麽厲害啊?”鄧歆不禁星星眼地看向蘇蘊和。

他們這一群人,全是半吊子,沒一個能在讀書上有什麽造詣的。

“對啊對啊,”誇起蘇蘊和來,崔禾西一臉驕傲,“我們蘊和高中時可是超神的存在,不過她自己在這一塊卻沒什麽得失心,能沖清北的成績她就一心只想考卿大,佛吧?”

“哇——”鄧歆一聽這話,看蘇蘊和的雙眼更閃著光了。

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麽看法,反正她作為一個差生,從小到大就都很羨慕這種長得漂亮聰明學習好的,關鍵還不是那種特死板的書呆子。

她覺得這是一種特別美好特別智慧的向往。

蘇蘊和只笑笑,沒有怎麽接這個話題。恰好她訂的蛋糕到了,她起身把蛋糕推過來,帶過話題。

“酒心的,你的最愛。”

崔禾西回頭,只見一個巨大的公主裙狀的蛋糕立在身後,粉嫩粉嫩的,最上面是一個hello kitty,周圍鑲著五顏六色的甜甜圈和曲奇。

“哦寶貝!”崔禾西一把摟住蘇蘊和,“還是你最懂我!誒不過,你買酒心蛋糕,那你吃什麽啊?”

蘇蘊和不在意,“你過生日肯定買你愛吃的啊。”

“愛你愛你!”崔禾西一大口親在蘇蘊和的右臉頰上,搖來搖去。

簡單分了蛋糕,一群人又三三兩兩地玩開了,管燁被鄧歆喊去幫她拍照,徐子君還和崔禾西兩人猜拳喝著酒,誰也不服誰,祁昭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

蘇蘊和卻已經是有些困了。

因為生病,她精力很有限,這種比較嘈雜的環境,她待久了就會覺得有些頭暈,很難受。

悄聲和崔禾西告別後,她拿上包準備離開。崔禾西怕她又碰到什麽無良司機,有點不放心,蘇蘊和安撫道:“放心吧,我坐地鐵回去,沒什麽事。”

她來時註意了一下,從芷江到這的距離其實並不遠,別說坐地鐵了,就是步走回去也用不了太久。

“少喝點酒,你這今晚都第幾瓶了?”蘇蘊和照例勸她一句。

“知道啦,今天過生日嘛。”

蘇蘊和想著也是,於是也沒再說其他。

另一頭,徐子君原本是打算和崔禾西拼個你死我活的,但這麽一聽,才又想起來她今天是壽星,他得讓著她點,於是杯子一放,人一躺,開始裝了。

推開門,空氣終於有些沁涼,讓人發昏的頭腦清醒不少。

不遠處的祁昭正微微躬著腰,一手撐在墻上。蘇蘊和猶豫了幾秒,還是走過去。

“怎麽了你這是?”

祁昭別了別臉,沒吭聲。

兩人間隔著一段距離,祁昭路走得吭哧。

蘇蘊和覺得他腳步實在飄得可以,有點擔心,“你酒喝多了吧,別……”

話音未落,祁昭半個人掉了下去。

蘇蘊和嚇得不輕,連忙蹲下扶他,“你是不舒服還是酒喝多了?”

他一貫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此刻眉宇間卻透著些難以掩飾的煩躁和微諷。

“要不……我進去喊個人出來?你這樣子不太安全吧?”蘇蘊和擔憂地問道。

聞言,祁昭擡眸定定看了她一會,忽地笑了:“牛逼,誰都是你哥。”

蘇蘊和:“???”

剛剛是她錯過了什麽嗎?

蘇蘊和一頭霧水地回頭看了一圈,又不解地盯回他,“你腦子還正常吧?是在和我說話吧?”

祁昭耷拉著眼皮,輕哼了聲,又瞧一眼她的細胳膊細腿,微一頷首道:“你打籃球?”

蘇蘊和猜到他估計是要陰陽怪氣她不會打籃球,先發制人:“少來那套我考考你啊,不會打怎麽了?”

祁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終是毫無波瀾地挪走了。

蘇蘊和又聞到圍繞在兩人周圍的酒味,忍不住吐槽:“服了你了,酒鬼。”

祁昭因為她這句話微微訝異地偏頭看向她,“誰是酒鬼?”

“你還不是酒鬼呢?我要哪天在北港迷了路尋著你身上那酒味我就能找回去了。”

祁昭:“……”

這嘴。

他死在她面前她都要損她一句。

嘴歸嘴,蘇蘊和還是很貼心地要把祁昭扶起來。

但祁昭不讓。

“你別想趁我虛弱占我便宜。”

蘇蘊和翻了個淺淺的白眼,“你還知道你虛弱呢?虛蛋。”

祁昭幾乎是懷疑自己的兩個耳朵長著是為了給她每天的精彩雷人語錄鼓掌的。

“你說什麽?”

“罵你虛蛋呢,別懷疑哈。”蘇蘊和沒半點心虛地沖他挑眉。

祁昭腦袋稍稍一偏,似是被她氣笑了,但額角卻驀地跳了下,他眉心緊鎖,難受地垂下了頭。

蘇蘊和頭歪了歪,去找他的眼睛,“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

緩了一會,祁昭半闔著眼,擡腳往前走,“不用。”

蘇蘊和望著他逐漸遠去的微駝的背影,還是決定跟過去。

出了酒店,等了一會才打上車。司機問去哪,蘇蘊和答“芷江公寓”,祁昭卻突然開口:“去厘冉道。”

“啊?厘冉道?”蘇蘊和疑惑望向他,“大晚上的去那幹嘛?”

“拿個東西。”祁昭早已拉開車門上去。

蘇蘊和點點頭,了然:“我就知道。”

“什麽?”

“我就知道你這酒鬼過去肯定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

祁昭:“……”

到了厘冉道,祁昭的難受已經緩解了一些,走路也稍快了起來。

蘇蘊和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邊走路邊欣賞厘冉道的夜景。

一溜的古燈折射出昏黃的光線,照在灰色石板路上,柔和溫厚。厘冉道不同於其他商業街高樓林立、珠光寶氣,特意做舊的墻面和排版獨特的店面都彰顯著覆古和新變的巧妙融合。

遠遠望去,頂樓多是露天陽臺,三兩座椅分散開,微涼風裏,愜意地喝著小酒,聊聊最近,或一起靜靜欣賞幕布上的文藝電影。

走著走著,蘇蘊和突然楞住了。

不是,她為什麽也要來啊?

她直接讓司機把她送回芷江就好了啊。

……

可能是怕他一個人死在這吧。

蘇蘊和聳聳肩,疾走幾步跟上去。

厘冉道的夜景主打一個氛圍,掛的幾乎全是亮度不太高的彩燈,蘇蘊和剛一轉過頭,就被驟然亮起的白的刺眼的紋身店的光照得往後躲。

雖然早就有些征兆,但蘇蘊和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有人會對亮度這麽強的燈這麽執著。

她緩了緩,手在眼睛上罩著走進去,把包放在桌子上,朝祁昭進的那屋走過去。

“你這是要找原子彈嗎我請問?燈開這麽亮。”

話音剛落,頭頂的光亮瞬間泯滅。

蘇蘊和驚呼了一聲,手放下。

漫長的幾秒後。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正眨乎眨乎的眼睛,確定自己應該是沒瞎。

“搞什麽?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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