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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將軍山下武家村 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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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妹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父子兩個計較,看在咱們是同一個村,我父親多次為你看病的份上,幫我們父子求求情吧,若是沒了行醫資格,這讓我父親可怎麽活啊,咱們村的鄉親們也會沒了大夫可看,楚家妹子,你心善,肯定是不原意看到這種情景的對吧,求你幫我們求個情……”

劉青不管不顧的,只埋頭請求,一個勁的磕頭,但是卻並不一定就有誠意。

什麽叫做心善,什麽叫做沒了劉福生他們村的人就沒了可以看病的人,好像她楚朝生不幫忙求情的話,她就是千古罪人一樣。

這要是對那些有所顧忌的人也許還有點用,但是對於楚朝生——

村民的不便,跟她有個屁的關系啊,那些一直驅趕厭惡她,冷眼看著林氏弄死她的村民們,有什麽可值的她發善心的地方?

名聲……

那些個給別人看的東西,她從來不曾在乎過,如果楚秋璋在這裏的話,也許還能讓她收斂一二,但是楚秋璋現在不在啊,劉青的這種做法讓楚朝生極為厭惡,連原本對他的那一絲好感也被他這一番舉動給沖擊的半點不剩,所以楚朝生在挪了挪位置後,只道了一句,“不幫。”

大約是沒有想到楚朝生的回答會這麽直接,劉青傻在了那裏,仿佛石化了般,頭也不磕了,一臉備受打擊的模樣,直到好一會後,他才總算找到聲音道,“為,為什麽啊……”

他竟是一臉不解,仿佛楚朝生不幫他就是大罪人一樣,也不知道他那來的信心。

楚朝生沒有說話,她盯著劉清,周身的威壓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逐漸加深。

一開始劉青還沒有什麽感覺,可漸漸的,他臉色逐漸發生變化,直到最後閉緊嘴巴,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懼的東西一樣,臉色發白,整個人顫抖地不成樣子。

見他如此沒用,楚朝生噗笑一聲,這才收回自己的威壓,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我很好欺負?還是你看我長的像聖母?你們父子二人一個個誣告我,陷我於事非這中,卻還這般理直氣壯的想要讓我幫忙求情,我到還想問問那……你們多大臉,憑什麽要我給你們求情,你父親要醫德沒醫德,要醫術沒醫術,自古以來庸醫殺人的案子不在少數,要我說,縣令大人奪了你父親的行醫資格,奪的好啊!我要是為你們求情了,那不是幫你們,那是在害你們,害那些找你父親求治的病患們那!

所以,這個情,我是決不可能去求的,本就是農家子,不行醫了還可以種地,以前你父親可沒少從病患的手裏掙銀子,就拿我做個例子,前些天想進你父親的藥堂拿藥,進門就得掏五兩,拿藥要十兩,還不包治好。

你父親行醫多年,若一直是這麽收費的話,想必這麽多年下來已經積累到了一個特別客觀的數額了吧,所以我一點也沒看出來,他要是不行醫的話怎麽就活不下去了!”

楚朝生這一番話,堵的劉青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目光更是讓他羞憤難當,卻沒有辦法去反駁楚朝生的任何一句話,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雖然他父親收別人錢的時候,不一定像收楚朝生這個鬼子那樣多,但是對於同行來說,價錢確實算是最貴的了,必竟物以稀為貴,誰讓方圓十裏只有他父親一個大夫那,所以,他敢要這個價,那些想看病的就得買這個帳。

梁知縣更是在這個時候驚呼出聲,“什麽東西,進門五兩,拿藥十兩?京城的國手都不敢這麽要價,一個村醫——一個村醫,還是一個沒什麽醫術的村醫居然敢這麽要價?劉福生用醫術斂財,難怪醫術這麽爛,連一張驅獸方子的真假都辯不出來,如此一來,本官剛剛的判決看來是輕了啊,這樣的人合該在牢裏呆一輩子才對——不過判決已經下,再收回來也有些不合適,不如這樣吧,再罰劉家紋銀兩百兩,一百充入病坊,一百兩用於為武家村聘請醫者,這大家夥看病的問題也就解決了,至於以後請來的醫者能不能在武家村定居下來,那就得看平安鎮管轄內的村民了。”

梁知縣說完,越想越覺的自己這個主意不錯,簡直就是雙贏啊,而後百姓們的掌聲更是讓他心裏得意的不得了,下意識的就擡頭挺胸,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

還別說,他這個處罰確實實惠了百姓,也不怪百姓們給他鼓掌。

所謂的病坊,便是收養貧病平民的機構,有的時候也收容孤兒和孤老,是真正的官府開辦的慈善機構,這個時代的人都相對的淳樸,就算現在受惠的人不是他們,但是只要是有人受惠他們就高興,甚至有的人家裏稍微寬裕的百姓們還會往裏面捐獻一些衣物什麽的盡一些綿薄之力,心裏就會特別的有滿足感,覺的自己積了功德。

楚朝生也讚同梁知縣的這個判決,罰的恰到好處,這個時候,她早就歇了因為劉青那一把甜菜子就想要求情的心思了,劉福生這種人,如果得不到教訓,就不可能收斂,而像劉青這種老實人壞起來比起那些壞人來更加的可怕,單看他能為了救劉福生就將楚朝生推出來就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性並不像他的長相那般好。

而導致他前後變化這麽大的原因,除了劉福生以外,只怕就是楚朝生這個鬼子的身份了,所以,劉青推她出來才推的毫不猶豫,完全漠視了楚朝生的存在。更沒覺的出劉福生強買強賣楚朝生的秘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甚至怨恨楚朝生不替他求情……

多可笑啊!

楚朝生覺的可能是重生後的環境太過輕松,所以放松了警惕,弄的別人都以為她好欺負似的,一個個上趕著找上來,也許以後,她出手的時候應該更果斷點才行,要不然,這種麻煩只怕還會找上來。

此時的劉青早就已經癱倒在了地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越是求情,罰的會越重,兩百兩銀子啊,就是賣了他們全家也湊不出來,只他父親能斂財同樣也很能花錢啊,可惜這事只有他知道,外人不知道,聽到了楚朝生的那一番報價,這心裏指不定怎麽想他們家那。

劉青不甘心啊,他很想讓知縣收回成命,可是想到他求一次這懲罰就重一次,他又不敢,只能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地面,腦子轉的飛速也想不出辦法來。

最終,這件案子來的莫名其妙,結的也很戲劇化,告人的劉青進去了,被告的楚朝生卻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雖然圍觀的眾人對於她鬼子的身份很是忌諱,都不敢靠近她,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卻不像先前那樣抗拒,甚至還有些年輕人露出了些許好奇的目光,似乎想不明白,她這模樣,怎麽就會害到大家了一般。

懼怕是因為陌生,當真正的接觸了之後,楚朝生也不過是個容貌傾城但個子很短的小娃娃而已,甚至她的身體都還沒有長開,沒有露出一點女姓的特征,如果不是那張臉,穿上男裝裝男孩都使的,不開口的話,連一星半點的威脅性都沒有,再加上知縣大人對她和顏悅目的,弄的這些百姓們也有些舉棋不定了起來。

話說,一直有鬼子如何克人,如何害人什麽的,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聽到過,有誰真的因為這個鬼子而出事啊?

喬氏的死是掉水裏所至,楚蕭則是在戰場上丟了命,雖然都很意外,但是如果硬要把這因果套在這鬼娃子身上也顯的有些牽強啊……

楚朝生並沒有註意到眾人的變化,就算是註意到了也不會在意,因為劉青的原因,她已經耽擱很久了,出了縣衙後,便直接讓車夫趕緊的上路,直奔武安縣的各大藥行,直到把兜裏的銀子花去了一大半,整輛馬車裏都已經塞滿了滿滿當當的藥草。考慮到買太多帶回去好保存的原因,她才終於終止了瘋狂才買的模式,心滿意足的讓車夫轉道平安縣,同時在心裏忍不住感嘆一句,錢這東西,果然是不經花啊,看著癟了一半的荷包,楚朝生覺的也許她該想想要怎麽掙錢了。

車夫雖然不明白楚朝生為什麽花那麽多錢買上一堆並不算珍貴的藥材,但也沒有多嘴問什麽,謹遵主撲界線,顯然在梁知縣府上的時候,沒少被培訓,駕起車來更是用心,車上塞滿了藥材,只有一個小角落供楚朝生坐著,一路上硬是沒怎麽感到顛簸,馬車趕的這麽技術,也是一種本事啊。

等到終於到了平安鎮太和商行後,楚朝生還特意的問了一下車夫的名字。

“回小主子,小的徐,名叫長春,小的還有一個婆娘,可以做一些洗衣做飯的活計,還有一個八歲的丫頭,雖然重活幹不了,但是清洗打掃還是用得的,小主人,你看,我什麽時候把他們接來合適。”

楚朝生:“……”

她一直以為梁知縣送給自己的這是一個人啊,怎麽又多出來兩個?

徐長春不愧是在知縣府上見過世面的,一看楚朝生這表情就猜出了點什麽,當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們是一家三口賣給知縣大人做家奴的,現在被知縣大人轉送,大人不忍我們骨肉分離,自然轉送的是一家子,身契上不只是按了我一個人的手印,小主子你肯定沒仔細註意瞧,以為一張身契就是一個人,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楚朝生:“……”

這到是她的疏忽,這車夫怎麽也三十有幾的樣子,早該想到他應該有家有室的,如果只他一人轉送到他們家裏,卻把他的妻女留在梁知縣那裏,確實不地道,只是這梁知縣當時也沒有說清楚,她也沒註意到,原本以為收一個仆人,現在卻一個變三……總覺的略略有些不適應啊!

這徐長春的婆娘洗衣做飯什麽的吧還好說,讓她去使喚一個八歲的丫頭打掃的活計,總覺的有種虐待兒童的感覺,雖然上一輩子的時候,那個環境下兒童已經變成了很恐怖的存在,會利用自己純真的外表狩獵,但是因為從小受的教育原因,她可以不靠近小孩子,但是卻不會主動去攻擊他們。

可是在這個世界,八歲的兒童卻是販賣的最好年紀,在徐長春有些緊張又忐忑的目光下,她最終點了點頭道,“接來可以,只是要晚幾天,家裏正在修房子,暫時沒有住的地方。”

徐長春卻道,“修房子,那肯定有很多活,不如明天就讓她們過來吧,不需要專門給她們住的地方,只要有片瓦遮擋睡覺的地方就行了。”

楚朝生連一個徐長春都還不知道安排到那去住那,又怎麽可能答應讓他的家眷過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隨便窩一個地方都能睡,但是女人就會多很多的顧忌,她家裏實在是沒有空的地方,總不能讓她們去睡四面敞開的馬棚吧……

家裏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堂兄和十幾個匠人那,現在住不開,讓她們兩個來,忙到不一定能幫多少,但是肯定會影響別人進出的。

而且,徐長春這個人她也算是認識半天了,看著還算是可靠,但是他的婆娘跟女兒是什麽樣的人,楚朝生可還不知道那,越是忙的時候越是容易出錯,她明白徐長春不想骨肉分離的情緒,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無條件的接受兩個沒有見過面的人做傭人,而且管的還是最重要的飯食。

所以,她果斷的搖了搖頭,“以後想表現,有的是機會,家裏都安排好了,實在是不方便再多兩個人,相必你能理解的對吧。”

做主子的那需要奴才去體諒,徐長春出了一身冷汗,別獻殷勤沒獻成,反惹了主子猜疑,接下來那還敢說什麽,當下連忙點頭道,“哎哎……能,肯這下能,一切聽小主子的吩咐。”

楚朝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他在門外守著後,悠悠然的走進了布莊去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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