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丹藥

東岳國都城，皇宮。

攝政王府邸依然一片燈火通明，只是這次沒有歌舞升平，沒有妖艷歌姬，沒有酒池肉林。

攝政王的寢宮內，顧蒙上半身並未著衣，坐在一個丹爐面前，滿頭大汗。在他旁邊站著的正是從大定山出來的鬼把椅。

鬼把椅換上了東岳國的服飾，手裏拿著一支拂塵。嘴裏念念有詞。

顧蒙猛地張開眼睛，雙眼通紅，一會紅色褪去，變得清明。

“來人。”顧蒙說了一句，從外面魚貫而入一隊宮女太監，手裏托著沐浴的東西，服侍顧蒙到後面沐浴。

一身清爽的顧蒙出來，鬼把椅仍然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法師。”顧蒙道。

鬼把椅睜開眼睛。

“法師果然法力高強，服用你的丹藥後，我感到精神充沛，越來越年輕了。”

鬼把椅道：“感謝攝政王不棄，願意相信小的。”

“東岳國能招攬到你這樣的人才，是我東岳國一大幸事。”

“時候不早了，法師先去休息吧。”

“是，小的先告退。”

顧蒙眼見鬼把椅離開後，對太監道：“去請太後。”

蘇霜兒好不容易在自己寢宮內休息幾天，這下聽到顧蒙傳召，不禁有些腿軟。

這些天顧蒙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精力格外旺盛，宮裏最近進了一個古古怪怪的法師。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攝政王才能見到他。

八成跟那個法師有關。

貼身宮女手裏拿著一張字條遞給太後。蘇霜兒掃了一眼，就放到火盆裏燃成灰燼。

“替我梳妝，就穿那件粉紅色的百蝶穿花裙，外面披一件白狐絨披風。”

“是，太後。”

蘇霜兒掩下眼中的狠厲，再擡眼便溫柔似水。

宮外，康王府。

康王顧悅聲在王府裏抱著舞姬喝得爛醉。

秦源板著臉，推開房門，遣散舞姬。

“康王。”

趴在桌子上的顧悅聲，擡起頭，指著他說：“是秦…首輔啊，額……。怎麽有兩個秦首輔啊，你別動別動啊……”

顧悅聲指著秦源，醉眼朦朧。

秦源將他扶起來，灌了一碗醒酒湯下去。

顧悅聲自從傻子小皇帝顧大風上朝後不久，一道詔令封他為康王，搬離皇宮，在宮外賜了一處王府。

顧悅聲找到顧蒙，顧蒙只說他的身份不宜再住在皇宮，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不合規矩！他是攝政王唯一的兒子，將來整個東岳國都是他的，他住在皇宮怎麽就不合規矩了！

顧悅聲想不明白，為什麽攝政王不替他想想，自己才是他的親兒子！

“康王，你已經連續十天沒有上朝了。”秦源看著他。

顧悅聲被灌了一碗醒酒湯，稍微清醒了一些，自嘲地一笑。躺倒在了地上，反正地上鋪了厚厚的絨毯，地磚下面燒著地龍，整個房間裏面溫暖如春。

“我去不去上朝有什麽區別嗎？秦首輔？攝政王他關心嗎？他不關心，他怕不是要死在太後那老賤人身上！”顧悅聲惡狠狠地說道。

仿佛心裏有股難言的惡氣，顧悅聲爬起來，抓起桌上的東西就開始摔。

劈裏啪啦，平彭啪啪，散落一地。

秦源等他發洩得差不多了，才喚人來將屋子收拾了。

“差不多了？”

顧悅聲看著他不說話。

秦源道：“康王爺，我絕對站在你這邊。”

顧悅聲看他一眼：“秦叔，我知道你從小對我好。只是你敢殺了太後那老賤人嗎？你敢嗎？”

秦源不做聲。

“你不敢！誰都不敢違逆攝政王。我就是不明白，秦叔，你跟了攝政王這麽多年，你告訴我，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怎麽還沒有太後那老賤人重要？”

秦源低著頭，良久才道：“康王爺，你忍一忍，東岳國終究是你的。”

顧悅聲冷笑一聲：“秦首輔，你放心吧，我會上朝的。你請回吧。”

秦源再次看一眼他，轉身走了。

出了康王府，秦源坐自己的馬車，對車夫說了一句：“去大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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