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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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手上尖銳的痛感被雙眼上的溫度遮蓋，眼前由黑暗變亮，眼周溫度消散後，手上的針頭早就沒入皮膚，被護士牢牢貼住。
“等會兒還要掛兩瓶，到時間了按鈴就好。”護士收拾了下東西趕著去給下一個病人打點滴，輸液室裏人不多，翦幼竹和遲默並排而坐，她的手搭在兩人座椅之間的扶手上，冰涼的點滴順著透明輸液管湧入體內，藥水流速過快，沒一會兒她的手就變得冰冷，冷得發疼。
正想坐起身把點滴流速調慢一點，手指冷不丁和男人的指尖碰上，他的手指瑟縮了下，想再試探一下她手心的溫度，想了想沒有動手，伸長手撥動動藍色塑料滾輪把流速調低。翦幼竹剛想說謝謝，他卻起身不知去了哪兒，五分鐘後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小熱水袋。
熱水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淡粉色的熱水袋外面套了個草莓圖案的毛茸套，遲默隔著衣袖握住她的手腕把手擡起來，再把熱水袋墊在她的手腕底下，溫熱瞬間從手腕處湧上來，冰冷和疼痛很快緩解過來。
“謝謝。”她微微擡起手腕看了眼那個粉色草莓熱水袋，“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
“你確定是現在才知道？”
“……”從前那些親密無間的瞬間又翻湧上來，翦幼竹無措地調整了坐姿，尷尬道：“我不喜歡粉色。”
遲默的視線落在她粉色的手機殼上，一句話沒說，卻給了翦幼竹一道重擊。
翦幼竹臉不紅心不跳，“只有猛男才喜歡粉色。”
“不用你說，我知道你不是猛男。”遲默瞄了眼她還有大半瓶的點滴瓶，“這瓶掛完還要大半個小時，你先睡會兒，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一會兒好了我叫你。”
翦幼竹堅持著說自己不困，堅持了不到十分鐘，就腦袋一點一點地低下去，最後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歪斜著，頭枕在遲默的肩膀，困頓瞬間消失，翦幼竹撐著扶手坐起來，餘光瞥見男人肩頭濕了一塊，下意識地擡起手背去擦嘴角，還沒擡起來手就被男人按住，“睡迷糊了，用紮著針頭的手擦口水？”
遲默從一邊抽了兩張紙巾蓋在她的臉側，動作並不溫柔，按上去的那一下卻莫名有些寵溺的感覺。
翦幼竹用另一只手把嘴角的口水擦幹凈，指了指他的肩頭，“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把衣服的錢賠給你吧。”
遲默若無其事，根本不去管那些，只抽了張紙隨意擦了擦，把她手裏的紙拿過來團成一個團，隔著五米距離把白色紙團扔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紙團完美被扔進垃圾桶。
她醒的時間剛好，護士過來換了第二瓶藥水，翦幼竹不敢再睡，好在剛剛睡了一會兒養足精神，撐到點滴掛完也不覺得累。
遲默換了輛低調些的黑色保時捷，沒了以往張揚狂放的樣子，翦幼竹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天色已晚，翦幼竹很清楚的知道在飯點打車，沒有半個多小時根本等不到，不想和自己的身體置氣，就答應了遲默讓她送自己回去。
翦幼竹回的是艾初瑤家，艾初瑤剛剛給她發了個消息，說自己有一個緊急工作要去一趟江城，不知道多久能回來，詢問了她的身體情況之後讓她這幾天幫忙照顧一下小乖。
車子開到艾初瑤家樓下，遲默望了一下這個不算新的小區，“你現在住這兒？”
“這是我朋友家，我暫時住幾天。”翦幼竹腦子還有些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從自己只是借住一陣子說到小乖是條不會隨地大小便的好狗，而且作息正常不拆家。
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車裏寂靜的很，她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毫無章法的話配合上他在方向盤上閑適敲打手指的聲音，竟然襯得這夜分外寂靜。透過擋風玻璃，南城被不遠處CBD霓虹燈照亮的夜空上掛著淺淺一輪彎月。
“不好意思，我說太多了。”翦幼竹道。
遲默悠閑自在地換了個姿勢，手肘撐著車窗，長指摩挲著上唇，“別不好意思，你說多少我都樂意聽。明天我來接你——”
“不用了。”翦幼竹冷淡拒絕，絮絮叨叨一陣子後，心一驚，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太多廢話之後，暈眩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我回去吃兩天藥就好了。”
“你之前也是這樣，生了病就憋著。”
翦幼竹抿了抿唇，遲默一下就猜中她的內心想法，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反應了兩秒才覺得自己並不需要解釋，“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關系。”遲默輕笑一聲，“翦幼竹，說分手的是你，我可沒答應，至少在我這兒，你還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生病不肯去醫院，你覺得我還能幹看著。”
翦幼竹：“……”
“明早八點，我準時來樓下接你。”
翦幼竹回了家，小乖狗子聽見聲音就踩著肉墊“啪嗒啪嗒”跑到她腿邊吐舌頭蹭腦袋，手碰到開關，猶豫了一下沒按下去，走到窗前撩開窗簾一角，果然見那輛保時捷還停在那兒，她再把燈打開回到窗前，不多久，就見保時捷車燈閃了閃，慢慢開出小區。
翦幼竹選擇了最保險的方式躲避遲默，睡覺之前她把所有的鬧鐘都關閉，等第二天一覺睡到自然醒之後，就可以告訴遲默自己不小心睡過了頭。
結果第二天她在七點的時候準時醒來，在床上躺了五分鐘，小乖吐著舌頭舔她垂在床畔的手，指尖被小乖舔濕，她翻手摸了摸小乖的腦袋，認命地起床。
在刷牙的時候她想到一個完美的方法，如果她早半個小時出門，自己去醫院，不就沒遲默什麽事了嗎。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咬著面包片在七點二十五下樓的時候，果然沒見到蘭博基尼或是保時捷，她悠哉悠哉甩著包往外走，卻被小區外一輛路虎的喇叭聲嚇了一跳。
翦幼竹嚇得整個人一抖，定睛瞧過去，遲默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打開車窗沖她揮手。
“靠！”
一句臟話差點讓她嘴裏的面包噴出來，翦幼竹踱步到車前，男人坐在車裏還帶著墨鏡，等她來了，遲默悠閑地摘下墨鏡，“上車。”
遲默並沒有點破她的心理，但也不容她拒絕，翦幼竹到底病還沒好，送到眼前的司機躲不掉，不用白不用，她上了車一路到醫院。
打點滴的還是昨天的護士，遲默幫她去繳費的時候，護士邊準備點滴瓶邊說：“你男朋友對你還挺好，醫院裏我可見多了對對方怨聲載道的情侶，所以說啊，醫院才是最大的大型照妖鏡，一到這兒，什麽妖魔鬼怪都現原形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翦幼竹一句話直接堵回去，“最多算個前男友吧。”
“前男友？”護士看了眼不遠處的男人，從穿著打扮就看出氣質不凡，更別提那張秒殺一眾明星的臉，她不解：“這麽一個極品，你也舍得放手。”
翦幼竹舔了舔齒關，不得不說，遲默那張臉對她的吸引力還是很大，最近幾天一看到他就會頭腦發暈的那種感覺依舊在，翦幼竹思考了一會兒，把這種癥狀歸因於自己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
昨晚睡得還不錯，再加上燒退下去一點，翦幼竹精神還算不錯，坐在凳子上刷手機，盡量避開遲默的存在感。
鄰座的遲默待了電腦過來回覆郵件，長指滑著觸控板，另一只手撐著座椅扶手，拇指指腹摩挲著食指第二節指關節，新開的電影在選角方面遇到了難題，選角團隊送上來的演員總是差了點意思，正在看送上來的新人選，手機突然響了，來電的是袁渚。
“默總，您看一下熱搜，楚詩晴被爆戀情了。”
遲默不勝在意，“楚詩晴三十出頭，被拍到戀情也沒什麽，讓經紀人配合公關部，是官宣還是冷處理還需要向我匯報嗎。”
袁渚略微沈默了一下，“和楚詩晴一起被拍到的是翦明旭。”
“——翦小姐的父親。”
遲默滑動觸控板的手瞬間頓住，心臟那塊狠狠抽了一下。
翦幼竹剛關了某字幕站，打開微博打算刷一下熱搜，遲默看到，一把握住她的手，拇指摸到息屏鍵，將手機摁滅。
翦幼竹一臉莫名其妙，對著遲默作了個“你沒事吧”的表情，一字一頓：“你、幹、嘛？”
“都生病了，應該好好休息。”
“怎麽和我大伯一樣絮絮叨叨，這還沒老呢。”
翦幼竹摸出藍牙耳機聽紀錄片，一瓶掛完後，護士過來換點滴。護士戴著口罩，發出的聲音隔了一層布料，難免大聲了些。
隔著三張座椅的地方是另一個護士，兩人年齡都不打，正八卦著熱搜上剛被曝出的戀情。
“你看熱搜了嗎，楚詩晴被拍戀情了。”
護士的話剛出，遲默眸色微暗，看著護士手裏那根明晃晃的針，偏過頭問翦幼竹：“你要不要去廁所？”
翦幼竹：“……暫時不需要。”
遲默微啞，還沒找好下一個借口，另一邊的護士就已經嘴快到把一切都說出來了，“聽說楚詩晴這次傍上的是南城翦家的翦明旭，翦明旭的夫人也是南城的大家族。”
“怪不得，我說楚詩晴兩年前被爆出耍大牌、罷演等一系列事情都快糊了之後還是怎麽東山再起的，原來是靠著翦家啊。”護士說著還看了一眼同樣年輕的翦幼竹，“美女，你說翦明旭的夫人會不會報覆這個楚詩晴？”
遲默周身的氣息已經降到冰點，他“啪”的一聲合上電腦，帶著不悅的聲音引來護士和翦幼竹的目光，他言語冷淡：“在上班期間隨意八卦，我可以去醫院投訴你。”
護士嚇得連連道歉，不遠處的護士長看到，趕忙過來幫著道歉，給小護士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回去，就在護士要走的前一秒，翦幼竹冷笑了一下，繼而滿不在乎道：“不會啊，她巴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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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坐起身把點滴流速調慢一點，手指冷不丁和男人的指尖碰上，他的手指瑟縮了下，想再試探一下她手心的溫度，想了想沒有動手，伸長手撥動動藍色塑料滾輪把流速調低。翦幼竹剛想說謝謝，他卻起身不知去了哪兒，五分鐘後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小熱水袋。
熱水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淡粉色的熱水袋外面套了個草莓圖案的毛茸套，遲默隔著衣袖握住她的手腕把手擡起來，再把熱水袋墊在她的手腕底下，溫熱瞬間從手腕處湧上來，冰冷和疼痛很快緩解過來。
“謝謝。”她微微擡起手腕看了眼那個粉色草莓熱水袋，“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
“你確定是現在才知道？”
“……”從前那些親密無間的瞬間又翻湧上來，翦幼竹無措地調整了坐姿，尷尬道：“我不喜歡粉色。”
遲默的視線落在她粉色的手機殼上，一句話沒說，卻給了翦幼竹一道重擊。
翦幼竹臉不紅心不跳，“只有猛男才喜歡粉色。”
“不用你說，我知道你不是猛男。”遲默瞄了眼她還有大半瓶的點滴瓶，“這瓶掛完還要大半個小時，你先睡會兒，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一會兒好了我叫你。”
翦幼竹堅持著說自己不困，堅持了不到十分鐘，就腦袋一點一點地低下去，最後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歪斜著，頭枕在遲默的肩膀，困頓瞬間消失，翦幼竹撐著扶手坐起來，餘光瞥見男人肩頭濕了一塊，下意識地擡起手背去擦嘴角，還沒擡起來手就被男人按住，“睡迷糊了，用紮著針頭的手擦口水？”
遲默從一邊抽了兩張紙巾蓋在她的臉側，動作並不溫柔，按上去的那一下卻莫名有些寵溺的感覺。
翦幼竹用另一只手把嘴角的口水擦幹凈，指了指他的肩頭，“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把衣服的錢賠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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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的時間剛好，護士過來換了第二瓶藥水，翦幼竹不敢再睡，好在剛剛睡了一會兒養足精神，撐到點滴掛完也不覺得累。
遲默換了輛低調些的黑色保時捷，沒了以往張揚狂放的樣子，翦幼竹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天色已晚，翦幼竹很清楚的知道在飯點打車，沒有半個多小時根本等不到，不想和自己的身體置氣，就答應了遲默讓她送自己回去。
翦幼竹回的是艾初瑤家，艾初瑤剛剛給她發了個消息，說自己有一個緊急工作要去一趟江城，不知道多久能回來，詢問了她的身體情況之後讓她這幾天幫忙照顧一下小乖。
車子開到艾初瑤家樓下，遲默望了一下這個不算新的小區，“你現在住這兒？”
“這是我朋友家，我暫時住幾天。”翦幼竹腦子還有些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從自己只是借住一陣子說到小乖是條不會隨地大小便的好狗，而且作息正常不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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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說太多了。”翦幼竹道。
遲默悠閑自在地換了個姿勢，手肘撐著車窗，長指摩挲著上唇，“別不好意思，你說多少我都樂意聽。明天我來接你——”
“不用了。”翦幼竹冷淡拒絕，絮絮叨叨一陣子後，心一驚，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太多廢話之後，暈眩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我回去吃兩天藥就好了。”
“你之前也是這樣，生了病就憋著。”
翦幼竹抿了抿唇，遲默一下就猜中她的內心想法，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反應了兩秒才覺得自己並不需要解釋，“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關系。”遲默輕笑一聲，“翦幼竹，說分手的是你，我可沒答應，至少在我這兒，你還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生病不肯去醫院，你覺得我還能幹看著。”
翦幼竹：“……”
“明早八點，我準時來樓下接你。”
翦幼竹回了家，小乖狗子聽見聲音就踩著肉墊“啪嗒啪嗒”跑到她腿邊吐舌頭蹭腦袋，手碰到開關，猶豫了一下沒按下去，走到窗前撩開窗簾一角，果然見那輛保時捷還停在那兒，她再把燈打開回到窗前，不多久，就見保時捷車燈閃了閃，慢慢開出小區。
翦幼竹選擇了最保險的方式躲避遲默，睡覺之前她把所有的鬧鐘都關閉，等第二天一覺睡到自然醒之後，就可以告訴遲默自己不小心睡過了頭。
結果第二天她在七點的時候準時醒來，在床上躺了五分鐘，小乖吐著舌頭舔她垂在床畔的手，指尖被小乖舔濕，她翻手摸了摸小乖的腦袋，認命地起床。
在刷牙的時候她想到一個完美的方法，如果她早半個小時出門，自己去醫院，不就沒遲默什麽事了嗎。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咬著面包片在七點二十五下樓的時候，果然沒見到蘭博基尼或是保時捷，她悠哉悠哉甩著包往外走，卻被小區外一輛路虎的喇叭聲嚇了一跳。
翦幼竹嚇得整個人一抖，定睛瞧過去，遲默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打開車窗沖她揮手。
“靠！”
一句臟話差點讓她嘴裏的面包噴出來，翦幼竹踱步到車前，男人坐在車裏還帶著墨鏡，等她來了，遲默悠閑地摘下墨鏡，“上車。”
遲默並沒有點破她的心理，但也不容她拒絕，翦幼竹到底病還沒好，送到眼前的司機躲不掉，不用白不用，她上了車一路到醫院。
打點滴的還是昨天的護士，遲默幫她去繳費的時候，護士邊準備點滴瓶邊說：“你男朋友對你還挺好，醫院裏我可見多了對對方怨聲載道的情侶，所以說啊，醫院才是最大的大型照妖鏡，一到這兒，什麽妖魔鬼怪都現原形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翦幼竹一句話直接堵回去，“最多算個前男友吧。”
“前男友？”護士看了眼不遠處的男人，從穿著打扮就看出氣質不凡，更別提那張秒殺一眾明星的臉，她不解：“這麽一個極品，你也舍得放手。”
翦幼竹舔了舔齒關，不得不說，遲默那張臉對她的吸引力還是很大，最近幾天一看到他就會頭腦發暈的那種感覺依舊在，翦幼竹思考了一會兒，把這種癥狀歸因於自己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
昨晚睡得還不錯，再加上燒退下去一點，翦幼竹精神還算不錯，坐在凳子上刷手機，盡量避開遲默的存在感。
鄰座的遲默待了電腦過來回覆郵件，長指滑著觸控板，另一只手撐著座椅扶手，拇指指腹摩挲著食指第二節指關節，新開的電影在選角方面遇到了難題，選角團隊送上來的演員總是差了點意思，正在看送上來的新人選，手機突然響了，來電的是袁渚。
“默總，您看一下熱搜，楚詩晴被爆戀情了。”
遲默不勝在意，“楚詩晴三十出頭，被拍到戀情也沒什麽，讓經紀人配合公關部，是官宣還是冷處理還需要向我匯報嗎。”
袁渚略微沈默了一下，“和楚詩晴一起被拍到的是翦明旭。”
“——翦小姐的父親。”
遲默滑動觸控板的手瞬間頓住，心臟那塊狠狠抽了一下。
翦幼竹剛關了某字幕站，打開微博打算刷一下熱搜，遲默看到，一把握住她的手，拇指摸到息屏鍵，將手機摁滅。
翦幼竹一臉莫名其妙，對著遲默作了個“你沒事吧”的表情，一字一頓：“你、幹、嘛？”
“都生病了，應該好好休息。”
“怎麽和我大伯一樣絮絮叨叨，這還沒老呢。”
翦幼竹摸出藍牙耳機聽紀錄片，一瓶掛完後，護士過來換點滴。護士戴著口罩，發出的聲音隔了一層布料，難免大聲了些。
隔著三張座椅的地方是另一個護士，兩人年齡都不打，正八卦著熱搜上剛被曝出的戀情。
“你看熱搜了嗎，楚詩晴被拍戀情了。”
護士的話剛出，遲默眸色微暗，看著護士手裏那根明晃晃的針，偏過頭問翦幼竹：“你要不要去廁所？”
翦幼竹：“……暫時不需要。”
遲默微啞，還沒找好下一個借口，另一邊的護士就已經嘴快到把一切都說出來了，“聽說楚詩晴這次傍上的是南城翦家的翦明旭，翦明旭的夫人也是南城的大家族。”
“怪不得，我說楚詩晴兩年前被爆出耍大牌、罷演等一系列事情都快糊了之後還是怎麽東山再起的，原來是靠著翦家啊。”護士說著還看了一眼同樣年輕的翦幼竹，“美女，你說翦明旭的夫人會不會報覆這個楚詩晴？”
遲默周身的氣息已經降到冰點，他“啪”的一聲合上電腦，帶著不悅的聲音引來護士和翦幼竹的目光，他言語冷淡：“在上班期間隨意八卦，我可以去醫院投訴你。”
護士嚇得連連道歉，不遠處的護士長看到，趕忙過來幫著道歉，給小護士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回去，就在護士要走的前一秒，翦幼竹冷笑了一下，繼而滿不在乎道：“不會啊，她巴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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