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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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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非主流?

翦幼竹眼疾手快地把校園卡搶回來,卡片邊緣的透明薄膜翻卷起來,她的照片上還有被鑰匙劃的一小道劃痕。這張照片還是她剛進學校的時候拍的,畫著煙熏妝,頭發的卷燙得暴躁,雖然不至於太誇張,但和小白花卻是天差地別。

“不用遮了,我都看到了。”

翦幼竹尷尬一笑,“其實……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麽?誰沒有一段年少輕狂的時候。”他把校園卡抽回來,放到她連旁邊比了比,漫不經心地目光流轉在她的臉和照片上,“好像比以前瘦了點,老板娘,再來一份小籠包。”

“可以了,再多就吃不下了。”她的話慢了一步,阿姨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份小籠包放到遲默面前。

阿姨:“八塊。”

遲默“嗯”了聲,然後拿著她的校園卡去刷錢。

翦幼竹:“……”

“就八塊錢,翦大小姐應該不至於付不起吧。”

翦幼竹假笑了一下,對他比了個OK。

一頓早餐吃得很快,和遲默一起去倒了盤子,翦幼竹讓他在原地等她,自己跑去食堂旁邊的小窗口充校園卡。

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遲默正坐在奶茶店旁邊的小沙發上,對著一臺電腦敲敲打打,身邊還圍著三個學生。

他今天穿了休閑的白色體恤,衣服背後是一副類似報紙的長方形圖案,正面只在胸口印了幾個花體英文,很像翦幼竹之前的穿衣風格,快三十歲的年紀,混在二十出頭的學生堆裏竟然也沒有絲毫違和感。

三個男生都全神貫註地盯著電腦屏幕,有一個甚至緊張到不停掰著自己的指關節緩解壓力,又過了幾秒,三人齊齊爆發出一陣歡呼,就差要抱頭痛哭了。

翦幼竹過去的時候,三個男生拉著遲默不讓他走,非要請他吃飯,男人牽起她的手,“不好意思,今天我的時間都歸她。”

三個男神連道“懂得、都懂的”,等他們都走了,翦幼竹問:“你們剛才在做什麽。”

“三個小朋友寫代碼似乎遇到了問題,說是卡了一個多禮拜了,我不過是很好心的幫他們找出了BUG,並且做好了修覆。”

“你這麽厲害。”

“翦大小姐,我想你需要知道,我當年是保送的北城大學計算機專業。”

她“哦”了聲,“臭學霸。”

又問:“後來呢,我都打算沖一下保研名額,學霸應該不止於此吧。”

“後來去了斯坦福讀研,半個學期之後……”翦幼竹明顯感覺到牽著自己的那雙打手抖了一下,“半個學期後就退學了。”

“為什麽?”

遲默雙指交替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今天的說故事到此為止,想要了解我,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更重要的是,我想要好好了解一下我的女朋友。”

她呆楞楞地“啊”了聲,可別再了解了,再了解下去,她最後一層小馬甲就要捂不住了。

一個電話及時把翦幼竹解救出來,遲默需要回公司參加一個緊急會議,翦幼竹提議要不要跟著一起去,畢竟她現在也是華亞的實習秘書。

遲默卻說,他可能要出差一趟,快的話幾天能回來,這幾天如果翦幼竹想去上班隨時都能去,要是不想去,在家休息,實習的工資他照發不誤。

大資本家開始共情她,翦幼竹簡直受寵若驚,手舞足蹈地把人送走,卻被他一個問題問懵。

“翦幼竹,什麽時候搬去和我一起住?”

搬去一起住?

是不是太快了一些,雖然遲默解釋只是為了能夠更加了解她,並不會有出格的舉動,但翦幼竹卻嗅到了不對的味道。

這可不經深入了解啊。

“其實、我已經和朋友搬到一起住了。”

“朋友?”遲默細品了下這兩個字,“謝嘉佑?”

“你吃醋了?”

遲默不置可否,在她滑嫩的臉蛋上摸了摸。嗯,這次終於不再是掐,而是換成了撫摸。

他的手指依舊很涼,撫摸的力道也不重,翦幼竹卻中覺得臉上那一塊燒得慌,一直燒到耳朵都燙了。翦幼竹被他弄得心裏一陣慌亂,“不是謝嘉佑,是其他的朋友,女的。”

遲默淡淡地"嗯"了聲,突然發覺自己對她有哪些朋友都不清楚。

“看來我真的得花時間好好了解了解我的小未婚妻。”男人在她臉上的手轉到頭上,在她頭頂揉了兩把,“乖乖等我回來。”

*

翦幼竹開了一輛保時捷去學校搬東西。

其實比起汽車,她更喜歡雅馬哈駕駛起來的風馳電掣,但是用摩托搬東西顯然不現實,她開著雅馬哈去江天莊園換了臺車出來,收拾東西準備緊急搬個家。

剛剛情急之下和遲默說自己搬去了朋友家裏,可放眼全南城,能讓她安心住下的,只有艾初瑤那兒。

好在艾初瑤確實租了個不算太小的房子,剛好還有點餘地能讓翦幼竹搬過去。

艾初瑤請了半天假過來幫翦幼竹搬家,她租的小區就在電視臺不遠的地方,十幾年的老小區,好在小區裏綠化還不錯。

“我家一點都不大,你大小姐住慣了別墅,在我這個烏龜殼裏能習慣嗎?”

翦幼竹去後備箱拿行李,“照你這麽說,我不得把學校宿舍一排都買下來,打通了住?我沒這麽矯情。”

她的衣服也裝了兩個行李箱外加一個整理箱,總共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開學了,翦幼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短路,說出要搬去朋友那兒住,明明她都已經掉馬了,那麽住回江天莊園也不是什麽大事。

果然和遲默一對上,智商就容易直線下降。

艾初瑤家裏確實不大,一室一廳一衛,還養了只白色的小博美,吐著舌頭出來迎接艾初瑤,見到陌生的姐姐來家裏,圍著她的腳“噠噠”轉了兩圈,“汪汪”吠了幾聲。

“它叫小乖,是我領養的。”

小乖軟萌可愛,翦幼竹一見就喜歡的不得了,行李箱被踢到一邊,專心逗狗。

艾初瑤在臥室裏進進出出,忙著騰衣櫃,卻見翦幼竹悠哉悠哉抱著狗,氣得□□了一把小乖的狗頭,把狗子擼得“嚶嚶呀呀”直叫喚。翦幼竹拍開她的手,“你弄疼我們小乖了。”

“我們?誰和你我們。”艾初瑤一把將狗子抱出來,撲上去撓翦幼竹的癢癢肉,把她撓得“咯咯”直笑,拼命求饒。

過了半晌,兩人並排躺倒在小沙發上,窗外的陽光傾斜進來,一半灑在她的腿上,一般照在暖黃的地板上,細小的塵埃在光影照射下飛揚。

翦幼竹突然生出久違的滿足感,“這樣真好。”

“是挺好的。”艾初瑤一腳踢在她小腿肚子上,“現在和我說說,你跟那個默總的事吧。”

翦幼竹不知該從何說起,幹脆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後,和艾初瑤一起出門吃烤肉去。

烤肉的“滋滋”聲伴著她講故事一樣的聲音說出來,給這個離奇的故事沾染上一些煙火味。

艾初瑤烤了盤豬五花往翦幼竹的盤子裏夾,翦幼竹心安理得接受她的投餵。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在遲默面前掉了一層馬甲,還剩一層沒掉。”

翦幼竹拿著生菜葉子包肉,很豪爽地放了大半根辣椒在裏面,看得艾初瑤直皺眉頭,“你不怕辣嗎?”

“我看那些吃播都是這麽吃的,試一下再說。”說完她一口下去,辣味和肉一中和,越吃越上癮。

翦幼竹:“其實前兩天我有點猶豫過,不過那張臉確實挺讓人舍不得的,再加上秋舒那邊一刺激,我就沒忍住。”

“你就不怕再翻車?”

“應該不會吧。”翦幼竹邊說邊把剩下的一盤脆皮腸放上烤盤,“人家對我說不定也只是玩玩。”

艾初瑤想了想,“萬一他認真了呢?”

翦幼竹喝飲料的動作瞬間滯住,吸管被她一下子咬得扁扁的,黑黑的珍珠卡在那兒上不來。

夜晚,翦幼竹躺在客廳的沙發床上,小乖狗如其名,乖乖地窩在她旁邊,占了一個小小的位置,睡得“呼嚕呼嚕”。翦幼竹撓了撓狗頭,小乖在睡夢中打了個哈切,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側躺著枕著自己的臂彎,窗簾不太遮光,一盞路燈的昏黃燈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翦幼竹想著艾初瑤那句話,一下一下輕輕咬著自己的舌尖,所以自己對遲默的感情,真的只局限於那張臉嗎?

她想到昨晚被遲默抱住的那一刻,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漸漸變快。

但這應該是正常的反應吧,換做任何一個人抱她,她都會心跳加速。

不,她才不會給別人抱她的機會。

氣呼呼地點了點狗腦袋,她翻了個身朝裏睡去。

*

國內已到了深夜,遠在巴黎的遲默剛下飛機,準備找個地方吃午餐。

旗下的一部電影和法國某影業公司有合作,這是個大項目,還有官方的支持,華亞自然重視,遲默親自飛到國外來談合作。對方安排了午餐,直接在餐桌上談合作,整個過程進展得十分順利,一直臨近夜幕,才算了結。

遲默在大學時學過法語,日常交流起來並不困難。飯局將要結束的時候,法國的公司老總接了個電話,“遲先生,我們的一位投資人就在這兒,不知遲先生是否願意見一面。”

遲默自然是答應。

“Silvia小姐,我們在常用的那個包廂,您過來吧。”

法方代表口中的Silvia小姐幾分鐘之後就到了,出乎意料的,她並不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法國美女,而是長著黑眼睛、黃皮膚,一頭長發雖然染成了金色,但一眼看出,這就是個中國女人,看年齡也不過三十出頭。

Silvia小姐進來的時候,和法方代表來了個貼面吻,很快,她的視線就落在了遲默身上,這個周身散發著懶散氣息的男人,長著一張過於好看妖冶的皮囊,很難讓人忽視。

“這位先生是?”Silvia看出遲默來自中國,將一口流利的法文切換回中文。

“親愛的Silvia小姐,這位是來自中國的遲默先生。”法方代表看出了女人對遲默展現的興趣,熱情地給她做了介紹,“Silvia小姐,遲先生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我可要提醒你一句,遲先生比您小了十多歲。”

“十多歲算什麽。”女人用法語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留戀在遲默那張臉上,切換回中文,“遲先生您好,我是Silvia,或許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秦柳。”

遲默的眉眼微微一擡。

秦柳?

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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