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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殊神情恍惚地離開。

陸從嘉也離開劇組。路上助理小聲問: “雲間會這樣說話嗎”助理也在琢磨關殊的話。

陸從嘉搖頭笑道: “至少我不會那麽說話,而雲間可能會。”

對於陸從嘉來說,關殊只是路人而已。關殊坐紅眼飛機,軋戲,玩微博,查葷趴的事,和他什麽關系什麽關系都沒有。

但如果是雲間,雲間熱忱,會多管閑事,多說兩句。也就兩句而已。

陸從嘉沒多糾結,換話題: “白七儀今天是忙什麽去了有回我消息嗎”

微信消息太多,投資商,導演,gg商,同行,營銷部等等,消息分分鐘九九加。白七儀沒有消息置頂,助理連忙去通訊錄翻記錄確認。話題就換了。



關殊連夜坐飛機回B市,他明天還要拍戲。軋戲十分痛苦,耳朵嗡鳴作響,腦子幾乎要裂開。他的情緒大抵不受控制,滿腦子都是陸從嘉。陸從嘉問他何必。

對啊,他是何必。

過去六年已經無可轉旋,他現在想彌補,想追求,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占有欲

袁熙成已經被他拉黑,永遠不會從黑名單解除的那種。袁熙成的話他也不會信。只是心裏會忍不住嘀咕,他真的只是因為占有欲嗎腦子裏又克制不住跳出畫面。是陸從嘉接受娛樂采訪的畫面。

那時候陸從嘉還沒出道,還在選秀綜藝節目裏摸爬滾打,面龐青澀,笑意溫和真誠。記者在測謊儀面前問他: “你有喜歡的東西嗎”陸從嘉毫不猶豫,坦坦蕩蕩說沒有。測謊儀放在桌子上,安靜如雞。

關殊想,他為什麽這麽能糾結六年前,他為著自己的喜歡和近乎本能的厭惡糾結;六年後,他為著自己的喜歡和陸從嘉的不喜歡糾結。

陸從嘉是個溫柔人,他說重話,問他何必。

所以他到底何必事情從哪裏開始發生的變化

關殊睡不著,打開橘黃色的燈看著鏡子。淩晨的鏡子氣息詭譎,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桃花眼底隱隱青黑,眼裏一片幹澀,渙散失神。

明天還要拍戲,導演一定會誇他,說他現在的神情很好,愧疚,後悔,擔憂,思量,無止境,和醫生對好友希爾達的情感一模一樣。或許他的源頭不對,情感也重一些,不過沒關系,情感真摯,濃墨重彩十分相宜。

——導演怕他再因為失戀這種事請假斷拍,什麽話都能糊弄出來。歸根到底,導演覺得他面無表情一整場粉絲都能捧場。

但他想好好拍戲。

而有時候,好好拍戲是一種奢侈。拍戲是腦力活動和體力活動的集合,失戀狀態(或許)會嚴重影響工作效率。

關殊揉揉臉,深呼吸一口氣。失眠對他也是奢侈,他必須要睡覺。就算是通過diy做春夢這種骯臟的方式入眠,也要去嘗試。diy產生的激素會促進睡眠。不知真假,想做的話理由一百種。關殊下意識厭惡這一切,說來他為什麽會覺得骯臟厭惡

關殊想思考,又有些頭疼,頭頂被劈開的感覺。門口傳來清脆悅耳的門鈴聲,打斷他隱約躁動的頭疼感。

關殊擦幹臉,就要從門眼裏看人。門卻開了。開門的人似乎也驚異不定,按著門把手半晌,才緩緩推開。

關殊暗惱,他是忙昏了頭,助理又送東西進來,於是忘記鎖門。他在生活細節上實在令人扼腕。

門卻已經推開足夠一個人進來的空隙,一張雕琢過的小臉蒼白著探進來,然後仰頭望著他,眼簾被衛生間的光映下陰影,顯著可憐巴巴的。

這男孩子是誰關殊沒認出人,不會是酒店特殊服務吧如果是的話他會考慮打電話報警。

……眉眼裏有點陸從嘉的影子,不過整得明顯,鼻梁被光線照得透明,臉也僵著,並不自然。

“關……關先生,”那男孩子局促地站在門口,衣襟半開,手上提著袋子,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只求您看我現在可憐,讓我進去。”

關殊沒懂,他站在門口,不動如山。他的體格比男孩子好太多,真的動手趕人失敗旁邊也有衣服架子……不過不至於。時間已經是淩晨零點多,關殊的思維盤算十分瑣碎。他甚至抽空想,如果是醫生男主見到他,可能會直接甩門回去睡覺,醫生職業壓力更大。

男孩眉眼和陸從嘉有些相似,關殊又失眠,倒還有心問一句: “進來幹嘛”

男孩低頭,把袋子往身後藏了藏,欲蓋彌彰。然後男孩說: “我最近日子不好過,有人脅迫我……”男孩隱住沒說,頓一頓,低頭微笑, “只是試試,沒想到您真的住這。我日後也沒什麽指望,倒不如讓您高興些,也讓您消消氣,您怎麽對我都行——我不會糾纏。”

姿態和語調讓關殊有些熟悉感,眉眼他也越看越眼熟。

……是於祁凡吧

關殊在認人方面毫無天賦,或者說是沒有鍛煉過。他在人脈培養上素來不用心。

不僅是認臉,還有聽人說話上,關殊也沒什麽太多經驗,他聽不大懂。什麽脅迫,消氣,高興……總感覺於祁凡在暗示什麽。

關殊也沒有溝通的興趣,他只想睡覺,第二天還要拍戲。於祁凡於他而言只是隨手舉報後被一鍋端的小魚小蝦,他一點都不在意。

關殊就要關門,可於祁凡突然爆發出力量,抵著門不讓關。袋子裏的東西撒了出來,皮鞭蠟燭手銬橡膠衣,不得了的東西。

於祁凡急急忙忙的,眼圈都紅了, “真的,您怎麽做我都行。我實在沒活路了,之前簽的直播平臺都說要封殺我。之前惹了您,是我不對,我誠心道歉。”

關殊: “……”

於祁凡是什麽級別的演技派說哭就哭。裝無辜似乎是他的本能,關殊翻過他的微博,一如既往的柔弱甩鍋,一些腦子不太好的粉絲在底下嚶嚶嚶資本欺負他。

關殊讓開一條路,讓於祁凡進門。於祁凡連忙收拾一袋子的東西泥鰍一樣滑進門,又飛速給前臺打電話,讓前臺送兩瓶紅的。

關殊沒攔著,關好門,讓人坐在客廳區的沙發上,又指著另一個沙發, “坐。”

於祁凡一時間驚疑不定,關殊開門見山: “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於祁凡有些坐立不安,事情並不是按固有的蘋果交易路數走。

“你和陸從嘉之前的相處方式是怎麽樣的”

於祁凡漸漸坐直身體,他的面龐由刻意造作的小意賣慘變為慣有的面無表情,渾濁眼眸沾染笑意: “加上我原本打算抖出去的陸從嘉黑料,一百萬買斷。”

關殊毫不猶豫: “行。”

關殊想追陸從嘉,但他又確實有被陸從嘉的反應嚇到。或許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驚嚇。之前他對陸從嘉的印象有如雲霧飄渺,倉促回憶,只能記得他溫和垂下的眼睛,毫無攻擊性。

但一個沒攻擊性的人怎麽在娛樂圈混關殊也是才發覺這個問題。一個毫無攻擊性的人不會問“何必”。

他對陸從嘉產生更多的好奇,好奇讓他有心思給於祁凡砸錢,要於祁凡說陸從嘉的小時候。

於祁凡確實也認真講述。

陸從嘉小時候可可愛愛,初一時沒了母親,繼母(也就是於祁凡生母)嫁進來後,開始抽條,人也不愛說話,心思寫在臉上,整天沒個好臉。繼母訓他幾次,他才恢覆笑意,一開始笑意還有些瘆人,後來才自如,無懈可擊。

於祁凡和陸從嘉從初中開始在一個學校,陸從嘉剛開始成績有滑落,後來就好了。班上女孩有咬耳朵說他追星,但他沒找到什麽證據。高中後,陸從嘉學業繁忙,他找到新的路子,交流就漸漸少了。他想介紹陸從嘉和他的朋友認識,失敗後更是沒什麽交流……

於祁凡聊天時,會回護自己,讓故事的一些邏輯鏈聽起來有些可笑。關殊挑著一些細節聽,越聽越為陸從嘉心疼。

有後媽就會有後爹,在家裏都不能歇。陸從嘉的笑容不是平白無故,磨練多年,才無懈可擊。

於祁凡沒有底線,自己的身體都能兜售出去換取利益。他之前和陸從嘉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時候,有沒有暗地裏磋磨陸從嘉

說來,繼母和前夫生的兒子,在新家裏地位如此高,似乎有些不對勁。

關殊想著,人已經讓於祁凡出門去。轉賬白天再說,於祁凡要求他刪微博權做保證金,他刪了。

於祁凡剛離開,服務員送了兩瓶紅酒放進客廳,抱歉解釋說淩晨櫃門沒開,紅酒外頭買的。

關殊正想說退酒,聽見是外面買的,不方便,他就咽下話。

鬼使神差,他拿起開瓶器,打開紅酒蓋。

他失眠,他酒量差。

兩者只會發生一種化合反應,就是明天拍戲曠工。

但他忽然想喝。

沒什麽,只是後悔自己沒在六年前就花一百萬問於祁凡陸從嘉的過去。

錢他沒缺過,而陸從嘉……他可能會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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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玩了江南百景圖,有點上頭。

明天要繼續覆習,八月還有還有還有考試。

(抱頭)我錯了,不放衛星了,更新隨緣吧。

就讓一切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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