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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直持續到了衛清成親那日,衛央本來對這事持有莫大的期待,但這幾日的心神不寧,讓她一直都沒睡好,顯得心事重重。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對郁良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態度,為何竟會如此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她先出的府,馬車已經在外侯著了,得在良辰吉時前趕到衛府,等了不一會兒,郁良便來了,他穿著藍色的外袍,外面系了件黑色的大氅,臉色有些發白,也沒看見臉上有傷口。

衛央一看見她立馬上了馬車,馬車裏放了手爐,熱乎乎的,也不覺著燙,郁良上來後看了她一眼,規規矩矩的坐在她身側,兩人之間隔著小幾。

馬車緩緩行駛,郁良打開小幾的機巧,拿出棋子,放衛央的面前輕輕遞了過去,衛央看他,聳了聳肩膀道: “不下。”

郁良溫聲道: “那你想作何”

“坐著。”衛央道: “反正也不遠,片刻便回去了。”

話一直都說的不冷不熱,郁良舔了舔唇,問道: “生氣了”

衛央搖了搖頭,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難道不是你在生氣麽”

心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那日明明二話不說就鬧脾氣是你的!對著我擺臉色還是你!最後摔下床二話不說就離開的人依舊是你!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人的獨角戲!

如今卻來問我生沒生氣

那就是:生氣!

衛央就這麽無緣無故的被生氣了,她若是不真的生氣都對不起郁良給她營造出來的氛圍。

她鼓了鼓腮幫子,繼續道: “你是王爺,生氣也理所應當,誰讓我只是個沒勢力的王妃呢你願意怎麽著便怎麽著,但能不能別讓人覺著是我欺負你了。你好歹也是個王爺,能不能要點……要點……”

後面那個字她看著郁良的臉竟怎麽都說不出來,明明都是平日裏說衛清說習慣的話,如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她在郁良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是她輸了。

她竟然說不出口,還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衛央偏過臉去,不願去看他,郁良拿著棋子自顧自的下了起來,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每一步都下得極為謹慎。

待到棋局進行到一半,郁良悶聲道: “你還從未給我繡過東西。”

衛央都已經快睡著了,的這種靜謐的環境裏,哪怕剛剛和郁良吵了架,但衛央還是覺得安心,一不小心就打起了盹,被他的說話聲驚醒,迷蒙道: “你說什麽”

郁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無事,睡吧。”

衛央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她迷迷糊糊得不知道聽見些什麽,但現在一想,感覺自己又想不起來,可越想不起來,她就越好奇。

還未待她細想,馬車便停在了衛府門口。

今日的衛府張燈結彩,衛清穿著一襲紅色外袍,滿臉笑容,衛景和衛李氏站在門口迎接招待賓客,忙的團團轉。

這還是衛央第一次看別人的婚禮,前一世自己的親近之人都沒能成婚,後來去了煙縣,她怕觸景生情,是故一次也沒去過婚禮現場。

如今看到衛清那喜氣洋洋的臉,心裏高興的緊,招呼人將自己帶來的禮物送過去,一擡一擡的紅木箱送進了衛府,衛央看著忽然福至心靈,她疑惑的朝著身側的郁良看了一眼,彼時郁良已經和衛景寒暄完了。

衛央撞了撞他的胳膊道: “你之前在馬車上說的是不是我從未給你繡過東西”

郁良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似是心事被人戳破有些尷尬,他舔了舔唇,緩慢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以這小姑娘的性子來說,以自己一直都不說,她可能一直都不會懂。

衛央沒想到他氣了三日竟是為了這個,最關鍵的是,他竟然會介意屋內的被子是不是自己繡的,有那麽重要嗎

反正蓋在身上感覺是一樣的。

衛央氣得拉過他的手,使勁兒捏了一把,爾後輕飄飄的丟下一句, “日後定給你繡一個。”

今日是獨屬於衛清的好日子,他和唐苑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也算是修成了正果,拜堂鬧洞房時,自家妹妹可是一點也沒放過他,被鬧了幾次大紅臉,但心中依舊比吃了蜜還高興。

待到夜深人靜時,賓客散去,衛央這喜酒也吃完了,洞房也鬧完了,郁良幫著衛清擋了幾回酒,如今也喝得迷迷糊糊的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裏,郁良拉著衛央的手不放,半閉著眼含糊不清道: “我前幾日夢你竟同我和離了。”

“假的。”衛央道: “夢都是反的。”

這話是純粹哄郁良的,她心裏想的是:你當日若是真的出征了,那咱們今必定和離。

郁良留在京城,留在七王府,是故有人會看在王爺得這個身份上給她幾分體面,尤其是七王府裏的那些下人,但郁良一旦不在,體面無存,有時她還真不曉得能否從那些嬤嬤的手裏逃脫出來。

但凡有一絲機會,衛央都會去請求和離的。

熟料她話音剛落,郁良便拉著她的手道: “你又欺哄我。”

上次喝多的郁良明明不是這樣,乖巧得很,這次不知怎地,竟開始鬧騰起來,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還帶著些委屈,低聲道: “阿娘,央兒要同我和離。”

衛央皺眉道: “假的,沒有要同你和離。”

“我都聽到了。”郁良輕笑了一聲,帶著無限蒼涼, “她不願意嫁給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護她了,她便要同我和離。”

衛央無奈,心下也知不能同喝醉的人計較。

“你聽錯了,央兒沒有不願意嫁給你。”衛央道: “你脾氣好,長相好,對衛央也好,她很喜歡你。”

“是麽”郁良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眼尾處微微上挑,帶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妖艷,衛央一時間竟然看直了,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郁良看了她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勾,帶著笑意躺在了小幾上。

不久後他就發出了輕微的呼吸聲,衛央懸著的心莫名落了下來。

這郁良,喝多了之後還挺磨人。

但他對自己……

衛央舔了舔唇,到底是為什麽娶她呢u這事兒真讓人琢磨不透。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衛央回府安頓好郁良後便在自己的針線筐裏尋摸,想找一塊適合郁良的布料還挺難,只好明日再去布莊專門買。

她最後尋到的布料是靛青色的花紋,繡的圖案是青松,男子的愛附庸風雅,衛央覺著郁良應當也不例外,是故便選擇了這個花樣。

衛央繡好的第一日便拿給郁良看,可沒想到郁良盯著圖案幽幽看了半晌,最後緩緩道: “為何不是鴛鴦戲水”

衛央: “……”

你一個大男人的荷包要個鴛鴦戲水合適嗎!

但想到前段時間郁良因著這事和她生了氣,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道: “那等我有時間再幫你繡一個。”

郁良當即便高興了,將已經繡好的荷包別在腰間, “王妃果然蕙質蘭心。”

衛央的這個有時間竟拖到了許久之後,這著實不能怪她衛清的婚事定了下來,她也要開始忙碌醫館的事兒,小雪辦事利索,忙活的的差不多了,醫館的地界尋得好,離七王府不遠,而且這離分開了兩個格局,一面是沈翊幫人看病的地方,另一面是衛央專門開設的婦人醫館。

她這個屬於半療養半醫治的範疇,看著自己的醫館緩緩落成,只差選個黃道吉日便能開張了,衛央便去算了個日子。

二月初九,宜開市。

新的醫館坐落在離青樂巷兩條街的慶榮街,地段極好,無論去衛府還是回七王府都是極近的。

兩掛鞭炮一放,牌匾一掛,衛央的醫館便開了起來,承了原來師父那家醫館的一半字:苑,以及衛央名字裏的央,命名為“苑央醫館”,讀的快了便是鴛鴦醫館,聽上去倒有些不正經。

但衛央卻對這個不甚在意,只要醫館能開起來便是好的。

醫館是開了,但來的人極少,大多來了還是奔著沈翊去的,是故衛央這個坐堂大夫竟沒什麽人來管,她每日去了,便在醫館裏待一整日,竟連一個病人都沒有。

衛央想到人們可能抹不開面子,或是顧及身份,但沒想到竟連一個病人都收不到。

如此過了三日,她也有些氣餒,和師兄告別後,走在回府的路上,竟遇到了以前未出閣前的密友,是王太傅的孫女,名為王扶柳。

兩人關系也算不錯,只是自她出嫁後便再沒見過,如今見了難免寒暄幾句。

但還沒說幾句,王扶柳的表情便難看了起來,她皺了皺眉,為難道: “阿央啊,按道理這話也輪不著我說,但畢竟是一塊長大的,綰綰之前因著那事,聽說如今被她爹逼著剃了頭發當姑子去呢。你現在……”

綰綰便是之前逃了榮郡王的婚,和一個舉子私奔了的女子,本是張太尉膝下榮寵的女兒,卻被舉子三言兩語哄騙了,也算是識人不清。

之前進宮請安時還被四妃拿著話頭兒來刺她來著,後來她想著去張太尉家拜訪,卻被拒之門外,想不到近幾月沒消息,綰綰竟要被逼著出家

王扶柳欲言又止: “我也不想在你跟前提這個話,提多了顯得我多小肚雞腸似的,但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嫁了個好夫君,但你也得在外給人家留些臉啊好好的一個王爺,因著你在背後被人議論多少回了”

衛央疑惑道: “這同王爺有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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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各位讀者的一封信】

各位親愛的讀者,你們好,在此我想說一下我的更名緣由。

本文原名就是《不服》,後來改為了《我重生後夫君有了讀心術》,這個文名更為討喜,更符合市場一些,但我寫的就是不太符合市場走向的文,可以說是很小眾,只是蹭了這兩個熱標簽而已,我不否認我的市儈。

但這本書在面臨完結的時候,我還是覺得《不服》這個文名更能表達衛央的心境,也更能表達我的心境。

雖然文名發生了變化,但文章的內容是沒有變的。衛央依舊是那個不服輸的女子,故事還是我筆下所寫的那個故事。

望體恤,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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