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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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安父
75.
安萊情緒豐沛地掛了電話, 走下天臺，回到教室，此刻距離上課還剩三分鐘。
姜櫻還在等著她, 見她回來，臉上露出笑容, 催促問, “來不來嘛。不來的話, 明天也可以，我周末沒事做，也可以請你吃飯, 去哪都好。”
說完聲音小了一點, “太貴的可能不行, 聖耶弗斯三樓以上的那種, 就有點請不起了。”
林德聽了半天，終於找到機會插嘴, “聽起來你最近發財了。”
“我發工資了。”姜櫻點頭, 大大方方地數，“工資、獎學金, 還有昨天學生會知識競賽上贏的電腦我也折現了。”
“這樣啊。”林德的聲音難掩羨慕。
對於特招生來說，如果撇去那些是是非非, 姜櫻的生活就是頗為理想的狀態, 僅次於攀上一個有背景的人物——比如說東景明——進入東氏財團。
安萊聽他們三三兩兩討論了幾句，有些心不在焉，東靜姝一向優雅得體，從容自若, 剛剛話裏露出的鄙夷和偏見, 雖然輕但明顯, 聽起來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了她的不懷好意。
他們這類人，包括霍大，大多都是只見結果，不管過程。如果東靜姝已經認定了她是個阻礙，出手打壓，那將會是個極大的麻煩。
想到霍大，安萊立刻打開手機。他們沒有加Po，霍大甚至很可能壓根沒有這玩意，交流用的還是最基礎的短信和電話。
雖然現在對她的限制已經放開，但是為了表示態度、也為了限制不再縮進，她基本上外出都會跟對方報備。
安萊打字：“霍大哥，我今天晚上想要出去玩，可以嗎？”
霍明昊基本上的回答，是“是”“好”“可以”這類簡單明了的內容。
霍明昊：“好。”
這次也一樣。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外出差，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今天他居然屈尊降貴多問一句。
“過夜嗎？”
“不過夜，就是晚上出去玩，去酒吧。”
安萊打字，“跟我一個朋友一起去，目的地是安德烈酒吧，今天裏面有活動。”
這次對面的回覆時間拖得更長，足有5分鐘，回覆才姍姍來遲，“好。”
安萊想起剛剛東靜姝的電話，指尖在短信的對話框上懸空，一會兒之後，打下一串字，“霍大哥，你還在外面出差嗎？”
對面：“嗯。”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安萊在這句話之後，考慮到對方對新潮事物的接受程度，加上了一個emoji笑臉，黃色小頭呲著嘴笑。
這次回覆的時間，不明緣由地變長了，“下個月初。”
“這樣嗎，霍大哥，你現在在做什麽呀？按照時差，羅裏那裏應該是晚上了，你不睡覺嗎？”
安萊慢吞吞地打字，繼續刷著存在感，“不過羅裏每個地方的時差都不同，現在也有可能是下午，對不對。”
“是。”
在她不斷的文字攻擊下，霍明昊的回覆依舊穩定，“在下午。”
“那你先去開會吧，我這樣一直給你發消息，還是太打擾你了，我不說了。”
收到這條信息，安萊見好就收，順勢結束了對話，關掉短信。
然後告訴姜櫻，“你認識會開鎖的人嗎？”
“什麽鎖？”姜櫻好奇。
安萊打開相冊，調出昨天拍的照片，放大，給姜櫻看，“大概是這樣的鎖。我不小心把我的鑰匙弄丟了。”
姜櫻觀察了一會，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我表哥愛搞這些，我把他的Po推給你，我跟他說一聲，你加他吧。”
姜櫻沒多久就推過來一個Po的賬號，頭像是一個簡單的四葉草，安萊迅速加了這個賬號，對方直到上課10分鐘後才通過。
四葉草：“我看了姜櫻給我發的信息，就是你要開鎖吧，不過我要提醒你，我不是專業的，我的愛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鎖。普通的還是建議你開鎖店。”
“我知道，我這個不是普通的鎖。”
安萊把照片發過去，在等待他回覆的期間，點開了他的賬號查看。
對方的身份驗證，蘭因大學的大四學生，後面還加入了一串稀奇古怪的標簽，#小眾文學愛好者##不明現象研究者##ufo的狂熱研究者#。
賬號裏Po出來的行動軌跡，和參與的活動，也是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眾社團。從照片上就能看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怪咖感。
四葉草回覆的很快：“forever，這個是國外的一個奢侈品密碼箱，一般用來儲藏輕便又私密的東西，比如u盤或者日記。買來的時候會附贈一把鑰匙，你把密碼也忘記了嗎？”
“對，能開嗎？”
四葉草：“應該能吧，有點麻煩，沒試過，你帶給我吧，我幫你弄弄。不過我現在在學校裏，這兩天暫時不會回家，你把那個箱子放在姜櫻那，有空我試試。”
安萊收起手機，等到下課之後，叫住了姜櫻，“你表哥說讓我把東西放在你那裏。”
“我那？”姜櫻楞了楞，“可以倒是可以，你把它帶來了嗎？”
“在我的包裏，正好今天帶出來，想要找個地方開鎖。”安萊指了指包。
“哦哦，那剛剛好，你可以放在我這裏，不能放在酒吧，那裏人多眼雜，怕有人手腳不幹凈。”
姜櫻楞楞地說，“應該放在我家，正好我家離酒吧也不遠。但是……”
“好，那我們去一趟吧。”安萊沒發現她的猶豫，“麻煩你了。”
這下魂不守舍的人變成了姜櫻，課程結束後，兩人交了轉組表，徹底解決這個遺留問題。隨後在沒有課時，去圖書館看書，為安萊輔導的時候，她就表現的有些心不在焉。
特別是到了下午，兩個坐上了車前往四區之後，她坐立不安的模樣更加明顯，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忍不住、在車開出大學城後開口，“那個，我要提前預警一下，打個預防針，我家不是很豪華、也不是很精美、一點也不大，可能還有點小，還有點舊，跟你去過的地方一點也不一樣。而且某些程度上還有些糟糕……”
“放個東西而已，我不進去。”安萊說。
姜櫻沈重點頭，表情看起來一點也沒被安慰到。
兩人乘車出了學校，一路往外，周圍的環境漸漸從繁華轉為擁擠。
車停後，安萊遞給她那個白色的編織袋，姜櫻在接過之後一陣拘謹，“就在前方。”
然而她所指的前方坐落著一片小區，密密麻麻的居民樓外穿行馬路，更遠處則是一片混亂的廢品處理場，另一個方向空曠的位置很多，但裏面堆砌了不少雜物。
這片小區的規劃，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規劃，每一處的布局都出人意料，透露出一股敷衍和隨意。空氣中彌漫著某種黏膩、腥臭的氣味，在開門之後迅速附上皮膚，讓人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不適。
而另一邊空曠的地方，有一群人堆在一起，吵吵鬧鬧，相互推攘，仿佛即將發生一場劇烈的沖突。
“那裏開了一個垃圾場，被我舉報關門了兩次，現在看來又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悄悄開了。”
車短暫的停留期間，已經不少人往這個地方探頭探腦。
姜櫻局促的臉上竄出一點惱火，將她往車裏推，關上車門，“沒事，我去放個東西而已，很快就好了。你別下來，那裏好像有人要打架。”
安萊註視著她往小區內部跑，將窗戶玻璃拉下一條縫，看著姜櫻說的“要打架”的另一個方向。
沖突一觸即發，但這些危險的氣氛，因為走向他們的警員消弭於無形。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員從外圍走來，制止爭端。
那群人動作因此變得更加收斂，彼此推攘的幅度變小，但嘴裏仍然嘟嘟囔囔。更重要的是，安萊在裏面看到了執法隊的身影。
有幾人朝著車的方向指指點點，這也引起了執法隊的註意，其中一個穿著銀灰色制服的人格外眼熟，朝這裏看一眼，和她對視上。
餘副隊目光錯愕，擡腿走來。
“你怎麽在這裏？”他停留在安萊身邊。
“我陪我朋友來的。”安萊打開車窗，指了指居民小區，“餘副隊，你呢？”
餘副隊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仍然錯愕，似乎是沒預料到居然是這個原因，“我收到舉報，這裏有逃犯……結果遇到那群人打架，就順手幫個忙。”
“等你朋友回來，你就快離開。”他溫和地看著她，“你這輛車，怪引人註目的。”
安萊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停留在這裏的打算，目送他又走到那群人中，關上車窗，準備一等姜櫻到來，就立刻離開。
沒過多久，姜櫻上了車，擦了擦汗，看她臉上沒露出任何怪異的表情，一片釋然，“走吧，我們去酒吧。”
“開車吧。”安萊對司機說。
這輛印著霍家徽記的低調豪車，沖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那群人不知為何再次發生了沖突，有幾人開起始動起手來，吵吵鬧鬧。警員維持秩序，餘副隊聽到動靜，遠遠看來。
安萊將車窗又拉下來一點，和他遙遙對視，準備露出一個微笑。
但下一秒。
她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到餘副隊不遠處，人群中的另一張臉。
那張臉十分眼熟，熟到讓人打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安父臉頰凹陷，嘴唇幹裂，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神態迷離而恍惚。
他混聚在人群中間，被混亂打架的人揍了一拳也沒移開視線，目光死死地盯著這裏，臉上的表情從疑惑、遲疑、愕然，過渡到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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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萊情緒豐沛地掛了電話, 走下天臺，回到教室，此刻距離上課還剩三分鐘。
姜櫻還在等著她, 見她回來，臉上露出笑容, 催促問, “來不來嘛。不來的話, 明天也可以，我周末沒事做，也可以請你吃飯, 去哪都好。”
說完聲音小了一點, “太貴的可能不行, 聖耶弗斯三樓以上的那種, 就有點請不起了。”
林德聽了半天，終於找到機會插嘴, “聽起來你最近發財了。”
“我發工資了。”姜櫻點頭, 大大方方地數，“工資、獎學金, 還有昨天學生會知識競賽上贏的電腦我也折現了。”
“這樣啊。”林德的聲音難掩羨慕。
對於特招生來說，如果撇去那些是是非非, 姜櫻的生活就是頗為理想的狀態, 僅次於攀上一個有背景的人物——比如說東景明——進入東氏財團。
安萊聽他們三三兩兩討論了幾句，有些心不在焉，東靜姝一向優雅得體，從容自若, 剛剛話裏露出的鄙夷和偏見, 雖然輕但明顯, 聽起來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了她的不懷好意。
他們這類人，包括霍大，大多都是只見結果，不管過程。如果東靜姝已經認定了她是個阻礙，出手打壓，那將會是個極大的麻煩。
想到霍大，安萊立刻打開手機。他們沒有加Po，霍大甚至很可能壓根沒有這玩意，交流用的還是最基礎的短信和電話。
雖然現在對她的限制已經放開，但是為了表示態度、也為了限制不再縮進，她基本上外出都會跟對方報備。
安萊打字：“霍大哥，我今天晚上想要出去玩，可以嗎？”
霍明昊基本上的回答，是“是”“好”“可以”這類簡單明了的內容。
霍明昊：“好。”
這次也一樣。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外出差，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今天他居然屈尊降貴多問一句。
“過夜嗎？”
“不過夜，就是晚上出去玩，去酒吧。”
安萊打字，“跟我一個朋友一起去，目的地是安德烈酒吧，今天裏面有活動。”
這次對面的回覆時間拖得更長，足有5分鐘，回覆才姍姍來遲，“好。”
安萊想起剛剛東靜姝的電話，指尖在短信的對話框上懸空，一會兒之後，打下一串字，“霍大哥，你還在外面出差嗎？”
對面：“嗯。”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安萊在這句話之後，考慮到對方對新潮事物的接受程度，加上了一個emoji笑臉，黃色小頭呲著嘴笑。
這次回覆的時間，不明緣由地變長了，“下個月初。”
“這樣嗎，霍大哥，你現在在做什麽呀？按照時差，羅裏那裏應該是晚上了，你不睡覺嗎？”
安萊慢吞吞地打字，繼續刷著存在感，“不過羅裏每個地方的時差都不同，現在也有可能是下午，對不對。”
“是。”
在她不斷的文字攻擊下，霍明昊的回覆依舊穩定，“在下午。”
“那你先去開會吧，我這樣一直給你發消息，還是太打擾你了，我不說了。”
收到這條信息，安萊見好就收，順勢結束了對話，關掉短信。
然後告訴姜櫻，“你認識會開鎖的人嗎？”
“什麽鎖？”姜櫻好奇。
安萊打開相冊，調出昨天拍的照片，放大，給姜櫻看，“大概是這樣的鎖。我不小心把我的鑰匙弄丟了。”
姜櫻觀察了一會，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我表哥愛搞這些，我把他的Po推給你，我跟他說一聲，你加他吧。”
姜櫻沒多久就推過來一個Po的賬號，頭像是一個簡單的四葉草，安萊迅速加了這個賬號，對方直到上課10分鐘後才通過。
四葉草：“我看了姜櫻給我發的信息，就是你要開鎖吧，不過我要提醒你，我不是專業的，我的愛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鎖。普通的還是建議你開鎖店。”
“我知道，我這個不是普通的鎖。”
安萊把照片發過去，在等待他回覆的期間，點開了他的賬號查看。
對方的身份驗證，蘭因大學的大四學生，後面還加入了一串稀奇古怪的標簽，#小眾文學愛好者##不明現象研究者##ufo的狂熱研究者#。
賬號裏Po出來的行動軌跡，和參與的活動，也是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眾社團。從照片上就能看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怪咖感。
四葉草回覆的很快：“forever，這個是國外的一個奢侈品密碼箱，一般用來儲藏輕便又私密的東西，比如u盤或者日記。買來的時候會附贈一把鑰匙，你把密碼也忘記了嗎？”
“對，能開嗎？”
四葉草：“應該能吧，有點麻煩，沒試過，你帶給我吧，我幫你弄弄。不過我現在在學校裏，這兩天暫時不會回家，你把那個箱子放在姜櫻那，有空我試試。”
安萊收起手機，等到下課之後，叫住了姜櫻，“你表哥說讓我把東西放在你那裏。”
“我那？”姜櫻楞了楞，“可以倒是可以，你把它帶來了嗎？”
“在我的包裏，正好今天帶出來，想要找個地方開鎖。”安萊指了指包。
“哦哦，那剛剛好，你可以放在我這裏，不能放在酒吧，那裏人多眼雜，怕有人手腳不幹凈。”
姜櫻楞楞地說，“應該放在我家，正好我家離酒吧也不遠。但是……”
“好，那我們去一趟吧。”安萊沒發現她的猶豫，“麻煩你了。”
這下魂不守舍的人變成了姜櫻，課程結束後，兩人交了轉組表，徹底解決這個遺留問題。隨後在沒有課時，去圖書館看書，為安萊輔導的時候，她就表現的有些心不在焉。
特別是到了下午，兩個坐上了車前往四區之後，她坐立不安的模樣更加明顯，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忍不住、在車開出大學城後開口，“那個，我要提前預警一下，打個預防針，我家不是很豪華、也不是很精美、一點也不大，可能還有點小，還有點舊，跟你去過的地方一點也不一樣。而且某些程度上還有些糟糕……”
“放個東西而已，我不進去。”安萊說。
姜櫻沈重點頭，表情看起來一點也沒被安慰到。
兩人乘車出了學校，一路往外，周圍的環境漸漸從繁華轉為擁擠。
車停後，安萊遞給她那個白色的編織袋，姜櫻在接過之後一陣拘謹，“就在前方。”
然而她所指的前方坐落著一片小區，密密麻麻的居民樓外穿行馬路，更遠處則是一片混亂的廢品處理場，另一個方向空曠的位置很多，但裏面堆砌了不少雜物。
這片小區的規劃，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規劃，每一處的布局都出人意料，透露出一股敷衍和隨意。空氣中彌漫著某種黏膩、腥臭的氣味，在開門之後迅速附上皮膚，讓人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不適。
而另一邊空曠的地方，有一群人堆在一起，吵吵鬧鬧，相互推攘，仿佛即將發生一場劇烈的沖突。
“那裏開了一個垃圾場，被我舉報關門了兩次，現在看來又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悄悄開了。”
車短暫的停留期間，已經不少人往這個地方探頭探腦。
姜櫻局促的臉上竄出一點惱火，將她往車裏推，關上車門，“沒事，我去放個東西而已，很快就好了。你別下來，那裏好像有人要打架。”
安萊註視著她往小區內部跑，將窗戶玻璃拉下一條縫，看著姜櫻說的“要打架”的另一個方向。
沖突一觸即發，但這些危險的氣氛，因為走向他們的警員消弭於無形。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員從外圍走來，制止爭端。
那群人動作因此變得更加收斂，彼此推攘的幅度變小，但嘴裏仍然嘟嘟囔囔。更重要的是，安萊在裏面看到了執法隊的身影。
有幾人朝著車的方向指指點點，這也引起了執法隊的註意，其中一個穿著銀灰色制服的人格外眼熟，朝這裏看一眼，和她對視上。
餘副隊目光錯愕，擡腿走來。
“你怎麽在這裏？”他停留在安萊身邊。
“我陪我朋友來的。”安萊打開車窗，指了指居民小區，“餘副隊，你呢？”
餘副隊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仍然錯愕，似乎是沒預料到居然是這個原因，“我收到舉報，這裏有逃犯……結果遇到那群人打架，就順手幫個忙。”
“等你朋友回來，你就快離開。”他溫和地看著她，“你這輛車，怪引人註目的。”
安萊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停留在這裏的打算，目送他又走到那群人中，關上車窗，準備一等姜櫻到來，就立刻離開。
沒過多久，姜櫻上了車，擦了擦汗，看她臉上沒露出任何怪異的表情，一片釋然，“走吧，我們去酒吧。”
“開車吧。”安萊對司機說。
這輛印著霍家徽記的低調豪車，沖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那群人不知為何再次發生了沖突，有幾人開起始動起手來，吵吵鬧鬧。警員維持秩序，餘副隊聽到動靜，遠遠看來。
安萊將車窗又拉下來一點，和他遙遙對視，準備露出一個微笑。
但下一秒。
她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到餘副隊不遠處，人群中的另一張臉。
那張臉十分眼熟，熟到讓人打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安父臉頰凹陷，嘴唇幹裂，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神態迷離而恍惚。
他混聚在人群中間，被混亂打架的人揍了一拳也沒移開視線，目光死死地盯著這裏，臉上的表情從疑惑、遲疑、愕然，過渡到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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