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優勝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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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優勝權
30.
安萊的笑容僵在臉上。
其實事情並沒有超出掌控, 但不知為何，心跳的速度微微加快，仿佛即將發生一些她並不樂見的事。
東景明的心情也不太愉快。
他只是計劃來找霍聞西, 結果卻晦氣地碰見了不想見的人，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 一下子更加糟糕。
而且這個人, 看見蘇彬亦就面帶喜悅、笑臉相迎, 看到他就一臉喪氣，他並不多在意她，但這種極端鮮明的對比, 令他的表情沈了沈, 眼中帶上了一點惡意。
【東景明好感度-1】
【東景明當前好感度：2】
安萊一言不發地隔空和他對視, 從剛開始凝固在臉上的微笑, 到漸漸地表情消失，嘴唇微微抿起, 白皙的臉龐仿佛失去血色, 主動垂下眼睛，避開他的視線。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 抓著那團已經被打濕的紙，往左邊黑色的垃圾桶走去, 把紫色的葡萄皮和已經揉雜在一起的白色紙巾一起扔到垃圾桶裏, 然後又抽了一張紙，仔細地將手擦幹凈，再把廢紙扔掉。
再走回來時，那道跟著她的刺眼目光終於消失, 蘇彬亦沖她歉意地笑笑, 伸出左手豎起食指在嘴前, 比了一個“噓”。
然後拍了拍東景明，示意他一起出去。
一直到距離剛剛站的位置有了一段距離，確保裏面的人聽不到聲音後。
蘇彬亦開口，“你聽到了，聞西畫畫沒多久就結束了，你先跟我等一會吧，在這之前，我們不要進去打擾他，你也知道，這種時候霍聞西最討厭被人打擾了。沒必要因為這個起沖突。”
蘇彬亦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11點只有不到10分鐘，如果你不耐煩，我們可以先去學生會那裏坐坐。”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她在勾引你呢。”
東景明答非所問，表情玩味，一字一句地問，
“真有意思，是不是？”
“她只是沖我友好地笑了一下，完全沒有其它特別的意思。我建議你還是不要亂說。更何況，她是霍聞西的未婚妻。”
蘇彬亦平靜地回答，這一層已經被提前清空，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別無他人，走廊上空空蕩蕩，只能聽到他無奈的聲音，“我帶你來是想讓你和聞西好好談一談的。”
“你就裝吧。”
東景明無所謂地說，他的臉色仍然沒有好轉，眼眸沈沈，右手捏著手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想做什麽？”蘇彬亦問，兩個人已經徹底停下，面對面地交談，將彼此臉上的表情一清二楚。
對面A樓裏，學生活動中心裏學生的交談聲、笑聲、還有走路奔跑等混雜在一起的聲音，遠遠近近飄來，使東景明的下一句話聽起來有些模糊。
“我已經查到郵件裏那張截圖，是從哪裏流出來的了。”
他冷峭一笑，忽然換了個話題，“你說，霍二對他的未婚妻，現在有幾分好感？”
蘇彬亦認識他臉上的表情，那完全不是聽進他話的意思。
而是代表他徹底對什麽燃起了惡劣興趣，要做出一些糟糕行為的表情。
.
“你怎麽又變動位置了？”
霍聞西擡起頭，手裏握著畫筆，手背和衣服沾了幾道顏色，因為過於專註，連白皙的臉上什麽時候沾了紅色的顏料也不知道。他反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擦了一下，把那道紅色抹得更大了一點，終於發現安萊有些不對。
她不僅變動了位置，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改變，與幾分鐘前給人的感覺不同，不知是否是錯覺，霍聞西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
而且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裏，雙手分別放在膝蓋上，也不說話，乖巧得如同被罰坐的小學生，一臉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茜？”
霍聞西加重了聲音。
安萊還在想剛剛的事，她三心二意，似乎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扶手，表情茫然地“啊”了一聲，不知所措發出一串問句：“什麽？什麽事，就這樣畫完了嗎？11點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還沒有，還剩最後一點點。”
霍聞西看了一眼未完成的畫，上面的肖像已經基本成型，由濃烈的色彩交織組成，只剩下最後一點簡單收尾，與他迄今為止，畫過的所有畫的風格都有所不同。
“你不要動，現在往右邊稍微側一點點，頭再擡起來一點，然後就那個角度在看我。”
安萊的表情看起來仍然有點懵，但還是聽著他的話，一步一步地改變位置，“這樣嗎？”
霍聞西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最後搖頭，位置大概是對了，但與剛剛最開始的相比，仍然有點差距，這樣畫也不是不行，但看起來讓他有點微妙的不順眼，“再往那邊一點。”
安萊就又往他說的方向動了一點，但不知為何她似乎不是很在狀態，往前往後往左往右，怎麽做都有些不對，“這樣嗎？”
“……”
霍聞西徐徐從口中嘆出一口氣。
他幾乎有點習慣了，以至於碰到這種情況，完全沒有發火的想法，反而有一種習以為常的無奈，“我教你。”
霍聞西放下畫筆，抽出一張紙，站起來，往安萊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細致地擦手。然後在安萊的前方停下，微微彎腰，輕聲說。
“閉上眼，頭往上擡一點。”
他的手往安萊的下顎點了一下。
安萊跟著他的動作做，閉上眼之後，霍聞西的聲音變得十分清晰。
“然後往右偏一點。”
溫暖幹燥的食指點在她的下顎，觸感柔軟而微妙，霍聞西微微用力，糾正了她錯誤的方向，及時調整成一個準確位置。
聲音很低，也十分清晰，仿佛近在耳側。
“然後睜眼，看我，眼神兇惡一點。”
安萊睜開眼看著霍聞西。
她的眼神有點茫然，完全不兇惡，反而十分專註，充滿信賴，眼中只倒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
“還是不對。”霍聞西楞了楞，有些煩躁，靠近她，“又錯了，你要這樣——”
安萊下意識閉了閉眼。
霍聞西靠近她，細致的觀察她臉部的輪廓，面如白瓷，口紅素淡，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眼梢微挑，因為他的再次靠近閉上眼睛，緊張地顫抖睫毛，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
他的心不知為何跳的有些快，微微靠近，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她的側臉，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打斷了這陣沖動。
【霍聞西好感+2】
【霍聞西當前好感：70】
【攻略霍聞西進度條正式開啟】
霍聞西倏忽收回手，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麽，猛然沈下了臉。
敲門聲和腳步聲從後面傳來，安萊睜開眼，跟著霍聞西一起轉過頭，兩人看到從畫室後門處的蘇彬亦和東景明。
蘇彬亦收回了敲門的手，臉上笑容燦爛，聲音活潑，像是完全沒意識到畫室裏古怪的氛圍，指一下自己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11點過3分了，或許，我們應該沒有打擾到你？”
霍聞西直起腰：“什麽事？”
東景明下顎繃緊，嘴角平直，細致打理的金發一絲不茍，俊美的五官上帶著惡劣的微笑：“沒什麽，只是想和你聊一聊，關於你未婚妻的事。”
他的視線掃了一眼安萊，帶著若有若無的惡意。
安萊的心徹底沈了下來，她僵著臉，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
霍聞西看了一眼安萊，又移開視線，灰色的瞳孔裏看不出情緒，聲音很低地說，“沒什麽好說的，我的想法還是那樣。就像我之前問你的，重點是你是怎麽想的？”
東景明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擡了擡下巴，聲音很冷，裏面並沒有釋放多少友好的信號，“我怎麽想的，取決於你怎麽想，霍二，你要為這樣一個人跟我作對，把她放在我們之間多年的友情前，這樣不太對吧？”
霍聞西蹙眉，他前幾天確實和對方聊了聊，但並沒表達出這種意思：“我不懂你為什麽這樣理解，但我有跟她許諾過，我會保護她，所以我說到做到，這跟我們的友情無關。”
“是嗎？你之前從來不會管這些閑事。”
東景明臉色微妙，惡意更濃，“既然按照你的說法，你做你想做的事，我做我想做的事，這都與我們的友情無關。那我不阻止你，你也別阻止我。”
霍聞西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意思很怪，他直視東景明，“你要做什麽？”
東景明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扯了個無關的話題，閑閑地反問，“先確認一下，你似乎並不喜歡她，是嗎？”
霍聞西的臉色微微沈下來，“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想和你確認一遍，是不是？”東景明擡了擡下巴，“是，或者不是，這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吧。還是說你已經成功轉變了喜好，喜歡上這個你曾經，萬分厭惡、排斥的未婚妻？”
氣氛冷了下來。
原本應該幹脆利落的答案，讓霍聞西陷入了短暫沈默，安萊站在他的身側，聽他語調平穩、字字清晰、慢慢吐出一個詞，“不是。”
他否認了。
他否認自己喜歡安萊。
“那就沒問題了。”東景明點了點頭，獲得了預料之中的答覆。
其實他更好奇的是，安茜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讓霍聞西許下“保護她”這樣的話，但這並不是現在的重點。
他面帶微笑，頭朝蘇彬亦，“還記得自由日的優勝權嗎？”
蘇彬亦心中隱約有預感，猜到了他要做什麽了。
他突然問喜不喜歡，又提起優勝權，要做出的事只可能有一種——
“我記得我問過你，自由日第一，想要什麽人都可以吧。只要我提出要求，學校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拒絕，在告白日前的這段時間成為我的女朋友，對嗎？”
“是。”
東景明的聲音不緊不慢，滿意地看到安萊和霍聞西微微變了臉色，從容不迫：“我之前一直沒想好我到底要什麽人，想要怎麽樣的女朋友，以至於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幸好現在終於想到了。霍二，我現在要做出我的選擇。”
安萊的心跳加快，喉嚨縮緊，感覺有什麽要超出預料的事要發生了！
霍聞西更是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嘴唇動了動，幾乎要張嘴說些什麽話，但對方響起的聲音已然蓋過了他——
東景明擡起右手，手指穿過幾人直直地指向安萊，惡劣一笑，“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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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事情並沒有超出掌控, 但不知為何，心跳的速度微微加快，仿佛即將發生一些她並不樂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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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人, 看見蘇彬亦就面帶喜悅、笑臉相迎, 看到他就一臉喪氣，他並不多在意她，但這種極端鮮明的對比, 令他的表情沈了沈, 眼中帶上了一點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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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座位上站起來, 抓著那團已經被打濕的紙，往左邊黑色的垃圾桶走去, 把紫色的葡萄皮和已經揉雜在一起的白色紙巾一起扔到垃圾桶裏, 然後又抽了一張紙，仔細地將手擦幹凈，再把廢紙扔掉。
再走回來時，那道跟著她的刺眼目光終於消失, 蘇彬亦沖她歉意地笑笑, 伸出左手豎起食指在嘴前, 比了一個“噓”。
然後拍了拍東景明，示意他一起出去。
一直到距離剛剛站的位置有了一段距離，確保裏面的人聽不到聲音後。
蘇彬亦開口，“你聽到了，聞西畫畫沒多久就結束了，你先跟我等一會吧，在這之前，我們不要進去打擾他，你也知道，這種時候霍聞西最討厭被人打擾了。沒必要因為這個起沖突。”
蘇彬亦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11點只有不到10分鐘，如果你不耐煩，我們可以先去學生會那裏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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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沖我友好地笑了一下，完全沒有其它特別的意思。我建議你還是不要亂說。更何況，她是霍聞西的未婚妻。”
蘇彬亦平靜地回答，這一層已經被提前清空，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別無他人，走廊上空空蕩蕩，只能聽到他無奈的聲音，“我帶你來是想讓你和聞西好好談一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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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麽？”蘇彬亦問，兩個人已經徹底停下，面對面地交談，將彼此臉上的表情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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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萊睜開眼看著霍聞西。
她的眼神有點茫然，完全不兇惡，反而十分專註，充滿信賴，眼中只倒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
“還是不對。”霍聞西楞了楞，有些煩躁，靠近她，“又錯了，你要這樣——”
安萊下意識閉了閉眼。
霍聞西靠近她，細致的觀察她臉部的輪廓，面如白瓷，口紅素淡，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眼梢微挑，因為他的再次靠近閉上眼睛，緊張地顫抖睫毛，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
他的心不知為何跳的有些快，微微靠近，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她的側臉，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打斷了這陣沖動。
【霍聞西好感+2】
【霍聞西當前好感：70】
【攻略霍聞西進度條正式開啟】
霍聞西倏忽收回手，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麽，猛然沈下了臉。
敲門聲和腳步聲從後面傳來，安萊睜開眼，跟著霍聞西一起轉過頭，兩人看到從畫室後門處的蘇彬亦和東景明。
蘇彬亦收回了敲門的手，臉上笑容燦爛，聲音活潑，像是完全沒意識到畫室裏古怪的氛圍，指一下自己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11點過3分了，或許，我們應該沒有打擾到你？”
霍聞西直起腰：“什麽事？”
東景明下顎繃緊，嘴角平直，細致打理的金發一絲不茍，俊美的五官上帶著惡劣的微笑：“沒什麽，只是想和你聊一聊，關於你未婚妻的事。”
他的視線掃了一眼安萊，帶著若有若無的惡意。
安萊的心徹底沈了下來，她僵著臉，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
霍聞西看了一眼安萊，又移開視線，灰色的瞳孔裏看不出情緒，聲音很低地說，“沒什麽好說的，我的想法還是那樣。就像我之前問你的，重點是你是怎麽想的？”
東景明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擡了擡下巴，聲音很冷，裏面並沒有釋放多少友好的信號，“我怎麽想的，取決於你怎麽想，霍二，你要為這樣一個人跟我作對，把她放在我們之間多年的友情前，這樣不太對吧？”
霍聞西蹙眉，他前幾天確實和對方聊了聊，但並沒表達出這種意思：“我不懂你為什麽這樣理解，但我有跟她許諾過，我會保護她，所以我說到做到，這跟我們的友情無關。”
“是嗎？你之前從來不會管這些閑事。”
東景明臉色微妙，惡意更濃，“既然按照你的說法，你做你想做的事，我做我想做的事，這都與我們的友情無關。那我不阻止你，你也別阻止我。”
霍聞西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意思很怪，他直視東景明，“你要做什麽？”
東景明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扯了個無關的話題，閑閑地反問，“先確認一下，你似乎並不喜歡她，是嗎？”
霍聞西的臉色微微沈下來，“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想和你確認一遍，是不是？”東景明擡了擡下巴，“是，或者不是，這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吧。還是說你已經成功轉變了喜好，喜歡上這個你曾經，萬分厭惡、排斥的未婚妻？”
氣氛冷了下來。
原本應該幹脆利落的答案，讓霍聞西陷入了短暫沈默，安萊站在他的身側，聽他語調平穩、字字清晰、慢慢吐出一個詞，“不是。”
他否認了。
他否認自己喜歡安萊。
“那就沒問題了。”東景明點了點頭，獲得了預料之中的答覆。
其實他更好奇的是，安茜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讓霍聞西許下“保護她”這樣的話，但這並不是現在的重點。
他面帶微笑，頭朝蘇彬亦，“還記得自由日的優勝權嗎？”
蘇彬亦心中隱約有預感，猜到了他要做什麽了。
他突然問喜不喜歡，又提起優勝權，要做出的事只可能有一種——
“我記得我問過你，自由日第一，想要什麽人都可以吧。只要我提出要求，學校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拒絕，在告白日前的這段時間成為我的女朋友，對嗎？”
“是。”
東景明的聲音不緊不慢，滿意地看到安萊和霍聞西微微變了臉色，從容不迫：“我之前一直沒想好我到底要什麽人，想要怎麽樣的女朋友，以至於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幸好現在終於想到了。霍二，我現在要做出我的選擇。”
安萊的心跳加快，喉嚨縮緊，感覺有什麽要超出預料的事要發生了！
霍聞西更是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嘴唇動了動，幾乎要張嘴說些什麽話，但對方響起的聲音已然蓋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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