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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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天經地義
回到家以後的梁言不像他在人前表現出來好得那麽好快，他夜裏總是會疼，止疼藥就放在床頭櫃上，有時疼得吃了藥也不管用，梁言就會懷疑自己其實不是身上的問題。
他對睡覺產生了恐懼，只有抱著陸逢宜會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睡不著的夜晚中梁言盯著懷裏的陸逢宜看了不知多少遍，摸著陸逢宜的臉也說過很多聲對不起，他們有個不完美的開始，一路上，是他逼著陸逢宜面對他的愛情。
陸逢宜的心態轉變完成後，再也沒有拒絕過梁言的擁抱。
即便是親吻，他也默許一樣，任由梁言珍重吻他。
梁言從來沒有見過小時候的陸逢宜，可他的夢一次比一次清晰，夢裏的小陸逢宜逐漸擁有了完整的樣貌，這才是梁言真正後怕的原因。他害怕夢裏的一切成真，陸逢宜頭也不回地走了，又怕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醒，現實世界仍停留在鷺島的那個夜晚。
他像莊周夢蝶一般迷惘。
陸逢宜是真實存在自己身邊嗎？他迫切想要從陸逢宜身上感受到真實的溫度，好讓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梁言後悔無比的是讀大學的時候他知道陸逢宜了的存在，卻一直沒去看他，
“我好後悔啊。”
他半個腦袋窩在陸逢宜的懷裏，手臂緊緊環抱著陸逢宜，“如果當初早一點來找你，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陸逢宜閉著眼睛，慢吞吞說：“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我真的得到你的原諒了嗎？”
梁言回想這一路走來自己犯下的錯誤，他總以為那些都是對陸逢宜好的東西，可最終呢，他逼得他跳海。
“你為什麽會原諒我呢？”
“因為喜歡你吧。”
梁言像得不到安全感的幼兒靠在他的身上，陸逢宜則耐心安慰著他，“跳海是因為我想再見到你，一想到今後可能再也沒有你，我就覺得很難過。”
“比一切都要難過嗎？”
陸逢宜說是的。
“是不是我可以排在你喜歡的仙貝前面了？”
陸逢宜摸著他的後背，又緊緊地抱住他，說；“對的，你可以排在仙貝的前面。”
梁言慶幸地笑了，他擡頭輕輕吻了吻陸逢宜的下巴。
“我們不要再鬧別扭了，”陸逢宜睜開眼睛，他發現有些東西一旦在心裏發生了改變，就再也沒辦法回到原來的樣子，他對梁言做出保證，“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梁言，你做個好夢吧。”
“別再睡不著了。”
某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裏，梁翰仁帶著梁佑多找上了門來。
陸逢宜在花園裏曬太陽，梁言恢覆得差不多以後，在樓上的書房裏辦公。
梁翰仁雙手掌著自己的拐杖，他看看陸逢宜，又低頭去看他腳下的菜地，搖搖頭，無聲嘆息。
著了火的幹草堆，兇猛的火勢吞噬燒盡一切以後就只剩一片虛無，陸逢宜現在的心情就像那片荒蕪地，他對梁翰仁沒有話說。
不知道他們會來，梁言皺著眉頭說自己沒有準備，要用飯的話，只好打電話預定。
梁翰仁出聲按住他，說：“我不是來找你們吃飯。”
“您有什麽事，先說吧。”
梁佑多坐在靠近陸逢宜的位置，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會兒喝口水，一會兒偷瞄陸逢宜，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瞧，看了幾眼陸逢宜又迅速移開視線，再端著杯子咬住杯沿。
梁言說：“露露，你和多多到外邊玩吧。”
陸逢宜隨即站起身走到梁佑多面前，梁佑多哦了一聲，盯著別處跟在陸逢宜身後。
“帶點錢在身上，要去哪裏的話，找葛叔叔送你們。”
陸逢宜說好。
陸逢宜再一次和梁佑多獨處，與之前的心情不同，坦然了許多。
關於鷺島上的那個綠發青年，陸逢宜總覺得，那是梁佑多的善意。
“謝謝你。”
“對不起。”
兩張嘴同時張口，說完話的瞬間，兩個人都楞住。
“小陸哥哥……你還怪我嗎？”
他知情不報，他是爺爺的幫兇。
陸逢宜搖頭，說：“你有你的原因。”
“我以為大哥很快就會回來認錯，爺爺說，大哥以前就是這樣，他很少會和家人對著幹，即使有什麽意見，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向爺爺道歉。”
“我不想繼承爺爺的東西，那些商業課程我聽都聽不懂，所以我很想他能回頭，這樣……我就可以脫身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陸逢宜思索半晌，他回頭看梁佑多的臉，逆著陽光，五官有些模糊。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覺得開心一點嗎？”
梁佑多吸吸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慚愧地低下了頭，說：“不會。”
“人人都會有自私的時候，”陸逢宜現在可以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已經回向自身正視自己的感情，他對梁言未嘗不是自私，認定梁言不會不管他，所以才做一些自以為能夠惹怒梁言的事，“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繼承人，你應該和你的爺爺商量。”
問題不在是不是他們逼得梁言低頭，梁佑多就可以得到解脫，梁言也能得到相應的報酬，而是他們的利用。
“你說得對，所以後來，我和我爸爸對著幹，我本來在國外很開心的，他們都說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是承認的，因為我從小就想的是家裏有人掙錢，我只要有點錢花就可以了。”
梁佑多越說越小聲，他知道自己不占理，這番話他沒對任何人說過，就是曾經那麽親近梁言，他也沒有親口說過這句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當個米蟲。
“我爸爸給了我兩巴掌，他想打醒我，讓我繼續跟著爺爺學習，可卻讓我認清了另外的道理，責任。以前我對這個詞很陌生，現在才明白，我以為我和爺爺，還有爸爸不一樣，我不僅沒有傷害你，還找我的朋友幫助你，其實沒有差別，就像我說的，一開始我就錯了。”
“你的那個朋友，是挺好的。”
對陸逢宜來說，這算一點可心之處。
“他回來就抱了游泳班，他說他要學會游泳，”梁佑多在談到他的這個朋友時臉色才恢覆如常，“你真的很勇敢，小陸哥哥，我會向你學習的。”
“不用向我學習，”陸逢宜自知跳海不是什麽值得光榮的事，勇敢，那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
陸逢宜覺得自己不會怨恨那些人，但也不會原諒，生命時間短暫，如果明知道怨恨會讓自己難受還要去恨的話，這是虧本的事。
轉了一圈回去，梁言和梁翰仁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陸逢宜蹲在菜園裏拔了幾根雜草，梁佑多想幫幫他的忙，結果把拔出不少剛發出的小白菜幼苗。
陸逢宜對比自己小的梁佑多顯然比對梁言寬松，他只是把梁佑多拉起來，叫他別再幫自己的忙。
梁佑多問是不是他又做錯了什麽。
陸逢宜說：“你餓不餓？”
“我不餓。”
“你想吃豆腐腦嗎？”
梁佑多望了望室內方向，“可是……”
“我請你吃豆腐腦。”
“如果要吃的話，”梁佑多抿了抿唇，“我還是想吃肯德基，我想吃一點垃圾食品，在家裏很久沒有吃到了，後來他們逼著我吃營養餐，我覺得一點也不營養，你看我瘦了四五斤。”
陸逢宜扯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說：“我就不看了。”
葛師傅把他們送到附近的肯德基店內，梁佑多先在手機上點餐。
陸逢宜註意到他的手機顯示屏是碎的，想到之前他從樓下摔下來，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腿看。
梁佑多發現他在看自己的腿，大大方方伸出去讓陸逢宜看，邊揉了揉說：“已經沒事了，嘿嘿。”
他剛點完餐排上了號碼，梁言電話就打來讓梁佑多就回去，說梁翰仁要走了。
誰知梁佑多灑脫道走就走吧，他會自己回去的。
“今天是我想來找小陸哥哥，爺爺知道了，說順便跟我一起來的。”
梁佑多打包三份套餐帶回家跟梁言一起吃，陸逢宜在回來的路上吃了份雞米花，到家就吃不下了。
似乎得到諒解的梁佑多於是在梁言家中度過和平的一天，到第二天，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們不會管我了。”
梁言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準時準點出現在餐桌前的梁佑多，聽他說自己留在這裏的原因。這算什麽？兩人世界還沒過上就要感受一家三口的嘈雜，是弟弟梁言也沒法接受。
“我爸爸說我是垃圾，媽媽跟他吵架，我不想聽他們吵架。”
“爺爺已經不管我了，大伯不是回來了麽……”他說梁卓川的時候看了眼陸逢宜，見陸逢宜不介意，才繼續說：“現在就算我在外面留宿七天七夜，他們也不會管我的，可能因為我真的是垃圾吧。”
“胡說八道。”
梁言板著臉訓他，“你要留在這裏我不管你，但是晚上，你自己一個房間。”
“為什麽？”
“這麽大人了，還要和誰一起睡覺？”
“你不是也想和小陸哥哥一起睡覺嗎？我都聽到你們說話了。”
梁言蹙眉看他：“都聽到了還問為什麽？這裏還有個傷員， 你不要忘記了。”
“哥哥你好不講道理，”梁佑多啃著雞翅膀抗議，“桂姨說你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
“好了，不要吵了。”
陸逢宜剛上桌拿到碗，聽得眉心都皺在一起，“一人一個房間，誰都不要跟誰一起。”
但是擅長耍賴的梁言還是在淩晨一點鉆進陸逢宜的被窩。
被踢下床後火速換了一頭重新上床。
不折不撓，天經地義。
不抱陸逢宜，他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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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的梁言不像他在人前表現出來好得那麽好快，他夜裏總是會疼，止疼藥就放在床頭櫃上，有時疼得吃了藥也不管用，梁言就會懷疑自己其實不是身上的問題。
他對睡覺產生了恐懼，只有抱著陸逢宜會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睡不著的夜晚中梁言盯著懷裏的陸逢宜看了不知多少遍，摸著陸逢宜的臉也說過很多聲對不起，他們有個不完美的開始，一路上，是他逼著陸逢宜面對他的愛情。
陸逢宜的心態轉變完成後，再也沒有拒絕過梁言的擁抱。
即便是親吻，他也默許一樣，任由梁言珍重吻他。
梁言從來沒有見過小時候的陸逢宜，可他的夢一次比一次清晰，夢裏的小陸逢宜逐漸擁有了完整的樣貌，這才是梁言真正後怕的原因。他害怕夢裏的一切成真，陸逢宜頭也不回地走了，又怕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醒，現實世界仍停留在鷺島的那個夜晚。
他像莊周夢蝶一般迷惘。
陸逢宜是真實存在自己身邊嗎？他迫切想要從陸逢宜身上感受到真實的溫度，好讓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梁言後悔無比的是讀大學的時候他知道陸逢宜了的存在，卻一直沒去看他，
“我好後悔啊。”
他半個腦袋窩在陸逢宜的懷裏，手臂緊緊環抱著陸逢宜，“如果當初早一點來找你，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陸逢宜閉著眼睛，慢吞吞說：“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我真的得到你的原諒了嗎？”
梁言回想這一路走來自己犯下的錯誤，他總以為那些都是對陸逢宜好的東西，可最終呢，他逼得他跳海。
“你為什麽會原諒我呢？”
“因為喜歡你吧。”
梁言像得不到安全感的幼兒靠在他的身上，陸逢宜則耐心安慰著他，“跳海是因為我想再見到你，一想到今後可能再也沒有你，我就覺得很難過。”
“比一切都要難過嗎？”
陸逢宜說是的。
“是不是我可以排在你喜歡的仙貝前面了？”
陸逢宜摸著他的後背，又緊緊地抱住他，說；“對的，你可以排在仙貝的前面。”
梁言慶幸地笑了，他擡頭輕輕吻了吻陸逢宜的下巴。
“我們不要再鬧別扭了，”陸逢宜睜開眼睛，他發現有些東西一旦在心裏發生了改變，就再也沒辦法回到原來的樣子，他對梁言做出保證，“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梁言，你做個好夢吧。”
“別再睡不著了。”
某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裏，梁翰仁帶著梁佑多找上了門來。
陸逢宜在花園裏曬太陽，梁言恢覆得差不多以後，在樓上的書房裏辦公。
梁翰仁雙手掌著自己的拐杖，他看看陸逢宜，又低頭去看他腳下的菜地，搖搖頭，無聲嘆息。
著了火的幹草堆，兇猛的火勢吞噬燒盡一切以後就只剩一片虛無，陸逢宜現在的心情就像那片荒蕪地，他對梁翰仁沒有話說。
不知道他們會來，梁言皺著眉頭說自己沒有準備，要用飯的話，只好打電話預定。
梁翰仁出聲按住他，說：“我不是來找你們吃飯。”
“您有什麽事，先說吧。”
梁佑多坐在靠近陸逢宜的位置，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會兒喝口水，一會兒偷瞄陸逢宜，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瞧，看了幾眼陸逢宜又迅速移開視線，再端著杯子咬住杯沿。
梁言說：“露露，你和多多到外邊玩吧。”
陸逢宜隨即站起身走到梁佑多面前，梁佑多哦了一聲，盯著別處跟在陸逢宜身後。
“帶點錢在身上，要去哪裏的話，找葛叔叔送你們。”
陸逢宜說好。
陸逢宜再一次和梁佑多獨處，與之前的心情不同，坦然了許多。
關於鷺島上的那個綠發青年，陸逢宜總覺得，那是梁佑多的善意。
“謝謝你。”
“對不起。”
兩張嘴同時張口，說完話的瞬間，兩個人都楞住。
“小陸哥哥……你還怪我嗎？”
他知情不報，他是爺爺的幫兇。
陸逢宜搖頭，說：“你有你的原因。”
“我以為大哥很快就會回來認錯，爺爺說，大哥以前就是這樣，他很少會和家人對著幹，即使有什麽意見，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向爺爺道歉。”
“我不想繼承爺爺的東西，那些商業課程我聽都聽不懂，所以我很想他能回頭，這樣……我就可以脫身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陸逢宜思索半晌，他回頭看梁佑多的臉，逆著陽光，五官有些模糊。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覺得開心一點嗎？”
梁佑多吸吸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慚愧地低下了頭，說：“不會。”
“人人都會有自私的時候，”陸逢宜現在可以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已經回向自身正視自己的感情，他對梁言未嘗不是自私，認定梁言不會不管他，所以才做一些自以為能夠惹怒梁言的事，“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繼承人，你應該和你的爺爺商量。”
問題不在是不是他們逼得梁言低頭，梁佑多就可以得到解脫，梁言也能得到相應的報酬，而是他們的利用。
“你說得對，所以後來，我和我爸爸對著幹，我本來在國外很開心的，他們都說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是承認的，因為我從小就想的是家裏有人掙錢，我只要有點錢花就可以了。”
梁佑多越說越小聲，他知道自己不占理，這番話他沒對任何人說過，就是曾經那麽親近梁言，他也沒有親口說過這句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當個米蟲。
“我爸爸給了我兩巴掌，他想打醒我，讓我繼續跟著爺爺學習，可卻讓我認清了另外的道理，責任。以前我對這個詞很陌生，現在才明白，我以為我和爺爺，還有爸爸不一樣，我不僅沒有傷害你，還找我的朋友幫助你，其實沒有差別，就像我說的，一開始我就錯了。”
“你的那個朋友，是挺好的。”
對陸逢宜來說，這算一點可心之處。
“他回來就抱了游泳班，他說他要學會游泳，”梁佑多在談到他的這個朋友時臉色才恢覆如常，“你真的很勇敢，小陸哥哥，我會向你學習的。”
“不用向我學習，”陸逢宜自知跳海不是什麽值得光榮的事，勇敢，那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
陸逢宜覺得自己不會怨恨那些人，但也不會原諒，生命時間短暫，如果明知道怨恨會讓自己難受還要去恨的話，這是虧本的事。
轉了一圈回去，梁言和梁翰仁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陸逢宜蹲在菜園裏拔了幾根雜草，梁佑多想幫幫他的忙，結果把拔出不少剛發出的小白菜幼苗。
陸逢宜對比自己小的梁佑多顯然比對梁言寬松，他只是把梁佑多拉起來，叫他別再幫自己的忙。
梁佑多問是不是他又做錯了什麽。
陸逢宜說：“你餓不餓？”
“我不餓。”
“你想吃豆腐腦嗎？”
梁佑多望了望室內方向，“可是……”
“我請你吃豆腐腦。”
“如果要吃的話，”梁佑多抿了抿唇，“我還是想吃肯德基，我想吃一點垃圾食品，在家裏很久沒有吃到了，後來他們逼著我吃營養餐，我覺得一點也不營養，你看我瘦了四五斤。”
陸逢宜扯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說：“我就不看了。”
葛師傅把他們送到附近的肯德基店內，梁佑多先在手機上點餐。
陸逢宜註意到他的手機顯示屏是碎的，想到之前他從樓下摔下來，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腿看。
梁佑多發現他在看自己的腿，大大方方伸出去讓陸逢宜看，邊揉了揉說：“已經沒事了，嘿嘿。”
他剛點完餐排上了號碼，梁言電話就打來讓梁佑多就回去，說梁翰仁要走了。
誰知梁佑多灑脫道走就走吧，他會自己回去的。
“今天是我想來找小陸哥哥，爺爺知道了，說順便跟我一起來的。”
梁佑多打包三份套餐帶回家跟梁言一起吃，陸逢宜在回來的路上吃了份雞米花，到家就吃不下了。
似乎得到諒解的梁佑多於是在梁言家中度過和平的一天，到第二天，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們不會管我了。”
梁言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準時準點出現在餐桌前的梁佑多，聽他說自己留在這裏的原因。這算什麽？兩人世界還沒過上就要感受一家三口的嘈雜，是弟弟梁言也沒法接受。
“我爸爸說我是垃圾，媽媽跟他吵架，我不想聽他們吵架。”
“爺爺已經不管我了，大伯不是回來了麽……”他說梁卓川的時候看了眼陸逢宜，見陸逢宜不介意，才繼續說：“現在就算我在外面留宿七天七夜，他們也不會管我的，可能因為我真的是垃圾吧。”
“胡說八道。”
梁言板著臉訓他，“你要留在這裏我不管你，但是晚上，你自己一個房間。”
“為什麽？”
“這麽大人了，還要和誰一起睡覺？”
“你不是也想和小陸哥哥一起睡覺嗎？我都聽到你們說話了。”
梁言蹙眉看他：“都聽到了還問為什麽？這裏還有個傷員， 你不要忘記了。”
“哥哥你好不講道理，”梁佑多啃著雞翅膀抗議，“桂姨說你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
“好了，不要吵了。”
陸逢宜剛上桌拿到碗，聽得眉心都皺在一起，“一人一個房間，誰都不要跟誰一起。”
但是擅長耍賴的梁言還是在淩晨一點鉆進陸逢宜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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