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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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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摯

玖茴這一刀捅得極狠,她握著殺豬刀,銀籍的血順著刀尖無聲滴落。

“當日在問仙城,是你殺了那個魔教護法?”銀籍盯著玖茴,“幾大宗門四處找你,你為何隱瞞?”

“真人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玖茴把刀轉得虎虎生風,“魔教護法不就是您?”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銀籍皺眉,此子比他想象中覆雜。

“我不知道。”玖茴突然揚高聲音:“銀籍,你墮落成魔,與魔族同流合汙,意圖殺害無辜人類,我等身為正道弟子,與你不共戴天!”

“銀籍!”雲層中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騎著邪骨魔馬飛馳而來,她抓住銀籍的手把他拉到馬背上:“你受傷了,快跟我走。”

玖茴認出這名女子就是那位魔族公主,於是收起殺豬刀,張開雙手用靈力結成一把弓箭,拉弓結箭,她瞄準二人的肩膀,高聲喚道:“銀籍!”

銀籍與魔教公主齊齊回頭,靈箭剎那間離弓,箭破長空,狠狠穿透兩人的肩膀,把兩人串在了一起。

“走!”銀籍悶哼一聲,單手攬住魔族公主的腰,深深看了一眼手持靈弓戴著帷帽的少女。

玖茴掀起帷帽一角,嘴角微揚,用口型對銀籍說了四個字:“以牙還牙。”

他射桃林城百姓一箭,她還他一箭,這才算公平。

壞人狼狽退場,正義的女俠獲勝,這是大家都愛看到的結局。河岸兩邊響起叫好聲鼓掌聲,龍舟上的鼓手敲著鼓,腳下是一片歡樂的海洋。

玖茴低頭看著岸邊對她鼓掌的人群,雙手掐訣,用靈力在空中畫出幾艘龍舟,響指一打,綻開數朵靈氣組成的焰火。

“好!”

“好!精彩!”

叫好聲不斷,百姓們紛紛誇讚城主府安排的這個節目實在精彩,還有人說等到除夕夜,還要這樣表演一場。

陶相儀收起法器,不著痕跡地擦去掌心的汗,穿過人群找到守在一個陣眼旁的長河:“長河仙長,有勞了。”

“沒事沒事。”長河擺手,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喘氣:“幸好小師妹與小師弟反應機敏,不然麻煩大了。”

河岸處人山人海,那支魔箭若真的射入人群,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還有後續引發的踩踏、擠壓……

想到這,長河就忍不住罵罵咧咧,不僅把銀籍從頭罵到腳,就連九天宗也沒有放過。

他擦去額間的冷汗,想去找小師妹與小師弟,結果見到小師妹與小師弟被無數百姓圍著,身上掛滿了百姓打賞的布料,他趕緊收回腳步,不去湊這個熱鬧。

“謝謝大家,謝謝。”玖茴捧著筲箕,裏面裝著百姓們打賞的銅錢與銀子。在她道謝的間隙,還有銅板碎銀不斷落入簸箕中。

“仙子姐姐你演得真好,下次您還來嗎?”一個小孩把自己攢下的十枚銅錢放進簸箕裏。

玖茴拿了五個塞回小孩手裏:“這些給你留著買糖吃,大家如果喜歡看,姐姐下次就還來。”

“喜歡喜歡。”眾人稱讚連連,銅錢碎銀子如下雨般落進簸箕裏。

大家表達喜歡的情緒很簡單,那就是給錢!

“宋老板,你好好看著表演,怎麽還把切菜刀拎上了?”遠處的麻辣串小攤上,食客們笑道:“那都是演戲,你是不是當了真?”

“仙子姑娘演得好,看得我都忘了吃東西。”另一個食客誇道:“尤其是壞人逃跑後,仙子射出那一箭,解氣得很。”

宋老板把刀掛了回去,笑呵呵道:“是啊,解氣得很。”

她偷偷松了口氣,幸好,幸好。

等玖茴與祉猷捧著滿滿一簸箕賞錢找到望舒閣眾人時,他們已經在樹根下蹲了大半個時辰。

風刮著他們滄桑的臉,一個比一個表情狼狽。

莫長老搭著祉猷的手腕,息長老伸手搭玖茴的手腕,確定兩人沒有受傷,兩位長老擺了擺手:“你們自個兒玩,我們回去了。”

今日損失的靈石,需要他們拿很久去治愈。

“回哪去?”玖茴把賞錢全部倒進納戒,叮鈴哐當的銀錢響聲,惹得師兄師姐們羨慕不已。

“自然是回宗門,不然還能回哪?”莫長老靈力還沒恢覆,臉色略有些蒼白。

“這怎麽能回去?!”玖茴不敢置信:“你們的靈力,還有催動護城大陣花費的靈石,能白白浪費嗎?”

“嗯?”莫長老把邁出去的步伐收了回來:“小師侄有什麽想法?”

“天氣這麽好,宜索賠。”玖茴把空簸箕遞給離她最近的長河:“九天宗教徒不嚴,我們應該找他們討個說法。”

“這話有道理。”莫長老眼珠子一轉,“我跟你們倆走一趟。”

靈力不能白使,靈石更不能白花!

九天宗某處山峰上。

夜色已黑,步庭看著遠處江面上,往日幽靜的江面,今夜卻燈火輝煌,仿佛整條江都燃了起來。

“那裏發生了何事,難道是走了水?”步庭轉身對身後的童子道:“傳訊給執事堂,讓他們安排弟子去救火。”

“仙尊,應該不是走水。”童子小聲回答:“今日是民間的龍舟節,每年這個時候,民間的一些城池便會在白天舉辦龍舟比賽,到了晚上就舉辦乘龍舟游江的活動……”

他見步庭表情沒有變化,鼓足勇氣繼續解釋:“以前我們宗門附近的城池沒有這些風俗,但是隨著其他城池辦得越來越熱鬧,我們附近的城池受到影響,也喜歡上了這種慶賀方式。”

步庭看著遠方的江面,沈默片刻:“我知道了。”

“仙尊若是不喜歡,小的立刻傳訊給各城城主,讓他們取消……”

“不必。”步庭淡淡道:“凡人壽元短暫,貪戀片刻熱鬧歡愉實屬正常,宗門內弟子不貪戀紅塵便好。”

童子低下頭沒有說話,他不敢告訴仙尊,今日有宗門內弟子去附近城池玩耍。

“師父!”南碸神情焦急又怪異地禦劍而來:“望舒閣莫長老帶著兩名宗門弟子來了。”

“望舒閣?”步庭皺眉:“究竟有什麽大事,能讓他們無禮到深夜來訪?”

南碸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見徒弟表情如此為難,步庭追問:“跟著莫長老一起來的兩名弟子是誰?”

“玖茴與祉猷兩位道友。”

“走吧,去看看。”步庭淩空飛身來到九天宗議事堂,一進門就被三人的模樣驚得止住了腳步。

莫長老渾身血汙,外袍破破爛爛,鞋子丟了一只,另外一只鞋子雖然還在,但鞋掌前半截消失不見,露出半只染血的腳。

坐在他旁邊的玖茴發髻散亂,素白臉蛋上掛著幹涸的血跡,裙擺上梅花點點,細看就能發現那些全是血。

祉猷是三人裏最整潔的,但是從胸膛穿透到後背的傷卻觸目驚心,讓人看一眼便知道,三人定是經歷了一場苦戰。

見到步庭來了,莫長老想開口,誰知詞未成句,倒先吐出幾口黑血來。

執事堂堂主嚇了一跳,趕緊掏出一瓶培元丹塞莫長老手裏,不管發生何事,人絕對不能死在他們這裏。

“師叔!”豆大的淚珠從玖茴眼中落出,她伸手扶住莫長老,哀聲痛哭:“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若出了事,師兄師姐怎麽辦,我們整個望舒閣怎麽辦?”

執事堂主剛想勸慰兩句,就見玖茴一邊哭一邊吐血,嚇得他趕緊再摸索出一瓶培元丹塞玖茴手裏。給完丹藥,他望向唯一安靜的祉猷,見人正默默吐著血,哆嗦著手又拿出一瓶丹藥。

你們仨可不能再吐了,吐得他害怕。

今天他們仨若是死這裏,明日“九天宗見死不救,讓三位修士吐血而亡”的謠言,就能傳遍整個修真界。

“多謝。”祉猷禮貌接過丹藥瓶,手上猶帶溫熱的血滴在執事堂主的手背上,執事堂主手指頭顫了顫。

此時此刻可以不必這般講禮節。

“師叔,你快用丹藥。”玖茴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把丹藥倒進莫長老口中。餵莫長老吃完藥,玖茴擦著臉上的淚,扭頭恨恨地看向步庭:“步仙尊,這下你滿意了?!”

“玖茴道友,你這是何意?”被玖茴眼中的淚與恨意驚住,南碸連忙開口問:“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了什麽事,貴宗難道不知情?”玖茴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怪我愚鈍,不懂仙尊深意,以為三十萬靈石是貴宗門扶持我們這些小宗門抵抗妖魔,沒想到竟是我們的賣命錢。”

“這話從何說起?”南碸嚇了一跳,抖著手倒了幾粒丹藥到玖茴手裏:“有什麽話慢慢說,你先療傷。”

“療什麽傷,我們若是死了,豈不是更如貴宗門的心意?”玖茴握住丹藥,推開南碸,語帶諷刺道:“三十萬靈石,買我們望舒閣的命,買整個桃林城百姓的命,是不是便宜了些?”

“什麽桃林城百姓的命?”南碸扭頭看向沈默不言的師父,“到底發生了何事?”

“貴宗門教出來的好弟子銀籍真人,他在龍舟佳節之時,帶著魔族人偷襲桃林城百姓,還要我們交出一百童男童女。”玖茴看著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步庭:“這麽多城池,銀籍真人誰也不挑,偏偏就挑中了我們桃林城,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

“銀籍因私情放走魔族公主,早已被逐出宗門,他犯下的錯,與九天宗無幹。”步庭側首看向執事堂上首掛著的開派祖師畫像,不與玖茴對視:“貴宗門遇到這種事,我很同情,但你我同為正道修士,不可如此無理遷怒。玖茴姑娘年幼,我不與你計較。”

“仙尊心虛,自然不敢與我計較。”玖茴站起身,指著執事堂上首掛著的九天宗開派祖師畫像,盯著步庭道:“仙尊若是無愧,那便向貴宗開派祖師起誓,若銀籍所作所為與九天宗有半點幹系,仙尊便眾叛親離,聲名掃地,成為正道之恥!”

“玖茴道友!”南碸沒想到玖茴竟把話說到這一步,他擔憂地看了師尊一眼,上前一步攔在步庭與玖茴之間:“道友,銀籍師……銀籍被逐出師門那日,道友你也在,鄙宗絕無包庇之意。我也沒有料到,他竟真的墮落至此,與魔族人混跡一起。”

南碸滿心苦澀,他實在想不明白,師叔那等高潔之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連普通人都不放過。

“為了啟動護城大陣攔住銀籍來襲,宗門裏四位師叔耗盡靈力,師兄師姐掏盡靈石,我的師弟祉猷更是以身為盾,擋住射向平民百姓的魔箭。”玖茴雙眼通紅:“你們九天宗高高在上,宗主長老各個修為高深,難道我們望舒閣還有整個桃林城,就活該去死嗎?!”

“玖茴道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南碸手足無措地勸解玖茴:“你先療傷,此事絕對與我們九天宗沒有幹系。”

“南碸道友,我知道你是好人。”玖茴站起身,看向他身後的步庭:“步仙尊,你可敢起誓?”

步庭靜靜看著她,仿佛再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輩:“玖茴姑娘,貴宗門的損失,鄙宗願意承擔。”

“仙尊是想拿錢堵我們的嘴?”玖茴道:“我們望舒閣是窮,但我們更想要的是公道!”

“銀籍所作所為雖與我們九天宗無關,但貴宗門為了守衛百姓寧可受重傷,也沒有向銀籍那不仁不義的叛徒退讓,我很敬佩諸位。”步庭走到莫長老面前,拱手向他一揖:“請莫長老與兩位小友先在鄙宗休憩養傷,九天宗願意十倍賠償貴宗門一切損失。”

莫長老手捂胸口,闔著眼睛沒有說話。

“傳我宗主令,日後九天宗弟子若遇叛徒銀籍,格殺勿論,絕不可手軟。”步庭取下腰間的宗主令,當著三人的面掐了一個手訣,向天下所有正派宗門傳訊。

“叛徒銀籍,墮落入魔,凡遇此者小心提防。若能殺之,九天宗願以三件極品法器相贈。”

“如此,小友可還滿意?”步庭收起宗主令,看向玖茴。

“早知有今日,當初貴宗門就不該留銀籍性命,這樣也不用浪費三件極品法器。”玖茴咽下南碸給她的培元丹,笑瞇瞇地站起身,向步庭行了一個晚輩禮:“晚輩見同門受傷,一時情急,若有冒犯之處,請仙尊恕罪。”

“小友心系同門,何錯之有?”步庭把手背在身後,“不知那叛徒銀籍離開之時,與何魔族在一起?”

“自然是與他的心上人魔族公主一起逃走。”玖茴笑答。

逃?

南碸註意到了這個字眼,他詫異地看向玖茴。

“鄙宗雖力微,但為了保護滿城百姓,亦是拼盡了全力。”玖茴盯著步庭雙眼:“若是讓叛徒銀籍囂張地來,又讓他毫發無損地離開,豈不是顯得鄙宗一無是處。”

步庭沒有說話,南碸忍不住追問:“那……他怎麽樣?”

“還行,應該死不了。”玖茴嘲諷一笑:“在下送了他與魔族公主一支鴛鴦合意箭,想來二人感情會更好了。”

“何為鴛鴦合意箭?”

“把人串在一起,可不就是鴛鴦合意?”玖茴問南碸:“南碸道友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南碸:“……”

怪他多嘴問這一句。

望舒閣三人受了重傷,九天宗自然不能讓三人就這麽離開,執事堂主為三人安排好住處後,憂心忡忡地回到執事堂,見弟子們都在討論銀籍加入魔族的事,深深嘆了口氣。

談什麽不好,非要談情說愛,腦子都談沒了。

他再一翻望舒閣列出來的損失清單,嘆息聲更加響亮。

這可是筆不小的支出。

“師父。”南碸跟著步庭來到練劍峰上,關切地看著步庭:“銀籍行事與我們九天宗無關,我相信天下正道宗門都明白,不會因為此事誤解我們九天宗。”

“為師知道。”步庭沈默許久:“玖茴小小年紀,竟然能傷了銀籍與魔族公主,其天資實在過人。”

“銀籍被廢了修為,就算僥幸找到恢覆之法,也不可能回到全盛之期,玖茴道友乃元嬰境修為,她與祉猷道友聯手,傷到銀籍並不難。”

“我知道,你先退下。”步庭擡了擡手,直到練劍峰空寂無人後,他掏出乾坤劍,朝著練劍石狠狠一劈,練劍石瞬間裂成兩段。

“真是愚蠢。”收起劍,步庭冷哼一聲。

那個叫玖茴的小姑娘說得沒錯,天下城池有很多,銀籍為何會挑有宗門庇護的桃林城動手?

“柿子要挑軟的捏,而且當日是我指出了混入九天宗的魔族公主。我是望舒閣弟子,銀籍若想討魔族公主歡心,當然會挑弱小的我們動手。”

玖茴把玩著執事堂主給的那瓶培元丹,丹藥瓶被她推得在桌上滾來滾去:“誰若是惹得你不高興,我就殺他全家,多霸道多濃烈的示愛方式,魔族公主見了定會感動得熱淚盈眶。”

莫長老聽到這話,五官都皺在了一起:“現在年輕修士談情說愛的方式,竟如此瘋癲?”

“正常人哪能幹這種事。”玖茴搖頭:“可是世間如此遼闊,人這麽多,總有一些……愛發癲的人。”

莫長老看了看玖茴,又看了看祉猷:“你們倆相貌太過俊俏,日後遇到這種癲子,離他們遠一些,師叔年紀大了,見不得那般癲狂模樣。”

祉猷看了玖茴一眼,乖乖點頭。

“我若是魔族公主,才不在乎銀籍找哪座城池百姓的麻煩,殺手無寸鐵的百姓,能算什麽誠意。”玖茴冷哼一聲:“銀籍對九天宗如此熟悉,應該讓他想辦法混進九天宗,拿刀捅步仙尊,才能盡顯他加入魔族的誠意。”

莫長老點頭:“對嘛,找誰麻煩都不如找九天宗麻煩有誠意,這魔族公主還是好哄了一些。”

玖茴小聲嘀咕:“情愛使人愚昧。”

“你們懂得這個道理,就很好。”莫長老欣慰一笑:“情愛誓言皆為虛妄,唯有修為是自己的。”

祉猷摳著桌子邊緣處的花紋,低著頭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九天宗為玖茴三人送來幹凈的衣物,執事堂主還送來了一百五十萬靈石。

玖茴看著托盤裏裝著靈石的錦囊,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堂主,這些靈石該不會是在下三人的賣命錢吧?”

“道友說笑,鄙宗乃名門正派,恥與叛徒為伍。”執事堂主趕緊解釋道:“除了這些靈石,鄙宗還為貴宗門準備了一些法器丹藥符篆,請三位道友笑納。”

“多謝堂主,在下方才確實是在說笑。”玖茴接過托盤,捂著胸口輕咳兩聲:“昨夜晚輩太過焦急,若有言語冒犯之處,請堂主見諒。”

“道友言重。”執事堂主見到玖茴咳嗽就害怕,讓弟子把準備好的法器與丹藥、符篆端上來:“在下還有雜事需要處理,先告辭。”

“堂主慢走。”玖茴把托盤交到祉猷手中,彎腰送執事堂主出門。

“道友留步。”

“堂主請。”

二人客氣謙讓一番,玖茴把堂主送到客院門口,就沒有再繼續堅持送他,目送著堂主離去的背影,玖茴把玩著腰間的荷包,微微垂下眼瞼。

也許人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格外好說話。

“玖茴。”祉猷走到她身邊:“莫師叔說,一個時辰後我們啟程回宗門。”

“好。”玖茴點頭,東西都已經到手,留在九天宗也沒有意義。

“玖茴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錦輕裘匆匆朝這邊走來,他腳步匆匆,連常拿在手裏把玩的玉扇都沒有帶上。

“錦少主?”玖茴詫異地看著來人:“你怎麽在這裏?”

“今日鄙宗有事與九天宗相商,聽說姑娘受了傷,就過來看看。”錦輕裘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禮盒:“這份探望禮,請姑娘收下。”

玖茴剛伸出手,禮盒便被祉猷伸手接過:“多謝少主。”

“不必客氣。”錦輕裘看著玖茴:“聽說叛徒銀籍偷襲桃林城時,姑娘用一把刀捅傷了他?”

“這是何處的傳言?”玖茴面色茫然:“當時情況緊急,我與祉猷修為有限,只能用靈劍陣法騙過銀籍,靠著銀籍分神的機會,才勉強攔下他的攻擊。”

“我還以為姑娘與問仙城那位姑娘一樣,用殺豬刀捅了叛徒銀籍一刀。”錦輕裘嘆息一聲:“也不知那位姑娘,能不能看到鄙宗的誠意。”

“少主風度翩翩,又有如此高深的修為,何必在意一個喜歡用殺豬刀的女子。”玖茴道:“當日若是有你在場相助,可能我與祉猷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

錦輕裘挑眉輕笑:“哦,我在姑娘眼中,竟有如此厲害?”

“當然。”玖茴反問:“難道各大宗門,還有比錦少主更優秀的少主?”

祉猷在旁邊點頭:“沒有。”

錦輕裘幹咳一聲,把手背在身後:“兩位道友謬讚了。”

兩位道友什麽都好,就是說話太過真摯,聽著令他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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