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漲紅的臉這才消停些。

周日，燕子準時過來，我不放心叮囑一遍又一遍，直到媽媽聽的都煩了。

“那我走了。”

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出了房間。醫院外面的空氣是清新也是冰冷的，我吸了吸鼻子，將臉塞在圍巾裏。

周一，我比平常早到一個小時，公司裏靜悄悄的，只能聽見我敲擊鍵盤的聲音。

九點半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白洛發出一聲驚呼：“陳總，您來了！”

我點點頭，微微一笑：“早。”

小妮子開心的沖到我的面前：“阿姨好點了嗎？”

“好多了。”

“那就好！我天天在家祈禱呢！”

去茶水間接了水，白洛還跟在我的身後。

“心婉這周有出什麽事情嗎？”

“沒有沒有，大家都好得很，知道您母親生病了，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差錯呢。”

“好。”我端起咖啡往辦公室裏走去，一只腳踏進去的時候，我又縮了回來，猶豫問道：“程序部呢？”

“程序……您說孫權那事啊？已經解決了。”

“誰解決的？”

“應該是宋總吧！上周他一直呆在這裏，我聽慕瑾說的。”

呼吸一頓，我緩慢點點頭。

“對了陳總，孫權已經被Alice開除了，她讓我等您來的時候，說一聲。”

“我知道了。”進去的時候，我又想起什麽，再次退出來：“Alice來了嗎？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不用看了，她沒來，她上周丟下那句囑咐後，人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不見了……我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她房門緊閉的辦公室，為何我總有一種她躲著我的感覺。捏緊杯子，這次我進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心婉確實像白洛說的那樣，平靜到沒有起一絲波浪。推了好幾個活動，我早早下班接橙子，然後去醫院，從我恢覆正式上班後，接連幾日沒有見到Alice，我心中漸漸生了疑。

但不管怎麽樣，樓上，我再也沒去過，那場說做兌現的感謝，也不了了之。

替媽媽請了護工，顏慍之因為有事已經回了A市，這次他足足在這裏停留一周多，可奇怪的是，我們碰面的次數並不多。

屢次碰不到Alice，加上通話的時候，她總是匆匆掛斷電話。

夜晚，我從醫院出來，回家的路上，我調轉方向頭，直接開到Alice小區樓下。

“叮咚，叮咚。”

在第三遍鈴聲響起時，裏面的人終於開門了。

“妍，你怎麽這麽晚過來了啊……

Alice穿著大紅色的真絲睡衣，卷發慵懶的披在背後，看起來嫵媚動人。我擠身進去：“最近為什麽不見你？”

我們之間已經熟悉好不需要用客套，禮貌來維持。

是倒水的聲音，我回頭一看，Alice站在客廳，玻璃杯裏是透明的液體。

“不是讓白洛和你說我有事情的嗎？”

我沒有接她的話，反而一字一句問道：“你和宋未臣有聯系？”

她聽見我的話後，手一抖，點點水珠從杯中濺出。我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有些話不需要回答就已經被證實。

“妍，你說什麽呢？當然有聯系啊，你不是不管新計劃了嗎？”

我定定的看著她：“我說的是宋未臣，不是宋總，不是宋先生。”

她切了一聲，高冷的形象一下被打破：“還不都是一樣的嗎？”

我搖搖頭：“不，不一樣，Alice，如果你把我當做好朋友，我只問你一句……宋未臣，他到底有沒有失憶。”

一向冷靜自持的Alice，在聽見我的問話後，居然有些大驚失色，她訝異的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

“他是不是沒有失憶。”

我又問了一遍，可得到的答案卻是她的搖頭。

“妍，不好意思，我不清楚這件事情。”

“那你為什麽屢次幫他？從我A市回到S市，你不再提我和顏慍之的事情，甚至開始撮合心婉和宋氏的合作，這真的是巧合嗎？”

“當然，你不記得，當初去A市的時候，我還讓你離宋氏遠一點的嗎？所以我怎麽可能了解他的事情。”

我本想發起質問的攻勢，可是Alice這句話，突然讓我的思緒斷掉了，我呆呆的看著她，對啊，她不是還讓我離他遠一點的嗎？

又怎麽會撮合我們？

大腦裏有一根神經在不停的跳動，疼痛不已，這樣的情況，讓我忽略了Alice松了一口氣的神情。

不對，肯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在她準備坐下的時候，我急忙喊了一句：“你等等！”

她被我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看著我：“妍，你今晚怎麽了？”

而我已經擡起頭認真的看著她：“Alice，你一定知道什麽對不對？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麽湊巧的事情，上次聚餐，我明明說了不去，他卻過來接我，還有走的時候，你為什麽偏偏消失了，連電話都打不通，還有我剛把程序部交到你的手上，就出事，而你又不在……如果不是媽媽這樣，這件事又必須我去處理，還有你為什麽隔三差五要去A市……”

多少個還有，我知道還有更多還有，只是現在沒辦法再列舉，比如Alice對宋未臣的態度沒有那麽抵觸，比如她似乎有些不讚同我和顏慍之在一起，但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感覺，並不能證實。

Alice眼中閃過什麽，她頓了頓：“我去A市只是為了見一個朋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朋友！我抓住腦海裏浮現的東西，立即問道：“慕瑾就是把你的老朋友對不對！Alice，如果你沒有秘密，那為什麽要瞞著我？”

“你怎麽知道……”

驚愕之下的Alice一下說漏嘴，她急忙捂住嘴巴，神情有些慌亂。

我怔怔的看著她，心裏一直緊繃的弦終於斷掉了。

“你到底知道什麽，告訴我好不好……”

她不忍的看著我：“妍，你先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在電影開機那天，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戴著一塊手表，那是我們剛結婚……那年，我準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但因為一些原因沒有送出去，現在卻出現在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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