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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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盛夏的皇城，烈日當空，火辣的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君上閉目跽坐於上首，案前仍擺著那兩張縑帛。
“峋兒，依你之見，為父該如何應對？”
虛弱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公子峋此刻就是不擡頭，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君父他已被後宮那些鶯鶯燕燕們掏空了身子。
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默默在心中冷笑一聲後，面上坦然道：“兒臣以為，蕭南州眼下還放不得。”
“哦？”
“且說來聽聽。”
沒料到公子峋會這樣說，君上緊閉的雙眼陡然睜了開來，下巴微挑，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且不說質子夫人這消息是否屬實，即便真如她所說，肚子裏懷了蕭南州的骨肉，那蕭南州也放不得。”
說到這裏，他又拿眼往案上的縑帛上看了一眼，瞳色瞬間冷了幾分，“兒臣之所以這麽說，全是因為他大慶欺人太甚，若不是欺人太甚，探子又怎會只在邊境探得了幾股無足輕重的擾境之軍，這分明是那奸詐慶人使出的障眼之法，我們斷不能上當。”
“所以，君父，蕭南州，他不能放！”
“可….葉女她如今有了身孕，若是被大慶那邊知曉，為父怕….”
上首之人欲言又止，對公子峋這個理由似乎並不是特別認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殿內也陡然間默了下來。
公子峋深知其意，知道再辯也無甚轉變，遂恭敬跽跪在一旁，只等著君父發話。
他要說的已說完，接下來君父的選擇便與他無關。
即便最後君父仍選擇一意孤行，做主放了蕭南州，於他而言，也無關痛癢。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待他大事成後，他有的是辦法殺了那礙眼之人！
“方卿，你怎麽看？”
良久的沈默，君上終於看向最尾處那毫不起眼之人。
暫扣蕭南州的計謀既出自他口，那眼下這亂攤子理應由他去收拾。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要怎麽解了當前困局。
方有禮當然知道君上打的是什麽主意，他緩緩直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向上首行了一禮後，開口道：“回君上，臣以為，質子，當放！”
擲地有聲的話語沒有膽怯，更沒有猶豫，像是一早便認定的事實，不容人有絲毫質疑。
“哦..聽方卿這意思，公子峋剛才的話，你並不認同。”
“臣並不此意，恰恰相反，臣十分讚同公子峋的提議。”
此話剛從他口中說出，便引來兩道疑惑的目光朝他這邊看來。
看到出二人對他模棱兩可的態度很是懷疑。
方有禮笑了，解釋道：“公子峋所言在理，大慶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頓了一瞬，他繼續道：“然，防要防，卻不是如此防。”
“大郢大慶兩國定盟已久，前有梁女嫁入大慶安邦，後有質子娶大郢女定國，此次大慶之所以在邊境尋釁滋事，為的就是看君上之態度。”
“若面對挑釁，君上發兵征討，那說明君上早已存了爽約之嫌；可若君上不出兵，那無疑是在告訴大慶，大郢全都是些狐潛鼠伏之輩，根本無足畏懼，勢必會增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那依方卿之見？”
君上被他的一席話攪得有些懵，現在只想快點知道他到底作何打算。
“依臣之見，應盡快組建一只先遣軍隊即即刻前往邊境，如此一來，既能彰顯我大郢之雄厚實力，又可保大軍來犯之時搶占先機。”
“而另一方面，需盡快將暫扣於宮中的質子釋放，不給大慶國留下一絲攻打大郢的理由，若他們無正當理由先兵來犯，勢必會引起其餘諸國的不滿，大慶也可因此暫避禍事。”
“雙管齊下，此局當破！”
“妙哉！妙哉！”
“方卿不愧是令尹大人的得意門生，如此慧心巧思，當真是世上無雙。”
“難怪聞令尹寶貝你跟寶貝眼珠子似的….哈哈哈….”
君上沒想到，如此困局竟被方有禮三言兩語給化解，心中甚慰的同時，又突想起之前也是這人提議將蕭南州暫且扣在宮中，兩兩相較後，便有些不解。
“那之前暫扣之計又是為何？”
方有禮就知道君上多疑，肯定會對他前後不一的態度提出疑問，遂早早打好草稿，只等他詢問。
“倘若君上明知大慶即將大軍壓境，卻不做點什麽，那何以服眾，何以堵悠悠眾口。”
這個回答，君上應該能滿意吧？
畢竟這話，可是那世上最會揣度人心之人親自口傳身授，對付這個生性多疑的老匹夫應當綽綽有餘！
果不其然，在聽了他一頓分析後，那老匹夫，哦不，君上立馬就下旨放了蕭南州。
可當宣旨的宮人據實將君上的旨意傳達至偏殿後，蕭南州卻差點沒反應過來。
什麽？
有孕？
救他的理由千千萬，偏葉錦意選了個最離譜的。
眼前漸漸浮現出她坦然喝下避子湯的那幕，蕭南州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不想與他扯上半分牽連，可最後還是用最親密的關系救了他。
他這個夫人，當真是個心硬嘴軟的。
默默搖了搖頭，蕭南州跟著宮人的步伐，踏進了一片月色中。
照方有禮的計劃，君上連夜便下了一道旨意。
除去之前計劃好的，公子峋掌兵權，葉邵元輔佐外，另還有一封秘旨被悄悄送到了葉府中。
葉錦意接到阿父的消息時，蕭南州剛好從宮中回來。
來不及與他解釋一二，葉錦意便接過田媼手中的披風，躬身鉆進了馬車。
臨出發前，倒是對尚站在門外的蕭南州說了句：“後廚給您留了膳，有你最喜歡的翡翠碧玉，我去去就回。”
說完，也不管蕭南州有沒有聽見，便督促著馬夫急匆匆地往葉府去了。
蕭南州嘴角扯過一絲訕笑，心道：是誰告訴她自己愛吃翡翠碧玉的，要不是那日看她在葉府宴席上一直盯著那道菜看，他才懶得吩咐後廚常做的。
眉眼帶過一絲無奈，他轉身往後院而去。
葉錦意到葉府時，已是深夜。
古色古香的府邸，高墻環繞，蒼檐低垂，紅色的燈籠籠罩在月色中，隨風輕晃，一片祥靜。
沿著曲廊往前，不遠處葉父書房的孤光顯得格外引人註目。
“什麽時候傳來的？”葉錦意忍不住問在前帶路的王闞。
她清楚記得上一世根本沒秘旨一事，為何這一世卻變了。
亦或是，上一世也有秘旨，只是那時的她已嫁給公子峋，阿父最終選擇沒有告訴她。
只要一想到阿父此次前去要面臨的是公子峋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葉錦意的心說不出的擔憂。
怪只怪前世的自己一門心思全放在公子峋身上，讓葉父對她這個愛情奴隸徹底失去了信心，這才使得阿父孤軍奮戰，險些戰死沙場。
好在這一世，她未嫁公子峋，葉父也未對她失去信心，一切都還來得及。
“消息是一個時辰前傳來的，將軍看完後，便差屬下去接夫人了。”
王闞低啞地聲音自前方傳來，他的一整張臉因站位原因全都籠罩在夜色中，可葉錦意卻看的分明，驍勇善戰地王將軍此時跟她一樣，怕！
“阿父還見了誰？”
王闞搖頭，“除了夫人，誰都未見！”
嗯，很好！
這個時候，越少人知道對葉父來說越是安全！
粗略了解情況後，葉錦意便不再出聲，二人一前一後匆匆往書房方向而去，卻不想剛推開門，竟發現書房內，除葉父外還坐著一人。
來人一襲黑衣，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色鬥篷，乍一看，並不能將他樣貌窺探一二。
直到那人聽見他們發出的聲響，猛然轉過身，葉錦意和王闞才得以看清。
方有禮！
他怎麽在這兒？
同葉錦意的驚訝相比，對面之人顯得就更為平靜的多，似早就料到會在這裏看到她一般，淡淡同她見禮後，覆轉身同上首的葉邵元繼續說道：“在下冒昧深夜前來，為的就是將軍能聽在下一句，這番去往關外，切不可與公子峋起紛爭，特別是軍權之事。”
這一點倒與葉錦意的意見不謀而合。
四下無聲，方有禮在說完這話後，便起身告辭。
路過葉錦意身旁，他腳步微頓，眼底的精光藏都懶得藏，堂而皇之地暴露在葉錦意的面前。
似在…挑釁！！！
葉錦意氣的恨不得往他那張牙舞爪的臉上湊上一拳，反應過來阿父還在，又悻悻地收起了小拳頭，目送著那人離去後，這才來到葉邵元身邊。
“阿父，方有禮這是….”
“送人情來了！”
葉邵元接過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雙炯目盯著方有禮離去的方向灼灼如炬。
窗外，陣陣勁風悠然吹起，燭火隨風晃動，忽明忽暗地火光照在他的面頰上，讓人看不出情緒。
“樹欲靜而風不止…”
“意兒….為父倦了….”
聽出葉邵元話中深意，葉錦意默默上前關上了窗，深吸一口氣平覆下內心不安後，轉身對葉父道：“阿父，若女兒說，眼下有一辦法可解葉府危情。”
“不知阿父是否…願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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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皇城，烈日當空，火辣的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君上閉目跽坐於上首，案前仍擺著那兩張縑帛。
“峋兒，依你之見，為父該如何應對？”
虛弱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公子峋此刻就是不擡頭，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君父他已被後宮那些鶯鶯燕燕們掏空了身子。
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默默在心中冷笑一聲後，面上坦然道：“兒臣以為，蕭南州眼下還放不得。”
“哦？”
“且說來聽聽。”
沒料到公子峋會這樣說，君上緊閉的雙眼陡然睜了開來，下巴微挑，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且不說質子夫人這消息是否屬實，即便真如她所說，肚子裏懷了蕭南州的骨肉，那蕭南州也放不得。”
說到這裏，他又拿眼往案上的縑帛上看了一眼，瞳色瞬間冷了幾分，“兒臣之所以這麽說，全是因為他大慶欺人太甚，若不是欺人太甚，探子又怎會只在邊境探得了幾股無足輕重的擾境之軍，這分明是那奸詐慶人使出的障眼之法，我們斷不能上當。”
“所以，君父，蕭南州，他不能放！”
“可….葉女她如今有了身孕，若是被大慶那邊知曉，為父怕….”
上首之人欲言又止，對公子峋這個理由似乎並不是特別認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殿內也陡然間默了下來。
公子峋深知其意，知道再辯也無甚轉變，遂恭敬跽跪在一旁，只等著君父發話。
他要說的已說完，接下來君父的選擇便與他無關。
即便最後君父仍選擇一意孤行，做主放了蕭南州，於他而言，也無關痛癢。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待他大事成後，他有的是辦法殺了那礙眼之人！
“方卿，你怎麽看？”
良久的沈默，君上終於看向最尾處那毫不起眼之人。
暫扣蕭南州的計謀既出自他口，那眼下這亂攤子理應由他去收拾。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要怎麽解了當前困局。
方有禮當然知道君上打的是什麽主意，他緩緩直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向上首行了一禮後，開口道：“回君上，臣以為，質子，當放！”
擲地有聲的話語沒有膽怯，更沒有猶豫，像是一早便認定的事實，不容人有絲毫質疑。
“哦..聽方卿這意思，公子峋剛才的話，你並不認同。”
“臣並不此意，恰恰相反，臣十分讚同公子峋的提議。”
此話剛從他口中說出，便引來兩道疑惑的目光朝他這邊看來。
看到出二人對他模棱兩可的態度很是懷疑。
方有禮笑了，解釋道：“公子峋所言在理，大慶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頓了一瞬，他繼續道：“然，防要防，卻不是如此防。”
“大郢大慶兩國定盟已久，前有梁女嫁入大慶安邦，後有質子娶大郢女定國，此次大慶之所以在邊境尋釁滋事，為的就是看君上之態度。”
“若面對挑釁，君上發兵征討，那說明君上早已存了爽約之嫌；可若君上不出兵，那無疑是在告訴大慶，大郢全都是些狐潛鼠伏之輩，根本無足畏懼，勢必會增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那依方卿之見？”
君上被他的一席話攪得有些懵，現在只想快點知道他到底作何打算。
“依臣之見，應盡快組建一只先遣軍隊即即刻前往邊境，如此一來，既能彰顯我大郢之雄厚實力，又可保大軍來犯之時搶占先機。”
“而另一方面，需盡快將暫扣於宮中的質子釋放，不給大慶國留下一絲攻打大郢的理由，若他們無正當理由先兵來犯，勢必會引起其餘諸國的不滿，大慶也可因此暫避禍事。”
“雙管齊下，此局當破！”
“妙哉！妙哉！”
“方卿不愧是令尹大人的得意門生，如此慧心巧思，當真是世上無雙。”
“難怪聞令尹寶貝你跟寶貝眼珠子似的….哈哈哈….”
君上沒想到，如此困局竟被方有禮三言兩語給化解，心中甚慰的同時，又突想起之前也是這人提議將蕭南州暫且扣在宮中，兩兩相較後，便有些不解。
“那之前暫扣之計又是為何？”
方有禮就知道君上多疑，肯定會對他前後不一的態度提出疑問，遂早早打好草稿，只等他詢問。
“倘若君上明知大慶即將大軍壓境，卻不做點什麽，那何以服眾，何以堵悠悠眾口。”
這個回答，君上應該能滿意吧？
畢竟這話，可是那世上最會揣度人心之人親自口傳身授，對付這個生性多疑的老匹夫應當綽綽有餘！
果不其然，在聽了他一頓分析後，那老匹夫，哦不，君上立馬就下旨放了蕭南州。
可當宣旨的宮人據實將君上的旨意傳達至偏殿後，蕭南州卻差點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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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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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漸漸浮現出她坦然喝下避子湯的那幕，蕭南州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不想與他扯上半分牽連，可最後還是用最親密的關系救了他。
他這個夫人，當真是個心硬嘴軟的。
默默搖了搖頭，蕭南州跟著宮人的步伐，踏進了一片月色中。
照方有禮的計劃，君上連夜便下了一道旨意。
除去之前計劃好的，公子峋掌兵權，葉邵元輔佐外，另還有一封秘旨被悄悄送到了葉府中。
葉錦意接到阿父的消息時，蕭南州剛好從宮中回來。
來不及與他解釋一二，葉錦意便接過田媼手中的披風，躬身鉆進了馬車。
臨出發前，倒是對尚站在門外的蕭南州說了句：“後廚給您留了膳，有你最喜歡的翡翠碧玉，我去去就回。”
說完，也不管蕭南州有沒有聽見，便督促著馬夫急匆匆地往葉府去了。
蕭南州嘴角扯過一絲訕笑，心道：是誰告訴她自己愛吃翡翠碧玉的，要不是那日看她在葉府宴席上一直盯著那道菜看，他才懶得吩咐後廚常做的。
眉眼帶過一絲無奈，他轉身往後院而去。
葉錦意到葉府時，已是深夜。
古色古香的府邸，高墻環繞，蒼檐低垂，紅色的燈籠籠罩在月色中，隨風輕晃，一片祥靜。
沿著曲廊往前，不遠處葉父書房的孤光顯得格外引人註目。
“什麽時候傳來的？”葉錦意忍不住問在前帶路的王闞。
她清楚記得上一世根本沒秘旨一事，為何這一世卻變了。
亦或是，上一世也有秘旨，只是那時的她已嫁給公子峋，阿父最終選擇沒有告訴她。
只要一想到阿父此次前去要面臨的是公子峋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葉錦意的心說不出的擔憂。
怪只怪前世的自己一門心思全放在公子峋身上，讓葉父對她這個愛情奴隸徹底失去了信心，這才使得阿父孤軍奮戰，險些戰死沙場。
好在這一世，她未嫁公子峋，葉父也未對她失去信心，一切都還來得及。
“消息是一個時辰前傳來的，將軍看完後，便差屬下去接夫人了。”
王闞低啞地聲音自前方傳來，他的一整張臉因站位原因全都籠罩在夜色中，可葉錦意卻看的分明，驍勇善戰地王將軍此時跟她一樣，怕！
“阿父還見了誰？”
王闞搖頭，“除了夫人，誰都未見！”
嗯，很好！
這個時候，越少人知道對葉父來說越是安全！
粗略了解情況後，葉錦意便不再出聲，二人一前一後匆匆往書房方向而去，卻不想剛推開門，竟發現書房內，除葉父外還坐著一人。
來人一襲黑衣，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色鬥篷，乍一看，並不能將他樣貌窺探一二。
直到那人聽見他們發出的聲響，猛然轉過身，葉錦意和王闞才得以看清。
方有禮！
他怎麽在這兒？
同葉錦意的驚訝相比，對面之人顯得就更為平靜的多，似早就料到會在這裏看到她一般，淡淡同她見禮後，覆轉身同上首的葉邵元繼續說道：“在下冒昧深夜前來，為的就是將軍能聽在下一句，這番去往關外，切不可與公子峋起紛爭，特別是軍權之事。”
這一點倒與葉錦意的意見不謀而合。
四下無聲，方有禮在說完這話後，便起身告辭。
路過葉錦意身旁，他腳步微頓，眼底的精光藏都懶得藏，堂而皇之地暴露在葉錦意的面前。
似在…挑釁！！！
葉錦意氣的恨不得往他那張牙舞爪的臉上湊上一拳，反應過來阿父還在，又悻悻地收起了小拳頭，目送著那人離去後，這才來到葉邵元身邊。
“阿父，方有禮這是….”
“送人情來了！”
葉邵元接過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雙炯目盯著方有禮離去的方向灼灼如炬。
窗外，陣陣勁風悠然吹起，燭火隨風晃動，忽明忽暗地火光照在他的面頰上，讓人看不出情緒。
“樹欲靜而風不止…”
“意兒….為父倦了….”
聽出葉邵元話中深意，葉錦意默默上前關上了窗，深吸一口氣平覆下內心不安後，轉身對葉父道：“阿父，若女兒說，眼下有一辦法可解葉府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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