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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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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我……我真的沒有把玉璽藏起來,”困惑與憤怒交織在柯小禾濕潤的眸子中,聲音十分刺耳。

徐以秾把柯小禾和離離帶回了他們的宅子,他遞上一瓶冒著碳酸氣泡的可樂,輕聲細語的安撫道,\"沒關系。\"

緊張的空氣隨著他的言語稍稍松弛。

柯小禾有氣無力地接過飲料,飲了一口。她的眸光盯著飲料的氣泡,仿佛所有的恐懼與絕望都隱藏在其中。

\"怎麽會沒關系啊,葉五和榮寧都快被打死了……離離,離離呢?\"

“我讓人陪著去房間玩,玩累了自然就會睡的,放心。”徐以秾溫和地說,那聲音正急速融化柯小禾的心壁。

“葉五他們也沒事,剛才醫院來了電話,兩個人都是外傷。”

然而柯小禾卻因悲痛而握緊手中的可樂瓶,“可葉五吐血了啊,吐了好多——\"想起那些鮮紅刺眼的血跡,她渾身顫抖,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

徐以秾看著她,聲音低沈平靜地說:“那是他的舊疾,和這次的事沒有關系。”

“噢——”柯小禾稍稍放下擔心。

她呆坐了一會,視線在房間中游走,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徐以秾又回到了這個宅子這間房間裏,這張床還留著那晚的印跡。

記憶像水滴落入湖泊,引起心湖的漣漪。

“我……”柯小禾想到之前發生的事,自己還吵鬧著要離婚,忽然間有點拘束起來,她站起身,有些遲疑,有些拖延地起身,將手中沈甸甸的瓶子放在桌上。

徐以秾溫暖的手扶住了快要翻倒的可樂瓶,那雙深邃眸裏帶著疑惑,“怎麽了?”他的聲音低沈而溫柔,盡是關切。

“我先回去了。”柯小禾低著頭,避開他的眼神,聲音放的很輕,語速飛快的說完,便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拔腿就逃。

她生怕就算這樣匆忙,也會被他察覺到她內心的動搖。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手臂被人牢牢地抓住,整個人在驚異中向後倒去,最後穩穩地倒在了徐以秾的懷裏,耳邊響起了他溫柔而無奈的聲音。

“回哪去?”徐以秾將她緊緊地圍在懷中,抵在她耳邊散發著他特有的氣息,“鬧了這麽久,氣也該消了吧?”

他的聲音低啞入耳,帶著幾分沈穩,幾分呵護。

柯小禾頭微微地擡起,看到了他眼眸中清晰的暖意。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心跳有些加速。

徐以秾放松了手,柯小禾立刻退開,那種剛才靠近他的安全感瞬間消失,讓她覺得空蕩蕩的,又有些冷。

“我鬧什麽了。”柯小禾驚異於自己的狀態,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想要走開。

然而,身後的那個人似乎並不打算放她走,手臂被輕輕一拉,全身的重量再次墜入堅實的胸膛。

“半個北平都知道你賣玉璽的事,你知道玉璽對那些滿人的意義嗎?”徐以秾低頭凝視著她,言語之間的擔憂隱隱可聞,見她不說話,便再開口,“不管最後他們有沒有拿到玉璽,都是會找你算賬的。”

“玉璽是秦朝的,跟他們滿人有什麽關系……”

“小看你了,知道的還不少。”徐以秾半真半假的誇道。

“換套衣服吧,一身的血腥氣。”某些情緒,仿若湖水翻湧在徐以秾深邃的眸底。

柯小禾微微側臉,望見床頭擺放的那套優雅的黑色蕾絲旗袍,她有些明知故問:“晚上睡覺穿旗袍不舒服吧。”

“那只是我隨手放著的,”他咳嗽了一聲,仿佛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微妙變化,又抱歉地說,“今晚還真沒準備你的睡衣,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穿我的襯衫。”

柯小禾聽著這話,居然臉先紅了。她有些僵硬的轉動著身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這合適嗎……”

“應該不合適——”徐以秾好笑的看著她瞬間轉變的臉色,補了一句,“我的尺碼你穿肯定大。”

尺碼的確很大,徐以秾軍裝配套的襯衫穿在柯小禾的身上,下擺蓋到了大腿,像短裙一樣。

已經鉆進暖融融被窩的柯小禾被突然的敲門聲嚇了一跳,她僵硬地問道,“誰啊?”

“媽媽……”

“離離?”柯小禾馬上跳下床,修長的雙腿露在外面,快步跑到門口,打開門,果然看到離離站在門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怎麽了呀?”柯小禾趕緊把離離抱起來,兩人一起鉆進了被窩。

“沒人陪著你嗎?”柯小禾問。

離離縮在她懷裏,小小的身子凍得直發抖,她戰戰兢兢地道:“爸說他和人有事要談,我害怕。”

柯小禾拍著離離的腦袋,用力摩擦著孩子冰涼的小手,母愛在心間越來越清晰的泛出來,“那,離離今晚和媽媽睡好不好?”

兩人都累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懷裏軟乎乎的孩子被人抱走,柯小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是徐以秾把離離抱在懷裏。

他的聲音柔和,“我帶離離去書房睡,你好好休息。”

“唔——”柯小禾脫口而出,她今夜的聲音含蓄而迷人。

她的手以一種宛如無力的乖巧,拉住了徐以秾粗呢料軍裝的衣角。

“嗯?”徐以秾因這個動作而楞住,他輕問,聲音低沈。

“陪我。”

徐以秾有些無奈地試圖抽出衣角,不禁失笑,低聲而溫柔地在她的耳邊答應,“我把離離安置好後,就馬上回來陪你。”

沒一會徐以秾便折返回來,坐在床邊,沈靜的眼眸柔和地看著她,輕語道:“睡吧,我陪著你。”

柯小禾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忽然間又被噩夢驚醒。

她朦朧地睜開眼,發現徐以秾依舊坐在床邊,翻閱著疊得如山一般的文件。

她揉了揉眼,“幾點了?”

“三點半。”

“你還沒走?”她低吟道,“一直坐到現在……”

徐以秾合起文件,一抹笑意漾起在他嘴角,“因為,你經常這個點做噩夢。”

柯小禾忽然心一酸,這個男人,無比的溫暖。

盡管他確實做過許多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但仔細想想,那些事情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徐以秾……”柯小禾輕輕擡起上身,以一種似斷未斷的淺喚,呼喚著他的名字。

這是她最近第一次如此柔和地叫出這三個字。

“嗯?”徐以秾的眼睛定格在她的身上。

“你...你生我氣了嗎?”

“我有什麽資格生你的氣?”徐以秾隨意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眼光卻一直停在她的身上,說,“你幫我解決了家族的財務問題,又幫我守了一個月的節。”

“你閉嘴……”柯小禾翻了個白眼。

“小禾,”徐以秾放下文件,輕輕握著她放在被子外的手,耳語般地說,“謝謝你。”

“那你為什麽不來哄我?”柯小禾得寸進尺的聲討,她的話語變得越來越強硬,“哪有把我晾這麽久的!你就不怕我跟葉五跑了?”

“怕,所以我一直不敢去找你,生怕看到以前你和葉五在一起的樣子。”

“什麽樣子?”柯小禾一面感到羞澀,一面又想要看到徐以秾妒忌的樣子。

徐以秾一把將她攏至懷裏,溫熱的手掌緊緊地貼在她柔軟的後背,頭埋在她的發間,輕柔地說,“你以前身上一直都有他的檀香味。”

“徐以秾……”柯小禾有點抱歉,“我們以後不說這個了好不好。”

徐以秾收緊懷裏的人,眸子深處已經暴露出他的愛意,他低聲問道:“那現在算哄好了嗎?”

“你哄了嗎?”柯小禾疑惑,好像什麽都沒說吧。

“給我點時間,有些事我還得慢慢學。”徐以秾的聲音在柯小禾的耳邊縈繞著,聲音變得越來越輕,宛如一陣微風,輕輕地刮過她的耳鼻,溫柔得讓她心動。

他溫熱的唇緊貼著她的耳垂,短暫的觸碰過後,落在了她的唇間。

等到柯小禾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陷入了他的吻中。

雙手推在徐以秾的胸口,徐以秾的力量大到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但攬住自己的手卻是那樣的輕柔,仿佛在呵護著一件易碎的瓷器。

而柯小禾手上的綿軟,讓徐以秾感覺她像一個無力的小家夥,他將自己的身體貼得更近一些,掀開被子,觸碰到了她身上熟悉的襯衣質地。

那是他的襯衣,現在正貼合在她動人的身形上。

徐以秾的呼吸瞬間變得深沈而急促,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欲望全都在她的身體上升騰了起來。

他抓住她的手腕,貪婪而深情地咬了一口,向她毫無保留地示意著他對她的獨占欲。

“我想你了……”徐以秾的眼底透出渴望。

柯小禾的臉頰泛著緋紅,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證明給我看。”

徐以秾手指在她腰際輕輕地游走,慢慢滑到了襯衣的下擺,“放松。”

盡管指腹溫熱,可還是無法與已被反覆挑動的柯小禾相比,她感受著冰涼的襲入,頭微偏在他的胸前,心臟在快速而有節奏的振動,讓她不禁張開了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她嘴唇微翕,唇齒間的呢喃因為混亂的情緒而變得難以辨識。

“今天幾路軍長要開會,”徐以秾的氣息,低沈而熾熱,像是一團火焰,燃燒在柯小禾細膩的頸間,“我需要保持專註。”

“嗯……”柯小禾的身體在難以抗拒的起伏中失語了,“你是不行嗎……”

徐以秾發出悶悶的笑意,“隨你怎麽說。”

不知道是不是徐以秾的報覆,他微微的動作讓柯小禾的意識迅速地陷入了模糊的混沌狀態,這是她此前未曾體驗過的激情。

她沒有想到,僅僅是這種……這樣的觸碰……竟然會……

當她疲累地窩在徐以秾的臂彎中時,聽到頭頂傳來戲謔的笑聲,“原來你這樣就可以了啊?”

“滾!”柯小禾使勁地轉身,將臉埋在了枕頭裏,背對著他。

徐以秾和衣躺了下來,他從背後帶著溫柔地攬住了柯小禾,將她拖進了懷裏,如夢般的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但,柯小禾實在太累了,身體的疲憊感給了她安逸的感覺,很快,她就陷入了深沈的夢境。

隔天醒來,已近午後,床邊自然是空蕩蕩的沒了人,門外的士兵告訴她,徐以秾留下話,小姐功課不能廢,已經送去一家私塾先讀書。

然後呢?柯小禾閃著疑惑的目光看向士兵,妄圖再得到一些和自己有關的只言片語。

可士兵卻表示沒有了。

柯小禾告訴自己不能矯情,多大的人了不該這樣被個小孩兒牽著鼻子走。

但是她真的好生氣啊!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小子怎麽能在一夜後,什麽話都不給自己留呢?!

她在去南紙店的路上都在咒罵著徐以秾,等到了店裏才知道為什麽徐以秾沒有給她留下只言片語。

因為。

他把她賣玉璽盲盒的那些銀兩全部、統統搬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柯小禾抓著那些少年問。

少年也很無奈,他們說清早就來了一隊士兵,裏外圍了起來,一個副官說是奉命繳臟,囑咐只要夫人回來,就讓她打這個電話,會有人解釋。

說著遞上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四個數字。

柯小禾撥通陸軍部電話,報了這個號碼,馬上就接通了。

對面還沒說話,她就先叫了起來,“徐以秾你什麽意思?!你騙財騙色啊!”

電話對面沈默了一下,只一會,聽筒裏便傳來徐以秾熟悉的聲音。

“你們賣了這麽多,又沒有報備,真金白銀這麽放著,我不收也有別人來收,到時候只要說是收稅你什麽都剩不下。”

“誰家收稅全部收走的啊?!”柯小禾怒道,“看不出啊你們民國政府黑成這樣!我不管,快點還給我!”

“不行,”徐以秾冷靜的拒絕了,“放你那,你根本保不住這麽大一筆錢,況且現在葉五——”

“葉五怎麽了?!”柯小禾瞬間緊張起來,語音都微微顫抖。

徐以秾的聲音斷了一下,忽然比先前要冷硬的多,說:“況且葉五現在不在。”

“不在的意思是什麽?你說清楚點啊。”柯小禾近似懇求。

“不在的意思就是,他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回不去。”徐以秾說,“餵?餵?”

掛了電話的徐以秾無奈地坐回椅子。

“我怎麽不知道我受了重傷?”

坐在徐以秾對面的正是葉五,他穿著一身幹凈的純黑長衫。但頭上的雪白繃帶,嘴角淤積的淤血,似乎都與他這身相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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