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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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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柯小禾一聽“去海外”三字,立馬變了顏色,看起來比吃醋緊張多了,她抓著葉五的手,“你要反悔嗎?!”

葉五覺得此時的柯小禾就像他養的小狐貍,那眼神之中全是算計。偶爾這麽不乖一下,還挺誘人的。

“我葉五答應的從不反悔,”葉五說,“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幫我一個忙而已。”

“如果,我沒法幫呢?”柯小禾不想節外生枝,“你是不是就會反悔?”

葉五不置可否,他只是笑著說,“不幫就不幫咯,大不了我用別的方法約她。”

柯小禾看著葉五,她快速的權衡著一件事。葉五要約慕秋出來有一萬種方法,但她要是不做可能只有一個結果——讓葉五不開心。

葉五一旦不開心,可能就不會帶她去海外了!

柯小禾想到這裏立馬點頭,“行!”

“行,明天就約她出來。”葉五拍著大腿將柯小禾拉起來,開了門,有些警告意味的說,“昨晚我讓你就跟著我,可你一大早就跑了,看來管是管不住你了,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這邊事情都了了我再接你過來。”

“是去海外嗎?”柯小禾瞪著亮晶晶的雙眼,期待著回答。

“是。”葉五笑著在她頭頂揉了揉。

柯小禾從房間裏一個人出來,她先是走了兩步,接著腳步越來越輕快,啊海外!越想越開心,忍不住腳下開始蹦跶,跳了幾步後,人忽然被按住了肩膀。

巨大的力氣從上灌壓下來,把她蹦起來的雙腳按回到地板上,別說跳了,就連腳跟都踮不起來半寸。

徐以秾的聲音帶著冷漠與威脅從後面傳來,“ 換衣服換這麽久?”

柯小禾咽下唾沫,掛著討好的笑,“我動作慢。”

“慢點好,”徐以秾把手從她肩膀上移開了一些,接著重重的拍了兩下,像是同事之間的打招呼,只是說的話全然不是那麽回事,“畢竟有孕在身,萬事小心些。”

“……”

微笑,微笑。柯小禾在心裏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她不光不能讓葉五生氣,也不能讓徐以秾生氣,還不能讓柯懷思生氣。

她要平衡好這三個人,哪個都得哄好了,這樣才不會讓自己奔向海外的路上有障礙。

只要上了船,只要上了船……

隔天,她便打聽到慕秋依然在軍校留教,代一門和大腦有關的課,柯小禾對太奶奶刮目相看,竟然還是個博學的小姐!

她趴窗外聽了二十分鐘就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幾個男生卻把慕秋圍到了當中,帶頭的就是宋弗,柯小禾還記得他。

這個大男孩大方且熱烈的追求著慕秋,今天還沒想說兩句,對面的姑娘怎麽一眨眼不見了,再看是被另一個女孩子拽跑了。

“餵,幹嘛?”

柯小禾彎著腰,雙手撐著大腿,這段路跑的她上氣不接下氣,擡眼看身邊的慕秋,人家好好的,甚至臉都沒紅。

“你怎麽體能一點沒長?”

“別……扯那些,走晚上看電影去。”柯小禾把電影票揚了一下。

“啊?”慕秋古怪的說,“我不喜歡女人。”

“我也不喜歡女人好嗎!”柯小禾翻她一個白眼,她決定小小的說個不真不假的謊言,“我幫別人約你的,那個人很喜歡你。”

“不去,他喜歡我關我什麽事?”慕秋的回答言簡意賅。

柯小禾嘆出一口氣,“是柯懷思叫我來約你的!”

本來轉身要走的慕秋聽到這句話,忽然轉身上前一把將柯小禾單手翻扭,“你最好老實交代,再有一句謊話我扭斷你的手。”

“啊——啊——”柯小禾痛的大叫,太奶奶好身手!這教訓晚輩的手法也太利落了點啊!“就是柯懷思啊!他,他說想約你!”

手臂關節發出哢噠一聲,柯小禾疼的滴下冷汗,“救命啊——”身邊走過去幾個軍校學生,一見是慕秋打人,大家問也不問的跑走了。

“哼,柯懷思?他約人會叫別人代勞嗎?你再好好想想!”慕秋手裏再下三分力道。

“是葉五!”柯小禾投降,“是葉五!他說喜歡你!就好你這口!但是你一直就不給他好臉色看。”

“他自己不會約?”

“他和柯懷思是把兄弟嘛,”柯小禾疼的咬牙,“他的意思是,約你出去說兩句,不行就算了,不再想著了!”

柯小禾的手臂被松開,她直起身子小心的活動著差點脫臼的關節,“怎麽樣?票給你,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算。”

“等等!”慕秋喊住也要跑的柯小禾,“你為什麽幫葉五約我?”

“因為,”柯小禾低沈嗓子,來了一句,“我愛他,我不想讓他心裏還有別的女人!我,有了。”說完回頭悠悠的看了一眼呆楞當場的慕秋,迅速轉回頭跑走不留功與名。

也就兩天時間,仿佛全世界都亂了套,柯小禾不知道怎麽了,柯懷思這邊將她叫過去,問慕秋行蹤說她是最後一個見過慕秋的人,葉五那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害怕起來。

今早起來又開始咳嗽、吐血,雙眼昏花。柯小禾扶著窗邊走了幾步,無力的跌坐在地面上,冰冷從掌心傳來。

她休息了會,強掙紮著爬起來挪到鏡子前,也許是眼花,她覺得身形有些模糊。

“咳咳……”一口血順著嘴角留下來,柯小禾怔怔的擦了一下,看著手中的鮮紅,她驚恐的大叫起來。

仆人聽到進來看到這副場景自然不敢怠慢,第一時間電話打給徐以秾,軍部那邊卻說徐以秾去河北督訓去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找什麽徐以秾!”柯小禾用盡力氣叫,這一嗓子耗費了她剩下的體力,餘下的話只能嗓子眼裏滾來滾去說不出來。

仆人面面相覷,管家湊近膽戰心驚的問,“少夫人您說什麽?”

柯小禾擡起手顫顫巍巍的將管家拉到嘴邊,說了什麽,管家瞪著眼,猛地離開一些距離,柯小禾咬著牙,“去,否則我死了你交待不了……”

權衡再三,管家連滾帶爬的出去了,大概過了半小時柯小禾在一陣清涼中醒過來,她睜開雙眼,感受著自己的腦袋和身子都依靠在一片堅硬之上。

“禮月……”柯小禾用盡力氣翻轉,將身子從禮月的身上撐起來,她雙臂使不出力氣,關節一軟臉又跌回禮月的胸口,撞了一鼻子酸疼。

禮月悶悶的笑著,手指勾起她下巴,問,“你最近把我當私人醫生了嗎?”

“是不是你給我吃了什麽藥?”柯小禾問。

管家帶著仆人悄默默的進來,剛走兩步,禮月轉頭掃了他們一眼,那些人像老鼠見著貓一樣的又竄了回去。

“我倒是有這種毒藥,”禮月說,見柯小禾面色更白了,他不禁笑起來,“但是我不會給你吃的。”

“不是你給我吃的?”柯小禾追問。

“你這不是中毒——”

柯小禾眼淚珠子啪嗒啪嗒滾落,哭起來,“完了,我絕癥了,要死了!”

與此相對的是禮月的表情,他像看什麽有趣反應一樣,笑容越來越盛,“可能真的是絕癥,只是這個絕癥有點古怪哦。”

“啊?”柯小禾不知所措的抓緊了禮月的衣服,求道,“怎麽辦?怎麽辦?我這個病你有藥嗎?”

“我又不是神仙。”禮月任她拉著衣服亂晃,頭發都被搖散了搭在眼前。

“怎麽了?”從房門口傳來柯懷思的聲音。

柯小禾見到柯懷思的到來,更是哭的厲害,禮月站起讓了位置,柯懷思剛坐下,柯小禾就撲進了他懷裏,放聲大哭,叫著自己快死了。

柯懷思一腦門子事,大早的又接到這邊電話,管家說自家少夫人吐血了。幹脆先丟下手頭的奔到這裏,他脫了皮革手套,手掌在柯小禾的腦袋上摸著,半哄半兇的,“一個人哪這麽容易死,你這幾天吃了什麽做了什麽?昨晚吃了什麽?”

問完他看禮月,禮月則對他搖搖頭,意思是和這些都沒關系。

“之前我就頭疼,後來頭不怎麽疼了,現在又吐血,是不是我不適合這裏啊?”柯小禾抽抽噎噎的,“水土不服?”

一番話說得柯懷思忽然想起什麽,他看了眼禮月,禮月識相的退了出去。房中就剩這兩人的時候,柯懷思才說:“你的眼睛怎麽樣?”

“啊?”柯小禾抹掉眼淚水。

“癢嗎?疼嗎?”

“有過,也是前陣才有的,北平風沙太大了……”

柯懷思看著她,他想了會才看著柯小禾說,“有個女孩,她的眼睛前陣跌下汙水受了傷,留下了發紅發癢的後遺癥。”

“啊?”柯小禾還沒怎麽明白,“但是現在我眼睛沒什麽事了啊。”

“還有,我經常頭疼。”柯懷思說完,直直的望向柯小禾,一言不發。

柯小禾一下子就不哭了,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為什麽!”柯小禾問。

柯懷思分析給她,“現在那個女孩子不見了,按照邏輯來說,你也可能不見。”

這句話荒謬到柯懷思不相信是自己說的,他堂堂一個陸軍少將,帶得是兵打的是實打實的仗,怎麽會相信這種玄妙的事?

這句話裏的每一個字都對不起他身上這套挺刮的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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