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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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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哇!”柯小禾捏著帶著葉五餘溫的溫度計驚呼,“炸了炸了!”

葉五瞥了一眼,笑道:“流年不利啊。”

“你怎麽樣?”柯懷思走上前詢問,聽不出是不是關心。

“我挺好。”葉五頓了頓才一臉痛苦的說,“你看不出來啊,還問。”

“是不是□□神藥的造成的?”柯懷思問。

禮月走到葉五身邊,身上飄來的一陣異香,讓柯小禾打了個噴嚏。

“他身上已經沒有□□的藥性了,”禮月放下葉五的手腕,不知是諷刺還是感嘆,“五爺的身子真是硬,什麽都扛得住。”

“這個病毒會引起吐血嗎?”柯懷思問。

柯小禾迷茫,“不會吧,眾多後遺癥裏沒聽說過吐血啊……那得是第一代的末期癥狀了吧。”

徐以秾也有些奇怪,“吐血只是表現,內在是臟器受損,他吐的還是鮮血這麽一大口按理說臟腑應該受損嚴重,人不可能還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我裝的?”葉五嘴角還掛著血漬。

徐以秾搖頭,“裝不裝我看得出。”

“這不得了麽。”葉五大大方方的在病床上躺了下來。

柯小禾心裏有數,她頗為不好意思的湊上去,在葉五耳旁道歉,“不好意思啊,可能之前人工呼吸,你中我的病毒比較多。”

葉五原本半瞇著的眼睜開了,看著柯小禾露出虛弱的表情,“我說呢,怎麽就我吐血了。”

“你之前也吐血來著,是不是老毛病啊?”

“我以前可沒這毛病啊。”葉五說著咳了幾下,聽著特別虛,本來已經轉為蒼白的膚色,現在眼下又開始因高熱暈紅了起來。

柯小禾看看他又轉頭看向其它不同程度的三人,她沒說話。低了頭先去幫葉五倒了杯水,“多喝水,多休息會好的。”

葉五接過水杯放到一邊並沒有喝,枕在枕頭上閉目養神起來。

由於柯懷思下令整棟醫療樓都關了,原本在裏面的人全部不許走,暫定是三天,三天後才可出去。

畢竟是軍部的人員,對於這種不說理由的急令服從性很高,守衛也好醫療兵也好個個都是腳跟一碰,“是!長官!”完事。

病來如山倒,就算是年輕力壯的軍人也扛不住,徐以秾是除了葉五後最先高熱到39.5℃的人。

接下來是禮月,禮月根本不用溫度計自己早就找了個角落坐下,閉上眼睛,看似在休息,只是臉上也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十分粗重。

當晚就只剩了柯懷思和柯小禾沒什麽事。柯小禾剛想張口叫人,就被柯懷思以“閉嘴”打斷。

她委屈的說:“太……長官你也太嚴肅了吧,虧我還每年都給你上香呢,年年貢完了你們才能吃年夜飯。”

“閉嘴……”柯懷思聽著頭疼。

柯小禾吐著舌頭還是忍不住問:“你看上去還好?”

“嗯。”

葉五與徐以秾都吃了阿司匹林,禮月沒有碰,他似乎有自己的辦法。

只是這三人看上去不怎麽好,後半夜不光葉五又吐了血就連徐以秾也幹嘔了起來。

而柯懷思始終不好不壞的吊著,他下了令所有食物藥物都放在了門口,走廊也全數撤走了護士醫生。

現在裏裏外外就讓柯小禾一人忙活,而柯小禾自己也抱著某種“贖罪”的心態不敢有任何抵觸的心理。

讓幹嘛幹嘛,不過讓她做事的也就柯懷思一個,大多只是端茶遞水。

門口有敲門聲,柯懷思一個眼色,柯小禾立馬跑到門邊,門縫處塞進一個信封,她拿了回來交到柯懷思手上。

柯懷思拆開一看是公事,但卻很討厭,軍務司的司長這兩天要回來了,點了名要他去作陪順便述職,聽說這回還帶了個副司長人選回來,一來就上任。

柯懷思從來志不在小小軍務司的副司長這個職位上,只是這位人選不好擺布,這人背後的勢力不小。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怎麽啦太……長官?”柯小禾滿臉討好的笑著。

“沒什麽,你做什麽去?”

“我再去給他們量個體溫?”柯小禾甩著手中的溫度計走到病床邊,那架勢活像晚上巡床的護士。

“不用,你去叫外面的人送點吃的。”

“哦哦,”柯小禾跑到門邊又折返回來,“吃什麽?”

“肉,他們知道。”

“還是吃清淡點好吧,你們身子虛腸胃不能受刺激啊——”

柯懷思皺著眉沒說話就看著她,要不了兩秒柯小禾自己就點頭哈腰的跑開了,對著門敲了幾下招呼來外面的人,吩咐說送多多的肉來。

柯懷思看著走來走去精力旺盛的柯小禾,心裏盤算著一個計劃。

徐以秾從病床上撐起半邊身子,柯小禾立馬跑上去扶著人家的手臂,關切的噓寒問暖。

“我沒事……”

“你看著很累啊,你別動你要幹嘛我幫你。”柯小禾雙手扶著他說。

“我……”徐以秾一陣陣的出著汗,可依然沒有退燒的感覺,他領口已經全被汗濕了,脖子不舒服的轉了轉,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你要喝水嗎?我幫你。”

“他要去衛生間,你幫個我看看?”另一張病床上的葉五插嘴道。

徐以秾點點頭,柯小禾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手放開人家。

“對了,你呢?”柯小禾忽然轉頭看著已經醒過來的葉五,“好點嗎?還想吐血嗎?”

葉五嘖了一聲,“你這問的我都沒法答。”

“那你也要去衛生間嗎?站的起來嗎?我扶你去。”柯小禾說著就要來攙扶。

葉五輕拍開她的手,“得得得,你消停點,竄來竄去一晚上了跟個小耗子似的,你不困啊?”

“困,”柯小禾的確困,“可你們不都病著嘛,我一個沒事人總不能去睡覺,萬一你們——”

“死不了,你去睡吧。”

“不不不。”

“去睡會。”

“不不不。”柯小禾雙手亂擺,忽然她的脖子一涼,擺動的雙手還沒從臉前放下來呢,人就失去了意識,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好在身邊是葉五,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摟了回來,正好躺倒床上就在自己的身邊。

從衛生間出來的徐以秾正好看到這個場景,他的眉頭皺的很緊一言不發的從躺著兩人的床邊走了過去。

葉五急忙伸手在柯小禾腦後查看,果然被他拔出一根細如牛氓的針。

只是柯小禾看上去並不痛苦,也不像受傷,反而胸口起伏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這是,睡著了。

葉五丟掉手中的細針,朝著不遠處角落坐著的人走去。

柯懷思走到了兩人的路線當中,警告道:“禮月你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兒,別幹出格的事。”

禮月嘴角挑動,呼出一口熱氣,不在乎的說:“她得休息,我也得休息,現在不是正好嗎?”

徐以秾這才轉身去看柯小禾體征,的確是熟睡了,確定後他朝柯懷思點了點頭。

可葉五這邊還沒松下勁,他暴躁的質問柯懷思為什麽要把禮月這種人渣招進來,有什麽事必須得讓他來做?

柯懷思說的簡明扼要,臟活兒總要有人來做。

葉五掃了眼那邊的禮月,禮月依然是一副淡淡的不把任何人事物放在心上的樣子。

葉五大力的甩開柯懷思的鉗制,轉身朝躺著柯小禾的病床走去。

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葉五居然沒有躺上去,而是拖了凳子就坐在床邊,腿踩到床沿處瞇了眼權當半躺著休息了。

“她真是你丫鬟?”柯懷思問。

葉五瞇著眼不搭話,仿佛已經睡著了。

柯小禾這一覺睡的黑深甜,打出娘胎就沒睡的這麽舒服過。

醒來後先是在被窩裏繃直了身體,再松下來雙臂伸出被子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手臂耷下來的時候碰到了什麽,擡頭一看正敲到了床邊葉五的腳踝。

葉五被她這麽一打,整個人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他穩住歪著的身子,渾身都透著疲乏,看著柯小禾的眼似乎都沒法聚焦。

“你……還好嗎?”柯小禾看著他的樣子有點害怕,她回憶起不久前這個男人才“死過”,現在這副樣子怎麽又像是快死了一樣。

“不好。”葉五皺著眉頭,想站卻站不起來,身子一晃倒到床邊。

葉五躺在柯小禾身邊咳著,他渾身無力,臉頰微紅,眼角都是汗。

“吃退燒藥了嗎?!”柯小禾趕忙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在地板上跑來跑去找藥。

這才發現這間多人病房裏的其它幾人也都各自躺著或歪著。特別徐以秾看著狀態最差。

柯小禾跑到他身邊伸手探上他滾燙的額頭,替他擦了汗,沒說話轉身就跑了。

她從醫用小推車上找到送進來的退熱藥,看到一邊還有玻璃針管與藥水瓶,拿起一看那瓶子上印的是德文,她完全看不懂,只好放下。

拿好藥倒了水一路跑過的時候看到歪坐在角落的禮月,她停了下來,光著一雙腳慢慢靠近這個之前差點把自己淹死的男人。

她的心理是矛盾的。

她不想救一個害過自己的人,可所受的教育又不允許她見死不救,無關乎聖母,只關乎一個人的人性。

柯小禾反身跑向葉五,餵他吃了藥,然後用有些嚴厲的聲音命令他喝水,“必須喝!喝!”

葉五看著氣鼓鼓的姑娘,想著現在自己竟然在被人教訓,笑了出來,氣息輕輕的打趣道:“比我姐還兇……”

看著葉五分兩口喝完一大杯水後,柯小禾又接了一杯跑到徐以秾床邊,輕推他,小聲叫著他的名字:“徐以秾醒醒,”

“徐以秾……”

燥熱中腦子已經完全迷糊的徐以秾只覺得額前一片清涼,他常年保持的警覺,輕輕松松的就被這陣清涼打敗。

他現在的身體滾燙,不管是什麽他都想要緊緊的貼著,根本顧不得什麽危險與未知。

更何況這軟軟的涼涼的觸感又能危險到那裏去呢?

“徐以秾?”柯小禾輕拍這位年輕人的臉頰,觸手便是汗意,她擡起袖子替他擦汗,一路擦到下巴脖子——

猛然她的手腕被死死抓住,但立刻抓著她的那只手就松了力道垂下來。

徐以秾努力的睜開雙眼,睫毛縫隙處慢慢的顯出一個女子的臉型,他努力的想分辨出朦朧中的五官,可無奈,視力根本達不到平日的清晰。

“是我,該吃退燒藥了。”柯小禾把藥片遞到他的唇邊,指尖碰到的是徐以秾滾燙的唇瓣。

“啊……這孩子不會燒傻了吧。”柯小禾想著要是這麽年輕就燒壞了腦子,那自己真是罪大惡極了。

徐以秾只覺得嘴唇那邊傳來令人舒心的涼意,他微微張開唇瓣想要多點的觸碰。

柯小禾的指尖也被不經意的被含了一下,她只覺得這個男孩子好可憐,另只手撫到他的額頭,內心祈禱,這麽聰明的腦子千萬別燒傻了啊。

“喝水,喝水。”柯小禾將水杯遞到徐以秾唇邊。

可徐以秾完全沒有反應,她也不知道那粒退燒藥是在嘴裏還是已經吞下去了。

她試了幾次都沒法讓徐以秾張嘴喝水了,怎麽辦怎麽辦!柯小禾急得在床邊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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