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梵鏡放下手裏的湯碗，快步走到白堯身前。

白堯穿著一身紅，紅色的布料簡直如同一層薄紗，擋不住多少的光景，潔白的腳尖微微蜷縮，搭在一起，似乎是想替自己的主人道歉。

梵鏡嘆了口氣搖搖頭：“你的身體不好，若是再這般不註意，將來定會落下病根。”

白堯乖乖地穿好了鞋襪，還把梵鏡端來的湯喝了，看著梵鏡離開的背影，白堯疑惑地想：真是奇怪，以前和尚沒有那麽多話的。

剛認識的時候，和尚一天說不了幾句話，現在怎麽不一樣了。

謎鏡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梵鏡離開的方向，笑著追了出去。

“你喜歡小狐貍對不對？”梵鏡歪著腦袋問。

“休要胡言，我是出家人。”

“可是自從上次你和小狐貍的師父談完話，就沒有剃過發，也不怎麽穿袈裟了。”

謎鏡這麽直白地揭露了他的心思，和尚的耳朵紅了一圈，可他依舊嘴硬說道：“沒有。不過是最近太忙。”

他們幾乎整日待在山上，這種借口，連他自己都騙不過去。

“那你尋到了嗎？什麽是愛？”

謎鏡口中的愛自然不是指對人的愛，而是對世間萬物的大愛。

梵鏡沒說話。

他心裏很亂，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在白堯按奈不住對師父師兄的擔憂前，城裏傳來了好消息。

皇帝急火攻心駕崩，太子繼位。

太子是個宅心仁厚的人，這個國家由他來治理再合適不過。

上位第一件事，他頒布了禁止獵殺狐貍的規定，在人類看來有些不合理，但這對白堯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的師父師兄們，也啟程回來了。

見面那天，白堯敏銳地發現，大家的臉上都有些說不上來的殺意，他想，也許是他們和人類待了太長時間。

“師父。”白堯迫不及待地變成了小狐貍鉆到白逸的懷中。

白逸像從前那樣溫柔地撫摸他耳後的毛。

撫摸的動作忽然停下。

只聽白逸意有所指地說：“阿堯長大了，以後不可以再這麽粘著我。”

“可是，師父說過，我永遠都是你最喜歡的小狐貍呀。”

“這點永遠不會改變，只是，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把你管得太嚴了，你也該出去看看。”

白堯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他繼續說道：“阿堯就托付給你了。”

這話不是對白堯說的，是對梵鏡。

白堯恍然大悟，焦急問道：“師父，你不要我了嗎？”

“這裏永遠是你的家。”白逸摸摸他的小腦袋，溫柔說道，“和梵鏡出去看看吧，屆時在回來。”

並非他想把白堯推出去，只是因為他知道，白堯並不屬於這裏。

這只自由的小狐貍，不該被圈養在這小小的山頭。

啟程這天，白堯哭得稀裏嘩啦的，啞著嗓子說以後一定會經常回來看大家。

這個諾言沒過多久他就忘了。

人間很好玩，梵鏡會給他買糖葫蘆，會帶他聽話本故事，也會陪他下水抓魚。

春去秋來，白堯再也不是曾經懵懂無知的小狐貍。

包房內。

他坐在梵鏡身上，氣若如蘭地問：“和尚，你現在可喜歡我？”

和尚沒說話，白堯就一遍遍逼問，搶走了他手上的佛珠，自己拿著把玩：“和尚，為我破戒吧。”

這些年來，每到發情期，白堯總是會吃雙倍的抑制丸來控制提捏躁動的血液。

這次他卻不想了。

梵鏡閉著眼睛不看他。

他就用指尖一遍遍劃過梵鏡的脖頸、唇角、耳垂。

“狐貍，自重。”和尚的心裏亂了。

狐貍卻是笑得越發得意：“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和尚，你的身體可比嘴巴誠實多了。”

紅色的薄紗籠罩著他略有些羸弱的身體，若影若現。

白色的肌膚上透著淡淡的粉色。

和尚終是為他破了戒。

蘭花香氣與檀香味在空氣中交織、纏綿，一遍一遍。

狐貍身上滿是紅痕，眼角也帶著勾人的紅，他啞著嗓子說道：“阿鏡，你的佛祖可知道你破戒了？”

“騷狐貍，不知羞。”梵鏡呼出的熱氣全數打在了白堯的脖子上，給他帶來了一次又一次前所未有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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