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足矣

長臨又怎麽會不知道，他一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雲漠毫無防備的躺在那個白衣男子的懷中，即便是自己不相信，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卻連一個能夠騙到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出。

其實對於他來說，雲漠與其說是心上人，倒不如說是一種信仰，是一種執念，現在看到她躺在別的男人懷中，有著他不曾擁有過的信任，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那個穿著白衣的男人，高貴如天神，聖潔不染纖塵，可是他卻是早已經墮落至黑暗中的怪物，骯臟無比，如果非要選的話，有誰會選他呢？

“無妨，只要她能夠平安幸福，就都無所謂。”長臨說道。

帝主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話一樣：“別再自欺欺人了，心中想要的東西，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放棄？你不過是在騙自己，可是這樣下去有什麽結果呢？”

“我看你就連自己的心魔都騙不過去吧？”

長臨捏緊拳頭，卻沒有反駁。

雲漠虛弱地說：“你不是應該待在魔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真的不希望看見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命，都被他救了幾回，她似乎也沒有資格再說這些話。

長臨忍著心中的苦澀故作輕松地笑道：“因為你是我的王，是魔界的王，我說過我一直追隨在你的身後，保護著你，哪怕代價是付出我自己的性命。”

“就算你不信我，我也會這麽做下去。”

他語氣堅定，有些事情一旦認定了，便不會再改變。他從那段黑暗中活下來的動力就是她，或者說他現在生命的意義全都是因為她，舍棄了這份心，就等於殺死了最後一個自己。

“我信你。”

長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渾身都變得僵硬了起來，他呼吸困難，艱難地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漠，覺得自己剛剛所聽到的都只是他的幻覺。

雲漠看著他，又一次說了出來：“我說我信你。”

她並非鐵石心腸，雖然長臨被心魔控制的時候傷了她，可是那不代表他本身的心是壞的，經歷了這麽多事情，長臨所做的這些事情，已經能夠讓她將信任交出去。

長臨的眼角染上狂喜，聽到這三個字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明明還想再多聽幾遍，可是又怕雲漠會突然變卦，怕自己的這一切仍然只是幻覺，只能將這份心情咽下去獨自咀嚼。

慕從安自始至終都看著雲漠，旁的事情則與他沒有關系。

帝主冷眼旁觀，只覺得幼稚無比：“小子，你本來可以有更大的成就，可是卻自己甘願墮落，就為了區區這麽一句話就放棄自己的前路，真是愚不可及。”

他突然陰鷙地笑起來：“或許你體內的心魔會更合我的心意，你說要是我和他合作的話，他會不會答應？他看起來可比你聰明多了。”

長臨被他的這句話從喜悅中拉回了現實。

是啊，他現在隨時都有可能迷失自我，他可以保證自己絕不會傷到雲漠，可是心魔就完全說不準了，說不定他真的會如帝主說的一樣，反過來對付雲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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