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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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泠泠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地下室裏，燭火明亮，背對著他的女子坐在梳妝臺前。
那不是牛魔女，畢竟他愛的牛牛有一頭非常美麗的銀發，這個黑發一看就不是。
雖然先前就見過烏眠，還對她施展了狐媚術，但是泠泠當時眼裏只有牛魔女，根本看不到旁人，腦子裏根本沒什麽印象。
輕手輕腳地赤腳下了床，他繞到女人身旁，碧綠的狐貍眼眸打量著對方。
倒是一個清麗可人的女子，但他不為所動，只想知道牛魔女又去哪裏了。
以手托腮打瞌睡的烏眠在這守著泠泠，她已經想好要怎麽長好感了，牛魔女也答應了要配合。
至於哪咤，跑得飛快，那家夥說打架可以叫他，參合別人的感情事就別找，他只負責看戲。
玉面狐貍醒來的動靜並沒有瞞過烏眠的耳目，雖然對方有意放輕腳步，但她還是聽到了。
就說靈山修行還是有用的!想到哪咤說她沒學好，她還有點不服氣。
烏眠之所以還在假寐，是想看看泠泠準備幹啥。過了一會兒，她的肩頭被拍了拍。
“醒醒，姑娘。”
“……”
烏眠還以為對方要敲悶棍，或者偷跑出去，結果這狐貍居然一臉懵懂地叫她起床。
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烏眠揉著眼睛，隨即瞄向對方的頭頂。
【玉面狐貍: -10】
怎麽就是負分開局啊!因為心有所屬，所以對別的女性都沒想法
不過在對她是負分的情況下，也沒有偷襲，還真就像牛魔女說的那樣，泠泠是個單純的狐妖，沒有什麽害人的心思。
烏眠立即站起身行禮，唇邊挽起一個淺淺地笑容， “見過玉面公子，我是牛魔女王的軍師，烏眠，是一個水鬼。”
“原來是大王的軍師，見過軍師。”
【玉面狐貍好感: 40】
烏眠虎軀一震，看到這負數瞬間變成一個中等分數，也是見過世面的鬼了，她這次沒有太過驚訝。
“軍師你可知道，大王去哪裏了”
“哎……”
“軍師為何嘆氣”
“我……哎，不知該如何與公子說呀。”
“但說無妨。”
烏眠裝作為難的樣子，她越是躊躇，對方越是心急，直到小狐貍急得尾巴掃地，耳朵也耷拉下來。
她有種欺負小動物的感覺，這麽嬌嬌滴滴的，難怪狂野的牛魔女王招架不住。
吃多了鐵扇那樣的硬茬子，偶爾看看香香軟軟的少年，也是很不錯的。
“我要是和你說了，我怕公子傷心呢。”
泠泠望著烏眠格外認真的臉，好像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他還有點感動，鼓勵著說。
“沒事，你說，我可是萬歲狐王的兒子，怎麽會如此脆弱。”
“女王說以後讓我負責照顧你，你也別再找她了。”
一句話說出來，不到兩秒鐘，烏眠就看到狐貍精紅了眼眶，綠色的眼眸顫動著，眼淚水在裏面打轉轉。
豬八戒也會哭，但他的哭也只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眼前這位梨花帶雨的哭，可是真情實感的難過啊!
說好的沒那麽脆弱呢，你這看起來是玻璃做的!
好感度並沒有改變，就算烏眠帶來了不好的消息，泠泠也沒有遷怒，而是哭哭啼啼地自己難過。
烏眠真有點不好意思，她就是不習慣對付真誠的類型。
“你別哭嘛，你也知道，女王是有家室的人啊。”
“那又如何，我可以入贅做小，伺候他和鐵扇兩個人，當然，他兒子我也可以養。”
“……”
這句話把烏眠給幹懵了，明明是個狐貍精，非常擅長誘惑異性，卻是個十足十的戀愛腦，還想伺候人家一家。
可是她沒有看不起對方，因為這就是不同性格的妖怪啊，又如何苛責。
“公子，雖然你願意，你也要看看鐵扇和女王願不願意。你這麽善解人意，冰雪聰明，一定知道鐵扇不會允許二夫侍一妻的事。女王現在讓我來照看你，實則也是做出了選擇。”
烏眠這段話說得非常柔和，但她的口吻再輕柔，也掩蓋不了內容的殘忍。
泠泠聽了這番話，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掉下來，看得烏眠頭皮發麻。
“公子，那你盡情哭吧，我就在這陪著你。”
將手中的帕子塞到對方手裏，烏眠背過身，不去看玉面狐貍的哭臉。
她的身後斷斷續續地傳來嚶嚶嚶的哭聲，對方的確很能哭，過了半個時辰，還在抽噎。
烏眠就老實地一直陪著，偶爾遞一杯茶過去，又塞她幾塊點心，大有吃飽了再哭的意思。
身後傳來少年邊吃邊哭的聲音，還能聽到他噎住了，烏眠趕緊回過身，拍著他的後背。
“沒事吧，公子”
淚汪汪的泠泠看著烏眠，哭過後的面容更顯嬌弱，若不是喉結還算明顯，根本分不清性別。
小狐貍不說話，緩過勁兒了，又趴床上哭去了。有種看閨蜜失戀的既視感，烏眠只得繼續陪著。
基本上只在地牢裏活動的泠泠沒什麽大的要求，他在哪裏都待得挺安心的，如果能看到心愛的人，那就更好了。
他不會妒忌鐵扇，他只是覺得遺憾，沒能早點遇見牛魔女。
烏眠這些天一直陪著泠泠，成了對方釋放情緒的垃圾桶，聽著他講述對牛魔女的愛慕之情，又聽他說思念過世的父王。
面對這樣柔弱簡單的狐貍精，烏眠很難不產生憐惜之情，就算沒有中狐媚術，她也有些擔憂對方。
一日，烏眠被牛魔女拉到書房，問她情況怎麽樣，對方有沒有放棄了。
烏眠如實匯報: “他滿腦子都是你，見縫插針的我很艱難。”
“軍師，你要努力啊!我一家老小就靠你了。我是沒有定力的。”
最近面對烏眠，牛魔女就連自稱的本王都改口了，烏眠看著略顯憔悴的牛魔女，又想到哭哭啼啼的小狐貍。
烏眠是沒吃過愛情的苦，但她從狐貍的身上，忽然看到了紅孩兒的影子。
努力搖搖頭，把腦子裏的牛給晃走，烏眠的表情變得凝重， “女王，我說一句實話。”
“說。算了別說，難聽話不想聽。”
“那我更要說了。”
“……”
“女王，你心裏現在，到底是想著誰的，依照鐵扇公子的性格，你需要快刀斬亂麻，不然就是你被他扇了。”
【牛魔女好感: 80】
因為烏眠不識相地非要挑破，牛魔女混亂的心裏降了好感分。這倒是正中下懷，烏眠趁機加大火力。
“做個負責任的妖王吧，就算變心了，那就勇敢承認，這也沒什麽。兩個都想要是不能的，因為鐵扇公子不接受。”
“泠泠這些天睡覺的時候都還會哭，夢裏喊著你。他的確像你說的那樣，是個不谙世事的性子。他不妒忌鐵扇，只遺憾遇見你太晚。”
“我不知道遇見的先後順序會不會對男女之情有影響，搞不好你一開始和泠泠在一起，後面遇見鐵扇，你可能也會心動……”
【牛魔女好感: 75】
看著大跳水的分數，烏眠心底歡呼，東邊不亮西邊亮，總能完成一個任務。
“軍師，那我兒子怎麽說。”
“啊”
突然，牛魔女談起了紅孩兒，烏眠叭叭的小嘴停了下來。
“你以為我看不出自己兒子喜歡你麽，本王遇見鐵扇之前縱橫情場無數，這些可瞞不過我!”
“呃……”
為了將自己從二選一的情況中解救出來，牛魔女幹脆自爆兒子的情況，真是好媽媽。
“女王，我和紅孩兒應該說是誤會。他當年跟著我出門，年紀還小，容易對人產生好感，分辨不清喜歡之情的。”
“然後咧”
看對方這個你繼續編的表情，烏眠只得繼續硬著頭皮瞎說， “都是年少不懂事，或者說見識過的女人太少了。”
“哎，軍師可別亂說，他幾歲的時候，我就帶他去青樓了。雖然他嚇得哇哇叫，但女人可見過不少了。”
“……”
看來她不能從紅孩兒方面來講了，只能自己斷。
“好吧，不管女王的兒子對我是什麽感情，我都是拒絕。”
“什麽我兒哪裏不好了軍師還看不上你莫不是吃了龍肝鳳髓，真傍上了三太子”
【牛魔女好感: 70】
她的確是有機會傍上哪咤的，只不過風險太大。
本來不想說得太過分，一看這好感往下掉，烏眠可來勁了。
“我不喜歡比我小的，女王，你看看我平時都跟哪些大人物混。要麽是二郎神，要麽孫悟空，前陣子不是帶著三太子一起來你家的嘛。我想找如意郎君，哪個不比紅孩兒好”
“……”
“我眼光可高了，紅孩兒雖然好，到底還是個小小牛妖。比不得天上的。孫悟空雖然也只是個靈猴，可人家敢鬧天宮，本領很強。”
“軍師，你好像不是這種鬼啊。”聽到這些話語，牛魔女心裏極度不舒服，她當王稱霸慣了，聽不得這些貶低的話。
“鬼也是會變的嘛，我一直很勢力的，女王。”
“我說，我兒哪裏不好，模樣不俊家世也夠可以了，雖然和三太子家比不得!要是你嫌棄他不夠厲害，早先也丟去火焰山歷練，甚至自立門戶了!號稱聖嬰大王!”
雖說平日裏把兒子當吃草贈送的，但牛魔女知道兒子天賦高，悟性好，不論是長相，身世，能力，在妖魔裏面是首屈一指的。
烏眠瞧不上兒子，她著實著急，甚至把泠泠的事情都忘記在了腦後。
這可是她和鐵扇的兒子，哪裏不好了，明明是強強結合生出來的寶貝疙瘩!
若是她兒子混賬，對烏眠不好，牛魔女也絕對不多說什麽，但問題就是，兒子對烏眠挺好的，也很乖很聽話。
雖然從游學獨自回來時一臉落寞，問他也只是說，自己要變強，一句烏眠的壞話都沒說。
知子莫若母，牛魔女認定是烏眠做了些什麽，但她也不追究。
正好聊到了這個份上，烏眠看著牛魔女從鼻孔噴氣的樣子，她心想機會難得，順勢就說下去，並且越說越來勁。
“紅孩兒是萬裏挑一，但我就是不喜歡。我喜歡孫悟空，楊戩，哪咤都不會喜歡他，他在我眼裏就和豬豬一樣是個孩子。”
“誰說一個人乖巧聽話就一定能得到心上人的喜歡感情的事很難說啦，女王我敬佩你，但你不能因為兒子的事情就強壓我吧。再說，我現在還幫你做著泠泠的事。”
“對，我就是喜歡上玉面狐貍，都不可能看上你家兒子的。”
【牛魔女好感: 60】
哪個當娘的能聽這種話，若不是之前好感度打得很高，這會兒烏眠能降到不及格的地步。
確認到達60分後，烏眠內心開香檳，糾結這麽久的大牛總算解決了!小牛難道還遠嗎!
她如此猖狂地想著，緊接著，她發現牛魔女老半天沒反駁她了。
這不對勁。
“女王你怎麽不說話了”
激情輸出後，烏眠發現牛魔女沒吭聲了。對方一臉無奈地看向她左手邊的位置，還給她使眼色，這是讓她閉嘴的意思。
左邊是窗戶啊，怎麽了嗎
身為一個水鬼，烏眠竟然有種被鬼盯住的毛骨悚然感，本就低溫的身體更是寒冷，她僵硬地向左看過去。
書房的窗戶不知何時開了半扇，陌生又熟悉的銀發少年站在廊外。
他很高，身形也很板正，只是面色有些慘白，黑玉般的眼眸死死地註視著烏眠。
烏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少年的嘴唇似乎在顫抖，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凍住了，看看這個長高了的，先前還在口中念叨著的孩子，又看了看牛魔女。
“紅孩兒”烏眠指著窗外，有些不確定地問了聲。
牛魔女摸著自己的牛角， “嗯，他今日是和夫君一起回來的。本來最近忙著在號山開府的事情，聽到你來了，他就回來看看……”
烏眠: “……”目光呆滯，再次移向少年頭頂。
她有點期待，又有點畏懼地打量這個好感度，結果又失望了。但在這失落之中，好像又有一點安心。
【紅孩兒好感: 100】
就算聽了這些話，臉色都不好了，好感依舊沒有降下。
紅孩兒巨大的失望與受傷只袒露了那麽一下，他馬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從門口踏入進來，用低沈的聲音說道。
“姐姐，好久不見。”
烏眠望著眼前豐神俊朗的紅孩兒，以前與現在重合，最終回歸到最真實的一面。
他長大了。
恍惚感受到時光匆匆，他少時還有些嬰兒肥，如今這份稚嫩已經完全在臉上褪去，雖顯青澀，卻已有了大妖的風姿。
“姐姐”
烏眠被他再一次的呼喚給驚醒，沒有再從腦子裏描繪過去，感慨時光，她現在只有些窘迫。
“紅孩兒，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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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牛魔女，畢竟他愛的牛牛有一頭非常美麗的銀發，這個黑發一看就不是。
雖然先前就見過烏眠，還對她施展了狐媚術，但是泠泠當時眼裏只有牛魔女，根本看不到旁人，腦子裏根本沒什麽印象。
輕手輕腳地赤腳下了床，他繞到女人身旁，碧綠的狐貍眼眸打量著對方。
倒是一個清麗可人的女子，但他不為所動，只想知道牛魔女又去哪裏了。
以手托腮打瞌睡的烏眠在這守著泠泠，她已經想好要怎麽長好感了，牛魔女也答應了要配合。
至於哪咤，跑得飛快，那家夥說打架可以叫他，參合別人的感情事就別找，他只負責看戲。
玉面狐貍醒來的動靜並沒有瞞過烏眠的耳目，雖然對方有意放輕腳步，但她還是聽到了。
就說靈山修行還是有用的!想到哪咤說她沒學好，她還有點不服氣。
烏眠之所以還在假寐，是想看看泠泠準備幹啥。過了一會兒，她的肩頭被拍了拍。
“醒醒，姑娘。”
“……”
烏眠還以為對方要敲悶棍，或者偷跑出去，結果這狐貍居然一臉懵懂地叫她起床。
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烏眠揉著眼睛，隨即瞄向對方的頭頂。
【玉面狐貍: -10】
怎麽就是負分開局啊!因為心有所屬，所以對別的女性都沒想法
不過在對她是負分的情況下，也沒有偷襲，還真就像牛魔女說的那樣，泠泠是個單純的狐妖，沒有什麽害人的心思。
烏眠立即站起身行禮，唇邊挽起一個淺淺地笑容， “見過玉面公子，我是牛魔女王的軍師，烏眠，是一個水鬼。”
“原來是大王的軍師，見過軍師。”
【玉面狐貍好感: 40】
烏眠虎軀一震，看到這負數瞬間變成一個中等分數，也是見過世面的鬼了，她這次沒有太過驚訝。
“軍師你可知道，大王去哪裏了”
“哎……”
“軍師為何嘆氣”
“我……哎，不知該如何與公子說呀。”
“但說無妨。”
烏眠裝作為難的樣子，她越是躊躇，對方越是心急，直到小狐貍急得尾巴掃地，耳朵也耷拉下來。
她有種欺負小動物的感覺，這麽嬌嬌滴滴的，難怪狂野的牛魔女王招架不住。
吃多了鐵扇那樣的硬茬子，偶爾看看香香軟軟的少年，也是很不錯的。
“我要是和你說了，我怕公子傷心呢。”
泠泠望著烏眠格外認真的臉，好像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他還有點感動，鼓勵著說。
“沒事，你說，我可是萬歲狐王的兒子，怎麽會如此脆弱。”
“女王說以後讓我負責照顧你，你也別再找她了。”
一句話說出來，不到兩秒鐘，烏眠就看到狐貍精紅了眼眶，綠色的眼眸顫動著，眼淚水在裏面打轉轉。
豬八戒也會哭，但他的哭也只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眼前這位梨花帶雨的哭，可是真情實感的難過啊!
說好的沒那麽脆弱呢，你這看起來是玻璃做的!
好感度並沒有改變，就算烏眠帶來了不好的消息，泠泠也沒有遷怒，而是哭哭啼啼地自己難過。
烏眠真有點不好意思，她就是不習慣對付真誠的類型。
“你別哭嘛，你也知道，女王是有家室的人啊。”
“那又如何，我可以入贅做小，伺候他和鐵扇兩個人，當然，他兒子我也可以養。”
“……”
這句話把烏眠給幹懵了，明明是個狐貍精，非常擅長誘惑異性，卻是個十足十的戀愛腦，還想伺候人家一家。
可是她沒有看不起對方，因為這就是不同性格的妖怪啊，又如何苛責。
“公子，雖然你願意，你也要看看鐵扇和女王願不願意。你這麽善解人意，冰雪聰明，一定知道鐵扇不會允許二夫侍一妻的事。女王現在讓我來照看你，實則也是做出了選擇。”
烏眠這段話說得非常柔和，但她的口吻再輕柔，也掩蓋不了內容的殘忍。
泠泠聽了這番話，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掉下來，看得烏眠頭皮發麻。
“公子，那你盡情哭吧，我就在這陪著你。”
將手中的帕子塞到對方手裏，烏眠背過身，不去看玉面狐貍的哭臉。
她的身後斷斷續續地傳來嚶嚶嚶的哭聲，對方的確很能哭，過了半個時辰，還在抽噎。
烏眠就老實地一直陪著，偶爾遞一杯茶過去，又塞她幾塊點心，大有吃飽了再哭的意思。
身後傳來少年邊吃邊哭的聲音，還能聽到他噎住了，烏眠趕緊回過身，拍著他的後背。
“沒事吧，公子”
淚汪汪的泠泠看著烏眠，哭過後的面容更顯嬌弱，若不是喉結還算明顯，根本分不清性別。
小狐貍不說話，緩過勁兒了，又趴床上哭去了。有種看閨蜜失戀的既視感，烏眠只得繼續陪著。
基本上只在地牢裏活動的泠泠沒什麽大的要求，他在哪裏都待得挺安心的，如果能看到心愛的人，那就更好了。
他不會妒忌鐵扇，他只是覺得遺憾，沒能早點遇見牛魔女。
烏眠這些天一直陪著泠泠，成了對方釋放情緒的垃圾桶，聽著他講述對牛魔女的愛慕之情，又聽他說思念過世的父王。
面對這樣柔弱簡單的狐貍精，烏眠很難不產生憐惜之情，就算沒有中狐媚術，她也有些擔憂對方。
一日，烏眠被牛魔女拉到書房，問她情況怎麽樣，對方有沒有放棄了。
烏眠如實匯報: “他滿腦子都是你，見縫插針的我很艱難。”
“軍師，你要努力啊!我一家老小就靠你了。我是沒有定力的。”
最近面對烏眠，牛魔女就連自稱的本王都改口了，烏眠看著略顯憔悴的牛魔女，又想到哭哭啼啼的小狐貍。
烏眠是沒吃過愛情的苦，但她從狐貍的身上，忽然看到了紅孩兒的影子。
努力搖搖頭，把腦子裏的牛給晃走，烏眠的表情變得凝重， “女王，我說一句實話。”
“說。算了別說，難聽話不想聽。”
“那我更要說了。”
“……”
“女王，你心裏現在，到底是想著誰的，依照鐵扇公子的性格，你需要快刀斬亂麻，不然就是你被他扇了。”
【牛魔女好感: 80】
因為烏眠不識相地非要挑破，牛魔女混亂的心裏降了好感分。這倒是正中下懷，烏眠趁機加大火力。
“做個負責任的妖王吧，就算變心了，那就勇敢承認，這也沒什麽。兩個都想要是不能的，因為鐵扇公子不接受。”
“泠泠這些天睡覺的時候都還會哭，夢裏喊著你。他的確像你說的那樣，是個不谙世事的性子。他不妒忌鐵扇，只遺憾遇見你太晚。”
“我不知道遇見的先後順序會不會對男女之情有影響，搞不好你一開始和泠泠在一起，後面遇見鐵扇，你可能也會心動……”
【牛魔女好感: 75】
看著大跳水的分數，烏眠心底歡呼，東邊不亮西邊亮，總能完成一個任務。
“軍師，那我兒子怎麽說。”
“啊”
突然，牛魔女談起了紅孩兒，烏眠叭叭的小嘴停了下來。
“你以為我看不出自己兒子喜歡你麽，本王遇見鐵扇之前縱橫情場無數，這些可瞞不過我!”
“呃……”
為了將自己從二選一的情況中解救出來，牛魔女幹脆自爆兒子的情況，真是好媽媽。
“女王，我和紅孩兒應該說是誤會。他當年跟著我出門，年紀還小，容易對人產生好感，分辨不清喜歡之情的。”
“然後咧”
看對方這個你繼續編的表情，烏眠只得繼續硬著頭皮瞎說， “都是年少不懂事，或者說見識過的女人太少了。”
“哎，軍師可別亂說，他幾歲的時候，我就帶他去青樓了。雖然他嚇得哇哇叫，但女人可見過不少了。”
“……”
看來她不能從紅孩兒方面來講了，只能自己斷。
“好吧，不管女王的兒子對我是什麽感情，我都是拒絕。”
“什麽我兒哪裏不好了軍師還看不上你莫不是吃了龍肝鳳髓，真傍上了三太子”
【牛魔女好感: 70】
她的確是有機會傍上哪咤的，只不過風險太大。
本來不想說得太過分，一看這好感往下掉，烏眠可來勁了。
“我不喜歡比我小的，女王，你看看我平時都跟哪些大人物混。要麽是二郎神，要麽孫悟空，前陣子不是帶著三太子一起來你家的嘛。我想找如意郎君，哪個不比紅孩兒好”
“……”
“我眼光可高了，紅孩兒雖然好，到底還是個小小牛妖。比不得天上的。孫悟空雖然也只是個靈猴，可人家敢鬧天宮，本領很強。”
“軍師，你好像不是這種鬼啊。”聽到這些話語，牛魔女心裏極度不舒服，她當王稱霸慣了，聽不得這些貶低的話。
“鬼也是會變的嘛，我一直很勢力的，女王。”
“我說，我兒哪裏不好，模樣不俊家世也夠可以了，雖然和三太子家比不得!要是你嫌棄他不夠厲害，早先也丟去火焰山歷練，甚至自立門戶了!號稱聖嬰大王!”
雖說平日裏把兒子當吃草贈送的，但牛魔女知道兒子天賦高，悟性好，不論是長相，身世，能力，在妖魔裏面是首屈一指的。
烏眠瞧不上兒子，她著實著急，甚至把泠泠的事情都忘記在了腦後。
這可是她和鐵扇的兒子，哪裏不好了，明明是強強結合生出來的寶貝疙瘩!
若是她兒子混賬，對烏眠不好，牛魔女也絕對不多說什麽，但問題就是，兒子對烏眠挺好的，也很乖很聽話。
雖然從游學獨自回來時一臉落寞，問他也只是說，自己要變強，一句烏眠的壞話都沒說。
知子莫若母，牛魔女認定是烏眠做了些什麽，但她也不追究。
正好聊到了這個份上，烏眠看著牛魔女從鼻孔噴氣的樣子，她心想機會難得，順勢就說下去，並且越說越來勁。
“紅孩兒是萬裏挑一，但我就是不喜歡。我喜歡孫悟空，楊戩，哪咤都不會喜歡他，他在我眼裏就和豬豬一樣是個孩子。”
“誰說一個人乖巧聽話就一定能得到心上人的喜歡感情的事很難說啦，女王我敬佩你，但你不能因為兒子的事情就強壓我吧。再說，我現在還幫你做著泠泠的事。”
“對，我就是喜歡上玉面狐貍，都不可能看上你家兒子的。”
【牛魔女好感: 60】
哪個當娘的能聽這種話，若不是之前好感度打得很高，這會兒烏眠能降到不及格的地步。
確認到達60分後，烏眠內心開香檳，糾結這麽久的大牛總算解決了!小牛難道還遠嗎!
她如此猖狂地想著，緊接著，她發現牛魔女老半天沒反駁她了。
這不對勁。
“女王你怎麽不說話了”
激情輸出後，烏眠發現牛魔女沒吭聲了。對方一臉無奈地看向她左手邊的位置，還給她使眼色，這是讓她閉嘴的意思。
左邊是窗戶啊，怎麽了嗎
身為一個水鬼，烏眠竟然有種被鬼盯住的毛骨悚然感，本就低溫的身體更是寒冷，她僵硬地向左看過去。
書房的窗戶不知何時開了半扇，陌生又熟悉的銀發少年站在廊外。
他很高，身形也很板正，只是面色有些慘白，黑玉般的眼眸死死地註視著烏眠。
烏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少年的嘴唇似乎在顫抖，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凍住了，看看這個長高了的，先前還在口中念叨著的孩子，又看了看牛魔女。
“紅孩兒”烏眠指著窗外，有些不確定地問了聲。
牛魔女摸著自己的牛角， “嗯，他今日是和夫君一起回來的。本來最近忙著在號山開府的事情，聽到你來了，他就回來看看……”
烏眠: “……”目光呆滯，再次移向少年頭頂。
她有點期待，又有點畏懼地打量這個好感度，結果又失望了。但在這失落之中，好像又有一點安心。
【紅孩兒好感: 100】
就算聽了這些話，臉色都不好了，好感依舊沒有降下。
紅孩兒巨大的失望與受傷只袒露了那麽一下，他馬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從門口踏入進來，用低沈的聲音說道。
“姐姐，好久不見。”
烏眠望著眼前豐神俊朗的紅孩兒，以前與現在重合，最終回歸到最真實的一面。
他長大了。
恍惚感受到時光匆匆，他少時還有些嬰兒肥，如今這份稚嫩已經完全在臉上褪去，雖顯青澀，卻已有了大妖的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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