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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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唯在姬書嶼澄澈而熱烈的目光下摸了摸臉, 扭過頭唔了聲，滿嘴的大道理，“如果你想去哪裏，一定得是因為你熱愛那個地方才過去的。”
姬書嶼笑：“我熱愛呀。”
桑唯重新望向他。
姬書嶼：“我去過很多地方, 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定居, 我選擇這裏, 是因為這裏剛好有我熱愛的。”
桑唯：“不是這種……”
姬書嶼忽地垂頭吻了下她鼻尖——就和那天在軍區一樣，僅僅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快的就像風拂面而過, 立刻又消散了。
追女孩子要克制。
但也不要太克制，唯唯總是不相信他喜歡她。
——這是姬書嶼在漫長時間裏摸索出的道理。
桑唯後知後覺摸了摸鼻尖。
系統在她腦海裏尖叫, 說著不行絕對不行, 它不同意這門親事。
桑唯腦袋都快炸了。
不知道是因為系統說的話, 還是姬書嶼再一次的表白。
她撇過頭，“那你先忙？”
姬書嶼眨巴著眼睛, 重重點頭，“嗯。”
唯唯沒有拒絕哎。
還讓他繼續發展事業, 這是不是說明唯唯在給他機會？
姬書嶼手指蜷縮，克制住自己的激動, 又實在克制不住，這一次禮貌詢問, “那我可以親親唯唯別的地方嗎？”
桑唯眼睫輕顫, “……這次不行。”
可惡。
今天已經讓他嘗到甜頭了，不能讓他變本加厲。
小貓咪像是失落的耷拉下了耳朵，“好吧。”
很快又重新支棱起來。
“我今天看到了一家好吃的烤肉, 唯唯想去吃嗎？”
烤肉確實挺誘惑的。
但這個城市裏有名的烤肉店她都吃過了, 桑唯猶猶豫豫, 最終在貓貓期待的目光中點點頭。
……應該不會有人覺得第一次約會在烤肉店吧？
這應該叫稍微正常一點的吃飯。
系統：【高估反派了，這和在火鍋店約會也沒什麽區別。】
油煙直冒的，雖然吃的很爽。
但吃完之後彼此滿身烤肉味，本來還沒追上人呢，結果自身清爽形象就出了點瑕疵。
荀諶和斯溫德勒第一次約吃飯還是在能俯瞰首富夜景的高級餐廳。
系統幽幽嘆息。
【我崽，你不能跟著反派，待遇都降級了。】
桑唯：“……也沒吧。”
系統轉念一想：【可惡，這應該是反派的糖衣炮彈！】
桑唯：“？”
【特意定在烤肉店你有百分之五十幾率會同意，定在高級餐廳當然會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桑唯略微思索，系統分析的還挺對。
系統：【但本質是一樣的，所以我們還是要拒絕他！】
沒想到這只貓不僅會妖嬈誘惑，竟然還是一只心機貓貓。
可恥！
·
吃完烤肉回來的時候，衛灼手中拿著文件，瞥了她眼，“喝冰的了嗎？”
桑唯：“……”
吃烤肉，來一杯冰鎮肥宅水不過分吧。
她好久都沒喝過了。
衛灼：“那今天晚上的冰鎮桂花酒釀冰粉我就獨享了。”
桑唯眨眨眼，啊是衛灼親手做的呀。
這感覺就好像錯失了一個億，難過的耷拉著腦袋，“……好哦。”
衛灼還特意端著坐在她面前吃，優雅的咽下冰粉上的小圓子：“你什麽時候回去？”
桑唯還沒想好這件事，畢竟也才回來來三天而已。
她猶豫，“後天？”
衛灼點點頭，沒有多說。
桑唯抿了抿唇，“那你呢？”
她停頓了下，又想到了衛華，“你還記得衛華嗎？”
衛灼：“我記憶很好。”
桑唯期待望著衛灼。
衛灼輕輕挑眉，“我也可以回去。”
“也可能去別的世界。”
桑唯：“？？”
這麽像風一樣自由嗎？
“好的。”她隨口回到。
衛灼詫異看她眼。
確實有點驚訝桑唯如此淡定，但轉念一想，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她們倆又都不是因為羈絆而會刻意為誰停留的人……也很正常。
桑唯註意到她的目光，聳肩：“去別的世界玩，總比死了好吧。”
衛灼：“……”
不行，手有點癢。
桑唯：“那逢年過節大家還是要一起吃年夜飯的吧。”
衛灼冷笑：“這倒是，畢竟我還活著。”
桑唯嗯了聲。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衛灼：“……”
我在陰陽怪氣。
桑唯完全沒領悟，還樂呵呵的和衛灼擊了個掌，揣著包包就上樓洗澡睡覺了。
衛灼：“……”
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是隨了誰。
……哦對，不是親生。
·
桑唯玩了一天，到家就被系統逼著開始今日份碼字任務。
反正也快完結了。
桑唯倒也沒像前幾天那樣磨磨蹭蹭。
【……
我醒過來的時候，白發老者已經不在了，只有小獅子在我身邊拿毛絨絨的腦袋蹭我。
我遲疑片刻，到底沒有直接戳穿。
那白發老者來的古怪，之前的獸潮也格外突兀，小獅子畢竟是天帝，對危險感知那麽明顯……
總之，這白發老者很像是小獅子安排的。
我還是忍不住詢問：“那位前輩怎麽離開了？”
小獅子：“咒解了。”
我：“？？”
小獅子：“這件事教導我們，要日行一善。”
我：“……”
呵呵，大魔頭沒資格說這種話。
……
妖族少主聽說我遭遇獸潮，特意來關心我。
“你怎麽會遇到獸潮？現在也沒到春天啊。”
我沈默。
可不是嘛，又是一個疑點。
少主咬著香蕉，“我怎麽感覺你看起來紅潤多了？”
我，“……”
少主湊到我面前，仔細打量，“哎，誰給你傳送這麽多的靈力？”
我驚訝，“這是什麽意思？”
少主懶洋洋的道：“意思就是你不用死了唄。”
我皺眉。
少主：“不用死還不高興嗎？”
這當然高興。
只是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感覺，也就這麽兩天了……
不知道天帝為什麽要迂回救我。
也許是知道的。
胸腔莫名有點酸澀，說不出的感覺。
……
我想明白了。
我不是對感情猶豫的人，我負過他，他也負過我，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想到他喝醉酒委屈的話語。
他恨我。
所以做太子的時候那麽囂張。
可他也應該恨我，畢竟我一劍挖了他的內丹，還是在他滿懷期待，懷孕的時候。
而現在他還拐著彎兒的救我。
……
小獅子正在外面玩球，時不時看了眼房間裏面。
乍然之間。
光芒乍現。
小獅子猛地瞪大眼睛。
她，她怎麽又突破飛升了？
慢著慢著。
她修的是無情道哎！
小獅子猛地跑進屋裏面，橫沖直撞的撲到了我的懷中。
“？？”
小獅子眼睛濕漉漉的望著我。
我：“你怎麽了？”
小獅子好像用極為不舍的眼神望著我，“你突破了嗎？你悟到了什麽？”
我遲疑：“……不告訴你。”
這種感情的事，說出來多羞恥。
我還沒有把握呢。
小獅子耷拉著耳朵，好像很傷心。
我摸了摸小獅子的腦袋以示安慰。
……
沒過幾天就是花燈節。
我帶著小獅子去放花燈，“你想寫什麽願望？”
小獅子看著我說：“與心上人永生永世相伴。”
我：“……行。”
雖然聽起來像是個詛咒。
買完花燈才想到忘記買筆了，我剛剛還看到買山楂糕的，想買下來送給小獅子吃。
小師弟懷孕的時候就可愛吃這個。
我說：“你呆在這裏，我馬上就回來。”
小獅子嗯嗯點頭。
……
過了十分鐘。
小獅子左等右等不到，分神去看了眼，卻見小師姐正站在拐角，而不遠處有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小獅子在說話。
“呵呵，我不過是在報覆她。”
“之前她負我耍我，我現在只不過是以牙還牙。”
小獅子捏緊拳頭。
誰在冒充他？？他竟然敢！
在凡間歷劫就是因為冒充而挑撥離間，這會兒竟然也是！
假獅子還在說：“你先不要管我，我這會兒先回去，免得她起疑心。”
……
小獅子在原地等著，不知道小師姐會怎麽對他。
又是一劍嗎？
沒關系，他這會兒得知先機，可以告訴小師姐剛剛發生的一切，避免其他行為！
誰知道小師姐看到他就綻放出笑容，抱起他，“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小獅子在冒充你，原本想去追，但又想到你在這裏等我。”
小獅子楞住，“沒關系，是妖少主，他可能想要挑撥離間，學你曾經的師父趁我這會兒虛弱要我的內丹。”
小獅子虛弱是為了救我。
我心口砰砰砰不規則的跳動著。
它蹭了蹭小師姐，“小師姐怎麽認出不是我的？”
這是把身份挑明了。
我說：“因為我現在信任小師弟，知道小師弟是什麽樣的人。”
小獅子楞住。
我與小師弟道歉，“我曾經認錯過，所以我希望以後不會再認錯。”
我拿著筆在花燈寫上願望。
“好。”
小獅子化為人形，握住了我的手，在花燈另一邊寫下他的願望。
與你永生永世相伴。
——全文完——】
桑唯終於有了種重擔從身上拉走的感覺。
過了十分鐘。
系統咳咳兩聲：【我給你念一下評論。】
桑唯嚇了一跳：你怎麽還沒走？
系統震驚：【我做什麽了你就要趕我走？】
桑唯：任務結束了……
系統：【那走不走也是我的事！】
桑唯為自己的唐突道了個歉：我以為你擔心我傷心，所以悄悄走了。
系統一楞，什麽火氣都沒了，小心翼翼卑微詢問：【我走了你真的會傷心嗎？】
桑唯：當然！
系統就像泡在蜂蜜裏面，渾身都甜滋滋的。
桑唯：你剛剛要什麽？
系統回神：【你文章下面的評論說的，說你是不是談戀愛，和前兩個男主相比，這一次的男主可真是太容易了。】
桑唯：……
系統：【還有說你這一次太溫柔了，都沒再一波三折。】
桑唯：……
都在瞎猜什麽，哪裏就談戀愛了。
哼！
·
桑唯回到星際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兩個世界的流速雖然有些差距。
但整體趨向相同，未來可能會完全一致。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各方猜測都有，也有很多來拜訪的人，但都沒有見到桑唯。
甚至有媒體推測，桑唯身體還沒好，可能重病，命不久矣的那種。
猜測很多。
桑唯最終出現是因為要期末考試，得去學校聽課了。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能不能上大學，但她總得有個學上，不然會被衛灼以為在啃老。
……不知道衛灼介不介意啃老，但扶矢肯定是不介意的。
扶矢最近也挺忙的。
裏卡爾族重見光明，她要跟著衛華整理好多人的資料，不著痕跡的融入星際，以保證大家的安全。
期間桑言禮還來找過扶矢，但因為他本身參與綁架案，雖然是被脅迫，但多次執迷不悟又沒有尋求教廷和警察幫助，並且真的參與到了犯罪過程之中，所以判刑十年。
至於桑明歌。
明面上還是皇室公主，實際上也還是，反正皇室不差這一口口糧。
就這麽養著，養到她二十三歲徹底成年。
哦對。
還有一件事。
桑唯到了學校，發現姬書嶼竟然也在學校，還一如既往來蹭課，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坐在了她旁邊。
“……”
桑唯：“你不應該在當包工頭嗎？”
姬書嶼：“可我舍不得唯唯呀。”
桑唯：“……”
這只貓太粘人了，還愛喵喵叫的找存在感。
衛華淡聲提醒：“上課不要說悄悄話，認真聽講。”
看姬書嶼的表情就很古怪。
還有幾分挑剔。
姬書嶼這會兒追人的態度很是真誠，當即乖乖坐好，不再講悄悄話，還打開筆記本記筆記。
——這個在紙張上記筆記的舉動還是和唯唯學的。
寫下來的字說不出的有感覺。
就很舒服。
姬書嶼這輩子很少有舒服的感覺，為數不多的都在唯唯身上體驗到了。
他怎麽舍得放手呢。
不管有多艱難都不想放手。
……哪怕得討好背後將近一個連的爸爸們。
·
課程結束之後，桑唯背著包和姬書嶼在校園走著，期間買了個冰棍。
姬書嶼三兩口就咬完了，“唯唯我下午還要去工地。”
桑唯咬著冰棍含糊道：“加油。”
姬書嶼抿唇，“那我走了……”
桑唯遲疑：“其實也可以不用走。”
姬書嶼眼神一亮。
以為看到了曙光。
其實也差不多，確實是曙光。就是有點歪門左道。
桑唯：“你可以和我一起啃老。”
姬書嶼當場就表示還是願意用自己的努力來換去一切。
動物求偶都得有個巢，他這一窮二白過去，連入贅都排不上號。
……
與姬書嶼分開後，桑唯到了教廷。
今年假期的實習是在教廷。
荀諶和靳言戈還有太子倒是也說過假期實踐可以去他們那裏，不過桑唯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最終選擇了教廷。
今天是來交表面試的。
——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最起碼斯溫德勒沒給她開個後門。
但面試順暢無比。
畢竟“救世主”光環加成，大學生拯救世界——盡管桑唯竭力否認，但眾人也只當她在謙虛，黑洞出現那麽多次，他們可沒有勇氣開著機甲橫沖直撞的進去，還活著出來。
桑唯如願拿到了教廷的實踐。
上崗第一天就跟著教皇去了星獸消失後需要災後重建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見斯溫德勒進行災後重建。
在最初相遇的H30星，斯溫德勒也是盡職盡責，不過她那個時候老想著套麻袋揍斯溫德勒一頓。
那個時候斯溫德勒確實挺討人厭，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前進的目標就是僅僅是一種責任。
現在進行災後重建，給人帶去希望與光，純粹就是因為他心中想這樣做。
摒棄掉之前被誣陷的經歷，重新走上了一條花路。
桑唯唏噓道：“明明是幾個月前的事，感覺像是過了好久。”
斯溫德勒笑了笑。
他倒是覺得就在昨天，只是這句話不合適說。
既然選擇了退出，就不要再給她造成困擾，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去另一個世界找她的原因。
荀諶和他想的應當一樣。
既然確定好了自己的位置，就當作好朋友，好哥哥，然後讓看起來最正經的，又已經提前去過的靳言戈先去拜訪一下。
至於許之鶴和知還。
實不相瞞，斯溫德勒不太喜歡和皇室打交道，幾人為什麽忽略他，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雖然退出了，但也可能過於大方了，對吧？
桑唯指尖冒出一縷光，送給斯溫德勒：“看，我也有光了。”
斯溫德勒接過來，瞬間就消散在他掌心，好像是墮入了他的體內。
他笑了笑，“我還記得最初見你凈化星獸的樣子。”
桑唯疑惑：“什麽時候？在校園嗎？”
那都是年少不懂事了。
斯溫德勒：“在軍區。”
桑唯回憶了下。
系統提醒：【你對著星獸說，你從瑤臺閬苑下凡，特來度化爾等。】
桑唯腳趾扣地。
這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忘掉，不許記。”她滿臉生無可戀，終於知道明白星際人看狗血文學到底是什麽心情。
恨不得以頭搶地，把這段記憶從腦子裏徹底刪掉。
桑唯轉移話題，“你還沒去過我的世界吧，回頭我帶你去玩，怎麽樣？”
斯溫德勒略有詫異，雖然是轉移話題，但其中真心也是真的。
只是沒想到桑唯竟然會主動邀請他。
“好啊。”斯溫德勒笑了起來，甚至還好心情的提醒她，“姬書嶼來找你了。”
就在不遠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就好像泡在檸檬裏面了。
桑唯回頭見到姬書嶼，和人打了個招呼，到了姬書嶼面前。
斯溫德勒微微笑著。
他們倆之間就有種黏黏糊糊的氣息，和最初H30星冷漠疏離的模式完全不同。
也和最初來這個世界，游離於世界之外的狀態不同，就像是擁有了羈絆和牽掛。
斯溫德勒目光忽然一頓，擡腳走了過去，眉眼含笑似是警告的看向姬書嶼，“該工作了。”
姬書嶼膽大妄為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實施——
都沒牽到小手。
也沒能向上次那樣吻吻鼻尖。
小貓咪委屈巴拉的望著桑唯，還恬不知恥的露出尾巴。
桑唯：“……”
好像，有億點點刺激。
就，這尾巴好像很好摸的樣子。
好蓬松的大尾巴呀。
桑唯扭頭看了眼斯溫德勒。
斯溫德勒：“……”
就很痛。
桑唯唔了聲，“那我們快點結束今天的工作吧。”
姬書嶼興高采烈，“我幫你們。”
桑唯：“把尾巴收回去。”
姬書嶼追上桑唯，小聲說悄悄話：“好哦，就只讓唯唯看。”
桑唯：“……”
倒也不用。
這句話好詭異，怎麽那麽羞恥。
晚上小貓咪是住在酒店裏的。
桑唯還沒見過星際的酒店，好奇跟著去看了一眼。
嗯……
這麽豪華的套房，和奢侈的家也沒什麽區別了。
姬書嶼的鴛鴦眼期待望著她，“唯唯今晚有事嗎？”
桑唯：“……”
系統：【狼子野心！不能答應！唯唯我們快走！】
姬書嶼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不是，我只是……”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他確實很想把桑唯留下來，很害怕一眨眼桑唯就消失不見。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低落說。
桑唯疑惑嗯了聲，“什麽事？”
姬書嶼知無不言：“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說。
只是在上輩子看到了一個自由的靈魂，然後被深深吸引。
他想留下這自由的靈魂，但卻永遠也抓不住。
就像現在這樣。
姬書嶼說的語無倫次，他眸色漸漸黯淡，“應該只是夢，是我想多了，唯唯早點，回去休息吧。”
桑唯：“那我真走了？”
姬書嶼擡擡眼，怎麽講呢，小貓咪眼睛濕漉漉的，但還是貼心道：“嗯，我送你。”
桑唯踮腳吻了下他鼻尖。
就像他曾經做過的那樣，“那你也可以變成貓咪和我走。”
姬書嶼渾身緊繃，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唯唯吻他了，這麽主動的第一次。
這可是他們感情的一次重大突破！
姬書嶼覺得自己好像是困獸，已經瞧到了出口，但無論如何都掙不開鎖鏈，無法到達。
他迫切想要做些什麽。
“我……”姬書嶼眼睫顫動，“我可以親親唯唯嗎？”
桑唯回想起他最大膽的就是吻鼻尖，“好啊。”
反正就是語言上的路人，行動的小矮子——
她唇瓣忽然覆蓋了溫熱氣息，像是知道她此時的懵懂，趁虛而入，用溫柔填滿了這份懵懂。
姬書嶼攬住桑唯纖細的腰肢，貪婪的采摘這份甜美的花蜜。
心想。
他找到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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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書嶼笑：“我熱愛呀。”
桑唯重新望向他。
姬書嶼：“我去過很多地方, 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定居, 我選擇這裏, 是因為這裏剛好有我熱愛的。”
桑唯：“不是這種……”
姬書嶼忽地垂頭吻了下她鼻尖——就和那天在軍區一樣，僅僅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快的就像風拂面而過, 立刻又消散了。
追女孩子要克制。
但也不要太克制，唯唯總是不相信他喜歡她。
——這是姬書嶼在漫長時間裏摸索出的道理。
桑唯後知後覺摸了摸鼻尖。
系統在她腦海裏尖叫, 說著不行絕對不行, 它不同意這門親事。
桑唯腦袋都快炸了。
不知道是因為系統說的話, 還是姬書嶼再一次的表白。
她撇過頭，“那你先忙？”
姬書嶼眨巴著眼睛, 重重點頭，“嗯。”
唯唯沒有拒絕哎。
還讓他繼續發展事業, 這是不是說明唯唯在給他機會？
姬書嶼手指蜷縮，克制住自己的激動, 又實在克制不住，這一次禮貌詢問, “那我可以親親唯唯別的地方嗎？”
桑唯眼睫輕顫, “……這次不行。”
可惡。
今天已經讓他嘗到甜頭了，不能讓他變本加厲。
小貓咪像是失落的耷拉下了耳朵，“好吧。”
很快又重新支棱起來。
“我今天看到了一家好吃的烤肉, 唯唯想去吃嗎？”
烤肉確實挺誘惑的。
但這個城市裏有名的烤肉店她都吃過了, 桑唯猶猶豫豫, 最終在貓貓期待的目光中點點頭。
……應該不會有人覺得第一次約會在烤肉店吧？
這應該叫稍微正常一點的吃飯。
系統：【高估反派了，這和在火鍋店約會也沒什麽區別。】
油煙直冒的，雖然吃的很爽。
但吃完之後彼此滿身烤肉味，本來還沒追上人呢，結果自身清爽形象就出了點瑕疵。
荀諶和斯溫德勒第一次約吃飯還是在能俯瞰首富夜景的高級餐廳。
系統幽幽嘆息。
【我崽，你不能跟著反派，待遇都降級了。】
桑唯：“……也沒吧。”
系統轉念一想：【可惡，這應該是反派的糖衣炮彈！】
桑唯：“？”
【特意定在烤肉店你有百分之五十幾率會同意，定在高級餐廳當然會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桑唯略微思索，系統分析的還挺對。
系統：【但本質是一樣的，所以我們還是要拒絕他！】
沒想到這只貓不僅會妖嬈誘惑，竟然還是一只心機貓貓。
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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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烤肉回來的時候，衛灼手中拿著文件，瞥了她眼，“喝冰的了嗎？”
桑唯：“……”
吃烤肉，來一杯冰鎮肥宅水不過分吧。
她好久都沒喝過了。
衛灼：“那今天晚上的冰鎮桂花酒釀冰粉我就獨享了。”
桑唯眨眨眼，啊是衛灼親手做的呀。
這感覺就好像錯失了一個億，難過的耷拉著腦袋，“……好哦。”
衛灼還特意端著坐在她面前吃，優雅的咽下冰粉上的小圓子：“你什麽時候回去？”
桑唯還沒想好這件事，畢竟也才回來來三天而已。
她猶豫，“後天？”
衛灼點點頭，沒有多說。
桑唯抿了抿唇，“那你呢？”
她停頓了下，又想到了衛華，“你還記得衛華嗎？”
衛灼：“我記憶很好。”
桑唯期待望著衛灼。
衛灼輕輕挑眉，“我也可以回去。”
“也可能去別的世界。”
桑唯：“？？”
這麽像風一樣自由嗎？
“好的。”她隨口回到。
衛灼詫異看她眼。
確實有點驚訝桑唯如此淡定，但轉念一想，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她們倆又都不是因為羈絆而會刻意為誰停留的人……也很正常。
桑唯註意到她的目光，聳肩：“去別的世界玩，總比死了好吧。”
衛灼：“……”
不行，手有點癢。
桑唯：“那逢年過節大家還是要一起吃年夜飯的吧。”
衛灼冷笑：“這倒是，畢竟我還活著。”
桑唯嗯了聲。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衛灼：“……”
我在陰陽怪氣。
桑唯完全沒領悟，還樂呵呵的和衛灼擊了個掌，揣著包包就上樓洗澡睡覺了。
衛灼：“……”
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是隨了誰。
……哦對，不是親生。
·
桑唯玩了一天，到家就被系統逼著開始今日份碼字任務。
反正也快完結了。
桑唯倒也沒像前幾天那樣磨磨蹭蹭。
【……
我醒過來的時候，白發老者已經不在了，只有小獅子在我身邊拿毛絨絨的腦袋蹭我。
我遲疑片刻，到底沒有直接戳穿。
那白發老者來的古怪，之前的獸潮也格外突兀，小獅子畢竟是天帝，對危險感知那麽明顯……
總之，這白發老者很像是小獅子安排的。
我還是忍不住詢問：“那位前輩怎麽離開了？”
小獅子：“咒解了。”
我：“？？”
小獅子：“這件事教導我們，要日行一善。”
我：“……”
呵呵，大魔頭沒資格說這種話。
……
妖族少主聽說我遭遇獸潮，特意來關心我。
“你怎麽會遇到獸潮？現在也沒到春天啊。”
我沈默。
可不是嘛，又是一個疑點。
少主咬著香蕉，“我怎麽感覺你看起來紅潤多了？”
我，“……”
少主湊到我面前，仔細打量，“哎，誰給你傳送這麽多的靈力？”
我驚訝，“這是什麽意思？”
少主懶洋洋的道：“意思就是你不用死了唄。”
我皺眉。
少主：“不用死還不高興嗎？”
這當然高興。
只是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感覺，也就這麽兩天了……
不知道天帝為什麽要迂回救我。
也許是知道的。
胸腔莫名有點酸澀，說不出的感覺。
……
我想明白了。
我不是對感情猶豫的人，我負過他，他也負過我，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想到他喝醉酒委屈的話語。
他恨我。
所以做太子的時候那麽囂張。
可他也應該恨我，畢竟我一劍挖了他的內丹，還是在他滿懷期待，懷孕的時候。
而現在他還拐著彎兒的救我。
……
小獅子正在外面玩球，時不時看了眼房間裏面。
乍然之間。
光芒乍現。
小獅子猛地瞪大眼睛。
她，她怎麽又突破飛升了？
慢著慢著。
她修的是無情道哎！
小獅子猛地跑進屋裏面，橫沖直撞的撲到了我的懷中。
“？？”
小獅子眼睛濕漉漉的望著我。
我：“你怎麽了？”
小獅子好像用極為不舍的眼神望著我，“你突破了嗎？你悟到了什麽？”
我遲疑：“……不告訴你。”
這種感情的事，說出來多羞恥。
我還沒有把握呢。
小獅子耷拉著耳朵，好像很傷心。
我摸了摸小獅子的腦袋以示安慰。
……
沒過幾天就是花燈節。
我帶著小獅子去放花燈，“你想寫什麽願望？”
小獅子看著我說：“與心上人永生永世相伴。”
我：“……行。”
雖然聽起來像是個詛咒。
買完花燈才想到忘記買筆了，我剛剛還看到買山楂糕的，想買下來送給小獅子吃。
小師弟懷孕的時候就可愛吃這個。
我說：“你呆在這裏，我馬上就回來。”
小獅子嗯嗯點頭。
……
過了十分鐘。
小獅子左等右等不到，分神去看了眼，卻見小師姐正站在拐角，而不遠處有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小獅子在說話。
“呵呵，我不過是在報覆她。”
“之前她負我耍我，我現在只不過是以牙還牙。”
小獅子捏緊拳頭。
誰在冒充他？？他竟然敢！
在凡間歷劫就是因為冒充而挑撥離間，這會兒竟然也是！
假獅子還在說：“你先不要管我，我這會兒先回去，免得她起疑心。”
……
小獅子在原地等著，不知道小師姐會怎麽對他。
又是一劍嗎？
沒關系，他這會兒得知先機，可以告訴小師姐剛剛發生的一切，避免其他行為！
誰知道小師姐看到他就綻放出笑容，抱起他，“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小獅子在冒充你，原本想去追，但又想到你在這裏等我。”
小獅子楞住，“沒關系，是妖少主，他可能想要挑撥離間，學你曾經的師父趁我這會兒虛弱要我的內丹。”
小獅子虛弱是為了救我。
我心口砰砰砰不規則的跳動著。
它蹭了蹭小師姐，“小師姐怎麽認出不是我的？”
這是把身份挑明了。
我說：“因為我現在信任小師弟，知道小師弟是什麽樣的人。”
小獅子楞住。
我與小師弟道歉，“我曾經認錯過，所以我希望以後不會再認錯。”
我拿著筆在花燈寫上願望。
“好。”
小獅子化為人形，握住了我的手，在花燈另一邊寫下他的願望。
與你永生永世相伴。
——全文完——】
桑唯終於有了種重擔從身上拉走的感覺。
過了十分鐘。
系統咳咳兩聲：【我給你念一下評論。】
桑唯嚇了一跳：你怎麽還沒走？
系統震驚：【我做什麽了你就要趕我走？】
桑唯：任務結束了……
系統：【那走不走也是我的事！】
桑唯為自己的唐突道了個歉：我以為你擔心我傷心，所以悄悄走了。
系統一楞，什麽火氣都沒了，小心翼翼卑微詢問：【我走了你真的會傷心嗎？】
桑唯：當然！
系統就像泡在蜂蜜裏面，渾身都甜滋滋的。
桑唯：你剛剛要什麽？
系統回神：【你文章下面的評論說的，說你是不是談戀愛，和前兩個男主相比，這一次的男主可真是太容易了。】
桑唯：……
系統：【還有說你這一次太溫柔了，都沒再一波三折。】
桑唯：……
都在瞎猜什麽，哪裏就談戀愛了。
哼！
·
桑唯回到星際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兩個世界的流速雖然有些差距。
但整體趨向相同，未來可能會完全一致。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各方猜測都有，也有很多來拜訪的人，但都沒有見到桑唯。
甚至有媒體推測，桑唯身體還沒好，可能重病，命不久矣的那種。
猜測很多。
桑唯最終出現是因為要期末考試，得去學校聽課了。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能不能上大學，但她總得有個學上，不然會被衛灼以為在啃老。
……不知道衛灼介不介意啃老，但扶矢肯定是不介意的。
扶矢最近也挺忙的。
裏卡爾族重見光明，她要跟著衛華整理好多人的資料，不著痕跡的融入星際，以保證大家的安全。
期間桑言禮還來找過扶矢，但因為他本身參與綁架案，雖然是被脅迫，但多次執迷不悟又沒有尋求教廷和警察幫助，並且真的參與到了犯罪過程之中，所以判刑十年。
至於桑明歌。
明面上還是皇室公主，實際上也還是，反正皇室不差這一口口糧。
就這麽養著，養到她二十三歲徹底成年。
哦對。
還有一件事。
桑唯到了學校，發現姬書嶼竟然也在學校，還一如既往來蹭課，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坐在了她旁邊。
“……”
桑唯：“你不應該在當包工頭嗎？”
姬書嶼：“可我舍不得唯唯呀。”
桑唯：“……”
這只貓太粘人了，還愛喵喵叫的找存在感。
衛華淡聲提醒：“上課不要說悄悄話，認真聽講。”
看姬書嶼的表情就很古怪。
還有幾分挑剔。
姬書嶼這會兒追人的態度很是真誠，當即乖乖坐好，不再講悄悄話，還打開筆記本記筆記。
——這個在紙張上記筆記的舉動還是和唯唯學的。
寫下來的字說不出的有感覺。
就很舒服。
姬書嶼這輩子很少有舒服的感覺，為數不多的都在唯唯身上體驗到了。
他怎麽舍得放手呢。
不管有多艱難都不想放手。
……哪怕得討好背後將近一個連的爸爸們。
·
課程結束之後，桑唯背著包和姬書嶼在校園走著，期間買了個冰棍。
姬書嶼三兩口就咬完了，“唯唯我下午還要去工地。”
桑唯咬著冰棍含糊道：“加油。”
姬書嶼抿唇，“那我走了……”
桑唯遲疑：“其實也可以不用走。”
姬書嶼眼神一亮。
以為看到了曙光。
其實也差不多，確實是曙光。就是有點歪門左道。
桑唯：“你可以和我一起啃老。”
姬書嶼當場就表示還是願意用自己的努力來換去一切。
動物求偶都得有個巢，他這一窮二白過去，連入贅都排不上號。
……
與姬書嶼分開後，桑唯到了教廷。
今年假期的實習是在教廷。
荀諶和靳言戈還有太子倒是也說過假期實踐可以去他們那裏，不過桑唯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最終選擇了教廷。
今天是來交表面試的。
——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最起碼斯溫德勒沒給她開個後門。
但面試順暢無比。
畢竟“救世主”光環加成，大學生拯救世界——盡管桑唯竭力否認，但眾人也只當她在謙虛，黑洞出現那麽多次，他們可沒有勇氣開著機甲橫沖直撞的進去，還活著出來。
桑唯如願拿到了教廷的實踐。
上崗第一天就跟著教皇去了星獸消失後需要災後重建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見斯溫德勒進行災後重建。
在最初相遇的H30星，斯溫德勒也是盡職盡責，不過她那個時候老想著套麻袋揍斯溫德勒一頓。
那個時候斯溫德勒確實挺討人厭，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前進的目標就是僅僅是一種責任。
現在進行災後重建，給人帶去希望與光，純粹就是因為他心中想這樣做。
摒棄掉之前被誣陷的經歷，重新走上了一條花路。
桑唯唏噓道：“明明是幾個月前的事，感覺像是過了好久。”
斯溫德勒笑了笑。
他倒是覺得就在昨天，只是這句話不合適說。
既然選擇了退出，就不要再給她造成困擾，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去另一個世界找她的原因。
荀諶和他想的應當一樣。
既然確定好了自己的位置，就當作好朋友，好哥哥，然後讓看起來最正經的，又已經提前去過的靳言戈先去拜訪一下。
至於許之鶴和知還。
實不相瞞，斯溫德勒不太喜歡和皇室打交道，幾人為什麽忽略他，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雖然退出了，但也可能過於大方了，對吧？
桑唯指尖冒出一縷光，送給斯溫德勒：“看，我也有光了。”
斯溫德勒接過來，瞬間就消散在他掌心，好像是墮入了他的體內。
他笑了笑，“我還記得最初見你凈化星獸的樣子。”
桑唯疑惑：“什麽時候？在校園嗎？”
那都是年少不懂事了。
斯溫德勒：“在軍區。”
桑唯回憶了下。
系統提醒：【你對著星獸說，你從瑤臺閬苑下凡，特來度化爾等。】
桑唯腳趾扣地。
這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忘掉，不許記。”她滿臉生無可戀，終於知道明白星際人看狗血文學到底是什麽心情。
恨不得以頭搶地，把這段記憶從腦子裏徹底刪掉。
桑唯轉移話題，“你還沒去過我的世界吧，回頭我帶你去玩，怎麽樣？”
斯溫德勒略有詫異，雖然是轉移話題，但其中真心也是真的。
只是沒想到桑唯竟然會主動邀請他。
“好啊。”斯溫德勒笑了起來，甚至還好心情的提醒她，“姬書嶼來找你了。”
就在不遠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就好像泡在檸檬裏面了。
桑唯回頭見到姬書嶼，和人打了個招呼，到了姬書嶼面前。
斯溫德勒微微笑著。
他們倆之間就有種黏黏糊糊的氣息，和最初H30星冷漠疏離的模式完全不同。
也和最初來這個世界，游離於世界之外的狀態不同，就像是擁有了羈絆和牽掛。
斯溫德勒目光忽然一頓，擡腳走了過去，眉眼含笑似是警告的看向姬書嶼，“該工作了。”
姬書嶼膽大妄為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實施——
都沒牽到小手。
也沒能向上次那樣吻吻鼻尖。
小貓咪委屈巴拉的望著桑唯，還恬不知恥的露出尾巴。
桑唯：“……”
好像，有億點點刺激。
就，這尾巴好像很好摸的樣子。
好蓬松的大尾巴呀。
桑唯扭頭看了眼斯溫德勒。
斯溫德勒：“……”
就很痛。
桑唯唔了聲，“那我們快點結束今天的工作吧。”
姬書嶼興高采烈，“我幫你們。”
桑唯：“把尾巴收回去。”
姬書嶼追上桑唯，小聲說悄悄話：“好哦，就只讓唯唯看。”
桑唯：“……”
倒也不用。
這句話好詭異，怎麽那麽羞恥。
晚上小貓咪是住在酒店裏的。
桑唯還沒見過星際的酒店，好奇跟著去看了一眼。
嗯……
這麽豪華的套房，和奢侈的家也沒什麽區別了。
姬書嶼的鴛鴦眼期待望著她，“唯唯今晚有事嗎？”
桑唯：“……”
系統：【狼子野心！不能答應！唯唯我們快走！】
姬書嶼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不是，我只是……”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他確實很想把桑唯留下來，很害怕一眨眼桑唯就消失不見。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低落說。
桑唯疑惑嗯了聲，“什麽事？”
姬書嶼知無不言：“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說。
只是在上輩子看到了一個自由的靈魂，然後被深深吸引。
他想留下這自由的靈魂，但卻永遠也抓不住。
就像現在這樣。
姬書嶼說的語無倫次，他眸色漸漸黯淡，“應該只是夢，是我想多了，唯唯早點，回去休息吧。”
桑唯：“那我真走了？”
姬書嶼擡擡眼，怎麽講呢，小貓咪眼睛濕漉漉的，但還是貼心道：“嗯，我送你。”
桑唯踮腳吻了下他鼻尖。
就像他曾經做過的那樣，“那你也可以變成貓咪和我走。”
姬書嶼渾身緊繃，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唯唯吻他了，這麽主動的第一次。
這可是他們感情的一次重大突破！
姬書嶼覺得自己好像是困獸，已經瞧到了出口，但無論如何都掙不開鎖鏈，無法到達。
他迫切想要做些什麽。
“我……”姬書嶼眼睫顫動，“我可以親親唯唯嗎？”
桑唯回想起他最大膽的就是吻鼻尖，“好啊。”
反正就是語言上的路人，行動的小矮子——
她唇瓣忽然覆蓋了溫熱氣息，像是知道她此時的懵懂，趁虛而入，用溫柔填滿了這份懵懂。
姬書嶼攬住桑唯纖細的腰肢，貪婪的采摘這份甜美的花蜜。
心想。
他找到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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