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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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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明歌突然來洛洛倫軍校這件事, 桑唯屬實沒有想到。

圖什麽呢?

去皇家軍事學院不好嗎?

系統開始回顧劇情:【星獸爆發,海盜偷襲,靳言戈身受重傷, 被桑明歌撿了回去耐心救助。】

【將軍被桑明歌的善良感動, 兩人暗生情愫。】

【後來察覺到桑明歌萌生出想來洛洛倫軍校的想法,便將人送進了洛洛倫軍校。】

桑唯唔了聲:具體怎麽救的?

系統:【帶回家救,桑明歌細心溫柔, 期間還描寫過幾次換藥,讀者看的臉紅心跳, 面紅耳赤。】

過於羞澀。

就不讓未成年看了。

然後。

桑唯忽然笑了聲:將軍還挺壞的。

系統:【??】

這是什麽反應?

別是因此愛上了將軍?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無可能。

未成年對教皇是一種玩具的新奇, 但對靳言戈評價好像一直很高?

忽然。

身為心思深沈的222系統楞住。

【在家救助, 是,是桑言禮救了靳言戈?】

桑唯:也許?

SSS級覺醒者的自愈能力很強,劇情稱靳言戈受了重傷,普通的治療艙已經沒法治好, 需要昂貴的, 超強的治療艙, 也需要好的醫生在旁邊搶救。

桑明歌懂醫術嗎?

懂的話又懂多少。

能在沒有醫療用具的情況下, 救活身受重傷的SSS級覺醒者?

系統細思極恐。

嘖。

沒想到啊。

靳言戈看起來濃眉大眼,搞起權謀一點也不含糊。

關上房間門。

鄧星厘眉眼冷冷,“搭上太子了,怪不得上次要跑呢。”

桑唯不知道該怎麽開導她,只好把特意給她帶的雞蛋羹給她。

——斯溫德勒選的餐廳品味格外不錯。

“這個雞蛋羹很好吃, 嘗嘗看?”

鄧星厘接過過來。

吃了幾口。

美食果然能治愈。

但治愈的情況只有一分鐘。

她快氣死了。

“不行, 我忍不住。”

“搞什麽?跑了就算了, 這會兒還大搖大擺的來了軍校, 還可以來了洛洛倫軍校, 她憑什麽?”

憑借在裏卡爾族時被桑叔叔寵到不知天高地厚?

還是憑借著在這裏,被皇室百般疼愛?

鄧星厘風卷殘雲的解決掉雞蛋羹。

氣勢洶洶的出去。

然後發現桑明歌身邊竟然還有個侍女。

侍女???

那位侍女笑吟吟的,“鄧星厘同學你好,我是今天幫公主收拾房間的侍女。”

鄧星厘真是開了眼了。

不管桑言禮在裏卡爾族再寵桑明歌,也從沒出現過讓桑明歌帶侍女上學。

她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鄧星厘冷笑。

“你是傻嗎?她是來監視你的!”

桑明歌微微咬唇。

侍女立刻嚴肅說,“鄧同學,你這樣說已經涉及汙蔑皇室,我將會對接下來的言論進行錄音,如果再有類似的言論,我們會直接走法律手段。”

鄧星厘更氣了,冷笑了聲,“信不信我現在就開直播,讓大眾看看你們皇室到底是怎麽樣安排的?”

桑唯嗚咽著哭了起來。

少女雪靨滑落晶瑩淚珠。

一顆顆如同鉆石般漂亮奪目。

這一幕實在太突然。

別說鄧星厘等人楞住了,就連系統都楞住了。

未成年……

未成年哭了!

系統開始著急。

【哎呀,你別哭了,不就是個皇室嗎,未來皇室都得跪拜你!你就是神!】

桑唯哭的我見猶憐,“陛下和太子殿下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侍女從驚艷美貌中回神。

她在皇室見過不少美人。

甚至見過熒幕上或風情萬種,或國民初戀的明星。

可都沒有眼前的震撼。

侍女的想法和斯溫德勒的不謀而合。

少女從靈魂自皮囊都散發著蠱惑,毫不吝嗇的將魅力展現出來。

而之前是無意。

此刻是有意散發。

即便在場心知肚明她是刻意表演,也忍不住憐惜,妄圖為這朵沾滿晶瑩水光的嬌嫩鮮花遮風擋雨。

侍女:“怎麽會呢?”

“桑唯同學千萬別這樣想,皇室最喜歡的就是桑唯同學了。”

桑唯只是哭。

鄧星厘瞬間反應過來,心疼的為桑唯擦淚,覆而氣勢洶洶:“什麽狗屁喜歡?喜歡就是讓你們親愛的明歌公主插班,就是讓明歌公主和桑唯住在同一個寢室嗎?”

侍女手足無措,“不不不,不是,是因為這會兒神學院只剩下這一個寢室還有空位置,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這事是陰差陽錯。”

桑明歌覺得桑唯太像白蓮花了,“桑唯你別哭了。”

“父親和哥哥最喜歡的就是你。”她說起來也覺得有點委屈。

明明她什麽也沒做。

真假千金這件事是桑家搞出來的呀,和她有什麽關系。

憑什麽她一來到星際就要因為真假千金和桑唯對比?

而這種對比還是,桑唯越耀眼,越優秀,她的處境就越尷尬。

她們倆就好像成了反比。

桑明歌說:“桑唯,我真的沒有任何針對你的意思,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做姐妹?”

“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我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你優秀又漂亮,不管哪個爸爸,又或者是太子哥哥,他們都會喜歡你的。”

“……”

平心而論。

如果沒有那麽多糟心事,而桑唯又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侍女覺得這建議還挺真誠的。

桑明歌的父母,一個是首都星桑家,雖然沒落,但家底殷實,依舊是排的上號的富豪,祖上還封過爵;另一個則是皇室,其中的價值不用言說。

可問題是。

桑唯並不靠家庭啊。

她現在風頭正盛,精神力在疏導後仍然能夠在短短的幾分鐘凈化星獸潮,這是什麽概念?

這意味著。

桑唯真正的精神力很可能是SSS級——SSS級是因為精神力等級只劃分到這裏,而不是人家只有SSS級啊。

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憑什麽給皇室當公主?

直接去圓桌會議爭權力,也比在皇室當一個掛名公主好啊!

哦對。

還有精神力最近才覺醒這件事,聽說是桑家夫妻暗中做了什麽手腳。

能好好相處才怪呢。

侍女短暫分析後,只覺得桑明歌可能是缺了個腦子,她忙賠笑說:“明歌公主只是太過善良,”

桑唯細白小手抓住了鄧星厘的衣袖,“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我要呼吸不上來了。”

鄧星厘一把抱起桑唯,深深看了桑明歌一眼,轉身離開。

房間門啪的關上。

桑明歌格外委屈,又有幾分茫然:“我剛剛說錯話了嗎?”

侍女哪能說公主的不好呢?

但那人是桑唯哎!

她委婉詢問:“公主喜歡桑唯同學嗎?”

桑明歌想了想,點頭:“嗯。”

“只是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侍女:“……”

桑明歌:“我很想和桑唯做朋友,我剛剛說的都是真心話。”

她想要和桑唯做姐妹。

這樣的話,不管是哪個爸爸,他們應該都是開心的。

桑明歌想讓爸爸們開心。

侍女沈默兩秒。

說一個早就在帝國流傳的言論,“聽說桑睦先生是故意調換孩子的。”

桑家可是帝國出了名的無利不起早。

做出掉包孩子這件事,怎麽看都是桑唯親生父母身上更有價值。

桑明歌給出的態度是:“不可能。”

“桑睦爸爸那麽好,怎麽做出惡意掉包這種事情?”

侍女:“……”

“桑睦先生對桑唯同學也不怎麽好,桑唯同學一直到高中才正常上學,之前都是在家裏呆著。”

桑明歌:“爸爸說,桑唯小時候被綁架過,從那天以後,桑唯就有點自閉,不喜歡和外界接觸,爸爸媽媽是為了保護她才沒讓她上學的。”

侍女倒是不知道這件事。

“桑同學什麽時候被綁架過?”

桑明歌:“三歲。”

侍女:“原來如此。”

桑明歌點頭,“爸爸媽媽對桑唯很好的。”

侍女嗯了聲,“是我想岔了。”

看桑家夫妻這樣討好,應該是桑唯身上有什麽利益?

桑明歌見自己說服了侍女,也格外高興。

侍女已經利索的把房間收拾好了,她笑了笑說,“公主,您先暫時住在這裏,等過幾天協商好,可以換寢室的。”

桑明歌:“為什麽要換寢室?”

侍女:“您不要再去找桑唯同學了說做姐妹這件事了。”

“不管您多麽喜歡桑同學,而桑家夫妻將桑同學遺棄在H30星也是事實,這樣的父母,桑同學怎麽會喜歡呢?”

桑明歌:“會不會……”有誤會。

她還沒說完。

侍女就微笑打斷,“不會,公主殿下。”

桑明歌沈默了。

侍女也喜歡桑唯。

星際好多桑唯的粉絲。

只要他們喜歡桑唯,就好像不怎麽喜歡她。

就像現在,侍女站在桑唯的角度,指責,教育她。

桑明歌深吸一口氣。

這些人真是太討厭了。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

……

回到房間。

桑唯就止住眼淚,難得孩子氣的哼了聲,“皇室就愛操縱輿論。”

幹什麽都喜歡用輿論操控。

可惡。

桑唯垂頭玩智腦。

鄧星厘好奇:“你在幹什麽?”

難道是想要用輿論反擊吧?

桑唯:“把許之鶴給刪掉。”

鄧星厘:“……”

好一個遷怒。

鄧星厘摸了摸自己的刀:“我想帶桑明歌和桑睦回族,讓族長做決定。”

桑唯:“一定要回族嗎?通訊不行嗎?”

鄧星厘想了想:“也可以。”

他們族有一種特殊的聯絡方式,不需要通過智腦,也不會被追蹤到。

鄧星厘:“等這個周末,我和桑嬸嬸商量一下,我們一起聯絡。”

桑唯嗯了聲。

鄧星厘邀請她:“你要來嗎?”

桑唯沒什麽興趣。

她可以認媽,但並不想認回裏卡爾族。

系統懂她這種心思。

本來生活挺自由的,突然來了個種族約束自己……未成年的性格明顯不喜歡約束。

鄧星厘沒有強求,和未成年又聊了會兒,就拎著雞蛋羹的食盒出去,扔進垃圾桶,然後洗漱睡覺。

期間和桑明歌碰上,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看得出來,彼此的眼神都有幾分怒火。

鄧星厘莫名其妙。

桑明歌在生什麽氣??

她索性不再理會,擦著頭發回到房間。

打開智腦,進行睡前娛樂。

看狗血文。

【……

教皇給我三天時間思考。

首先,教皇不能死,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教皇要好好活著。

其次,我真的想要覆活我的丈夫。

輾轉反側三日後。

一個暴雨天氣,我狼狽敲開了我曾經的公公,曾經應該稱為“父親”的房門。

……

雨停了。

我們倆之間就只是單純的交易。

他的襯衫和我的裙子一樣,有幾分褶皺,但卻始終沒有脫下。

除此之外再也窺探不到剛剛的狂亂。

意亂情迷的只有我。

而教皇始終保持一絲清醒,哪怕是疾風驟雨之中,他眼底仍舊冰冷。

我心想。

不愧是要禁欲的教皇,真無趣。

倘若不能徹底放縱。

那這件事還有什麽意思呢?

……

教皇讓我休息一天。

明天離開。

破除禁咒的“放縱之法”,需要的間隔是“一天,三天,七天,十五天”。

大概一個月就可以破除禁咒。

我不關心禁咒如何,我只關心我的丈夫能不能覆活。

教皇似笑非笑的看我,“你想讓他什麽時候覆活呢?”

我想了想,“明天?”

教皇:“讓他看我們纏綿?”

我沈默了。

雖然我的心始終是丈夫的,但我不能讓我的丈夫看我和其他男人纏綿。

他肯定接受不了。

我也不行。

……

一個月時間。

光陰似箭。

最後一次“解咒”的時候,出現了些許意外。

我不小心拽爛了教皇的襯衫。

因為這次是在我家。

我給教皇找了我丈夫之前的衣服。

“你們體型差不多,應該可以穿上。”

教皇不可能果著。

他接過了襯衫,慢條斯理的穿在了身上。

我不禁有幾分傷懷。

這件襯衫是我最喜歡丈夫穿的一件,質感十足的黑色,微微偏冷,將人襯得唇紅齒白,好似畫中走出來的惑人妖精,卻因為黑色而添了幾分神秘與危險。

教皇似乎比我丈夫更適合這件襯衫。

我忙錯開視線,止住自己的想法:“咒解了嗎?”

教皇眸色微暗:“過來。”

我不明所以,走到他身邊。

被他拉了一把就坐在了他腿上,我依靠在他胸膛,襯衫還殘留著丈夫喜歡的玫瑰味。

我一直覺得這個味道太妖。

可枕著教皇炙熱的胸膛,我又覺得,這味道好像剛剛好。

我就這樣坐在教皇腿上。

沒有任何親密。

雖然我們倆的親密也稱不上多麽親密,哪怕是最放縱的時刻教皇也維持一絲清醒,而我也只是為了覆活丈夫。

我們們解咒了那麽多次。

沒有過任何親密。

最親密的是“解咒”,以及現在的擁抱。

擁抱。

我感受著這個詞語。

此刻好像能聽到教皇沈穩的心跳……不,不行。

我不能做解咒之外的事。

“我的丈夫,會活過來嗎?”

教皇原本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我的頭發,聞言似乎是停頓了下。

房門好似吱呀一聲。

教皇笑了:“來了。”

我一驚。

忙推開教皇站起身。

我的丈夫走進房門,他面帶笑容,與死前沒有任何區別,但見到教皇,笑容微頓,“父親?”

“您為什麽穿著我的襯衫?”他問。

還出現在我的臥室。

……】

本章末尾還有排雷。

看得出來作者的求生欲很強。

[再次重覆,女主和她的丈夫只是辦了婚禮,但還沒有領證。]

鄧星厘只覺得,快樂,啪的一下沒了。

然後呢?

這修羅場之後呢?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下次應該早上醒來再看。

不然這也太容易輾轉反側了。

卡的讓她怎麽能睡得著?!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網友們。

誐、卟懂的節奏太快,原本以為男女主纏綿的一個月會拉長一下戰線,沒想到直接時間大法。

但是!

然後呢?

【哈哈哈哈合理懷疑丈夫是被氣活的,老婆和老爹的操作,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這兩章真刺激。(流鼻血)】

【什麽?!教皇和女主穿著衣服的狂亂,我可以去幫他們脫衣服!】

【我剛撿了個苦茶子,誰脫的?】

【你怎麽穿著我的襯衫?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為何,很想接一句,你好騷啊。(狗頭)】

【等等等等,這個間隔怎麽那麽像教皇為未成年疏導精神力?】

【這都能聯想?拜托,疏導精神力最起碼得半年,一直到未成年二十三歲精神體成熟都有可能!】

【本來看的好好的,幹嘛對對標現實,無語。】

【感覺這一次誐、卟懂有點平平淡淡。】

……

桑唯並不知道讀者的評價。

她發表了文章之後,就投奔了美容覺。

扶矢原本還想要給未成年唱催眠曲,但被拒絕了。

理由是不想讓扶矢累到。

實際上則是不想要擁有這麽個“聽媽媽搖籃曲”的睡前習慣。

桑唯曾經習慣過衛灼陪她睡覺。

哪怕在衛灼死前的那一晚,她也是摟著她睡覺。

像往常那樣,哄睡了她。

也哄睡了自己。

從此,世間再無衛灼。

然後。

桑唯就開始了漫長的失眠生涯,偶爾入睡驚醒後,再也沒有一雙溫柔的手掌輕撫她後背。

只有空蕩蕩而寂寥的深夜。

連個鬼影都沒有。

翌日一早。

桑唯和鄧星厘洗漱完畢,去食堂吃飯然後上課。

桑明歌糾結再三,“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桑唯:“……”

鄧星厘:“那上午的課外活動,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桑明歌說好。

她也想融入團體的。

鄧星厘讓桑唯先離開。

直接幫桑明歌給老師請了假。

別說等周末了,一刻都等不了。

鄧星厘帶著桑明歌直接去找桑言禮。

桑明歌坐上車後就感到一陣心慌,“不要,我不去了!你放開我!”

鄧星厘冷酷說,“別喊了,去找你爸呢。”

桑明歌有點冷靜:“找我爸?找他幹什麽?桑唯呢?”

鄧星厘:“她要上課。”

桑明歌:“我也要上課。”

鄧星厘懶得理會她,沒多久,就到了桑言禮家門口。

桑言禮看到她們還有點驚訝。

鄧星厘:“桑叔叔,上車,我有點事想和您說。”

桑言禮見桑明歌在車上,沒有過多猶豫,上了車。

鄧星厘拐了好幾個彎。

確認沒人跟蹤後,才回到自己在首都星準備的藏身之處。

扶矢已經在這裏了。

夫妻倆甚至都沒有打招呼。

冷冰冰的,陌生人看到都猜到他們是夫妻。

桑言禮只覺得迷惑,“你想要做什麽?”

鄧星厘:“既然桑明歌想要留在首都星上學,不想回裏卡爾族,那就和族長匯報一下。”

桑明歌躲在桑言禮身邊。

她和裏卡爾族的感情很平淡,沒有族人之間的那麽深厚。

可能是因為裏卡爾族早就知道了她不是裏卡爾族的族人。

也可能是她身為一個沒有治愈能力,在裏卡爾族堪稱異類,所以格格不入。

桑言禮安撫她,“別怕,爸爸會保護你。”

桑明歌漸漸安心。

很快。

和族長就建立起來了聯系。

族長已經快要四百歲了,老爺子的眼神很銳利,掃過了桑明歌後,淡聲問:“是要回來了嗎?”

“我派人去接你們。”

沒人回話。

桑言禮訕笑:“沒有的事,我和明歌想在首都星再待上一段時間。”

族長古怪的笑了聲。

“桑明歌是私自跑出去,是偷跑,你以為她是出門旅游,去玩嗎?”

桑言禮面色訕訕:“她還是個孩子……”

族長:“行了。”

他平淡的打斷桑言禮的開脫,“讓桑明歌在這裏滴一滴血。”

桑明歌依舊躲在桑言禮身後:“做什麽?”

族長:“我會清除你所有的記憶,從今往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和裏卡爾族再沒有任何關系。”

桑明歌臉色一白,“不,不行。”

“那是我的記憶,你不能全部清除掉!”

如果沒了記憶,她是誰?

她還能是桑明歌嗎?

族長給她幾分鐘時間考慮,擡起眼皮看桑言禮,“你呢?回來嗎?”

桑言禮慌亂:“裏卡爾族還有我母親在,我還要為我母親盡孝,我不能離開我母親。”

族長:“裏卡爾族每一個人都會養你母親的老。”

桑言禮沈默。

族長:“如果想要回來,現在就回來。”

桑言禮已經想回去了。

他出來就是為了找桑明歌,這會兒桑明歌找到了,他們也應該回去。

沒有過多思考,“好。”

桑明歌震驚看向桑言禮,失聲說,“爸爸?!”

桑言禮:“明歌,我們是裏卡爾族的族人,落葉歸根,我們應該回家。”

桑明歌不自覺後退,她搖頭,“我不是,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桑言禮:“但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你不是,但你勝似!”

鄧星厘心想。

桑唯沒來是對的,不然這得多膈應。

族長給他們倆時間糾結,交流。

又看向鄧星厘和扶矢。

扶矢幹脆利索,滴了一滴血,“我找到我女兒了,我要留在首都星。”

族長:“好。”

每次處理記憶都會對腦神經有一定的傷害,但裏卡爾族有完全的把握將對方治好。

所以副作用也忽略不提。

頂多就是痛一下。

至於處理記憶,也並沒有那麽嚴格。

只要確保將腦子裏會暴露裏卡爾族所在位置的坐標,以及相關的任何軌跡都抹掉。

包括現在正在進行的特殊聯系方式。

族長念了個咒語。

等這次聯系斷裂後,扶矢就再也無法聯系族人,也無法找到裏卡爾族的坐標,更不會再派人去接他們回家。

那裏也不再是他們的家。

族長忽然問,“那個孩子呢?她怎麽樣?”

扶矢面色溫柔起來:“她很好。”

族長嗯了聲,道了句恭喜,然後看向桑明歌:“考慮好了嗎?”

桑言禮拉著桑明歌,強硬說,“我們回裏卡爾族。”

桑明歌已經被桑言禮科普了清洗記憶洗掉的都是什麽。

她並不在意裏卡爾族的機密。

她也沒接觸過。

桑明歌更不想再回那個自己毫無歸屬感的地方,“我接受清洗記憶!”

桑言禮震驚又失望的看著她。

“你,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桑明歌不敢看桑言禮的眼神,但又覺得自己沒有錯:“我想呆在這裏,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在這裏上大學,我還想在這裏自由自在的活著!”

桑言禮:“不行!給我回去!”

族長:“把血滴上來。”

桑明歌掙開桑言禮,動作格外幹脆。

族長在念咒之前說,“裏卡爾族從來沒有不接納你,但從今天開始,裏卡爾族不再是你的家。”

隨即又看向桑言禮。

“你要回來嗎?”

桑明歌看向桑言禮。

雖然一言不發,但好像又說了很多話。

大致凝煉一下就是“爸爸,你真的要拋下我離開嗎?”

十七年的感情。

不是說切斷就切斷的。

桑言禮把桑明歌當珍寶一樣寵愛,怎麽可能說斷就斷?

他都為了桑明歌出裏卡爾族。

現在。

糾結了以後,他還是舍不得桑明歌,咬牙滴了一滴血。

桑明歌笑了起來,親昵撒嬌,“爸爸!”

桑言禮的心情反覆在“真難過”和“這樣做值了”之間徘徊。

念完咒語。

族長說:“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只能自己走下去。”

“哪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能力,被囚禁,被迫精神力透支,像畜牲一樣被奴役,你也要自己承受。”

桑言禮突然對未來感受到了恐懼。

族長笑了聲,“不過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有情飲水飽,你應該也樂在其中。”

桑言禮沒說話。

他是有治愈能力的。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渾身上下都鑲嵌著亮閃閃的鉆石,而周圍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妄圖想奪得這些鉆石。

星際人口有多少?

就是把他剁碎,一家人一克,都不夠分啊!

桑言禮生出了點懊惱的情緒。

還沒等她凝聚出懊惱情緒,忽然聽扶矢說:“族長,我想離婚。”

桑言禮猛地擡頭,這次比任何一次都反應強烈,“不行!絕對不行!”

扶矢:“桑言禮選擇了桑明歌,我選擇桑唯,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背負這種父親,他不配。”

桑言禮臉色漲紅,“這矛盾的嗎?我們倆明明可以擁有兩個聰慧女兒,她們可以互相扶持……”

族長聽的煩躁:“你們倆已經脫離裏卡爾族,婚姻關系自動失效,在帝國,你們都是單身。”

扶矢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走出去,望著明媚陽光,渾身輕松,仿佛丟掉了什麽束縛。

相比較而言。

桑言禮就覺得很難受。

他沒了家,手中的錢也不是很多,大概能撐一年左右。但他在帝國也沒工作。

此刻還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不管怎麽說,他是愛扶矢的啊!

桑言禮失望又痛苦看向扶矢,“你太殘忍了!我們之間那麽年的感情,怎麽能說斷就斷?”

扶矢直接無視他。

多理會他一句,算她輸。

……

等其他三人離開。

族長見鄧星厘沒走,訝異挑眉,“你也不回來了?”

鄧星厘搖頭:“我有一種預感,”

“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生活在陽光之下。”

而不是像老鼠一樣。

在宇宙中遨游,也得小心翼翼避開帝國的所有航線。

只要帝國向他們所在的星獸範圍開始開荒,他們就要被迫搬離賴以生存的星球。

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該結束了。

鄧星厘說:“我在唯唯身上看到了一種希望。”

族長對桑唯來了點興趣。

“怎麽講?”

鄧星厘把近期的事情說了。

族長若有所思。

鄧星厘:“‘萬人迷’特殊體質,只在我們族內的傳說中出現過。”

族長唇瓣動了動,“衛灼。”

鄧星厘:“什麽?”

族長:“那個傳說中出現這種千年難遇體質的人,叫衛灼。”

鄧星厘驚訝:“這不是個傳說嗎?”

族長微微搖頭,“是傳說。”

“傳說她因為太美備受追捧,厭倦了這個世界,最後化成了流星離開了。”

“桑唯身體還好嗎?”

鄧星厘:“挺好的,怎麽了?”

族長:“大抵是紅顏薄命。”

傳說中的衛灼就是如此。

過於驚才絕艷。

生命短暫的像煙花一般絢麗而燦爛。

所以也是傳說中的人物。

傳說,可以改變他們本族命運的人物。

族長手指摩挲著拐杖,“過幾天我會寄給你一樣東西,你把它轉交給桑唯。”

鄧星厘說好。

心中卻更加忐忑不安,“但是,我們不是有治愈能力嗎?”

族長笑了聲,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那恐怕也要一個,同樣千年難遇的體質,才能把她救活。”

鄧星厘心漸漸沈了下去。

族長沒有過多安慰。

提前得知對方短命,也好少投入點精力與關懷,免得分別時過於傷心。

鄧星厘反覆深呼吸,啞著嗓音問,“如果您的猜測是真的,她能活多久?”

族長:“最長大概五十年。”

最長五十年。

五十年對星際人民的平均年齡來算,才只有短短六分之一。

而現在科技水平越來越高。

活到五百歲的也不是沒有。

然而桑唯的壽命就只有短短五十年。

鄧星厘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說什麽,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只覺得茫然。

很茫然。

她幾乎不報希望的詢問,“那會出現一個能夠治愈桑唯的人嗎?”

族長也沒給她希望。

“沒有。”

“目前沒有。”

裏卡爾族還沒有出現能夠治愈這種萬中挑一體質的人。

而星際的醫療水平……

還是算了吧。

三百多年了,基因病還沒能攻克,更不可能治愈未成年。

……

桑唯上完課,就去組織了光之部的面試。

看著一張張稚嫩又激動的面孔。

桑唯:“諸位都是狗血文學的愛好者。”

姬書嶼如同小學生一樣乖乖舉手,“是的!部長!”

風歸尋瞥了他眼。

就覺得他真是一個舔狗之王。

他就不一樣了。

他要做舔狼。

擅長察言觀色的風歸尋:“我不是狗血文愛好者,我只是誐、卟懂的愛好者,我現在每天還在追風流教皇俏寡婦,我每天睡前都會大聲朗讀……”

桑唯連忙制止,“可以了。”

再說下去。

我就該羞恥了。

但她非常相信風歸尋的話。

這可是他的第二位患者。

還是第一個在狗血文中得到了精神力的患者。

剩下的九十七個人:“……”

媽的。

這個部門文化是不是太舔了點?

舔的讓人不適。

尚且沒有出校門,沒有踏入社會。

並不怎麽想拍老板馬屁的純真大學生們不在少數,對這種溜須拍馬的風氣也很痛惡。

不少人聚在一起嘰嘰歪歪表示,等會兒面試,就要拿出最坦率的態度,絕不拍任何馬屁。

其中就有曾經在游戲世界,被桑唯殺掉過的大二學長蘭德爾。

他說:“絕不能助長這種不正之風!不能在大學就充滿溜須拍馬的風氣!”

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

……

半小時後。

蘭德爾仍然在滔滔不絕,誇讚未成年。

風歸尋在旁邊憂心忡忡。

他和姬書嶼交流經驗,“這下好了,連彩虹屁都卷了起來。”

姬書嶼正眼巴巴的看桑唯。

風歸尋嘆了口氣,“不知道能不能從別的地方入手,送禮物可以嗎?”

旁邊有人恨恨瞪他眼。

什麽溜須拍馬的風氣?

等蘭德爾出來後。

那人進去,笑著說,“部長,我給您帶了一杯水果茶。”

他從空間紐扣中拿出來。

保冷保鮮。

風歸尋:“……”

可惡。

怎麽會有人第一次見面就準備這麽齊全?

卷的有點過分了。

姬書嶼還在眼巴巴望著桑唯。

見桑唯沒有接水果茶,右眼流淌著漂亮而溫暖的金色光芒。

風歸尋:“……”

姬書嶼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又過了一個小時。

這次進去的是當年以社恐而出名的大三學姐。

未成年仿佛是治愈社恐的良藥。

當年生死存亡之際都沒能治好學姐的社恐,但此刻,彩虹屁治療好了。

風歸尋對這魔幻的現實感到恍惚。

光の部。

部門文化就是這樣卷起來的!

學姐甚至都卷成談判專家了,但臉色還保留著社恐特性,紅的像熟透的番茄,“學校行政樓旁邊有一塊新建空地,我可以幫部長協商,申請使用那邊的空地,作為我們部門場地。”

“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九。”

桑唯熱情握手,“我們需要你這種人才。”

學姐臉色更紅了。

面試的時間過的很快。

臨走之時,大家都戀戀不舍。

妄圖繼續將部門文化發揚光大。

姬書嶼找準時機,瞬間擠到了桑唯身邊,占據她身邊的位置。

“唯唯,你累嗎?”

“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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