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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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森林戰區的直播間頃刻黑屏。
濃郁的黑泛著沈寂, 好似映照出眾人心中懵逼與……懵逼的懵逼。
寂靜十秒鐘後。
斯溫德勒率先輕笑了聲，“啊，看來這位考生謊報了精神力等級呢。”
他眼梢流轉三分情, 似是情人呢喃般吐字。
“撒謊的壞孩子。”
網友們也因為這聲輕笑而回神。
【啊啊啊啊啊我耳朵懷孕了！！今天又是愛教皇的一天！！】
【草草草所以桑唯並不是A級覺醒者, 她剛剛那一手……呃裝比最起碼得是SS級！】
【箭雨滅星獸，恐怖如斯。】
【場景震撼到足以封神，雖然有點中二, 不過對方是未成年，也就可以理解了。（抱拳）】
【就我一個人心疼森林戰區的其他考生嗎？他們準備那麽很久, 什麽都沒做呢, 就被淘汰了。】
這件事不單觀眾們在意。
考生們也很在意, 畢竟準備了那麽久，哪怕被淘汰，最起碼也得拼搏一下吧？
三位解說員很快給出回應。
覺醒之力發布公告。
【因為一些意外，森林戰區於一分鐘後重新開啟, 各位考生重新進入戰區時將回到戰區關閉前的前一秒, 期間有一分鐘的緩沖時間, 請各位考生做好準備, 把握好機會。】
至於桑唯。
她被帶到了斯溫德勒的直播間。
在場除了斯溫德勒，還有荀諶和許之鶴。
像是三堂會審。
桑唯眨巴了下眼睛。
荀諶則暗中註意許之鶴。
許之鶴雖然是SSS級覺醒者，但皇室有遺傳病，這也就導致基因病犯病很快，所以他的精神力能不用就不用。
與之對應的。
許之鶴的意志力會薄弱很多。
……卻沒有受到桑唯的“蠱惑”技能。
荀諶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
許之鶴：“你知道覺醒之力不可以謊報精神力等級嗎？”
覺醒之力沒這條規定。
荀諶漫不經心回：“太子殿下已經確定是謊報了嗎？”
許之鶴譏笑：“怎麽？荀總這就開始維護了？”
斯溫德勒制止了這場小學生吵架。
“桑小姐先和我一起去做個精神力測試。”
桑唯哦了聲。
亦步亦趨跟在教皇身後, 他的袍子掀起黑色浪花, 陰涼之氣滾滾而來, 哪裏有半點別人口中形容的, 聖光普照般的溫柔。
系統：【我怎麽感覺他不喜歡你。】
桑唯誇讚：你真聰明。
系統：【……嚶。】
未成年嘴巴真甜。
等等, 這難道是好事嗎？
怎麽她一點也不緊張？
斯溫德勒領著她進了個狹窄的小空間，逼仄壓抑，像是故意在給人施加精神壓力。
“虛擬世界測試精神力會直接作用到身體，可能會有些不適，如果覺得難受可以握緊手柄。”
不愧是教皇。
嗓音就很有安撫性，猶如緩慢而絲滑的大提琴曲調。
桑唯：“握緊手柄能緩解疼痛嗎？”
斯溫德勒失笑，深邃的眼眸如同溫暖春水，似是情意綿綿，“不會，只是有個寄托呢。”
桑唯唔了聲。
乖乖握住手柄。
斯溫德勒按開開關的那一刻——
說有點難受真是太客氣了。
眩暈，想吐。
還有點疼，就好像電流電到了靈魂，腳趾不知覺蜷縮。
桑唯覺得自己是被電焦了。
四只腳腳受熱向內蜷縮，恨不得把自己團成個團子。
系統為了讓精神力測試更精準，特意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後見狀氣的張牙舞爪。
【可惡！】
【我們殺了斯溫德勒！】
桑唯眼神迷離：啊，斯溫德勒……
未成年拿出記仇的小本本。
認真寫下斯溫德勒。
斯溫德勒低頭看了會兒數據，隨即才慢吞吞的擡手輕揮，微不足道的聖光註入未成年的額心。
就像是凜冬貼了個暖寶寶，剛發熱就被人粗魯撕下來，殘忍的很。
桑唯舔舔嘴巴：“還想要。”
斯溫德勒語氣溫柔，好似在給死刑犯最後的溫暖，然後就是一刀：“貪得無厭可不是好孩子呢。”
桑唯：“那，我可以做壞孩子。”
斯溫德勒：“聖光不會眷顧壞孩子。”
桑唯：“……”
她幽幽望著斯溫德勒。
好叭。
你的光你做主！
斯溫德勒手指在虛擬屏幕上點了點，似笑非笑，“S級精神力呢。”
桑唯一定是SSS級。
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掩蓋掉了。
如果系統知道他所想的，一定會告訴他，沒有手段就是靈魂和身體還沒完全融合，所以才導致精神力等級低。
斯溫德勒像個長輩般溫和教導：“你在覺醒之力報名表填寫的是B級精神力，但實際為S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桑唯懵懂看他。
斯溫德勒眼神冰冷。
無論皮囊如何美麗，眼神如何無辜，內裏的靈魂永遠是最坦誠的反應。
每一寸都填充了骯臟的黑。
他懨懨收回視線。
“這意味著，有一位A級或B級覺醒者，被你擠掉了報名資格。”
桑唯受驚了般睜大眼，
“對不起。”
“我也不想的。”她眸色蒙了層瀲灩水光，無端誘人。
她也許並不是有意勾引人。
但皮囊卻始終毫不吝嗇的散發魅力。
……依舊掩蓋不了靈魂的腐臭。
斯溫德勒例行公事般淡淡問：“你有什麽苦衷嗎，孩子？”
桑唯發揮前十七年積攢下來的演技，但是在做不出小白花的模樣，幹脆放棄，“好像有什麽在壓制我的精神力。”
無人攝像兢兢業業記錄下這一幕。
此時，直播間的觀眾不在少數，畢竟他們已經看過如此中二又裝比的封神場面，實在很難在其他直播間看到超越未成年的騷操作。
再加上斯溫德勒龐大的信徒們。
直播間熱度空前。
【我相信桑唯，哪個S級覺醒者會刻意隱瞞自己的精神力？】
【可不是嘛，S級覺醒者在社會上享受到的特權可多了，單單是每個月的補助都有三千積分呢！】
【我去？！竟然這麽高？？我兢兢業業工作一個月交完保險未必有三千呢！】
【前面的兄弟工資太低了，趁早換工作吧。】
【別跑題朋友們，教皇說的也很有道理，她謊報了精神力等級就意味著有一位B級或者A級覺醒者喪失報名資格！】
【怎麽就謊報了？沒聽到有苦衷嗎？】
【恕我直言，每年A級和B級覺醒者的報名名額都用不完，今年也是一樣，不然覺醒之力為什麽不檢測A級B級的精神力？】
【壓制精神力的東西我只聽過違禁藥J-53，不過這種藥是心理變態的普通人發明，就是為了報覆社會讓大家都成為普通人。】
【所以，是有人嫉妒桑唯所以給桑唯下藥？】
【我更想知道桑唯為什麽在H30星，她為什麽不回家？】
觀眾們的疑問。
斯溫德勒並不好奇，但該問還是要問。
他態度更冷。
已經察覺到自己淪為桑唯的棋子，被她牽制著挑起話題。
“等會兒會有醫療團隊給你做身體檢查。”斯溫德勒笑笑，“桑小姐知道自己的葬禮嗎？”
桑唯原本是準備拿到名次後再提這件事，但人算不如中二，瑪麗蘇往往最引人註目。
再者說，斯溫德勒是教皇嘛。
審判與正義。
桑唯點點頭。
“桑先生和錢女士不喜歡我。”
她落寞垂眼，長長的鴉睫好似起舞失敗的黑天鵝，跌落舞臺孤獨落幕。
“錢女士親手把我扔到了H30星。”
斯溫德勒：“據我所知，他們非常疼愛孩子呢。”
桑唯擡擡眼睫，優雅的黑天鵝展翅飛落進斯溫德勒如春水卻冰冷的眼眸。
“大人會調查清楚的，對嗎？”
“我也好想知道他們為什麽要丟下我。”她難過說。
斯溫德勒不至於把自己攪弄進去，他溫和說：“教廷有很多優秀的審判者。”
網友們不淡定了。
【臥槽？？這一波三折真是讓我看呆了，桑唯才十七歲啊，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這可是遺棄罪，三十年起步。】
【劃重點，遺棄的還是S級覺醒者，刑罰會更高。】
【等等等等，桑唯說有東西壓制她的精神力，有沒有可能她的精神力不僅僅只有S級？】
【好家夥我他媽直呼好家夥！（大吃一驚）】
【陰謀論一下，桑家這一代最高只有D級覺醒者，會不會是做父親的嫉妒，所以故意下藥壓制精神力？】
【極有可能，都能去盜親女兒的墓了，以前的寵愛說不定也都是作秀。】
【教皇為什麽不幫未成年？未成年那麽可憐！】
【長點腦子行嗎，教皇日理萬機，哪裏有空閑時間處理這點小事？】
斯溫德勒指尖冒出一小撮柔和聖光，因為光芒，他半張臉在陰影中，幽靜而寂寥：“你能保證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好孩子？”
桑唯舉起小手：“我向迪迦奧特曼發誓，我永遠相信光的存在，我說的也都是真的。”
斯溫德勒：“？”
奧特曼是誰？
但指尖的聖光沒有遭到一絲汙染。
是實話。
斯溫德勒沒有太多訝異。
——靈魂骯臟的人也會說實話，他們往往更懂得審時度勢。
在桑唯手指要輕輕戳到聖光時，斯溫德勒熄滅了指尖光芒。
因為對星獸的騷操作，未成年在前半場賽事結束之前只能呆在這個房間。
斯溫德勒將人照顧的很周到。
因為不能玩智腦，還特意給桑唯準備了紙質書。
不過這是在全息艙，一切都是虛擬的，紙質書也稱不上罕見。
桑唯垂頭看了眼書名。
《骯臟靈魂：地獄烈火》
黑色封皮就很有沈重感。
桑唯以為是恐怖故事。
或者是什麽神話傳說，打開看了簡介就沒興趣了。
大概講的就是。
一個叫小美的女孩，貪慕虛榮，壞事做盡，靈魂骯臟，不被天堂接受，最終下到地獄，飽受烈火折磨，開放式結局，沒有寫她是否悔悟。
“……”
講的什麽狗東西。
還不如狗血文呢。
系統博學解答：【這本書是勸誡眾人多行好事，不要作惡，否則靈魂就會變黑。】
桑唯：他在針對我。
系統：【嗯，斯溫德勒就是個狗東西！他的人生和他的名字一樣充滿欺騙！】
自從聽了桑唯童年的悲慘遭遇後，系統的話語就洋溢著愛與溫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溢出灼熱溫度。
桑唯大為滿意。
然後拿出旁邊的紙和筆，用左手在紙上寫字。
【親愛的教皇大人您好：
關於這本書我有一點建議，教育書籍主角性別不分男女，倘若教廷有女孩犯錯飽受折磨的書，就應該有男孩犯錯後飽受折磨的書。
所以，我建議。
請教廷將這本書籍中的女主更改為無性別人士。
匿名者：古娜拉那·瑪卡巴卡·雪媚娘·嗚呼拉呼·蜀道難】
桑唯再三檢查，覺得非常完美。
系統心想。
教皇得氣死吧？
明顯是要用這本書諷刺桑唯，結果反被桑唯教育。
等等。
這個匿名怎麽這麽怪？
桑唯關禁閉並不影響直播。
她的直播間還有不少觀眾，大多是擁有多個智腦且是顏控。
看到她的騷操作後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覺得她說的沒錯哎。】
【附議。】
【無性別人士這個建議提的很好，作為信徒，我更期待我的神是無性，懲罰也無關性別。】
【這本書的歷史得有好幾千年了吧，以前是以前，現在確實要改改了，未成年這個想法很棒啊！】
後面一水加一。
【笑死，就我一個人註意桑唯用左手寫字嗎？她可是個右撇子啊！】
【哈哈哈哈哈匿名匿了個寂寞。】
【未成年真可愛，粉了粉了。】
【由此可見，桑家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桑唯寫完“匿名信”，就趴下睡覺了。
早起沒睡夠的覺。
這會兒都補了回來。
感謝全息艙，感官百分百真實，包括睡覺。
…
與此同時。
桑家也在關註直播。
關於盜墓，即便發了官博澄清，也很少有人相信。
嚴謹又講究邏輯的星際人民從中挑選出了數個語言漏洞進行反駁。
堪稱全民偵探。
倘若不是別墅治安管理不錯，恐怕早就被記者圍到水洩不通。
桑先生已經好幾天沒睡了。
得益於C級精神力，現在還勉強撐得下去。
雙眼正炯炯有神的盯著直播。
這和他印象中的桑唯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他甚至在想，這是桑唯嗎？
還有精神力的事。
如果早知道她是S級覺醒者，他怎麽可能把人丟下，選擇桑明歌重新開始？
在看到桑唯直呼桑先生錢女士，桑先生就心生不妙，後面的發展也確實如此。
遺棄罪。
遺棄S級覺醒者。
桑先生眼前一黑，不知道痛恨自己把珍珠當魚目，還是驚慌即將面臨的牢獄之災。
教廷的行動顯然很迅速。
審判者很快便到了桑家。
錢女士緊張：“怎麽辦？來的竟然是厲卿。”
這可是教廷首席審判者。
最冷酷無情，眼中只法典的存在。
來的這麽快，又是厲卿，
他們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為什麽來的不是警察？
倘若是皇家警察插手這件事，他們還能有幾分轉圜餘地。
厲卿沒有穿繁瑣的長袍，一身深色工裝服，貌美腿長，氣場十足。
她走到桑先生面前，調出證件。
“你好，厲卿。”
“有一起案件需要桑先生配合調查。”
桑先生強行冷靜下來。
“我要請律師。”
他們沒有證據，一定還有轉機。
厲卿：“當然，這是你的權利。”
她紅唇輕勾，大美人風情萬種。
桑先生只覺得是奪命刀。
果然。
“大人對這起案件很重視，到時候會有聖光降臨，您要為您所有的言行負責。”
桑先生冒出冷汗，“自然。”
聖光之下，沒有汙濁。
撒謊是會染黑聖光的。
沒人敢在聖光面前撒謊。
桑先生腦子轉的飛快。
進了教廷想出來就難了，他本就不是什麽幹凈的人，可卻想不到任何辦法，一切只能等律師到來。
錢女士沒有那麽好的定力，被拷住的那一刻，理智轟然崩塌，情不自禁大聲叫道：“桑唯不是我女兒！你們不能抓我！”
厲卿挑挑眉：“我能，帶走。”
養女就不是女兒了？
說的好像沒上戶口一樣。
說不定還順藤摸瓜，辦了人口買賣的案子。
臨走之前，她看到樓梯口站著的女孩，從頭到腳全是名牌，精致到了頭發絲，這個是真的養女。
厲卿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桑明歌從懵逼中回神，忙跑到桑先生面前，護犢子般質問，“你們憑什麽抓爸爸媽媽？”
厲卿言簡意賅：“涉嫌遺棄罪。”
桑明歌震驚睜大眼睛：“可明明是桑唯自己在H30星走丟的啊，怎麽會是遺棄罪了？”
“而且，而且桑唯都那麽大的孩子了！”
她生活在世外桃源的星球。
整個星球面積不大，族人與族人之間都互相認識，孩子撒手一丟，漫山遍野的亂跑都沒問題，怎麽這就成了遺棄罪了？
“說不定，桑唯是不小心走丟的？”
桑明歌懷揣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詢問，她不敢相信自己認為的，溫柔善良的養父母是罪犯。
這個世界怎麽能這麽可怕？
這麽虛偽？
她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回家的沖動。
厲卿發揮為數不多的耐心，解釋說，“沒人能在聖光下撒謊。”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當然，除此之外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所以才有他們審判者的存在。
厲卿路過桑明歌。
腦子裏某個念頭一閃而過，總覺得桑明歌好像有點眼熟，是在哪裏見過，還是像她認識的哪個人嗎？
…
斯溫德勒抽空看了眼在“禁閉室”的桑唯，見她呼呼大睡，如此散漫的態度，難免生出幾分不喜。
他點了點桌面。
好似石子投進湖泊蕩起陣陣漣漪，桑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其實已經醒了。
但不想理會斯溫德勒。
這人好討厭。
系統和桑唯說：【他發現了匿名信，正在看。】
桑唯：唔。
系統：【他竟然沒有被氣到哎！】
桑唯並不意外。
劇情中，斯溫德勒追求純潔。
他在追求美好。
最完美的，美好。
桑唯自認不是多麽善良美好的人。
所以和斯溫德勒氣場格外不合。
“桑小姐，你的匿名信我收到了。”
“這本書會全面召回，改版後重新發售。”
桑唯腦袋枕著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他，“匿名成功，有獎勵嗎？”
斯溫德勒微微彎起眼眸，“你想報哪個學校，我相信你的品格，可以為你寫推薦信。”
S級覺醒者，再加上教皇的推薦信。
帝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大學都能去。
桑唯佛系的很：“看哪個學校要我叭。”
斯溫德勒：“那想好去哪個專業了嗎？”
他建議桑唯去單兵系。
桑唯站起身，揉了揉壓麻的手臂，“心理學。”
上下兩輩子的理想。
斯溫德勒笑容微頓，“什麽專業？”
桑唯：“心理學。”
怎麽？
星際沒有這個專業嗎？
系統：【在星際，心理學隸屬於神學院。】
至於神學院向哪裏靠攏。
顯而易見。
系統嘖嘖兩聲：【孽緣啊。】
斯溫德勒不願意再討論這個話題，“該你上場了。”
前半場賽事結束的迅速。
如今場上只剩下四百人。
桑唯大驚：“我睡了多久？”
怎麽醒來就結束了？
斯溫德勒：“一天一夜。”
虛擬世界進行精神力測試，對身體和靈魂尚未完全融合的未成年來說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睡一天一夜是在回血。
……
因為只剩下四百人。
並且大部分參賽人員都已經組隊，正在傳送門前零零散散圍城團商量著。
下半場賽事開始前還有三個主持激情澎湃的說開場白。
等會兒進場，主持人還會給每個人一個簡短的介紹。
畢竟是星際前四百，得給個排面。
桑唯重回戰場，低調做人。
但被眼尖的姬書嶼逮住。
他飛快跑過來。
桑唯腦子裏不自覺響起屬於他的bgm。
——我向你奔赴而來……
停，住腦。
桑唯眼疾手快捂住姬書嶼的嘴巴，“我現在叫瑪卡巴卡，懂嗎？”
姬書嶼乖乖點頭。
三個戰區的參賽者已經在這裏交流很久了，不乏有消息靈通的，桑唯這個名字可以說如雷貫耳。
開場十分鐘，以一己之力幹掉一個戰區。
就離譜。
開掛都不敢這麽開。
姬書嶼：“那你叫我糕糕。”
基於禮尚往來的美好品德，桑唯同意了。
姬書嶼右眼充滿亮光，熠熠生輝。
瑪卡巴卡捂我的嘴了。
瑪卡巴卡還同意和我交換昵稱了。
距離追人又進了一步。
好耶。
姬書嶼：“我們組隊好嗎，瑪卡巴卡？”
桑唯面無表情：“。”
不必這麽大聲喊瑪卡巴卡。
但組隊可以。
這時。
主持人宣布進場。
鑒於參賽者都是祖國未來的花朵，主持人激昂澎湃鼓勵對方。
對單打獨鬥的就是誇其勇敢無畏。
對組隊打怪的就誇其有勇有謀。
桑唯排在一個頭發染成紅色的男孩身後。
紅發男是組隊的，他在主持人詢問時，大聲說，“我們的隊名叫做，你插翅難飛！”
排在他後面的桑唯猛地一頓。
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他。
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子。
紅發男孩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寓意是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
“絕不放過任何一只星獸。”
“誓死守衛群星！”
主持人為他的勇氣所佩服，大喝一聲，“好！”
“我們帝國就應該有你這樣的人才。”
“你插翅難飛，這個名字非常完美的體現出了這支戰隊英勇無畏，堅強果敢，不怕艱難，且永不言棄的大無畏精神！”
他越說越激動。
“你叫什麽名字？”
紅發男孩面色微紅，驕傲的挺起胸膛：“我叫風歸尋！”
“很好！風歸尋同學，祝你考試順利！讓那些星獸們插翅難飛！”
下一個就是桑唯。
她都精神恍惚了。
主持人問：“同學你好，你們戰隊叫什麽名字？”
桑唯一句“誐、卟懂”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及時剎車。
她幽幽說：“他在劫難逃。”
紅發男孩還沒走遠，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是同道中人——
只要你也是《渣了白月光弟弟後：霸道首富強勢愛》的書粉，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妹！
就憑這層關系，他可以讓這位同學加入戰隊！
然而對上桑唯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絲絲的殺氣。
他楞了下。
立刻又振奮！
這是戰士的鬥志啊！！
不愧是《霸道首富強勢愛》的書粉，和他一樣，充滿了戰鬥的激情！
主持人哈哈大笑，“好啊！”
“他在劫難逃，不錯不錯！”
“這個名字霸氣側漏，是對星獸們的霸氣宣言，和前面那支戰隊名字異曲同工！”
他情不自禁的感嘆。
“想不到小小一個入學考試，竟然集結了你們兩位鬥志昂揚的學子！”
主持人聲音陡然拔高，激昂澎湃。
“臥龍鳳雛！未來可期啊！”
桑唯強忍住，面色才沒有扭曲。
作者有話說：
此時，星際人民還不知道他們將迎來長達三天的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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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黑泛著沈寂, 好似映照出眾人心中懵逼與……懵逼的懵逼。
寂靜十秒鐘後。
斯溫德勒率先輕笑了聲，“啊，看來這位考生謊報了精神力等級呢。”
他眼梢流轉三分情, 似是情人呢喃般吐字。
“撒謊的壞孩子。”
網友們也因為這聲輕笑而回神。
【啊啊啊啊啊我耳朵懷孕了！！今天又是愛教皇的一天！！】
【草草草所以桑唯並不是A級覺醒者, 她剛剛那一手……呃裝比最起碼得是SS級！】
【箭雨滅星獸，恐怖如斯。】
【場景震撼到足以封神，雖然有點中二, 不過對方是未成年，也就可以理解了。（抱拳）】
【就我一個人心疼森林戰區的其他考生嗎？他們準備那麽很久, 什麽都沒做呢, 就被淘汰了。】
這件事不單觀眾們在意。
考生們也很在意, 畢竟準備了那麽久，哪怕被淘汰，最起碼也得拼搏一下吧？
三位解說員很快給出回應。
覺醒之力發布公告。
【因為一些意外，森林戰區於一分鐘後重新開啟, 各位考生重新進入戰區時將回到戰區關閉前的前一秒, 期間有一分鐘的緩沖時間, 請各位考生做好準備, 把握好機會。】
至於桑唯。
她被帶到了斯溫德勒的直播間。
在場除了斯溫德勒，還有荀諶和許之鶴。
像是三堂會審。
桑唯眨巴了下眼睛。
荀諶則暗中註意許之鶴。
許之鶴雖然是SSS級覺醒者，但皇室有遺傳病，這也就導致基因病犯病很快，所以他的精神力能不用就不用。
與之對應的。
許之鶴的意志力會薄弱很多。
……卻沒有受到桑唯的“蠱惑”技能。
荀諶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
許之鶴：“你知道覺醒之力不可以謊報精神力等級嗎？”
覺醒之力沒這條規定。
荀諶漫不經心回：“太子殿下已經確定是謊報了嗎？”
許之鶴譏笑：“怎麽？荀總這就開始維護了？”
斯溫德勒制止了這場小學生吵架。
“桑小姐先和我一起去做個精神力測試。”
桑唯哦了聲。
亦步亦趨跟在教皇身後, 他的袍子掀起黑色浪花, 陰涼之氣滾滾而來, 哪裏有半點別人口中形容的, 聖光普照般的溫柔。
系統：【我怎麽感覺他不喜歡你。】
桑唯誇讚：你真聰明。
系統：【……嚶。】
未成年嘴巴真甜。
等等, 這難道是好事嗎？
怎麽她一點也不緊張？
斯溫德勒領著她進了個狹窄的小空間，逼仄壓抑，像是故意在給人施加精神壓力。
“虛擬世界測試精神力會直接作用到身體，可能會有些不適，如果覺得難受可以握緊手柄。”
不愧是教皇。
嗓音就很有安撫性，猶如緩慢而絲滑的大提琴曲調。
桑唯：“握緊手柄能緩解疼痛嗎？”
斯溫德勒失笑，深邃的眼眸如同溫暖春水，似是情意綿綿，“不會，只是有個寄托呢。”
桑唯唔了聲。
乖乖握住手柄。
斯溫德勒按開開關的那一刻——
說有點難受真是太客氣了。
眩暈，想吐。
還有點疼，就好像電流電到了靈魂，腳趾不知覺蜷縮。
桑唯覺得自己是被電焦了。
四只腳腳受熱向內蜷縮，恨不得把自己團成個團子。
系統為了讓精神力測試更精準，特意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後見狀氣的張牙舞爪。
【可惡！】
【我們殺了斯溫德勒！】
桑唯眼神迷離：啊，斯溫德勒……
未成年拿出記仇的小本本。
認真寫下斯溫德勒。
斯溫德勒低頭看了會兒數據，隨即才慢吞吞的擡手輕揮，微不足道的聖光註入未成年的額心。
就像是凜冬貼了個暖寶寶，剛發熱就被人粗魯撕下來，殘忍的很。
桑唯舔舔嘴巴：“還想要。”
斯溫德勒語氣溫柔，好似在給死刑犯最後的溫暖，然後就是一刀：“貪得無厭可不是好孩子呢。”
桑唯：“那，我可以做壞孩子。”
斯溫德勒：“聖光不會眷顧壞孩子。”
桑唯：“……”
她幽幽望著斯溫德勒。
好叭。
你的光你做主！
斯溫德勒手指在虛擬屏幕上點了點，似笑非笑，“S級精神力呢。”
桑唯一定是SSS級。
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掩蓋掉了。
如果系統知道他所想的，一定會告訴他，沒有手段就是靈魂和身體還沒完全融合，所以才導致精神力等級低。
斯溫德勒像個長輩般溫和教導：“你在覺醒之力報名表填寫的是B級精神力，但實際為S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桑唯懵懂看他。
斯溫德勒眼神冰冷。
無論皮囊如何美麗，眼神如何無辜，內裏的靈魂永遠是最坦誠的反應。
每一寸都填充了骯臟的黑。
他懨懨收回視線。
“這意味著，有一位A級或B級覺醒者，被你擠掉了報名資格。”
桑唯受驚了般睜大眼，
“對不起。”
“我也不想的。”她眸色蒙了層瀲灩水光，無端誘人。
她也許並不是有意勾引人。
但皮囊卻始終毫不吝嗇的散發魅力。
……依舊掩蓋不了靈魂的腐臭。
斯溫德勒例行公事般淡淡問：“你有什麽苦衷嗎，孩子？”
桑唯發揮前十七年積攢下來的演技，但是在做不出小白花的模樣，幹脆放棄，“好像有什麽在壓制我的精神力。”
無人攝像兢兢業業記錄下這一幕。
此時，直播間的觀眾不在少數，畢竟他們已經看過如此中二又裝比的封神場面，實在很難在其他直播間看到超越未成年的騷操作。
再加上斯溫德勒龐大的信徒們。
直播間熱度空前。
【我相信桑唯，哪個S級覺醒者會刻意隱瞞自己的精神力？】
【可不是嘛，S級覺醒者在社會上享受到的特權可多了，單單是每個月的補助都有三千積分呢！】
【我去？！竟然這麽高？？我兢兢業業工作一個月交完保險未必有三千呢！】
【前面的兄弟工資太低了，趁早換工作吧。】
【別跑題朋友們，教皇說的也很有道理，她謊報了精神力等級就意味著有一位B級或者A級覺醒者喪失報名資格！】
【怎麽就謊報了？沒聽到有苦衷嗎？】
【恕我直言，每年A級和B級覺醒者的報名名額都用不完，今年也是一樣，不然覺醒之力為什麽不檢測A級B級的精神力？】
【壓制精神力的東西我只聽過違禁藥J-53，不過這種藥是心理變態的普通人發明，就是為了報覆社會讓大家都成為普通人。】
【所以，是有人嫉妒桑唯所以給桑唯下藥？】
【我更想知道桑唯為什麽在H30星，她為什麽不回家？】
觀眾們的疑問。
斯溫德勒並不好奇，但該問還是要問。
他態度更冷。
已經察覺到自己淪為桑唯的棋子，被她牽制著挑起話題。
“等會兒會有醫療團隊給你做身體檢查。”斯溫德勒笑笑，“桑小姐知道自己的葬禮嗎？”
桑唯原本是準備拿到名次後再提這件事，但人算不如中二，瑪麗蘇往往最引人註目。
再者說，斯溫德勒是教皇嘛。
審判與正義。
桑唯點點頭。
“桑先生和錢女士不喜歡我。”
她落寞垂眼，長長的鴉睫好似起舞失敗的黑天鵝，跌落舞臺孤獨落幕。
“錢女士親手把我扔到了H30星。”
斯溫德勒：“據我所知，他們非常疼愛孩子呢。”
桑唯擡擡眼睫，優雅的黑天鵝展翅飛落進斯溫德勒如春水卻冰冷的眼眸。
“大人會調查清楚的，對嗎？”
“我也好想知道他們為什麽要丟下我。”她難過說。
斯溫德勒不至於把自己攪弄進去，他溫和說：“教廷有很多優秀的審判者。”
網友們不淡定了。
【臥槽？？這一波三折真是讓我看呆了，桑唯才十七歲啊，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這可是遺棄罪，三十年起步。】
【劃重點，遺棄的還是S級覺醒者，刑罰會更高。】
【等等等等，桑唯說有東西壓制她的精神力，有沒有可能她的精神力不僅僅只有S級？】
【好家夥我他媽直呼好家夥！（大吃一驚）】
【陰謀論一下，桑家這一代最高只有D級覺醒者，會不會是做父親的嫉妒，所以故意下藥壓制精神力？】
【極有可能，都能去盜親女兒的墓了，以前的寵愛說不定也都是作秀。】
【教皇為什麽不幫未成年？未成年那麽可憐！】
【長點腦子行嗎，教皇日理萬機，哪裏有空閑時間處理這點小事？】
斯溫德勒指尖冒出一小撮柔和聖光，因為光芒，他半張臉在陰影中，幽靜而寂寥：“你能保證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好孩子？”
桑唯舉起小手：“我向迪迦奧特曼發誓，我永遠相信光的存在，我說的也都是真的。”
斯溫德勒：“？”
奧特曼是誰？
但指尖的聖光沒有遭到一絲汙染。
是實話。
斯溫德勒沒有太多訝異。
——靈魂骯臟的人也會說實話，他們往往更懂得審時度勢。
在桑唯手指要輕輕戳到聖光時，斯溫德勒熄滅了指尖光芒。
因為對星獸的騷操作，未成年在前半場賽事結束之前只能呆在這個房間。
斯溫德勒將人照顧的很周到。
因為不能玩智腦，還特意給桑唯準備了紙質書。
不過這是在全息艙，一切都是虛擬的，紙質書也稱不上罕見。
桑唯垂頭看了眼書名。
《骯臟靈魂：地獄烈火》
黑色封皮就很有沈重感。
桑唯以為是恐怖故事。
或者是什麽神話傳說，打開看了簡介就沒興趣了。
大概講的就是。
一個叫小美的女孩，貪慕虛榮，壞事做盡，靈魂骯臟，不被天堂接受，最終下到地獄，飽受烈火折磨，開放式結局，沒有寫她是否悔悟。
“……”
講的什麽狗東西。
還不如狗血文呢。
系統博學解答：【這本書是勸誡眾人多行好事，不要作惡，否則靈魂就會變黑。】
桑唯：他在針對我。
系統：【嗯，斯溫德勒就是個狗東西！他的人生和他的名字一樣充滿欺騙！】
自從聽了桑唯童年的悲慘遭遇後，系統的話語就洋溢著愛與溫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溢出灼熱溫度。
桑唯大為滿意。
然後拿出旁邊的紙和筆，用左手在紙上寫字。
【親愛的教皇大人您好：
關於這本書我有一點建議，教育書籍主角性別不分男女，倘若教廷有女孩犯錯飽受折磨的書，就應該有男孩犯錯後飽受折磨的書。
所以，我建議。
請教廷將這本書籍中的女主更改為無性別人士。
匿名者：古娜拉那·瑪卡巴卡·雪媚娘·嗚呼拉呼·蜀道難】
桑唯再三檢查，覺得非常完美。
系統心想。
教皇得氣死吧？
明顯是要用這本書諷刺桑唯，結果反被桑唯教育。
等等。
這個匿名怎麽這麽怪？
桑唯關禁閉並不影響直播。
她的直播間還有不少觀眾，大多是擁有多個智腦且是顏控。
看到她的騷操作後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覺得她說的沒錯哎。】
【附議。】
【無性別人士這個建議提的很好，作為信徒，我更期待我的神是無性，懲罰也無關性別。】
【這本書的歷史得有好幾千年了吧，以前是以前，現在確實要改改了，未成年這個想法很棒啊！】
後面一水加一。
【笑死，就我一個人註意桑唯用左手寫字嗎？她可是個右撇子啊！】
【哈哈哈哈哈匿名匿了個寂寞。】
【未成年真可愛，粉了粉了。】
【由此可見，桑家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桑唯寫完“匿名信”，就趴下睡覺了。
早起沒睡夠的覺。
這會兒都補了回來。
感謝全息艙，感官百分百真實，包括睡覺。
…
與此同時。
桑家也在關註直播。
關於盜墓，即便發了官博澄清，也很少有人相信。
嚴謹又講究邏輯的星際人民從中挑選出了數個語言漏洞進行反駁。
堪稱全民偵探。
倘若不是別墅治安管理不錯，恐怕早就被記者圍到水洩不通。
桑先生已經好幾天沒睡了。
得益於C級精神力，現在還勉強撐得下去。
雙眼正炯炯有神的盯著直播。
這和他印象中的桑唯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他甚至在想，這是桑唯嗎？
還有精神力的事。
如果早知道她是S級覺醒者，他怎麽可能把人丟下，選擇桑明歌重新開始？
在看到桑唯直呼桑先生錢女士，桑先生就心生不妙，後面的發展也確實如此。
遺棄罪。
遺棄S級覺醒者。
桑先生眼前一黑，不知道痛恨自己把珍珠當魚目，還是驚慌即將面臨的牢獄之災。
教廷的行動顯然很迅速。
審判者很快便到了桑家。
錢女士緊張：“怎麽辦？來的竟然是厲卿。”
這可是教廷首席審判者。
最冷酷無情，眼中只法典的存在。
來的這麽快，又是厲卿，
他們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為什麽來的不是警察？
倘若是皇家警察插手這件事，他們還能有幾分轉圜餘地。
厲卿沒有穿繁瑣的長袍，一身深色工裝服，貌美腿長，氣場十足。
她走到桑先生面前，調出證件。
“你好，厲卿。”
“有一起案件需要桑先生配合調查。”
桑先生強行冷靜下來。
“我要請律師。”
他們沒有證據，一定還有轉機。
厲卿：“當然，這是你的權利。”
她紅唇輕勾，大美人風情萬種。
桑先生只覺得是奪命刀。
果然。
“大人對這起案件很重視，到時候會有聖光降臨，您要為您所有的言行負責。”
桑先生冒出冷汗，“自然。”
聖光之下，沒有汙濁。
撒謊是會染黑聖光的。
沒人敢在聖光面前撒謊。
桑先生腦子轉的飛快。
進了教廷想出來就難了，他本就不是什麽幹凈的人，可卻想不到任何辦法，一切只能等律師到來。
錢女士沒有那麽好的定力，被拷住的那一刻，理智轟然崩塌，情不自禁大聲叫道：“桑唯不是我女兒！你們不能抓我！”
厲卿挑挑眉：“我能，帶走。”
養女就不是女兒了？
說的好像沒上戶口一樣。
說不定還順藤摸瓜，辦了人口買賣的案子。
臨走之前，她看到樓梯口站著的女孩，從頭到腳全是名牌，精致到了頭發絲，這個是真的養女。
厲卿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桑明歌從懵逼中回神，忙跑到桑先生面前，護犢子般質問，“你們憑什麽抓爸爸媽媽？”
厲卿言簡意賅：“涉嫌遺棄罪。”
桑明歌震驚睜大眼睛：“可明明是桑唯自己在H30星走丟的啊，怎麽會是遺棄罪了？”
“而且，而且桑唯都那麽大的孩子了！”
她生活在世外桃源的星球。
整個星球面積不大，族人與族人之間都互相認識，孩子撒手一丟，漫山遍野的亂跑都沒問題，怎麽這就成了遺棄罪了？
“說不定，桑唯是不小心走丟的？”
桑明歌懷揣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詢問，她不敢相信自己認為的，溫柔善良的養父母是罪犯。
這個世界怎麽能這麽可怕？
這麽虛偽？
她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回家的沖動。
厲卿發揮為數不多的耐心，解釋說，“沒人能在聖光下撒謊。”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當然，除此之外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所以才有他們審判者的存在。
厲卿路過桑明歌。
腦子裏某個念頭一閃而過，總覺得桑明歌好像有點眼熟，是在哪裏見過，還是像她認識的哪個人嗎？
…
斯溫德勒抽空看了眼在“禁閉室”的桑唯，見她呼呼大睡，如此散漫的態度，難免生出幾分不喜。
他點了點桌面。
好似石子投進湖泊蕩起陣陣漣漪，桑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其實已經醒了。
但不想理會斯溫德勒。
這人好討厭。
系統和桑唯說：【他發現了匿名信，正在看。】
桑唯：唔。
系統：【他竟然沒有被氣到哎！】
桑唯並不意外。
劇情中，斯溫德勒追求純潔。
他在追求美好。
最完美的，美好。
桑唯自認不是多麽善良美好的人。
所以和斯溫德勒氣場格外不合。
“桑小姐，你的匿名信我收到了。”
“這本書會全面召回，改版後重新發售。”
桑唯腦袋枕著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他，“匿名成功，有獎勵嗎？”
斯溫德勒微微彎起眼眸，“你想報哪個學校，我相信你的品格，可以為你寫推薦信。”
S級覺醒者，再加上教皇的推薦信。
帝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大學都能去。
桑唯佛系的很：“看哪個學校要我叭。”
斯溫德勒：“那想好去哪個專業了嗎？”
他建議桑唯去單兵系。
桑唯站起身，揉了揉壓麻的手臂，“心理學。”
上下兩輩子的理想。
斯溫德勒笑容微頓，“什麽專業？”
桑唯：“心理學。”
怎麽？
星際沒有這個專業嗎？
系統：【在星際，心理學隸屬於神學院。】
至於神學院向哪裏靠攏。
顯而易見。
系統嘖嘖兩聲：【孽緣啊。】
斯溫德勒不願意再討論這個話題，“該你上場了。”
前半場賽事結束的迅速。
如今場上只剩下四百人。
桑唯大驚：“我睡了多久？”
怎麽醒來就結束了？
斯溫德勒：“一天一夜。”
虛擬世界進行精神力測試，對身體和靈魂尚未完全融合的未成年來說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睡一天一夜是在回血。
……
因為只剩下四百人。
並且大部分參賽人員都已經組隊，正在傳送門前零零散散圍城團商量著。
下半場賽事開始前還有三個主持激情澎湃的說開場白。
等會兒進場，主持人還會給每個人一個簡短的介紹。
畢竟是星際前四百，得給個排面。
桑唯重回戰場，低調做人。
但被眼尖的姬書嶼逮住。
他飛快跑過來。
桑唯腦子裏不自覺響起屬於他的bgm。
——我向你奔赴而來……
停，住腦。
桑唯眼疾手快捂住姬書嶼的嘴巴，“我現在叫瑪卡巴卡，懂嗎？”
姬書嶼乖乖點頭。
三個戰區的參賽者已經在這裏交流很久了，不乏有消息靈通的，桑唯這個名字可以說如雷貫耳。
開場十分鐘，以一己之力幹掉一個戰區。
就離譜。
開掛都不敢這麽開。
姬書嶼：“那你叫我糕糕。”
基於禮尚往來的美好品德，桑唯同意了。
姬書嶼右眼充滿亮光，熠熠生輝。
瑪卡巴卡捂我的嘴了。
瑪卡巴卡還同意和我交換昵稱了。
距離追人又進了一步。
好耶。
姬書嶼：“我們組隊好嗎，瑪卡巴卡？”
桑唯面無表情：“。”
不必這麽大聲喊瑪卡巴卡。
但組隊可以。
這時。
主持人宣布進場。
鑒於參賽者都是祖國未來的花朵，主持人激昂澎湃鼓勵對方。
對單打獨鬥的就是誇其勇敢無畏。
對組隊打怪的就誇其有勇有謀。
桑唯排在一個頭發染成紅色的男孩身後。
紅發男是組隊的，他在主持人詢問時，大聲說，“我們的隊名叫做，你插翅難飛！”
排在他後面的桑唯猛地一頓。
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他。
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子。
紅發男孩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寓意是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
“絕不放過任何一只星獸。”
“誓死守衛群星！”
主持人為他的勇氣所佩服，大喝一聲，“好！”
“我們帝國就應該有你這樣的人才。”
“你插翅難飛，這個名字非常完美的體現出了這支戰隊英勇無畏，堅強果敢，不怕艱難，且永不言棄的大無畏精神！”
他越說越激動。
“你叫什麽名字？”
紅發男孩面色微紅，驕傲的挺起胸膛：“我叫風歸尋！”
“很好！風歸尋同學，祝你考試順利！讓那些星獸們插翅難飛！”
下一個就是桑唯。
她都精神恍惚了。
主持人問：“同學你好，你們戰隊叫什麽名字？”
桑唯一句“誐、卟懂”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及時剎車。
她幽幽說：“他在劫難逃。”
紅發男孩還沒走遠，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是同道中人——
只要你也是《渣了白月光弟弟後：霸道首富強勢愛》的書粉，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妹！
就憑這層關系，他可以讓這位同學加入戰隊！
然而對上桑唯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絲絲的殺氣。
他楞了下。
立刻又振奮！
這是戰士的鬥志啊！！
不愧是《霸道首富強勢愛》的書粉，和他一樣，充滿了戰鬥的激情！
主持人哈哈大笑，“好啊！”
“他在劫難逃，不錯不錯！”
“這個名字霸氣側漏，是對星獸們的霸氣宣言，和前面那支戰隊名字異曲同工！”
他情不自禁的感嘆。
“想不到小小一個入學考試，竟然集結了你們兩位鬥志昂揚的學子！”
主持人聲音陡然拔高，激昂澎湃。
“臥龍鳳雛！未來可期啊！”
桑唯強忍住，面色才沒有扭曲。
作者有話說：
此時，星際人民還不知道他們將迎來長達三天的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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