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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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不自信
女孩腿開始發抖，半天說不出話，本能地轉身就要跑，被納瓦一把拉住。
所幸納瓦還有理智，聽清楚了女孩說的話，忙幫著女孩問道：“你剛剛說的，是搶救同意書，不是急救治療同意書吧？請問有什麽區別？”
女孩連連點頭，吃力開口：“不一樣不一樣，我們早就在為這位小姐救治了，目前情況非常……”她正準備說非常順利，忽然又想起主任醫生吉川龍星陰冷的臉，一下子就咬住了舌頭，這可是關系到她事業生涯的大事。她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慘，無比淒慘，她怎麽就攤上了這等倒黴的事情？
東方青陽聽到雨薇已經在接受救治，也明白剛剛是自己太心急理解錯了女孩的意思，他瞬間收起剛剛令人壓迫的氣場，又變回了一個焦急男人的樣子。
納瓦忽然覺得，平時高不可攀的東方先生，現在就像一個普通的丈夫，焦急等待妻子手術的普通人。他竟然感到一絲親切的味道。
那陣壓迫自己的氣壓瞬間消失，女孩又找回了自己的舌頭：“我們已經在全力搶救，但是搶救通知書和病危告知書，是醫院必須的手續，還麻煩家屬簽字。”
女孩將手中的資料哆哆嗦嗦遞了過去。
東方青陽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糾結，拿過筆就想簽字，忽然問了一句：“搶救同意書，是怎麽回事？”
“有些時候，有些病人……其實已經，嗯……就是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這個時候如果堅持搶救，會讓病人瀕死的感受十分痛苦，而且很多搶救操作的方式，對病人其實也是一種極大的侮辱……而且很多時候，確切地說是99.99%的時候這種搶救毫無意義。”呸，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我是亂說的，我編不下去了啊！
女孩在東方青陽和吉川龍星醫生中間，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生無可戀”。
“你的意思，她還是會死，只是死得……非常痛苦？”東方青陽說到死字，不易察覺地抖動起來。
“還是……還是有0.01%的機會……活的！”根本沒事了，病人現在就活得好好的！只是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缺氧導致的癥狀還沒有完全消失……你就隨便簽字了，讓我回去交差吧求求您……
女孩再次感受到了巨大壓抑的氣場，上次如果只是凍傷人的冰冷，這次就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在這片黑暗中，沒有任何活著的氣息，只有絕望。
她忽然被這氣息緊緊攥住，無法呼吸，眼淚竟然就蓄滿了眼眶，她明明知道什麽事都沒有，可是一種生命消逝的悲傷，一種無法放手的痛苦，深深感染了她。
“沒事的……林小姐其實沒事，她很快就會好，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她一時間忘記了主任醫生的交代，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可是這個搶救同意書？”東方青陽竟然不敢相信。
“這個就是，過場、過場，是我們必要走的手續，您知道，時不時的，還是有出意外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雨薇還是會出意外？！”
“不、不是，真的就是，就是一個標準的程序而已……”她又要哭了。
納瓦看著如如普通人一般無助的東方青陽，竟然有幾分不忍，一聽到林小姐可能會出事，他竟然都不像以往那樣大發雷霆，要求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換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
他竟然只剩下痛苦和擔憂，甚至沒有一絲懷疑。
先生這是怎麽了？
他接過女孩擡了半天的手中的文件，遞給東方青陽，替女孩解釋：“先生，只是普通的程序文件，我們現在在日本，又因為比較著急找的醫院，他們不知道情況，您只要簽字就好。”
他的意思是，其實這些文件正常情況下都會有，只是他們以前從來沒碰到過罷了，所以東方青陽不知道。
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啊，他也從來不用接觸這樣的手續……他越發對這家醫院的院長不滿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東方青陽拿過了筆，名字寫了一半，忽然又停了下來：“如果我簽字，雨薇就不會被搶救，可能就會死。如果我簽字，雨薇就要忍受無比的痛苦……”
“算了！要不不用管這個文件了吧！”女孩一把拿回了資料，天啊，她就是看不得帥哥傷心難過，主任醫生對不起，誰讓這個世界顏即正義！
“我簽。”東方青陽忽然接過資料，在上面刷刷簽完了字。
女孩楞住。
“如果讓她痛苦，不如讓我痛苦。”
女孩接過資料，轉頭就走。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不僅要被夾在恐怖醫生和惡魔家屬之間，還要忍受欺負大帥哥的心理折磨，最後還要被撒狗糧！
寧可讓她痛苦，不如我痛苦……
啊啊啊！她為什麽今天要來值班！
女孩一走，東方青陽又坐在了塑料椅上，納瓦實在忍不住開了口：“先生，要不我讓院長安排一個房間，我們換個地方等吧。”
“我就在這裏，離她最近。”東方青陽緩緩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納瓦搓著手，沒有說話，他越來越覺得擔心，先生看著，真的不對勁。
“納瓦……”東方青陽忽然又開了口。
“是，先生？”納瓦忙回應。
“自從知道她是阿木，我就……我早該知道的……我以前傷害了她那麽多……我從知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開始覺得恐慌。我覺得，我不僅沒保護好她，還傷害了她，我小時候沒能將她好好留在身邊，也許我現在也做不到……我這樣想著，她就落了水……難道我真的永遠都保護不好我的阿木？”東方青陽背靠著塑料椅背，頭支在醫院冰冷的墻面上，眼睛看著前方，卻沒有聚焦。
納瓦心中一緊，原來先生竟是在想這個。先生現在的反應，難道是，難道是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保護好林小姐？
叱咤風雲、刀槍血影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東方先生，現在竟然是不自信麽？
“先生……”納瓦開口，感受到了東方青陽的情緒，他也覺得無比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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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腿開始發抖，半天說不出話，本能地轉身就要跑，被納瓦一把拉住。
所幸納瓦還有理智，聽清楚了女孩說的話，忙幫著女孩問道：“你剛剛說的，是搶救同意書，不是急救治療同意書吧？請問有什麽區別？”
女孩連連點頭，吃力開口：“不一樣不一樣，我們早就在為這位小姐救治了，目前情況非常……”她正準備說非常順利，忽然又想起主任醫生吉川龍星陰冷的臉，一下子就咬住了舌頭，這可是關系到她事業生涯的大事。她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慘，無比淒慘，她怎麽就攤上了這等倒黴的事情？
東方青陽聽到雨薇已經在接受救治，也明白剛剛是自己太心急理解錯了女孩的意思，他瞬間收起剛剛令人壓迫的氣場，又變回了一個焦急男人的樣子。
納瓦忽然覺得，平時高不可攀的東方先生，現在就像一個普通的丈夫，焦急等待妻子手術的普通人。他竟然感到一絲親切的味道。
那陣壓迫自己的氣壓瞬間消失，女孩又找回了自己的舌頭：“我們已經在全力搶救，但是搶救通知書和病危告知書，是醫院必須的手續，還麻煩家屬簽字。”
女孩將手中的資料哆哆嗦嗦遞了過去。
東方青陽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糾結，拿過筆就想簽字，忽然問了一句：“搶救同意書，是怎麽回事？”
“有些時候，有些病人……其實已經，嗯……就是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這個時候如果堅持搶救，會讓病人瀕死的感受十分痛苦，而且很多搶救操作的方式，對病人其實也是一種極大的侮辱……而且很多時候，確切地說是99.99%的時候這種搶救毫無意義。”呸，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我是亂說的，我編不下去了啊！
女孩在東方青陽和吉川龍星醫生中間，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生無可戀”。
“你的意思，她還是會死，只是死得……非常痛苦？”東方青陽說到死字，不易察覺地抖動起來。
“還是……還是有0.01%的機會……活的！”根本沒事了，病人現在就活得好好的！只是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缺氧導致的癥狀還沒有完全消失……你就隨便簽字了，讓我回去交差吧求求您……
女孩再次感受到了巨大壓抑的氣場，上次如果只是凍傷人的冰冷，這次就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在這片黑暗中，沒有任何活著的氣息，只有絕望。
她忽然被這氣息緊緊攥住，無法呼吸，眼淚竟然就蓄滿了眼眶，她明明知道什麽事都沒有，可是一種生命消逝的悲傷，一種無法放手的痛苦，深深感染了她。
“沒事的……林小姐其實沒事，她很快就會好，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她一時間忘記了主任醫生的交代，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可是這個搶救同意書？”東方青陽竟然不敢相信。
“這個就是，過場、過場，是我們必要走的手續，您知道，時不時的，還是有出意外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雨薇還是會出意外？！”
“不、不是，真的就是，就是一個標準的程序而已……”她又要哭了。
納瓦看著如如普通人一般無助的東方青陽，竟然有幾分不忍，一聽到林小姐可能會出事，他竟然都不像以往那樣大發雷霆，要求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換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
他竟然只剩下痛苦和擔憂，甚至沒有一絲懷疑。
先生這是怎麽了？
他接過女孩擡了半天的手中的文件，遞給東方青陽，替女孩解釋：“先生，只是普通的程序文件，我們現在在日本，又因為比較著急找的醫院，他們不知道情況，您只要簽字就好。”
他的意思是，其實這些文件正常情況下都會有，只是他們以前從來沒碰到過罷了，所以東方青陽不知道。
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啊，他也從來不用接觸這樣的手續……他越發對這家醫院的院長不滿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東方青陽拿過了筆，名字寫了一半，忽然又停了下來：“如果我簽字，雨薇就不會被搶救，可能就會死。如果我簽字，雨薇就要忍受無比的痛苦……”
“算了！要不不用管這個文件了吧！”女孩一把拿回了資料，天啊，她就是看不得帥哥傷心難過，主任醫生對不起，誰讓這個世界顏即正義！
“我簽。”東方青陽忽然接過資料，在上面刷刷簽完了字。
女孩楞住。
“如果讓她痛苦，不如讓我痛苦。”
女孩接過資料，轉頭就走。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不僅要被夾在恐怖醫生和惡魔家屬之間，還要忍受欺負大帥哥的心理折磨，最後還要被撒狗糧！
寧可讓她痛苦，不如我痛苦……
啊啊啊！她為什麽今天要來值班！
女孩一走，東方青陽又坐在了塑料椅上，納瓦實在忍不住開了口：“先生，要不我讓院長安排一個房間，我們換個地方等吧。”
“我就在這裏，離她最近。”東方青陽緩緩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納瓦搓著手，沒有說話，他越來越覺得擔心，先生看著，真的不對勁。
“納瓦……”東方青陽忽然又開了口。
“是，先生？”納瓦忙回應。
“自從知道她是阿木，我就……我早該知道的……我以前傷害了她那麽多……我從知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開始覺得恐慌。我覺得，我不僅沒保護好她，還傷害了她，我小時候沒能將她好好留在身邊，也許我現在也做不到……我這樣想著，她就落了水……難道我真的永遠都保護不好我的阿木？”東方青陽背靠著塑料椅背，頭支在醫院冰冷的墻面上，眼睛看著前方，卻沒有聚焦。
納瓦心中一緊，原來先生竟是在想這個。先生現在的反應，難道是，難道是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保護好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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